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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開網絡上的關系,大家畢竟都只是陌生人,見兔子愛吃窩邊草心意已決,池以歌也不好再勸,只希望她那麽心心念念着的那個對象不要辜負了這麽一個好妹子才好。
她翻身下床,簡單洗漱後,就跑進廚房的櫃子裏,翻出許久沒用的砂鍋,打算給季铮煲一客玉米排骨湯。
她選的是黃澄澄的甜玉米,拿菜刀切成小段,玉米粒粒飽滿,色澤光亮,一看就知道水分很足,吃起來必定軟糯可口。
排骨已經拿燒開了的水煮過一遍,面上都浮起了一層泡沫,池以歌輕車熟路地将排骨撈出來,才放進砂鍋裏,再往裏丢進切好了玉米和橘紅色的胡蘿蔔,先用大火燒開,再轉成小火滿滿炖煮,讓食物的香氣一點點散發出來,在廚房裏打轉。
戳戳聞着肉香颠颠地跑過來,扒拉着池以歌的小腿,嘴裏汪汪地叫着,小黑豆眼裏滿滿的全是對肉的渴望。
池以歌正往砂鍋裏滴上少量的白醋,讓排骨的鈣質更好地融進湯裏,順便提一提鮮味,一低頭就看見戳戳那小表情,她簡直哭笑不得,只好蓋上鍋蓋,彎腰拍拍它的腦袋:“做什麽扮得那麽可憐,不是才吃過狗糧了麽,我又沒餓着你。”
戳戳朝她讨好地吐了吐舌頭,在地上打了個滾。
真的不考慮給塊肉吃嗎?
拿砂鍋煲湯,雖然耗時了些,但勝在小火慢炖之下,做出來的湯也能更加入味。池以歌一開蓋子,香氣就一股腦全跑了出來,鼻尖盡是濃濃的肉香。
池以歌往裏撒上鹽和雞精調味,拿大勺子攪了攪,盛了一小碗出來,嘗了嘗味道。
排骨炖得爛爛的,一筷子下去都能把肉夾透,放進嘴裏,很輕松就能化開,玉米香甜可口,還沾染上了誘人的肉味,胡蘿蔔綿軟至極,各類食材顏色鮮亮誘人,很能勾起食欲,更別說湯頭鮮美,清甜可口,鮮得讓人恨不能把小舌頭都給一并吞下去。
戳戳期期艾艾地盯着自家主人,努力向上跳躍,想去夠一夠湯碗。
怎麽能一個人吃獨食呢,它明明也很饞啊。
“乖,這次的不能給你,等下次再給你煮好吃的。”
池以歌說着,就拿出一個保溫桶,把炖好的玉米排骨湯全倒了進去,将蓋子抿得緊緊的,不給戳戳留下半分可乘之機。
戳戳哀叫一聲,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狗生頓時失去了希望,毛色都要黯淡下來。
以往這個時候,池以歌就該把它舉起來溫柔地順毛了,可今天不一樣,戳戳支着耳朵等了好半天,也沒感受到那雙熟悉的手,它将眼睛支起一條縫,往屋裏望了望,不說香噴噴的大排骨,居然連主人都不見了!
戳戳登時如遭雷劈,它磨了磨牙,到底是哪個小妖精厚顏無恥地勾引走了它的阿媽!
很值得被狠狠撓一頓。
池以歌是不知道她家可憐的狗子此時正蹲在廚房裏懷疑人生,她拎着保溫桶匆匆邁進住院部的大門,剛一出電梯,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一看,望着屏幕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池以歌頓時兩眼一黑。
能不能裝作沒看見,等他自己挂掉電話啊……
顯然,電話那頭的人并沒有要挂斷的意思,鈴聲依舊锲而不舍地響着,引得周圍的人都朝她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池以歌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把電話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的人好像是在站在喧鬧的街道上,他嗯了一聲,道:“怎麽那麽久才接電話。”
池以歌站在窗口,她心虛地道:“沒有,手機關靜音了,我剛才沒聽到。”
所幸男人也沒有将這事放在心上,“我回國了,到南市談筆生意,正好請你吃頓中飯,順便看看你現在過得到底怎麽樣了。”
池以歌被噎了一下:“回國啦,這次來要呆多久啊,不如我們改天再約?”
“三天後就回去,時間安排得比較緊,你之前不是說你在南市開了家甜品店嗎,把地址發給我,我過去找你,你現在可以先想想,要吃點什麽。”男人笑道,“給你一個敲大戶的機會。”
“你難得回來,怎麽能是你請我呢,應該是我請你才對。”池以歌支支吾吾地道,“那個……要不還是等晚上吧,我知道一家特別好吃的餐館,請你吃大餐啊。”
“喲,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邊跑,抓到點什麽就尋思着敲我竹杠的小丫頭,幾時變得這麽大方了?”男人那邊的聲音陡然安靜下來,應該是進了車子裏。
池以歌老臉一紅:“宋遠琛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剛剛叫我什麽?”宋遠琛幽幽道,聲音一下子降了下來。
池以歌後背一僵,陡然想起無數次被這位別人家的孩子拎起家長們面前批/鬥時的悲慘場景,她撇了撇嘴,老實喊了句:“……哥。”
對方滿意道:“這才像話。報個地址給我,我現在過去接你。”
“……不用了。”池以歌向護士臺走去,把保溫壺放在護士臺上,“你先去泰悅中心等我吧,我這就過去找你。”
她這位表哥,自己在外怎麽樣是一回事,回了家對待家裏弟妹又成了另一套标準,尤其是在抓感情這上邊,簡直比學校裏的教導主任還嚴厲,标準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恨不得把靠近家裏妹妹們的雄性生物一個個關起來嚴刑拷打一遍才好。
偏偏此人在家裏長輩們面前信譽極好,嚴厲起來又兇得不像話,以至于池以歌每次見到他,都會覺得活像是多了第二個爹。
“你好,能不能麻煩一下,幫我把這個送到最南邊那件病房,給姓季的病人。”
護士小姐擡頭看了她一眼:“可以是可以,就是……你都已經走到這兒了,不自己過去看望一下病人嗎?”
池以歌搖了搖頭:“我有急事,就先不過去了,麻煩你了,謝謝。”
總覺得以季铮昨天的黏人程度,她一走進他的那間病房,沒個三五個小時,怕是出不來了啊!
池以歌忍不住抖了抖。
還好還好,沒有提前告訴他自己上午要過來的消息,池以歌往病房那頭張望了一下,沒有看見季铮的身影,這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未免被他逮到提進病房裏,果然還是先走一步比較好吧。
小護士登記完手裏的資料,正想擡頭再跟池以歌說兩句話,孰料面前的人早沒了蹤影。小護士愣了一下,這才拎起保溫壺向季铮所住的病房走去:“這麽急嗎,一轉頭人就沒了……”
“炖得什麽,這麽着都能聞到味兒,好香。”
*********
病房內。
季铮躺在病床上,坐在他邊上的男人不要錢般一籮筐一籮筐地向電話那頭的對象倒着甜言蜜語,等他好不容易挂了電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這回這個也太難纏了,季哥你……季哥?”
他伸手在季铮面前招了招。
季铮把視線收了回來,從耳朵裏取出兩枚耳塞:“嗯,你說什麽?”
男人:“……”
“季哥!一聽說你受傷了,我連新勾搭上的漂亮小姐姐都不顧,大老遠跑過來看你,你就是這麽對我的?!”男人扯着耳塞,悲憤地叫道。
季铮斜了他一眼:“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江印,你也收收心吧。”
“知道了知道了。”江印從邊上放着的果籃裏掏出一個橘子,嘴裏嘟囔着:“我爸給了你多大的好處,你這腔調,和他老人家簡直是從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我又不是你,像我們這種家庭出來的,潔身自好到你這種地步才比較奇怪吧。”江印腹诽道,這麽久都不見跟哪個女人親密接觸過,沒準到現在都還是個處/男。
想一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還沒來得及把橘子剝開,就被季铮劈手奪了過來,江印茫然地看着他:“季哥?”
季铮掂了掂手裏的橘子,朝江印一指對面的櫃子:“想吃,去那兒拿。”
這個,不給。
江印:不是一模一樣的果籃嗎,為什麽連這個都要挑?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飄向那些剩下的水果,試圖照出這些東西的不同之處來。
季铮眉頭一皺,一掌把他的腦袋拍了回去。
江印:……連個橘子都不給吃,今天的兄弟情,果然一如既往的脆弱。
“打擾了。”小護士推門進來,把保溫壺遞過去,“這是一位小姐讓我拿給您的。”
季铮接過保溫壺,将蓋子一擰開,香氣就順着蓋子飄了出來,一勾一勾地引誘着人們的味蕾,江印的目光更是牢牢地黏在了壺上。
這麽一大壺,季哥一個人肯定吃不完。江印挺了挺胸膛,作為他的好兄弟,這個幫他分擔的重任,就交到我身上了!
季铮頃刻間柔軟了棱角,他的指腹摩挲着保溫壺上貼着的小兔子貼紙,一邊問護士:“那她人呢?”
江印的耳朵蹭得一下豎了起來,有情況!
“哦,那位小姐接了個電話,急匆匆地就走了。”護士小姐回憶了一下,随口說道,“聽她的口氣,走得又那麽急,應該是去和男朋友約會吧。”
男、朋、友!
季铮握着保溫盒的指骨都用力都泛白,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原先的笑意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印搓了搓胳膊,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向季铮,生怕他怒上心頭,把他拎起來一頓暴揍。
季哥你一定要冷靜!
起碼先把湯放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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