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四十九
趙攸心思簡單, 就想着去讨皇後歡喜,顯擺過後就說起齊安長公主的話:“姑母說她在蘇老夫人那裏見過, 可是這次我見過名單, 不是蘇家送來的。”
皇後方才也有熟悉的感覺, 聽小皇帝提起蘇家,心中咯噔一下, 忙将袖擺往下挪了挪, 徹底掩蓋住手串,裝作随意道:“許是蘇老夫人又送給旁人了,一件首飾罷了,勿要多想。你現在怎地過來了, 前頭不忙?”
即将親政, 趙攸讓人盯着六部與樞密院, 就怕溫轶從中作鬼。
現在小皇帝巴巴地來送東西,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去。她親了親皇後的額頭,就帶着人回崇政殿去了。
皇後在殿內仔細凝視手中的串子,母親當年走的時候她還小, 許多事情印象不深,或許可以找柳欽去問問。
自己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答案, 只好悄悄地出宮去見柳欽。
夏日裏藥鋪沒有多少病人,皇後去的時候柳欽翹着二郎腿在打瞌睡, 她敲了敲櫃臺,示意小藥童去後面休息。
柳欽耳朵靈,一聽這個聲音就半眯着眼睛, 一見皇後就立刻爬了起來,他将溫瑾的傷治得大好,心中發虛。他笑道:“其實吧,溫瑾的疤沒有去掉,用脂粉才能蓋住,素顏是沒有辦法見人的。”
皇後面色不大好,将珊瑚手串取了出來,問道:“這個當年是不是被你典賣的?”
當年接納溫沭的時候,柳欽窮得叮當響,雖說有蘇文孝在,可他看不慣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對于蘇家的饋贈一概不收。溫沭身上有幾件首飾,他窮得實在沒有辦法就去典當了。
這個手串便是其中一件。
被小阿沭戳了老底,柳欽臉色頓時挂不住了,讪讪笑道:“那個我也沒辦法,誰讓我窮呢,要不是典當了它們,哪有銀子給你買米吃。”
“這個不是溫家的東西,好似是蘇家的,你那麽有骨氣,說到底用的還是蘇家的東西。”皇後道。
“蘇家的東西?”柳欽一驚,扯了扯嘴角道:“你莫要騙我,這是你娘留下的,怎地就變成了蘇家的。”
皇後來時就覺得疑惑,蘇老夫人的東西為何會出現母親手裏?蘇夫人知曉母親當年一力将事情頂了下來,對她才多番照顧,這麽貴重的手串若随意贈于母親,到時被人發現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她摸着手串上的紋路,猜測道:“會不會蘇老夫人當年就知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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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欽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也是一臉茫然,道:“老夫人怎麽知道的?”
皇後搖首,默然嘆息後方開口:“蘇老夫人這麽多年一直不願讓我見蘇大人,我以為是她怕人懷疑到當年的事,現在想想并非如此。”
“啧啧啧,老家夥不厚道,明知你是蘇家的骨血,竟沒有讓你認祖歸宗,果然還是臉面重要。”柳欽看着那個手串,眸色一閃,道:“這個串子留着無用,不如給我賣了去,還能多些銀子貼補一二。”
說完就要伸手去奪,皇後眼疾手快地搶了回來,“這是陛下贈我的,給你賣了,我如何解釋?”
提起小皇帝,柳欽面色一冷,不樂意道:“不就一個手串,我也要過生辰了,你打算送我什麽?對了小皇帝也要送,你二人不準送重樣的。”
又想渾水摸魚,皇後攥緊着手串,“你生辰是明年三月,待過了年再說。”
“怎地就是三月,明明是八月裏。”柳欽嚷了一聲。
皇後腳步一頓,“你一年十二個生辰?”
柳欽頓時說不出話來,又靠回躺椅裏,翹着腿道:“你送禮就成,不用管這些。還有不許去蘇府問那些事,蘇老夫人重男輕女,你若是男子,早就巴巴地将你帶回去了。待事情大定後,你別姓溫也別姓什麽蘇,就随我姓柳,柳沭柳沭也是不錯。”
“柳樹?”皇後沒好氣地瞪過一眼,轉身就走。柳欽提醒了她,蘇老夫人或許知曉全部的事,雖說她并不奢望回到蘇家,然老夫人這般的做法令她心寒。
回到宮裏後,趙攸蹲在花圃外看着那些藥草,一棵一棵數着,手中拿着小鏟子,自己親自打理藥草。
皇後回殿換過衣袍就來花圃,見她蹲在那裏,神色認真,空虛半日的心被她全部添滿了。世間有趙攸就好,旁人都不要在意。
她信步走過去,趙攸在拔除小草,聽到聲音就站了起來,不滿道:“你去哪裏了?”
皇後知曉她不開心了,就道:“出宮去見柳欽,給你帶了豆花,要不要去試試?”
趙攸撇起的嘴這才舒展下來,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擡腳就要回殿吃豆花。皇後伸手攔住她,指了指她臉上的泥土:“髒兮兮的,先去沐浴。”
“沐浴就涼了。”趙攸反駁。
皇後道:“讓小廚房熱着,先去沐浴。”
她一堅持,趙攸就只好妥協,先去偏殿沐浴。皇後讓人跟着她去,在人影子消失後才吩咐一旁的宮人:“去宮外買兩份豆花回來,記得要快些。”
宮人:“……”
趙攸沐浴時不喜歡有宮人伺候,這次發覺有人推開殿門進來了,她忙喝道:“出去。”
不想,腳步聲反而愈發近了。
水中波瀾頓起,她心中急迫,擡首看見屏風後的人影,整個人就頓了下來,靜靜等着那人出來。
皇後過來是想拖延時間的,她走到水池旁見趙攸滿面紅色,唇角笑意深了深,道:“你緊張什麽?”
“你被人偷看洗澡,心中還歡喜不成?”趙攸拍了拍水面,試圖将水潑向皇後,迫她離開。
趙攸往深處走了走,霧氣彌漫,躲開皇後的視線,她會泅水,整個人直接躲進了水裏。
皇後是畏懼水的,她在池旁等了片刻就往裏側走了幾步,水面一片平靜,讓人看不到趙攸在哪裏。只是越往裏走,那裏的水愈深。
她走了幾步後就停頓下來,張望幾眼後忽而看到腳下水面露出泡泡,她愣了下,忽而手腕陡然一緊。
瞬息的時間,整個人就落在水裏。
趙攸使壞!
水池深處比人都要高些,入水後人也未曾往下落,皇後驚恐過後就回過神來,水面上露出趙攸的腦袋,她歪着頭在傻笑:“你可以推開我的。”
皇後入水,力氣再大也用不上了,趙攸的自信又湧上心頭,她壞笑得讓人生氣。皇後也并非矯情之人,自然不會推開她。
水中撥動很多,看不清水底的東西,皇後伸手攔着趙攸。
趙攸有了束縛後,整個人開始往下沉,她自己會換氣,沉也就沉罷了。倒是皇後,怕是要吃虧。
兩人一同沉入水底,當水沒過頭頂的時候,皇後開始後悔入水池了。她對于水有着說不出的畏懼,幼時的陰影在心底裏生根發芽,她幾乎本能地貼着趙攸。
趙攸眼睛亮亮的,水下的阿沭帶着她從未見過的柔弱,她輕易撥開皇後的手,整個人貼了過去。
皇後沒有分神去看趙攸白玉般光潔的胸口,身子若同灌鉛般沉重,胸腔肺腑都跟着十分難受。呼吸困難,她看向趙攸,腦海裏想起什麽就親上趙攸的唇角。
水下親吻,帶着說不盡的暧昧,兩人氣息交纏在一起,趙攸将口中的氣息渡過皇後,她圈住皇後的腰肢,眉帶得意。
皇後覺得有些荒唐,然而人在水下,已由不得她做主了,口腔中湧入久違的氣息後,她頓覺舒服許多。
趙攸在水下适應後,就攬着她往淺處游去。
腳尖一碰到池底後,皇後就推開了她。趙攸被推得腳下一滑,差點在水中摔到,她後悔道:“早知道就晚些拉你出來,也不知是誰自己主動跑進來的。”
皇後衣裳都濕了,緊緊地貼着身上,她有些窘迫,回身看着趙攸,發覺她不。着。寸。縷。
她的視線落在趙攸身上,引得趙攸圈住自己的胸口,不覺往後躲避,支吾道:“你、你先出去。”
皇後方才吃了大虧,這個時候自然想着讨回來,她往趙攸處走了兩步,溫柔一笑:“陛下方才拉我去水□□浴,現在就後悔了?”
趙攸覺得哪裏不好,忙回身向深處游去。
皇後經歷方才的前車之鑒後,在人沒有跑之前就攥住趙攸的手腕,水中濕滑也不敢掉以輕心。她攥住趙攸的手腕後就直接将人按在池壁上,上下打量一眼後方道:“陛下想跑去哪裏?”
趙攸被她直勾勾地眼神看得十分窘迫,耳尖紅得發燙,身側水波一圈一圈向外擴散成漣漪。背後是堅硬的石壁,她羞得無法擡頭,十分後悔方才心軟,若是時間久一些,皇後哪有力氣找她算賬。
真是心軟壞事!
皇後将手落在她的背上,掌心肌膚順滑柔膩,小皇帝的臉色紅撲撲的,也分不清是羞澀還是被熱氣熏的。
手中水珠滴落在趙攸的肩上,帶起層層顫栗,顯得極為誘惑。皇後忽而将吻落在肩膀上,緩緩向上,親吻她頸間的肌膚。
趙攸怔了下,這樣的算賬方式讓她不解。只是被她親吻的地方有些疼,她微微蹙眉。
水色潋滟,溫度也十分恰好。
皇後咬過後就擡首看着她:“還欺負我嗎?”
趙攸被她壓着總覺得矮了半截,然而方才是事怨不得她,就道:“明明是你先來欺負我,怎地就怨怪我,不公平。”
“那臣妾伺候陛下沐浴?”皇後淡淡道,聲音輕柔,眉眼帶着月色般的皎潔。
這麽溫柔肯定不是好事,趙攸忙搖首:“不用,我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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