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五十二
一句話提醒了蘇文孝, 柳欽手中掌握着皇後最大的秘密,這是最致命的危險, 他開口道:“臣相信溫大人懂得分寸。”
“懂得分寸?蘇大人怕是高看溫轶了, 他心中的分寸只怕是自己, 不會關注到其他人。今時今日,他對皇後的掌控越來越沒有用了。這個時候若是陡生波瀾, 你猜他是硬扛着還是選擇溫瑾?”趙攸清湛的眸光中閃着冷意, 靜靜看着蘇文孝。
她對蘇文孝頗為好奇,這樣的人看似清明公正,偏偏又追随溫轶。這些時日她讓人去查過蘇溫兩家的關系,蘇老夫人多年不出後宅, 就算溫家有大喜事, 她也絕對不去, 就像是避嫌一樣。
小皇帝親政後就漸漸展露自己的鋒芒,蘇文孝也拿捏不到帝王的心思,但他偏袒着皇後,這也是好事。但眼前的事需要先找到柳欽, 他先主動道:“臣去找找柳觀主,陛下莫要心急。”
“朕不心急, 急的是皇後。”趙攸道。她确實不會急,溫轶現在處處碰壁, 不會在這個時候掀開這件事。皇帝親政,正愁沒有辦法收拾他,這個機會也算是最好的。
蘇文孝沒有多話, 行禮就離開崇政殿。
趙攸将奏疏擺在一旁,示意皇後坐過來,又道:“阿沭,我總覺得蘇文孝追随溫轶是有苦衷的,兩人心思不同,做事方法不同,信仰更是不同,怎地就成了好兄弟。”
小皇帝屁股下面是禦座,皇後沒有過去,反去思考她的話。這麽多年她也想過蘇文孝這麽做的理由,起初猜測是愧疚。蘇文孝心性有着幾分良善,不然這麽多年也不會對她這麽照顧。
人心良善是有盡頭的,這麽多年過去,這份愧疚也該消失,可蘇文孝做事還像多年前那樣以溫轶為中心的,這讓人想不透。
她不過去,趙攸就巴巴地湊過去,拉着她坐下來,口中道:“你說蘇文孝是因為愧疚,可這是旁人的離間計,也怨不得他的,他難道想不明白?我倒覺得像是溫轶自己一手策劃的,就為了得到蘇家的助力。”
“你的意思是根本沒有旁人,從頭至尾都是溫轶做的?”皇後面露吃驚。
趙攸點了點腦袋,對于原著裏沒有寫的劇情,她也是一籌莫展。她到現在都覺得自己看的是一本假書,劇情全都變了。
皇後吃驚後就轉為平靜,溫轶心思歹毒,又善用權謀,趙攸的話也有可信度,只是沒有證據。
趙攸覺得殿內悶熱,腦袋跟着都不做主了,自己主動過去打開窗戶,看着外面秋日的景色,忽而想起即将到來的中秋節。
她回身道:“今年中秋節大辦,令三品以上的朝臣攜帶家眷入宮赴宴。”
小皇帝親政之年,自然與衆不同,皇後也沒有多想,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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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攸對當年陳谷子爛芝麻的事頗為好奇,尤其猜測是溫轶自導自演的情況下,讓人請了齊安入宮。
自從安研與蘇韶離開後,齊安就一直牽挂在心,三日一封家書地往外寄。被皇帝召入宮後,她還在覺得奇怪,難不成皇帝要召回安研?
她忐忑不安地坐下,趙攸站起身走過去,将珊瑚手串遞過去:“姑母與朕說說這個手串的來歷。”
齊安大失所望,接過手串就道:“我多年前見過這個串子,那時是蘇韶的滿月酒,蘇老夫人極是歡喜,特意戴在手上。這樣的東西不可多得,尤其是這種質地,許多人都看了一眼,相信也都記在心裏。蘇老夫人還開了玩笑話,以後待蘇韶娶了妻子,将手串給她。”
“多年前的笑話罷了,我也未曾在意這些,前些時日在陛下手中看到,我以為是蘇家送上來的賀禮。說句讓陛下笑話的話,這個串子我以為會給安研,誰知安研壓根就沒見過,陡然見到後心中多少不開心。”
明明說是給孫媳婦的東西卻送給了皇帝,這種巴結的意味,她心中就是不舒服。
趙攸明白了,道:“可這并非是蘇家送來的。”
齊安把玩着手串,猜測道:“難不成是被偷了?”蘇老夫人十分珍愛這個串子,不會拿去典當的。就憑蘇家的架勢,也不會窮到典當的地步。
故而只能猜測是被偷了。
趙攸聽了齊安的解釋後心中略微有底,她覺得不會是偷,而是蘇老夫人心甘情願地送人。皇後的反應也在告訴她,她是認識這個手串的。
皇後是不會偷的,多半是從她母親那裏看到的。皇後也曾提及過柳欽将她母親遺物都典當了去,那麽很有可能是蘇老夫人送于皇後她生母的。
為何送串子呢?
難就難就在這裏。她不能讓齊安知曉得太多,不然安時舟就會知曉皇後的身份,到時就會有許多麻煩,她笑道:“多半是被偷了,既然到朕手中就沒有送回去的道理。”
朝臣買了給皇帝送來,自然不會再給蘇老夫人送回去。齊安長久地嘆了一聲,“陛下也親政了,可能将蘇韶調回臨安城?”
“朕自是可以,不過蘇韶與安研也不想回來,安研無子,回來定被蘇老夫人唠叨死了,姑母也不想看着這對小夫妻左右為難?您要是想着安研,不如過去小住幾月。”皇帝道。
齊安知曉蘇老夫人盼着重孫子,當年蘇夫人沒有生下蘇韶也是被吵得日子過不下去,她想想也是,不如自己過去小住。
她想通了就叮囑趙攸:“那陛下可得替姑母看着些驸馬。”
‘看着些’是何意思?趙攸腼腆笑了兩下,裝作不明白這個意思,就打着馬虎眼道:“朕懂得姑母的意思,定會讓太醫日日去診脈。”
齊安嚼着這話哪裏不對,又不想走了,道:“我還是留在臨安城,待過了八月十五再說。”
趙攸悶笑,到底還是丈夫重要。遇到另一半,兒子女兒都得靠邊站。
送走齊安後,趙攸悠哉悠哉地往中宮走去。中宮最近幾日氣氛不好,皇後牽挂着柳欽與幾個孩子,日夜難安。
皇後靠在榻上小憩,趙攸知曉她沒有睡,摸了摸她的臉道:“我們出宮去看看,憋在這裏也心慌。”
“陛下忙完了?”皇後半坐起身子,滿頭青絲順着傾斜下來。趙攸摸了摸她的額頭,素白的指尖穿過連綿的黑發,在她頭頂處揉了揉,貼着她的耳畔道:“阿沭,孩子不會有事的,柳欽不是個會上當的人,他們沒有達到目的就不會傷害孩子的,且我讓人去問了胭脂鋪掌櫃的,她說見過華貴女子入藥鋪,我覺得事情不會太複雜。”
以前都是皇後給趙攸揉,這次換了過來,讓她有些不适應,往後微微躲了躲,握着趙攸的手:“哪裏都不想去,安靜地待會吧。”
趙攸撇撇嘴沒有說話,反摟着她,也分不清是誰靠着誰。
依偎片刻後,趙攸想起中秋筵席的事,皇後心思不好,還是她去安排的好,便道:“筵席的事,我來安排,你好好歇息幾日,這次筵席有女眷,你不出席難道讓季貴妃出來?”
季貴妃就是皇後心裏的一根刺,刺激下才會有動力。
果然她蹙了眉梢,道:“也可,你安排就好。”
皇後吃醋的樣子,映在趙攸眼裏,她眨眨眼,薄唇就印上皇後的唇角。趙攸愈發得心應手了,她手托着皇後的腰,姿勢極是暧昧。
皇後心中苦澀,趙攸主動貼過來後也就沒有拒絕,唇齒相依,誘人心弦。
****
安慰好皇後後,皇帝回殿吩咐禮部準備筵席。
重重旨意傳下去後,有人歡喜有人愁。小皇帝親政後的數日裏讓人感到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她的淩厲手段,對待恪親王一事,風馳電掣,就連昔日的首輔都跟着吃了虧。
許多朝臣蠢蠢欲動,皇帝的旨意有些古怪,為何要帶家眷,莫不是想納妃?
聽說皇後極為霸道,小皇帝心中不甘,這才有了這道旨意?宮中的季貴妃就擔了虛名,下面還有四妃的位置,說不定小皇帝想要填滿,畢竟年少之人血氣方剛,哪裏會忍得住。
所有人都誤會了小皇帝的意思,她只是想見蘇老夫人罷了,不好單單提出這個,就只能下達這個旨意。
當她聽到外面傳聞的時候,第一反應就去皇後面前解釋。
“阿沭、阿沭,三人成虎的事情不能信,我并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想、就想與民同樂罷了。”小皇帝說話磕巴。
皇後也聽到外面的傳言,聽得多了也險些就當真了,心中雖說不信可還是不明白皇帝為何要女眷赴宴,道:“與民同樂大可減免賦稅,與後宅婦人有什麽關系。”
趙攸沒有想到外面傳信會這麽颠倒黑白,她想不到好的理由,眼見着皇後臉色愈發冷了,就道:“那我下旨不讓未出閣的女子入宮?”
“陛下出爾反爾,別人不知情就會說我霸道。”皇後冷冷道。
“與你有何關系。”趙攸小聲嘀咕,那些人真是八卦。
皇後道:“其實也與陛下沒有關系,陛下只是想看看外面的風景罷了,算不得大事。只是想看又不敢看了,就是臣妾的罪過。”
趙攸急道:“我并非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認識、認識……”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這麽一來更顯得心虛,皇後大方道:“四妃的位置确實該填補一下了,陛下回宮去想想哪些人合适。”
說完就回華殿,急得趙攸不知該怎麽解釋,都怪那些長舌婦。
晚間的時候,趙攸就覺得哪裏不對了,皇後在她睡得那個位置放了兩床錦被。這是要和被子睡覺都不願和她睡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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