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毀容
小皇帝日常犯蠢, 皇後不與她計較,反問道:“你為何去找趙閩過來, 嫌局面太小?”
趙攸見她轉移話題,鄙視一眼後才解釋:“趙閩是愛慕溫三姑娘不假, 然而他心氣高, 被她屢屢駁回顏面, 心中固然有氣,我只是将刀送到他的手裏, 至于捅不捅就不是我的事。”
頓了頓,她想着又添一句:“男人都是朝三暮四。”
皇後被這句話引起注意, 回身看她一眼,道:“陛下在說自己?”
“才不是, 我、我……”趙攸咬住唇角,她可是很鐘情的,選擇不去搭理皇後,自己又躺回榻上,半晌後喚來若秋,道:“今日中午吃狼心狗肺,讓禦膳房去做。”
若秋一怔,讷讷道:“奴好似沒有聽過這道菜。”
皇後坐在一旁看着賬本, 将宮內賬本理出來後就一直在整理自己的私庫, 她想着外面道觀翻新的事,想從皇帝處再要一些銀子過來。
她聽到這句話後,唇角抽了抽, 小皇帝這是在罵她狼心狗肺?她翻開一頁單子,上面都是從溫府帶出來的物件,也不太值錢,順口道:“陛下想吃,你就讓庖廚去做,做不來是庖廚的過失。”
皇後發話了,若秋慌忙去傳話。
小皇帝聽到算盤聲,揚頭就看到皇後又在翻着賬本,言道:“你怎地日日在理這些,前些時日不是已經很順手了嗎?怎地又有難處?”
“不是宮內的,是道觀翻新,陛下該撥銀子了。”皇後淡淡道。
趙攸瞬息就爬了起來,看着皇後:“翻新道觀罷了,怎地要那麽多銀子,前後送去兩次了。”
“陛下該去問觀主,與我無關。”皇後三兩撥千斤的将話題轉移,小皇帝心眼太小。
趙攸想想覺得也是,柳欽那樣的人也不打發,她還未曾想明白,就聽皇後道:“陛下不若将私庫鑰匙給我,免得來回奔波。”
皇後眨眨眼,眼窩裏彎出一汪泉水,趙攸望着她,先是一怔,繼而反應過來,皇後在打探她的私房錢……
她立即拒絕道:“朕不嫌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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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也不沮喪,修長的指尖不斷撥弄着算盤,噼啪的聲響極為清晰,“陛下為何不同意,你也說你我是一體,難不成這般見外?”
趙攸反駁道:“你我關系還沒有好到那種地步。”
“那好到何種地步,陛下才會将鑰匙給我呢?”皇後聲音柔柔的,與方才極為不同。
一眼就能看穿的溫柔陷阱,趙攸感覺自己與皇後的交鋒,她仿若永遠處于下風。這件事她要堅持到底,回道:“皇後心是紅的還是黑的,朕都不知曉,為何要答應你的事。”
皇後覺得小皇帝吝啬,但是用錢的地方也沒有,再者她的私庫裏定然珍品也不在少數。她只懂守着,不懂用處,大概是個不懂民間疾苦的小皇帝。
她繼續哄道:“不若我讓陛下在兩年內親政,你便将鑰匙給我?”
大忽悠又在糊弄人。趙攸明知是皇後的圈套,還是忍不住去想其中的事,疑惑道:“當真兩年?”
“陛下該知眼前局勢,安時舟與蘇文孝成了姻親後,自當為陛下招攬人才,暗地裏行事要方便得多。”皇宮慢慢分析,眸色似潋滟水光,淺淺一笑時嬌柔無害。
她拿捏住小皇帝的咽喉,私庫是小,親政才是大事。
趙攸也在沉默,心中暗自掂量着這句話的分量。皇後現在可以确認不會心向着溫家,相反她與溫氏夫妻或許有着怨恨,恨意深或淺對自己都是有利的。
她有些不明白皇後入宮的意思,難不成想要利用她對付溫家?皇後心思深沉,腹黑間帶着對世事的懵懂,她想了想,道:“兩年後若真親政,就将鑰匙給你。”
小皇帝殺了回馬槍,皇後當即不同意:“兩年太過久遠,我要的是現在,不如陛下自己去努力親政。”
小皇帝自己努力,肯定不只兩年。趙攸喪氣,看着皇後娴靜淡然之色,咬牙道:“不行,我不同意,最多你要銀子的時候,随意去取罷了。”
吝啬的人退到這一步已然不容易,皇後也很滿意了,點頭道:“也可,我現在就需銀子,陛下去取,還是我去取?”
趙攸對于銀子沒有深知,只知一味藏着罷了,既然答應下來就不好反悔,點頭讓她去取。
她躊躇一番,又道:“蘇文孝是不是為你才替我行事?”
皇後腳步一頓,眸色沉了沉,故作不解:“陛下何出此言?”
趙攸嫌棄地看她一眼:“別和我裝,蘇文孝性子裏帶着迂腐,雖敬重我這個小皇帝,也不敢冒這麽大的風險與溫轶作對,多半還是為了你。”
她覺得蘇文孝待皇後,比溫轶要好得多,也不知是何緣故。
皇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催促趙攸拿鑰匙。
趙攸明白她在回避,也沒有繼續去追問,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
兩人一陣同行,正月裏的天氣依舊帶着冬日的寒冷,趙攸踩着輕快的步子,唇角彎着淺淺的弧度,心情也很美好。
皇後不明白她為何這麽開心,按理她诓了她那麽多銀子,應該要炸毛才是。小道上依舊一片枯黃,偶有些頑強的草木發芽,皇後見小皇帝凝視腳下,不覺問道:“陛下為何這般開心?”
“為何要告訴你?”趙攸不理她,容色神秘。
皇後頓覺小皇帝這是在記仇了。她喜歡坦率的趙攸,便道:“陛下不說就不說了。”
總有機會讓她說出來的,不急。
回到福寧殿後,趙攸将鑰匙遞給皇後,讓她一人去取。待皇後人走後,她招來得力內侍,打探溫瑾回宮的路,又命人去請首輔來福寧殿。
內侍領了吩咐就出宮。
也不知皇後要取多少銀子,趙攸摸摸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那是自己媳婦,要取就取吧。
在福寧殿等待的時候,首輔得了旨意後趕來,他心中還有怒火,但溫家人得罪小皇帝,人還在福寧殿裏,他還得來賠個禮,做給外人看。
一入殿就行了大禮,趙攸見狀也不叫起,慢吞吞地在坐榻上起身,走一步退三步地挪到溫轶面前。她親自将人扶起來,道:“首輔無需大禮,一個奴婢罷了,倒是三姑娘總是對皇後不敬,您回去管管。皇後母儀天下,被一個庶妹指着鼻子罵也不大好,若非都是溫家人,朕定動手教訓她。”
溫轶不知華殿發生的事,一個勁地賠禮說好話,連連彎腰保證回去好好教訓。
他心裏怎麽想,趙攸也能猜到許多,必然氣得要吐血。但是她面上依舊是和藹之色,拉着他說着家常事。
君臣聊了很久,待皇後回來也只見到緊閉的殿門,她在殿外不好等候,就帶着人先回華殿。
小皇帝的私庫裏還是太後留下的珍品,這些都是民間見不到的,她只拿了可用之物,到時命人送去道觀。
回到華殿後,她繼續整理賬本。
過了午時也不見福寧殿傳來消息,她耐心等了許久,不想等來的是溫三姑娘的馬受驚的消息。
馬一受驚,車上的人也會受到波及,她着人去看看具體事宜。
內侍出宮後,趙攸大步走來,面色歡愉,吩咐若秋:“朕餓了,快些擺膳。”
她端過桌上一盞茶,仰首就飲了下去,不忘催促宮人去擺膳,好似福寧殿的宮人餓壞她了。
擺膳後,皇帝一人在吃,大口大口地扒着米飯,擡首見皇後在一旁呆坐着,好心道:“皇後用過了?”
“都什麽時辰了,自然用過了,陛下怎地忙到這時?”皇後打量小皇帝的神色,見她眉梢揚起,眼中彎着笑意,有些拿不準溫瑾的事是不是與她有關。
趙攸咬了一塊羊肉,吃得正香,咽下肉後才道:“首輔對于官場上的事有自己的見解,朕尋常有不懂的問題,今日正好一道問了,不知不覺就忘了時間。”
這确實是真話,溫轶能夠一步步爬上來,也是自己的能力。
用過膳食後,趙攸覺得很滿足,在廊下散着步子,一面拉着皇後說話:“來時聽說溫三姑娘傷了,不知是否嚴重,你還要回溫府嗎?”
她眸色無辜,顯得極為關心。皇後覺得趙攸大了後心思也古怪起來,讓人猜不透,她寧願自己面前還是那個喜歡炸毛的小皇帝。
“陛下怎麽想的?”她問道,索性聽聽小皇帝的意思。
小皇帝停下腳步,脊背挺直,眸光閃爍着,笑道:“朕覺得應當去看看,順道看看你的妹妹可曾傷到哪裏。”
話中含義就是要皇後看看溫瑾可曾受傷,傷勢如何,最好再冷嘲熱諷一番,這才符合小皇帝的心意。
話已至此,皇後也算聽明白了,反問她:“陛下不覺得她長得很美?”
趙攸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她命人去制造驚馬,用計嫁禍給趙閩。聞言擡眸,皇後清淩淩的目光裏看不見一絲暖意。她被看得心頭一跳,支吾道:“她很美、不過,與你有什麽關系?”
原書裏對于皇後的描述就是傾國傾城,不然皇帝怎會沉浸于美色裏。
“問問罷了,臣妾以為陛下會心動。”皇後平直的唇線反而微微一揚,令小皇帝摸不着頭腦。
這個皇後真奇怪。
往前走了幾步,陽光暖人,趙攸覺得身上很舒服,想起上午的事,就道:“綠意交給首輔了,趙閩氣得拂袖離開…在他看來他的地位不如小小的庶女,心中憤懑不平。”
所以溫瑾驚馬,溫轶想的便是趙閩。
皇後瞬間明白今日的局,對于皇帝對待溫瑾的态度也很滿意,順她意思道:“陛下想去也可,不如我們同行?”
趙攸眼睛亮了亮,“可以嗎?”
打臉的事,是很令人振奮的。
皇後點點頭:“自然可以,陛下微服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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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馬的事情被瞞了下來,趙攸也裝作不知情,辦事回來的人說三姑娘傷得不輕,女兒家身嬌體軟,撞一下都會青了。
她莫名想到皇後,總覺得她身強體壯,身體比男子都要好。
朝政依舊被溫轶攬着,她也看不到奏本,索性讓人拿來美食菜本,自己在殿內看着,研究宋朝的美食。
皇後回溫府并未大張旗鼓,只跟着幾十人,馬車從側門而出,小皇帝坐在車內,路過街市的時候,看到有家店門前排着長隊。
這麽受歡迎的吃食,她舔了舔唇角,讓人出去買一份回來。
店家賣的是豆花,熱氣騰騰,仆人不知趙攸口味,甜的、鹹的都各買一份,用食盒裝着送進車裏。
趙攸接過來,甜的、鹹的來回看一眼,不知該吃甜的還是鹹的。這裏的吃食與她的那個世界有差別的,比如手中的豆花嫩而滑,香氣撲鼻。
小皇帝在兩碗豆花裏猶豫不定,看笑一旁皇後,數日來兜兜轉轉又成了小孩子,便道:“我先選?”
“也好。”趙攸大方地将食盒遞給皇後。
皇後選了一碗鹹豆花,剩下的那份甜的自然是趙攸的。豆花不用咬的,小皇帝吃得很甜,不忘誇贊幾句。
豆花很便宜,皇後以前也曾喜歡吃,吝啬的柳欽偶爾會給她買一碗解饞。
用過一碗豆花後,小皇帝打開話匣子,将她近日看的美食本子都說了出來,說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點評幾句。
皇後偶爾應一句,時不時地掀開車簾向外頭看一眼,眸色不定。趙攸不是傻子,見她容顏就知她心中有事,想了想,伸手撫上她的手背,低聲道:“不用害怕的,大不了撕破臉面,他們不會拿你怎樣的。”
聽到這麽一句任性的話,皇後心中湧現的不安被壓了下去,逗弄她:“撕破臉面,你的處境可就更加難堪?”
趙攸不以為然,“難不成我巴結着他,他對我就會忠心?”
這都是很現實的事,趙攸在很久以前就動了滅溫氏的心,現在這種決定更加堅決了。
趙攸這麽一安慰,皇後也就不去深想,靜靜聽着車轱辘轉動的聲音。相反的是趙攸時不時地拿着小眼神看着她,欲言又止。
馬車在溫府面前停下,府門前只有零星的幾名奴仆在候着,趙攸掀開車簾諷刺道:“皇後在溫家還真是不受寵,你看就只有讓仆人來迎接你的資格,不回也罷,倒不如去城裏走動一下。”
過門而不入,也當是給溫轶警示。
皇後笑道:“陛下莫不是還惦記方才的豆花,想要再去吃一碗?”
趙攸放下車簾,不樂意道:“我這是給你出氣,你怎地就不知好人心。”
“出氣又能怎樣,陛下親政才是給我最大的靠山。”皇後淺淺一笑,發髻上的芙蓉簪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襯得她眼眸明亮,當真如同芙蓉嬌豔。
這樣的話讓趙攸頓時覺得自己的身份很美好,掀開車簾對着溫府的奴仆吩咐一聲:“喚溫轶出來。”說罷,讓人遞出去自己的禦令。
拜訪溫府的多是貴人,門人也有幾分眼力見,見到小公子手裏的令牌,略一吃驚,拔腿就往府內跑去。
趙攸今日擺足了架子,溫轶不出門迎接,她就不入府。
半盞茶後,溫轶疾步而來。趙攸慢吞吞地從車上下來,對溫轶的彎腰行禮當作未見,回身去扶着皇後下車,片刻後才道:“皇後要回來看看,朕跟着過來,打擾首輔了。”
溫轶做出惶恐之色,驚訝道:“陛下這是擡愛,臣受寵若驚。”
趙攸應了一聲,牽着皇後拾階而上,溫府氣派,由內而外都透着奢靡的氣息。亭臺樓閣,假山溪水,前院接待客人廳堂內的擺設,都是價值不菲。
她在首位坐下,姿态端正,笑吟吟道:“聽聞三姑娘的馬驚了,不知可曾傷到哪裏?今日正好趁着皇後回來,朕來看一看。”
溫轶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一跳,對于小皇帝空手而來的探望大為吃驚,心中雖有不滿也只能忍着,在沒有換帝之前,他依舊不能做出出格的舉止,免得為他日恪親王登基惹來非議。
他跟着笑道:“也無大事,勞陛下挂念,不如皇後去後院看看?”
按着尊卑當是溫瑾過來才是,皇後沒有多作計較,起身道:“也可。”
“不急不急。”趙攸伸手又拉着皇後坐下,繼續發揮口若懸河的本事,與首輔暢談朝政事,禮賢下士般的請教。
皇後不知她要做什麽,也由着她去,在一旁靜靜候着。說了幾句話後,發覺自己的父親亦然跟不上小皇帝的思路了,面色微微發紅。
趙攸的問題古怪,出乎溫轶的料想,本想随意搪塞過去,卻不想她可以順着問下去,問到後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圓下去。
皇後聽得暗自發笑,小皇帝一連串的問題已将人問懵,她想起上次君臣二人在福寧殿的幾個時辰,難不成也是這樣過來的?
趙攸不恥下問,問得溫轶額間滲出冷汗,最終三人靜默無語。
這時趙攸才道:“時辰不早了,皇後去見見三姑娘,安慰幾句就好,早些歸來。”
皇後心湖漾動,趙攸笑得坦率,她看過一眼後就俯身離開。屋外溫氏的大兒媳霍氏在候着,見到她後福身行禮,笑道:“妾知皇後今日回來,為您做引路人。”
皇後與霍氏并不相識,她五歲就已離開溫府,對于溫府裏人和物一概不識,這招瞞天過海的計策,想來霍氏也是知曉的。
霍氏寬厚,近日才掌家,也算是溫府中的當家主母,待皇後也很是恭謹,對于自己吵鬧的小姑子,也是無可奈何。
她引着皇後去後院,嘆息道:“驚馬後傷了額頭,留了一塊疤,現在躲在自己的屋裏不願出來,皇後去妾屋子裏坐坐?”
“留疤了?”皇後吃驚,她以為不過是擦傷或者摔傷,休息幾日就好,不想竟是破相了。
霍氏腼腆一笑,回道:“讓您見笑了,她性子本就是這般。”溫瑾的性子一點都不好,焦躁霸道,朝堂政事懂得頗多,故而她的公婆将之看得很重。
慣了多年,愈發讓她不知天高地厚。
婆母不在京,她管家之後大多會避開,能不管則不管,好在這個小姑子知曉自己的身份尴尬,足不出戶,也省去許多麻煩。
霍氏口中沒有謊話,皇後就沒有再去問,半道上遇到溫府二公子,幾人打了照面。溫二不如兄長上進,整日逗鳥逛楚館,十足的纨绔公子。
溫二沒有見過皇後,只知代為入宮之事,見到華服珠釵的溫婉女子,先是一愣,繼而轉道就走,如避閻王一般繞開。
霍氏愣了,又氣又羞,朝着皇後致歉,道:“回來讓他兄長收拾他。”
皇後跟着一笑,霍氏很聰明,知曉溫轶不會管這件事的,才将大公子扯了出來,這樣更合她的心意。
溫二後面小厮提着鳥籠,與人說好了今日去花船玩耍,他并不知曉今日皇後會回來。他母親說過溫沭那丫頭不是溫家的人,是她生母與人通奸才生下來的。
父親發現後,将她那個殘花敗柳的生母沉塘,本想打死她了事,誰知被人救下來,被一瘋道士帶走了。
他一面往前面走,覺得晦氣,口中道:“真是晦氣,遇到這個野種,飛上枝頭做鳳凰了,見了面竟這麽趾高氣揚。”
聲音不小,皇後與霍氏隐隐聽到後都是面色一改,霍氏聰慧,打着圓場道:“皇後去看看府內培育的花,長得不錯,也很嬌豔。”
皇後朝着溫二遠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朝若秋揚了揚下巴。若秋會意,悄悄停了下來,待一行人遠去後就朝着皇帝那裏跑去。
溫轶有急事匆匆離開,若秋趁機走進去,在小皇帝耳畔低語幾句。
趙攸猛地将茶盞一擲,看向屋外虛空的眸光似冰棱,“查查他去了何處?”
若秋用銀子買門房內的門人,得知溫二出府去了,回屋後匆匆告知趙攸。
趙攸不想在溫府待了,将若秋留下,有時候帶着皇後不好辦事的,她整理衣袍後匆匆離開,讓馬車朝着護城河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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