31 ：懊悔

“鑫哥兒。”姚大夫人沖了出來抱住他，“風叔，他還是個孩子，你怎麽能這樣對他。”

她責怪的眼神迸發着恨意的看着風叔，“老爺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別看鑫少爺是個傻子，當年要不是因為要救姚老爺，這個鑫少爺也不至于發高熱給傻了。

所以姚老爺對鑫少爺一直心存愧疚。而姚大夫人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将這個傻子安排的周全，并且時不時的跟姚老爺哭幾聲，說是她這個娘沒當好。

也正因為如此，每當姚大夫人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的時候，姚老爺也總是會給她撐腰，幫着她圓過去。

可以說，鑫少爺是姚大夫人用來争寵的籌碼或者擋箭牌。

如今要是這個擋箭牌出了什麽差錯，她的優勢也就沒有了。一次沒有照顧好孩子，是因為姚老爺。

但是這一次要是再出現意外，那就是她大夫人的錯了。

“還在這裏杵着幹什麽？”姚老夫人黑着臉瞪了一眼姚大夫人，“二孫媳婦，快去請大夫過來給。”

玲珑此刻的臉色也不好，望着懷裏暈過去的女兒，她恨不得将那罪魁禍首碎屍萬段。

女兒的心性這幾天好不容易好轉了一點，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又打回原點了。

“老夫人，大伯母。”玲珑将玫姐兒緊緊的抱在懷裏，“請允許玲珑先帶她回去了。”

留在這裏，只能更加深玫姐兒心裏的恐懼。

“這……好孩子，讓你們受委屈了，這大夫馬上就過來了。讓他給玫姐兒瞧瞧，我這心裏也能踏實點。”姚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好好的一場壽宴，生生的被攪和了，還出了這樣的大事，姚老夫人也感到很憋屈。

玲珑看了看懷裏的玫姐兒，點了點頭，将她帶到姚老夫人安排的暖閣裏，而姚府的大夫也很快就到了。

給玫姐兒把完脈之後，又開了點藥讓人熬了給她喂了下去。

在這期間，玫姐兒雖然都沒有醒，但是她的小手卻是一直都拽着玲珑的衣袖不放。

等回到了李府，已經是傍晚了。

見着玲珑抱着玫姐兒進來，整個汀蘭苑的人都驚動了，童媽媽急切的跑了過來輕聲的問道，“怎麽了？”

玲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問。剛才在馬車上，玫姐兒醒來過一會兒，見玲珑抱着她，便又窩在她的懷裏睡着了。

“一會兒林大夫就過來了，媽媽使人去前面迎一迎。”将玫姐兒放在床上，又安撫的拍着她的被子給她唱了一會兒搖籃曲，見她安靜的睡着了，玲珑這才退了出來。

在此期間，童媽媽已經在翠芝的口中聽說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李府這邊，長房老夫人領着林大夫到了汀蘭苑。而姚府那邊，姚老夫人此刻正黑着臉看着跪在地上的兒子。

“都是兒子的不孝，請娘息怒。”姚老爺跪在地上說道，“鑫兒他心性不全，要罰就請您罰我吧。”

“混賬、糊塗。”姚老夫人站起來用拐杖戳着地，“我還沒怎麽樣呢，你就跑過來這般的唱做，你是想氣死我這個老婆子不成。”

“我只是讓人去查一下今日的事情，”姚老夫人失望的望着兒子，“你心疼你的鑫兒，可那小姑娘也是她娘手中的寶。”

“這件事不查個水落石出，你怎麽去跟李家交代？”姚老夫人說道這裏失望、悔恨的坐在了椅子上，“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麽鑫兒好好的在房間裏會跑出去？而且還會跑到花園裏？”

“不是因為園子裏在唱戲将鑫兒吸引過去的嗎？”姚老爺疑惑的看着姚老夫人，“莫非是有人故意？”

想到這裏，姚老爺的臉色也不好看了，“那就按照娘的意思查吧。我也想看看是誰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

望着姚老爺離去的背影，姚老夫人頹廢的坐在椅子上。

“老夫人，您可要保重好身子的。”一旁的趙嬷嬷急忙上前将手中的參茶遞給她，“多寬寬心，大老爺剛才也是一時情急。”

“一時情急？”姚老夫人譏諷的笑了笑，“怕是聽到那個賤人在背後鼓動，便跑到我跟前來求情了吧。”

“嬷嬷，我好後悔啊。”姚老夫人嘆着氣說道，“當初老大想要娶她過門的時候，我就應該阻止啊。”

當初老大媳婦死了沒多久，老大便跟她求着說想要娶姚大夫人，本來當時姚老夫人是不願意的，沒得媳婦死了還沒有多久，兒子就要續娶的。

這傳出去了人家只會笑話姚府。

可是大老爺跪在地上苦求了好久，姚老夫人終于挨不住兒子的懇求答應了這門親事。

但是也許諾了，要等到大老爺為先頭的媳婦守完一年的孝之後才能續娶。姚老夫人這樣承諾也是有用意的，她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冷靜冷靜。

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姚大夫人竟然這麽的迫不及待，居然在快滿一年的時候給懷上了身孕。

這下子為了遮醜，姚老夫人只能答應等到姚老爺一出孝期就給他和姚大夫人成親。

等到姚老爺的三子出生的時候，對外便說是早産，才将這件事給圓了過去。

誰想到這姚大夫人一進門便想要将手伸進先夫人留下的孩子身上，這是姚老夫人不能容忍的。

偏偏姚老爺又是個耳根子軟的，這些年要不是有她在上面壓着，姚府恐怕早就衰敗了。

“老夫人想開點吧。”趙嬷嬷雖然心中對姚大夫人也是看不上，但是畢竟她是奴才，有些話即便她是姚老夫人的心腹，也是不能說的。

“你啊，就是太謹慎了。”姚老夫人自然知道趙嬷嬷的心思，“希望李家那孩子福大命大，別再出什麽事情了。”

“奴婢瞧着那少奶奶也是個明事理的，那小姑娘也是個福澤深厚的。老夫人放心吧。”趙嬷嬷順着姚老夫人的話安慰了幾句。

“你将我的那顆老山參拿出來，明日讓老大媳婦帶去看看那孩子。”姚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兒子不成器，她這個老太婆還要到處的去周全。

“要不将二少奶奶跟五姑娘也帶上一起去？”趙嬷嬷應道，“五姑娘可是跟那孩子一起上學的。”

“也罷，你去辦吧。”姚老夫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