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知國家的各階級分布，這次奪國可比他第一次攻破西齊國時候的完全沒有經驗簡單多了。

孟國皇帝兵臨城下，輕松地就大敗了初建的東齊國，是吳扶突然沖出來将仍然楞在城牆之上一塊大盾牌後面不能動彈的陶方圓救走的。

沒有了裂月刀的吳扶幾乎沒有什麽武功，但沖進刀光劍影中的他一點遲疑都沒有，直接就跑到了陶方圓的身邊，吳扶後背上的血液洇濕了他身上穿着的衣裳的大半部分，但吳扶卻像根本沒有感覺到似的。

沖到陶方圓身旁的吳扶一手拉着陶方圓的胳膊，一手拿着那塊擋在陶方圓前面的大盾牌，将陶方圓完全遮掩起來。伏着身子下了城牆之後便被吳扶早就安排好了的等在城下的一行人掩護着接走。

原本在姑蘇城中嚣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吳扶除了那幾個與他一樣有才能卻不中科舉的苦秀才外并沒什麽其他夥伴，但偏偏在他假死之後卻結識到了一批有着不錯武功的兄弟。

吳扶第一次見到那群人的時候他們正處于困境，深知自己以後不能再頂着九蛇這種有威懾力的名號立足在江湖之中的情況下沒有夥伴不行的，于是便挺身而出，将那幾名落難的人救下。但那些人中的首領卻因傷勢過重而需要大量鮮血才能活命，小跟班們中雖然有人提議用自己的生命救活首領，但全被被吳扶攔下。吳扶安排好了他們先各自用不影響自己的血液量維持首領的生命的同時就帶着其中的幾名跟班沖進皇宮了将那三件神器偷出，可受傷的流血程度仍不夠救活首領，所以當時的吳扶才會不知深淺的向得空挑戰。

一方面，一直在偷偷關注陶方圓的吳扶猜出了陶方圓的計劃，想幫助她将神器全部取出，另一方面，吳扶是想救活那名首領，以備自己出現不時之需的時候也有他們來幫自己一把。

相比相信陶方圓所轉述的事情，華林子更相信自己直接看到和直接聽到的事情，就例如鄭非無最後一次對自己說的話，他的妻子是一位公主。

想那華林子當初之所以讓自己被抓捕入獄，不就因為鄭非無的愛妻是公主，華林子才想辦法進宮去輔佐皇帝守護這個國家的嘛。所以守護住孟國對華林子來說比什麽都重要，這是她能為鄭非無做的最後的一件事情了。

華林子偷偷的在自己的大臂內側刺了一個“度”字，不擡手的時候，真的很難發現。那是和陶方圓所交給她的手帕上寫着的“非無，亦是非有。度也。”相同的字體。

二十二、消失

眼瞧着孟國皇帝率領的軍隊順順利利的就戰敗了東齊國的守衛，将孟國重建起來，而在百姓們的心中，剛剛過去的東齊國新歷的三十幾天就如同是一場夢一般，讓人都不敢确信它是否真的存在過。也許只有孟國皇帝和那些戰死了的軍兵的家人才深刻的記着這段恥辱的不可能忽略掉的日子。

在聽了華林子向自己解說的帶兵起義建立起東齊國的前朝皇子其實只是陶方圓所冒充的這件事情後，孟國皇帝更是難以平複對自己攻城時候東齊國新皇竟會成功逃跑掉了的憤怒，思緒良久，孟國皇帝才又生一計。

皇帝将仍然關在朝廷大牢中盡管曾經歷換帝也并未被釋放出來的萬如和段玄黃分別關押進了兩處囚房，表面上雖都說着是為了要在三日後處以極刑時方便将其從大牢中拉出，但其實兩間囚房卻差異巨大，萬如的那間有着嚴格的重重把守，而段玄黃的那間卻被皇帝在私下裏安排着讓守衛們松懈看管，就是想段玄黃有機可逃。

此外，皇帝知道，即使現在說出了建立東齊國的新皇并不是真的西齊國皇子而其實是九蛇之一，百姓們也不會去過多在意，只當是個不平凡的故事聽完就過去了，更何況，向大家說明了這件事情對皇帝自己來說也并沒有任何意義，所以，皇帝便沒有将此事公之于衆，它成為了只有皇帝和華林子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哦，不對，皇帝還曾讓看守段玄黃的獄卒有意無意的在關着段玄黃的囚房面前說出過這件事情。

萬如和段玄黃在被從大牢中調離出來的三日後，萬如在京城中最繁華的地方被當街問斬，而逃出來了的段玄黃則是靠着在獄中聽說到的很多消息一心找尋陶方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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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玄黃畢竟是這一批九蛇中的大哥，他對其他八蛇都有過很細致的觀察和了解，所以出獄後的段玄黃雖在尋找陶方圓方面費了不少的力氣，但最終還是找到了陶方圓的具體住處，還在去那裏看到了早就傳聞死掉了的吳扶。

陶方圓和吳扶正居住在一座充斥着與世隔絕氣息的遠離各種城鄉鎮的荒山裏，樹林茂盛的地方簡直可以遮天蔽日，樹下陰暗暗的，而樹木稀少的地方也是連一條小路都沒有，一看就是幾乎沒人去過的地方，但看得出卻是很少有人會出現在哪裏，各種矮草雜亂無章。

在終于重逢了自己苦苦尋找多日的陶方圓之後，段玄黃并沒有表現出一種特別憤怒的态度，還是一如往日那般溫和的幫吳扶砍了一些柴，還特意折了一枝帶花的枝條為陶方圓卷了一頂花環。

段玄黃、陶方圓和吳扶圍坐在一張被砍平了卻十分粗陋的樹樁制成的桌子邊，各自都低着頭，一直沒人出聲。

許久，段玄黃才最先開口打破沉寂，“看到你們倆還活着，我真的很欣慰，咱們九蛇也算是沒有被絞盡。”段玄黃端起面前的酒碗，仰起頭一飲而盡，然後又續滿一碗。

“玄黃兄……”陶方圓雙手按住桌子擡起頭，可剛喚出了名稱，便被段玄黃舉起的右手打住。

“方圓啊，還記得你在鎮子中做臨時信使的時候，曾從邊疆給我帶回來過一頂戍卒的帽子。”段玄黃低頭看着酒碗，臉上有笑，“我真的很喜歡。也希望我今日為你折的這個花環也能夠看得過去。”段玄黃再端起酒碗，又是一飲而盡，“方圓你比任何花都美。”

段玄黃将碗撂貴桌子上，但這次并未續酒，只是直直盯着自己握緊的拳頭，也沒有看陶方圓，“為什麽這麽做？”

“方圓只是……”吳扶看段玄黃的語氣不再平和，連忙接過話，但交疊在雙膝的手卻突然被陶方圓伸出的手蓋住，陶方圓對着吳扶搖搖頭，吳扶便沒有繼續說什麽。

“為了忠和孝。”

陶方圓娓娓的将整個故事簡明扼要的向段玄黃講了一遍之後，段玄黃才重新拿起酒缸，又在即将将酒缸中的酒倒入碗裏的時候，直接對着酒缸大口喝了起來。

直到酒缸空掉，段玄黃才用自己袖子擦了擦嘴角邊挂着的幾滴酒的殘液，站起身走到吳扶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照顧好方圓。”然後便轉身離開陶方圓和吳扶所住的簡易小院。

“玄黃兄。”陶方圓喊住段玄黃并跑上前将他從身後抱住，“你大可以殺我以洩憤，我知道那些原因都是借口，一切都是我的不對。”

段玄黃回過身，雙手搭在陶方圓的肩上，目光柔柔的，“方圓啊，過去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裏，辛苦你了。”段玄黃又擡頭看了一眼吳扶，“吳扶是個靠譜的人，希望接下來的日子，你可以安心的過。”說罷，将陶方圓拉到了吳扶的身邊。

“我要去救華林子了，她現在一定很危險。”段玄黃再次轉身離開，但這一次走就再也沒回頭，“她大概是誤解了非無的意思。”

孟國皇帝為了樹立起剛剛重建的孟國的國家威信，便向社會揚言，十日之內将全部還活着的九蛇捉拿，并斬首示衆，而說出的還殘存的九蛇名單中卻只有華林子一人。

得知此事的段玄黃來不及籌備便直接潛入了朝廷大牢，但段玄黃才剛到了華林子身邊，就聽到了皇帝在牢房不遠處的一聲大喝，早就埋伏好了的在關押華林子的牢房附近的一圈重兵一下子就擁集了出來，氣勢宏大。

這本來就是皇帝的計謀，他想利用逃出獄的段玄黃之手去除掉自己難以尋找到的陶方圓，之後再利用散播出去的要斬殺華林子的消息将段玄黃引進自己事先設好埋伏的大牢，一舉甕中捉鼈。

被關在牢房中的華林子一直在小聲念叨着，“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貌似已經有了一些精神錯亂，但還是清醒的在那群軍兵漸漸靠近自己和段玄黃的時候，狠狠地捏着段玄黃的胳膊，“玄黃兄，你快逃走，不要管我！”

被捏了一把段玄黃的對着華林子溫柔的一笑，又将自己身上的一件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