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不回王府啦
在景柯的記憶裏穆月從來沒有過在京城中卻不按時回王府的時候,所以她才會覺得有點奇怪。
聽到景柯這麽問景墨和王五的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因為他們下午才發現王爺派人跟着穆月,就算她不告訴王爺她不回王府蕭清禹也會得到消息。
然而相比他兩的不自然,當事人穆月卻是一派的輕松自在。
穆月側頭吐出板栗的殼,對着一臉嫌棄看着她的景柯說道:“我跟王爺說過了,就在剛才我就寫了信讓人送去宇王府告訴王爺我不回去了。”
穆月說的很輕快,可是心裏多少會有點緊張。緊張的是她第一次不回去,也不知道王爺會是什麽反應。他會不會很生氣,氣她夜不歸宿,氣她自作主張呢?
所以她才選擇最費事的寫信而不是自己跑回去跟他說,一是怕他不同意,二是怕,只要他不同意她就不想反駁,三是怕沒骨氣的自己對着他說不出來‘我晚上不回來了’這種話。
穆月盯着桌子上的糖炒栗子幻想了一下,他看到信後會不會不放心她然後讓唐易來接她回去呢?會不會等她被帶回王府後就教導她女孩子家不能随便在別人家裏過夜呢?穆月想着想着嘴角就不自覺的翹了起來,因為那樣表示他會擔心她,表示他對她的在乎不是長輩對晚輩那種看到信後就放心她住在別人家的那種。
可是嘴角的笑只是短暫的一瞬便消失了,因為她覺得最有可能的情況是他在批閱公文的時候看到信,然後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表示他知道了又低頭看公文。
哎!穆月心裏輕嘆一聲,其實她真的好嫉妒他手裏的那些公文。有時候她都恨不得自己就是他手裏的那本小小的公文,能被他認真的看着。
穆月不管心裏是怎麽想,表面上還是那副低着頭往嘴裏塞板栗的動作。
而她剛才那種類似小孩子不回家了還要寫明原因告訴家長的做法卻引得景墨挑眉王五偷笑,而景柯卻是先鄙視後嫌棄。
景柯雖然得到了答案,但是她現在的關注點卻不是那了。
景柯看着跟個倉鼠一樣不停的往嘴裏塞板栗的穆月,戳着她撐的圓滾滾的臉說道:“你是準備把板栗都儲存在你的胃裏等餓了再倒出來吃嗎?”
正吃着板栗的三人組:“……”他們好希望他們吃東西的時候景柯可以閉嘴。
景柯的話成功的讓除了她以外的三個人齊齊的有些反胃,穆月更是滿眼幽怨之色的看着成功的影響了她胃口的景姑娘。
本來吃的聊的很開心的幾個人因為景柯的一句話早早的結束了這個“茶話會”。景柯不會武功不适合待在這裏,所以她住在了景墨的房間裏。穆月怕她有事,特意的讓從自家調來了兩個侍衛。
穆府是将軍府,府裏的侍衛都是習過武的,跟景府那些基本上只會拿着根子吓吓人的家丁就不在一個等級。
等安排好景柯後穆月和王五便藏在了景柯的房間裏,不過兩個人關于誰藏在床底下還讨論了一番。
王五認為穆月藏在床底下十有八九會睡死過去。
而穆月則認為王五藏在床底下他和景墨兩個人有可能會一不小心打起來,不用問,這種情況經常有。
所以最後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讓穆月藏在床底下,景墨負責時不時的小聲喊她一下,免得她躺的太舒服一不小心睡着了。
沉默着旁觀了一切的景墨抽了抽嘴角:“……”你們決定的這麽愉快和我商量了嗎?我不是只負責當誘餌嗎?那我為什麽不能睡覺?為什麽還要負責守夜喊醒穆月?這種事也不是誘餌該幹的啊?
多年的相處經驗讓王五一眼就看出了景墨內心的想法,頓時一臉詫異的問道:“面對着采花賊今晚會來采你這樣的大事,身為誘餌的你确定你還能睡的着?”
聽到這話景墨卻是一派輕松的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說道:“你們不是捉采花賊的嗎?那身為誘餌的我就很安全了,他來了你們就直接動手,完全不用顧及會吵醒我。”
千萬不要顧及他,就讓他睡死過去吧!
看着被景墨氣的以頭搶桌子的王五,穆月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們肯定會捉采花賊的,不過,”穆月眼裏閃過一絲光亮,看的景墨心頭一緊,然後就聽到她語氣輕松的接着說道:“我們也有可能等他扒完你的衣服确認了你的性別,然後知道自己上當了準備逃走的時候再動手。”
景墨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勾人的桃花眼楞楞的看着一本正經的說着不負責任話的穆月。她的意思是采花賊要是不嫌棄他是個男的,那他們可能會等完事後再動手?!
景墨頓時覺得答應穆月當誘餌是一件錯的不能再錯的事情了。早知道他今天早上就該拼死反抗的,即使不成功也能讓她看到自己的決心。
而看到景墨瞬間恢複了精神穆月就放心了,其實今晚采花賊有可能是不會來的,因為采花賊有可能認為這是個陷阱,先觀察觀察而不動手。但是即使是這樣他們也得守着,因為這種引誘的計劃只有一次,一旦失敗被識破了那再抓住他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所以即使知道采花賊來的可能性很小穆月還是選擇了親自守在景府,而不是派人守在這。
為了這個她還特意寫了一封信向蕭清禹闡明她不回去的原因。因為是第一次給他寫信,穆月對這封信的重視程度堪比是在寫一封情書,所以那封信是寫了改,改了寫,內容更是讓她抓着頭發想了好半天呢。
因為信只是一張紙上的幾個字一段話,不能明确的表達人的語氣表情,看信者理解的可能只是字面意思,所以信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她都要仔細揣摩一下,想着這樣寫是不是合适,然後反複讀上幾遍檢查一下是不是太啰嗦了。
所以經過穆月慎重萬分反複修改後的信送到蕭清禹手上他看到的就是‘王爺,我在景府布局捉賊,晚上不回去啦’這十六個字,最後署名小月,又在旁邊畫上(^v^)這樣的符號,最後這個符號筆墨顏色較淡,看起來是考慮了很久才不太确定的畫上去的。
蕭清禹:“……”這是個什麽鬼?
蕭清禹看了一下信的反面,然後又仔細檢查了一下信封,最後發現除了署名外居然就真的只有那十六個字。
蕭清禹捏着那封簡短的信,一時還不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你說她不回來吧,她明明寫了信告訴你她是有正事。你說她寫了信告訴你吧,可是信上就那麽十六個字,講明重點的也就十四個字。還沒有交代清楚她是準備怎麽布局捉賊。
其實随着信一起到宇王府的還有那兩個跟着穆月的侍衛之中的一個。等蕭清禹聽完侍衛的話後再回頭看自己手裏的信時便有些火大,這丫頭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這種事就用十四個字概括了,不,準備來說就‘布局捉賊’四個字概括了。
他說她怎麽不回來親自跟他說呢,可能就是怕他阻止她吧,怕他問她要怎麽布局捉賊吧!因為當着他的面她是怎麽也不可能用這四個字就将這件事糊弄過去,所以她才寫了這份信吧。
看着蕭清禹臉色越來越冷,一直站在旁邊的唐易試探性的問道:“王爺,要不然我去把小月帶回來?”
聞言蕭清禹放下信,擡手捏了捏眉心,半響後才搖了搖頭,靠在椅背上語氣淡淡的說道:“她這次是鐵了心的要捉采花賊,你帶她回來幹什麽?”
唐易也皺着眉頭,暗暗嘆了一口氣,随後想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坐直身子看着蕭清禹滿眼期盼的問道:“小月這次鐵了心的要捉采花賊不就是為了皇上的賞賜嗎,那王爺您知道小月到底是想要皇上的什麽賞賜嗎?”
要是知道了小月到底想要的是什麽然後給她不就得了嗎,這樣她就能消停了,王爺也就不用這麽煩心了。唐易頓時覺得自己這個想法不錯。
但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骨感的很。唐易很快的印證了這句話,因為他看到坐在堆滿卷宗公文書案後的那人聽到他的話後明顯是怔仲了一下,随後便是垂着眼簾緊皺着眉頭。
雖然那人始終沒有說不知道也沒有搖頭但是唐易還是知道,穆月這回想要的連王爺也不知道。
唐易在慎思閣待了一會兒後便離開了,而他離開的時候那人還是緊鎖着眉頭沉思着什麽。
唐易走後蕭清禹便保持着一個姿勢靠在椅背上,垂眸看着穆月那封十六字的信,心裏是說不出的煩悶。
煩悶的原因似乎有兩個,一是:穆月想要的只要她說他都會給,而她這次卻沒有跟他說只能說明她要的他可能給不了,有什麽會是他給不了而皇上卻能給的呢?
二是:當他問穆月她想問皇上要的是什麽賞賜時她回答的是‘這是女孩子家的秘-密,穆月的這句話就值得推敲了。
多年的辦案經驗讓蕭清禹習慣性的推敲別人說的話,猜測話裏的深意和暗藏的心思。只是一般他很少會推敲穆月的話,一是因為她的心思一般都寫在臉上,二是因為他覺得這丫頭沒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
現在這個他看着長大的,心思透明的跟一張紙一樣的小丫頭開始跟他藏心思了,這種感覺讓他既是失落又是煩躁。
他知道自己失落的原因是什麽,無外乎孩子長大了開始學着不跟他分享心思了,讓他有種淡淡的失落。可是他不太明白自己煩躁的原因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好好的收藏,怎麽說掉就掉了呢,我表示有些肉疼(?°?°?)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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