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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恭親王府的水宓雖一心想跟随左湛天前往魯達國,卻又不知該怎麽開口。倘若阿瑪額娘不答應,反而限制了她的行動又該如何是好?

若選擇留書離去,他們必會擔心,還真是左右為難。

思慮了半天後,她雖不舍讓父母難過傷心,但若只能擇其一,她還是決定跟左湛天去魯達國。

可魯達國該怎麽去呢?

她請春桃把風,自個兒偷偷潛入阿瑪的書房找尋地圖。

小心翼翼的翻找之後,她終于在書櫃最底層找到一張牛皮布,上面畫的是大清國與鄰近幾個國家的簡略地圖。

她立即就着窗口,借着窗戶透進來的亮光仔細看着,“魯達國在哪兒?該不會沒在上面吧?”

看了許久,水宓終于找到它的位置,只是好像非常遠,這麽說來,左湛天這一來一回要花上好一段日子了?而她也必須離家許多天了。

不管了,好不容易才遇到與她有緣之人,她怎能舍棄呢?

于是她趕緊将地圖卷了卷帶走,回到寝居後便開始打包細軟。春桃見了不禁緊張了起來,“格格,您真要離開?”

“嗯。”她點點頭。

“可是……您只身一人前往這麽遠的地方,若是發生危險怎麽辦?您還是等左侍郎回來吧。”

“這麽遠的路程,他這一去又不知要花多久時間,既然是我看中的夫婿人選,我自然要跟上,否則他何時才會接受我?”

水宓并不笨,自然看出左湛天并不喜歡她。但是,有志者事竟成,她有信心讓他對她改觀。

“可是王爺和福晉……”

“別說了,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阿瑪與額娘,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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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桌案前坐了下來,寫了一封信,“把這個交給我阿瑪額娘,但別告訴他們我去哪兒或是去找誰,我擔心他們會派人追我回來,那就前功盡棄了。現在天色開始暗了,我得趕緊走了。”

“格格……”春桃拉住她,直搖着腦袋,“別走好嗎?”

“春桃,你不是一直站在我這邊,最支持我的嗎?”水宓綻放出嬌美的笑容,拍拍她的肩安撫道:“放心,你想左湛天會不保護我嗎?再怎麽說我也是位格格,而且我還有法寶。”

瞧格格拿在手裏的衣裳,這不是男裝嗎?

“格格,難道您要……”

“這樣至少安全點,不是嗎?反正我心意已決,就別再勸我了。”走到屏風後,她将之前就買回的男裝給換上。

“這……”見她如此堅持,春桃不得不讓步了,“好吧,您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呀。”

“放心,那我走了,我阿瑪額娘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他們。”突然想起她總不能這樣徒步追上,于是又對春桃說:“你先去馬廄将下人引開。”

“什麽?”春桃臉色一變,“您要騎馬去?”

“是呀,否則我怎麽追得上。”水宓倩柔一笑,“快去吧。”

盡管不舍又很無奈,更擔心會被王爺與福晉責怪,但春桃為了小姐的願想與幸福,還是決定兩肋插刀,幫了!

趁春桃将馬廄裏的下人叫出去說話之際,水宓立刻潛入,然後跳上她的小紅馬,從後門揚長而去。

離開府門之後,她依照地圖上的标示拼命往前急奔,此時天色愈來愈暗,出了城門後的山路幾乎無人,驚得她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但是畏縮與放棄不是她會做的事,就算真的很害怕,她也要勇敢越過去。

幸好她的小紅馬腳力好,趕了一夜路之後,她終于來到了左湛天最有可能歇腳的鎮上,不過卻早已筋疲力竭了。

“左湛天在哪呢?”她拼着最後一絲氣力找尋着。

路過第一家客棧,她想找人詢問,眼看一位老丈遠遠走了來,她正要對他開口時,卻因為太過疲累又脫水,連一個字都沒發出聲就這麽昏了過去。

老丈見了吃了一驚,立即上前扶起她,“年輕人,你醒醒呀!”

水宓努力地睜開雙眼,企圖說話,但她真的累得開不了口,只能任由眼皮慢慢阖上了。

休息過後,水宓終于醒了。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再将視線一移,竟看見方才那位老丈直對着她笑。

“年輕人,醒了?”老丈微笑道:“你的馬我牽到客棧後面讓人照料了,別擔心。”

“謝謝,請問這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她着實有點緊張。

“你在我們打尖的客棧,看樣子你趕路很久了,有急事嗎?”老丈和藹客氣地問道:“我是左勁将軍府的老仆,你若有什麽急事可以說出來,或許我幫得到忙。”

“我……”水宓微啓小嘴兒,沒想到自己居然遇見将軍府的人,既然如此,她死命都要跟着他。于是她故意抽噎地說:“是這樣的,我打算去魯達國找一位舊識,途中卻遇到劫匪,我為了甩開他們才連夜趕路,可之後還有好長一段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樣呀。”老丈皺着眉點點頭,“要不這樣,我們正好同路,你就跟着我們一塊走吧。”

“真的?”水宓趕緊站起,對着老丈又是打躬又是作揖,“謝謝你了,真的太謝謝你,那今後我就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哈……別客氣。對了,我該怎麽稱呼你?”

“我……呃,我叫阿水,那老丈呢?”

“你喊我慕伯就行。我得送早膳去給少爺用了。”

“慕伯,讓我來好嗎?”水宓咧出笑容,“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幫忙做點事是應該的。”

“這……這樣不好吧。”

“慕伯就別跟我客氣,請問少爺他……”

“他在對面的房間裏。”

“那我馬上過去。”水宓開心的離開房間,去廚房端了早膳便往左湛天的房間走去。她先輕敲了下門扉,不一會兒便聽見他回應,“進來。”

水宓于是悄悄地走了進去,将早膳端上桌,輕輕的說了聲:“少爺請慢用。”

不對!這不是慕伯的聲音,左湛天猛擡頭一望才發現竟是位小夥子,只是為何他那雙靈燦的大眼是如此的讓人記憶深刻?

“是你!”老天,他想起來了,她不是水宓格格嗎?“水宓格格,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又做這副打扮?”

“什麽?這麽快就被瞧出來了。”她還刻意壓低嗓音說話呢。

左湛天當真受不了了,他猛地将她一推,壓制在桌邊,“雖然你是格格,但也不能自作主張想怎樣就怎樣,你阿瑪額娘知道你來這裏嗎?”

“不知道,其實我瞞着他們追過來心裏也很愧疚,但我還是決定要跟着你。”她眸子閃過水亮的光影,委屈的望着他,“你……就這麽讨厭我?”

“這跟我對你的感覺無關,而是你不能跟着我。”雖說魯達國是他們的邦交之國,但畢竟不屬大清國境,會發生什麽事他壓根無法預知。

“我的安全不用你負責。”她緊張的抿緊唇,回睇着他一臉僵黑的神情,“我……我說的是真的。”

“你!”重重吐了口氣,他搖搖頭,“不行,趁現在尚未走遠,我會讓慕伯派輛馬車送你回京。”

“我不要。”怎麽可以這樣?她瞠大雙目,非常認真地說道:“如果你強迫我,我會在你面前自刎。”

聞言,左湛天表情一僵,着實不知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再看向她純淨坦然的目光中帶有一股傲氣,說不定她真會這麽做,還真是個棘手的丫頭!

好不容易他壓制她的手漸漸放緩,她啞着嗓音又說:“別生氣嘛,求求你帶着我,我會很聽話的。”

“你這麽做太危險了。”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出現等了多久?讓我跟着,求求你。”在他面前,她釋放出一抹燦爛的笑花。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偏偏她還笑得這麽甜美,左湛天就算萬般無奈,又怎麽罵得出口?

“如果發生任何事,你要自己負責。”既然這丫頭都可以以死來要挾了,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的。

“是。”水宓開心的揚高聲調。

“你繼續做男裝打扮比較安全——”

不等他說完,她又高聲喊道:“是。”

左湛天揉揉眉心,瞅着她嘴角那朵梨渦,沉靜下心情繼續說:“還有,是你自己要跟來的,況且出門在外絕對不像在府邸那般舒适,有時還可能餐風露宿,因此你千萬別期待我會把你當格格伺候着。”

“是,這個我明白。”這次她嘴邊的梨渦更深了。

“好了,你出去吧。”他揮揮手,突覺太陽穴頻頻抽疼了起來。

“那個……”她遲疑着要不要說,可見他沒反應,她便直接開口道:“我也還沒用膳,可以端來和你一起吃嗎?”

“不行。”他大聲頂了回去,可吓了她一跳,“不對,我都忘了問,你是怎麽進來客棧,又怎麽會端早膳過來?”

“呃……那是因為我……”

心想瞞也瞞不住,她索性将出府後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所以這不關慕伯的事,他也是被我騙了,你別怪他呀。”

“呵,沒想到你還有點良心,怕我冤枉了好人。”聽不出他話裏的含意到底是褒還是貶。

“幹嘛用這種語氣說話,你都不知道晚上獨自在山路奔馳有多可怕,我為了追到你都将這些驚顫強忍下來,你怎麽可以……”她現在又累又餓,他卻連一句好話都不肯說,真讓人洩氣。

“我可沒讓你來,怎麽可以将那些事歸罪到我頭上。”左湛天挑起眉,“倘若不滿意,你可以離開。”

“真氣人,算了,自己吃就自己吃。”對他做個鬼臉後,她氣呼呼地走出去。

望着她悻悻然離去的背影,還有方才那吐舌皺臉的模樣,左湛天竟忍不住笑了出來。

盡管她很煩人、黏人又纏人,不過仔細想想她還是有可愛的一面。

待兩人吃完早膳,打點完畢後,水宓跟着左湛天、慕伯上路了。因為有左湛天在,水宓不再像昨夜獨自趕路那般惶恐害怕了。

一路上都沒停歇,直到入夜後,才随便找了間客棧休憩。首次在外過夜,水宓睡得極不安穩,直到半夜驚醒時已是冷汗涔涔。

“春桃……春桃……”她喊了幾聲,才猛然發現這裏并不是她的房間。

“對呀,我怎麽搞的,才來到這裏就忘了呢?”水宓敲了下腦袋,“該不會被那沒禮貌的家夥給氣得腦子都僵化了。”

突地,饑餓的感覺又冒出頭來,她起身走出房間,才發現客棧早已打烊了,廚房裏連個火星子都沒有。

退出廚房,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為了尋夫追來這裏,可人家卻不理不睬的,就連肚子餓了也沒人關心。

“好餓喔。”走到後門處,她偷偷瞧着天上的月亮,卻不敢讓它瞧見她的淚。是自己執意要跟過來,就算再辛苦都得忍着,她又有什麽資格掉眼淚呢?

摸摸肚子,她轉過身正想回房,卻驚見左湛天就站在她背後,“啊!”

“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幹嘛?”他挑眉問道。

“那你呢?為何跑出來吓人?”水宓拍着胸口,“知不知道人吓人會出人命的?”

“膽子這麽小,怎麽說服自己離家出走的?”左湛天因為不适應這裏幹燥的氣候,故而沒有睡意,才特地出來走走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

“你又要激我了?算了,我回房睡覺去。”

才走了幾步,竟聽見他說:“你不是餓了?”

“你怎麽知道?”難道她的肚子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叫了?

“剛剛不是對着月亮說好餓嗎?”撇撇嘴,左湛天遂道:“跟我來吧。”

發現他似乎也挺關心她,并非真的不理她,水宓暗笑在心底,揣着喜悅的心情随他而去。

當她發現是去他的房間,不禁在門口遲疑了。

“怎麽不進來?”他試探性地問道。

“呃……我雖然認定了你,但畢竟還沒成親,現在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吧?”就算她向來我行我素慣了,但是該有的禮教她還是懂得的。

“哇!當真是冬天要響春雷了,你竟然會介意這個。”他輕佻的嘴角彎成諷刺的弧度,“放心吧,就算是你自己送上門來,我也不會對你怎麽樣,我這兒有幹糧,你到底想不想吃?”

水宓又怎會聽不出他話語裏的冷嘲熱諷,偏偏她就是激不得,于是她立刻大步跨了進去,“以為我怕你?老實告訴你,我怕的話就不會跟來了。”接着,她還刻意将房門關上,營造出一股暧昧的氛圍,并拉起挑釁的笑容對他說:“這樣如何?是不是更引人遐想?如果被人發現我是沒差,反正我這輩子是賴定你了,倒是你就……”

“住口!”這女人是惡魔,虧他還覺得她可愛!

水宓無動于衷的望着他,“幹糧呢?”

他沒轍的将慕伯事前準備的烙餅拿給她,“就這些,拿出去吃。”

“怕我會吃了你?”深吸口氣,她抿緊唇看着他,過了會兒才道:“不,我就在這兒吃,這兒有茶可配,先謝謝了。”

随即坐了下來,她打開油紙袋,拿出一塊當着他的面啃了起來。

見她那副賭氣的小臉,左湛天忍不住湊上前問:“瞧你氣呼呼的,該生氣的應該是我吧?”

“我沒生氣,只是在習慣,習慣你那尖酸刻薄的脾氣。”說着,她不禁擡起眸子對他笑了笑,“放心,我會努力容忍你的。”

“你!我好心好意的……”

“對,就是看在你還怕我餓着,願意把幹糧拿出來給我吃,我就知道你不是壞人。”雖然水宓确實非常生氣,不過看在這塊烙餅的分上她的氣也消了一半,“還有,我也沒那麽讨人厭,你跟我相處久了就會發現我的好,至少我府邸的下人們可沒一個說我愛擺架子,和我好得跟朋友一樣。”

其實,在得知他的身分時,她曾派王貴去打聽一下他的為人,知道他不僅有才幹、有外貌,更是個正人君子,皇上還非常器重他。

既然如此,她也沒啥好挑剔的了,至于他對她的态度,她可以故意忽視,盡管有時還是會很心痛。

但又不能怪他,是她硬要賴着他的,他會反感也是理所當然的呀。

而她也只能等待,努力等待他接受她的那一天。

左湛天還真是意外,原以為她只是一個喜歡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的小格格,可聽她這一席話倒覺得她要比他所認知的成熟一些。

“好了,別淨說些自誇的話,吃完就出去吧。”他皺着眉坐了下來。

“是。”漾着微笑,她立刻站起,“那我走了。”

走了幾步,水宓又回頭道:“我現在叫阿水,在外人面前你可以這麽喊我。”

瞧桌上還剩下許多烙餅,他将剩下的烙餅遞給她,“夠吃嗎?這些帶着吧。”

“這……”她露出一抹笑容,接過烙餅,“那就謝謝了,你早點休息。”

又深深望了他一眼後,她便開開心心地退出了房間。

“這丫頭怎麽這麽多變呢?一會兒伶牙俐齒的罵人,一會兒又含蓄的笑,真是搞不懂她。”

坦白說,她雖然有點煩人,卻也給了他不少期待,期待她明天又會變出什麽花樣來,該不會更讓他生氣吧?

同時間的恭親王府可是一團紛亂!

水宓居然留下一封家書後就這麽不見了,信中只道要去游山玩水,過陣子才回來,她會照顧好自己,要他們別擔心。

可是有哪對父母會不憂心突然消失的子女呢?

“春桃,說,格格去哪兒了?”王爺與福晉都不相信這丫頭不知水宓的去處。

“奴婢真的不知道,格格什麽也沒說。”格格平日待她如姊妹,她說什麽也不能破壞格格的計劃。

“你真不知道?”福晉佟佳氏逼視她。

春桃勇敢的回視,“格格只說有點悶,想出去走走,讓奴婢去馬廄引開下人而已,我也以為格格不過是去騎馬解解悶,其他的真不知道。”

看春桃說得理直氣壯,福晉也就真的信了,“那丫頭或許怕我們去找,這才不跟你說。”

聞言,春桃大大松了口氣,差點沒全身虛脫了。

格格呀格格,春桃為了你欺瞞了王爺和福晉,以後可是會下地獄的!

“對不起福晉,我該多注意格格的,不過您和王爺放心,格格向來聰明,不會有事的。”春桃也不希望他們過于煩心而傷了身子。

“算了,再念你也沒用,我還是去水宓房裏看看,或許有跡可尋。”福晉這一提,王爺也連連說是。

于是兩人便迅速移步至水宓的房間,但是翻找了好一陣子之後,才發現她房裏除了書冊之外什麽都沒有,就連姑娘家喜歡的首飾也沒幾樣,還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連一點線索都沒有,這孩子是存心要讓我們擔心嗎?”王爺最寵愛她,平日就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如今她不知去向,他只覺得自己一條命已去了一半呀。

“王爺,別難過,您這樣格格會傷心的。”一起跟來的春桃安慰道:“說不定等格格逛夠了,馬上就會回來的。”

“是嗎?”王爺搖搖頭,“不行,我還是派人去找找,水宓經常去的地方也得去尋一尋。對了,她與蓮郡主感情一向不錯,你趕緊去她府上問問。”

明知王爺這麽做只是白忙一場,但春桃也只好領命了,“是,春桃馬上去。”

王爺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嘴裏喃喃念着,“是不是我們逼她太緊了,她才會想到這一招,否則她雖然淘氣點,還不曾做過這麽讓人擔心的事。”

“唉,說得也是,從小到大她還沒在外頭過夜過呢。”福晉也不禁自責道:“就是因為她太有主張了,讓我沒辦法應付,只好給她訂個期限,或許她真是因為這樣就受不了了。”

“福晉,你也別太難過了,咱們初到北京城還不到一年,她對這附近不熟,應該不會走遠的。”執起她的手,王爺強行壓下內心的急躁,給予安慰。

“王爺,那就快點派人去找,有任何消息一定要通知我。”福晉抓緊王爺,眼底已有淚水在打轉。

“好,我馬上就去,咱們女兒吉人自有天相,等着我的好消息。”他同樣告訴自己一定要對水宓抱着信心,因而揮開惱人的情緒快步走出水宓的寝居,命人全力去尋人。

福晉來到窗邊,對着藍天向上蒼祈求,保佑水宓無論在哪兒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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