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談談采花賊案

如果景柯把尼姑庵建在山腳了,那古元寺估計就沒什麽好日子過了。穆月幻想了一下,然後替那年輕的方丈默默的道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惹上景姑娘真是罪惡啊!

看着穆月一臉同情的表情,景柯走過去拍了下她的腦袋,翻着白眼說道,“瞎想什麽呢,那方丈怎麽會招惹到我呢。”

景柯伸手從穆月身後拽了個靠枕放在背後半倚着,回想着那人披着袈裟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冷笑着說道:“他只是說我沒臉沒胸沒屁股,嘴大眼小心惡毒而已。”

“……果真是作死。”穆月表面上是同仇敵忾的說着,心裏卻在想着那方丈究竟是被景柯氣成什麽樣子才會說出這種不符合他不食人間煙火清冷氣質的話!

“穆月,”景柯在穆月腦補的正歡快的時候勾唇輕喚了她一聲,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的穆月心驚肉跳立馬低着頭裝小白兔,“宇王爺有沒有教過你在想別人一些不好的事情的時候別把想法表現在臉上,要不然會被人一眼看穿呢?”

“沒有!”穆月擡頭睜着眼睛舉着爪子認真的說道:“王爺絕對沒教過我這個!”因為她在他面前想其他的事情的時候都是低着腦袋讓他看不見自己表情的。

看到她這副蠢萌的樣子景柯無力的伸手撫着額頭,咬牙問道:“你這個樣子究竟是怎麽樣當成捕快的?”

“當然是靠實力了。”穆月歡快的磕着瓜子,然後突然想起什麽将手裏的瓜子一扔,爬到景柯身邊,挨着她問道:“聽唐易說京中鬧采花賊,你差點遭遇毒,哦不,是淫手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嗯,其實那天晚上我哥還說沒事,說長成我這樣的完全可以開着窗戶放心睡覺,”景柯抿了一口茶接着說道:“誰能想到晚上采花賊就來了。”

“當時我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從窗口飄了進來,然後便很機靈的捂着鼻子走到窗戶旁邊,不一會兒就感覺到有人正在從外面撬開窗戶。”

景柯很不厚道的卡在這不說話了,微眯着桃花眼一臉得意的看着聽的正入迷的穆月,笑道:“你猜接下來發生了什麽?”

穆月倒是很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試探性的說道:“結果你發現爬窗戶的是喝的找不着北的景墨而不是采花賊?”

“……”景柯頓時仰躺在軟榻上,無力的看着八角的亭子的亭頂,氣餒的說道:“我不該讓你猜的,你丫的能不能和正常人想法一樣一點!”

景柯今天穿的是一件蜜合色的交領短襖外罩草綠色窄袖褙子配着素白小花的馬面裙,現在仰面朝天毫無形象的平躺着草綠色的褙子往兩邊一滑漏出裏面淺色的衣服就像一只被人翻過來露出肚皮的青蛙一樣,穆月抖着肩膀偷偷笑了一下,伸手推推那只正翻着白眼的“青蛙”說道:“對對對,是我的錯。你趕緊說,快,別卡在這。”

景柯理了理頭發坐了起來,說道:“來的當然不是我哥。我聽到窗戶有動靜的時候伸手抱起放在窗邊櫃子上的琵琶琴等在窗戶旁邊,在他打開窗戶的那一刻對着打開的窗戶砸了下去。然後我就聽見‘咚’的一聲,伸頭往下看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穿着大紅色直綴的男子狼狽逃跑的樣子,緊接着我哥就來了。”

景柯說的很平靜,穆月卻聽的膽戰心驚。

別人不知道真相都以為景柯是幸運或者因為景墨才免遭毒手,但是只有她知道真正的原因,那是因為景柯酒量好,好到不管是什麽樣的酒景柯都沒有遇到過對手沒有喝輸過,正因為對酒太熟了所以景柯才會那麽機敏的聞到那絲極淡極淡的酒味,才會那麽早的防備起來。

最重要的是景柯從來不熏香,房間裏沒有別的味道,再淡的酒味她也能聞到。如果換成別家的姑娘估計根本不會在意或者注意到摻雜在熏香裏的不尋常的味道。

如果景柯不是因為這兩個原因那麽後果……

穆月急忙端起茶杯喝了口溫熱的花茶壓壓驚,還好她家景姑娘就是這麽彪悍這麽特別。

穆月喝了半盞茶後覺得亂跳的心平靜下來了才說道:“我還真以為是景墨救了你呢。”

“他那點拳腳功夫連自保都不夠還救我,他也就輕功好點。”

景柯先是習慣性的鄙視了一下景墨那拿不出手的功夫,然後想到了什麽又說了句,“我哥有時候還是讓人放心的。”因為,她哥是在聽到動靜的那一瞬間極快的來到她的房間,他的院子離自己的院子也不是一兩步的事,只能說明她哥雖然嘴裏說着讓她放心睡,實際上卻随時注意着她院子裏的動靜。

跟他們相處這麽多年了穆月早就習慣了身為龍鳳胎的景墨和景柯心和嘴不和的樣子了,只是點頭說道:“不管怎麽樣還好最後沒有什麽事。”

“就是有什麽事也沒什麽,我是要建尼姑庵出家的人,那點女孩子家的名聲對我來說也沒什麽用,要是被人那啥了就全當被狗咬了。”景柯靠在靠枕上磕着瓜子不以為意的說道。

聽完這話穆月微張着嘴一臉看大神的樣子看着景姑娘,心裏默默想着,其實這姑娘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吧!然後皺着眉頭說道:“可不許這麽說啊,萬一有事看你還能風起雲淡的說出這種話。”

穆月撲上去抱着景柯在她香軟的身上蹭了一下才接着說道:“我已經跟王爺說過了,我準備接這個案子。”

對着景柯瞬間睜大的桃花眼穆月又補了一句,“王爺同意了。”

“同、同意了!”景柯立馬眯着眼看向穆月,“他怎麽會同意你接這種案子,老實說你是不是騙我的。”

“我沒騙你,王爺真的同意了,就在我今天早上來你這之前同意的。”

看着穆月不像說謊的樣子,景柯皺了下秀氣的眉頭,問道:“你查這個案子幹嘛?別跟我說你對采花賊感興趣。”

一提到這個之前動如瘋兔的穆月瞬間乖的像只小貓一樣,垂着頭揪着自己的手指,要多文靜就有多文靜,要多腼腆就有多腼腆。

景柯眯着眼掃了一下她的樣子就把真相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為了宇王爺?我沒聽說采花賊還好男風啊。”要不是為了那人,她很難想象穆月會主動插手這個案子。

“其實是為了我自己。”穆月擡起頭看着滿園各色的菊花,緊抿了一下嘴唇半天才說道:“誰破了這個案子皇上就會許誰一個願望……我不想再這麽默默的喜歡下去了,我想用這個願望求皇上賜婚,成為他的王妃。”

穆月微紅着臉,眼裏亮晶晶的,透着一股期待和興奮。景柯認識她那麽多年,深知她的性子,能從她眼底發現她期待興奮下的那抹不容忽視的害怕膽怯,她其實也怕自己失敗吧。

她默默喜歡那人那麽多年還不敢表白甚至是不敢在那人面前露出一點喜歡的心意,其實就是怕被拒絕,怕被拒絕後兩個人的關系還不如現在,怕自己被那人驅逐出自己的世界。她這次這麽偏激恐怕是想逼自己做個決定吧,去求皇上賜婚,只要皇上答應了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喜歡那人,即使那人不喜歡她也不能趕她離開……

想到這景柯心裏頓時一陣的酸軟,伸手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那你小心點,要是出了什麽事我非得宰了你不成。”

穆月愣了一下,立馬緊緊的回抱住景柯,眼眶微紅,一個勁的點頭,她以為景柯會反對她呢,這件事她就跟她說過,也只跟她說過她喜歡那人,景柯是知道她的,所以景柯選擇了支持她。

“哎呀,你們姐妹兩感情真好,我來是不是打擾了?”一道清晰的女聲插-入擁抱的兩人之間。

穆月吸了吸鼻子沖着正往亭子走來的那人喊道:“景姨。”

被穆月喊景姨的婦人看起來才三十歲出頭,梳着京中婦人最常見的堕馬髻頭上插只別了根金簪,看起來卻不顯得俗氣反而因為其有些圓潤的身姿顯得十分貴氣。婦人裏面穿着牡丹色立領長襖外面套着水藍色長袖對襟褙子。樸素大方的家居服襯的彎着跟景家兄妹一樣桃花眼的人更加容易讓人與之親近。這眉眼含笑的婦人就是景柯的娘景太傅的妻子景陳氏。

景陳氏提着衣擺走進亭子坐在軟榻上,一點也不嫌棄滿亭子的瓜子殼,而是對着亭子一腳的樂師說道:“換個歡快點的曲子,這曲子詞雖好但是曲調太過去低沉壓抑,聽着影響人心情。”

然後拉着身旁穆月的手說道:“小月啊,下回想聽曲兒來景姨房裏,景姨給你聽點開心的,年紀輕輕的咱們不聽這種悲春傷秋的。”

聞言景柯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娘,小月不喜歡聽戲。”

“胡說,娘那可不只是有戲,還有鼓呢……”

景柯一聽立馬她娘大有跟她們介紹具體有什麽鼓的姿态急忙把話題攔了回來,問道:“娘,你來找小月有什麽事嗎?”

聽到景柯的話景陳氏的臉色微微嚴肅了些,沉聲說道:“有事,還是個大事。”

聞言穆月一愣,難道出什麽事了嗎?不由得轉頭看向景柯卻發現她一臉淡定的神色就連之前靠着靠枕嗑瓜子的姿勢都沒變。

這下穆月愣的更厲害了,那景姨說的大事究竟是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剛才這文申請榜單啦,所以你們的點擊收藏評論很重要,如果可以請随手評個論嘛,實在沒有想說的就随手撒個花,動動小手傳播你們對我愛的能量(羞紅了我這一張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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