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選舉結果揭曉當日(1)
以未來的火影岩為起點,整個木葉村呈扇形向正南方散開。岩山腳下,位于正中央的是挂着大大“忍”字的忍者學校,忍校以東就是未來的火影辦公樓。再以火影辦公樓為起點,向西南是千手一族的聚居地,向正南就是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地。這兩大家族占據了當前木葉最靠近權力中心的位置,而再往外才輪到其他家族。
而志村一族的族地位于西部中段,靠近忍者學校和木葉醫院,交通同樣便利,也算是因為早早加入木葉而取得了一個好位置。
然而,雖然全族搬到木葉不過幾個月,但每當志村有藏登高東望,看見未來的火影樓上那個鐵畫銀鈎的“火”字,還有對面相對而居、規模宏大的兩大家族的駐地,這個男人總是能感到心中那把名為“野心”的火焰熊熊燃燒着。
木葉——這個前所未有的強大的忍者組織,代表的是忍者的新時代,志村有藏是如此堅信着的。而千手和宇智波,這兩個開創新時代的家族必将擁有其他家族無法企及的榮耀和……權力。
但是,這種權力并非無法動搖的。
權力是可以奪取的。
他握緊欄杆,黃褐色的小眼珠亮得驚人,在千手和宇智波兩族的族地之間來回轉動。
然後,最終定格在了宇智波一族的地盤上。
清晨的陽光破開薄霧,照耀着這個以火焰團扇為家徽的家族,簇新的建築就和他們所代表的家族歷史一般同樣閃閃發光。飛檐疊瓦、流水庭院、街道交錯,這俨然是一個小小的村落。
這才是累世大族的氣象。
但是,這個光榮的、強大的、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家族,今天迎來的消息,恐怕就遠不如這破曉的陽光燦爛了……或者說,尤其灰暗。
有藏的臉上泛出了滿含惡意的笑容。他再次想到了那個年輕到可惡、也強大到可惡的宇智波族長,然後是看上去溫和無害,實際上卻一手将宇智波一族推向木葉中樞的女人。
宇智波真奈。
現在的你,恐怕十分不好受吧?
在他的腳邊,躺着一份昨晚加班加點制作、淩晨才新鮮出爐的《木葉日報》,正面朝上,鮮紅而醒目的标題下,是一張占據了足有四分之一篇幅的照片,而旁邊則是一行巨大的、加粗的标題:初代火影大人——千手柱間!
下面一行副标題:木葉忍村首次大選結果昨日下午最終揭曉,千手柱間五票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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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又在這标題上溜了一圈,下意識地盯着“險勝”二字皺了眉,恨不得将這“險勝”改為“大勝”,但旋即他的眉頭舒展開,幸災樂禍的笑容再次占據了他平淡的面容。
輸了,就是輸了。還是在宇智波真奈主導了這樣聲勢浩大的宣傳活動之後。對那個驕傲到近乎狂妄的家族來說,恐怕這來自自己人的一記耳光比誰扇得都重吧?
“民主選舉,真是個新鮮玩意兒……”他自言自語道,“這種東西,把本來應該存在于黑暗中的博弈和厮殺赤礻果礻果地擺到臺面上。以前,輸了的那一方還可以粉飾太平,留點兒臉面,現在……哈,心高氣傲的宇智波家族,簡直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捧到了雲端,又給狠狠地摔下來了!摔得好,摔得好啊哈哈哈!”
他的腳邊,是一名半跪着的屬下。這個男人低着頭,小心地沉默着——維持着族長希望的沉默。
因為他知道,有藏還要繼續享受一下羞辱宇智波的樂趣,哪怕僅僅是在背地裏,在确定沒有一個宇智波在場的情況下。
“宇智波真奈……你不是很厲害嗎?不僅靠着和宇智波斑的關系牢牢把握住對家族的控制權,還憑借對千手一族的了解硬生生地扭轉了宇智波一族作為實際意義上的戰敗者的劣勢局面,扳平了宇智波和千手在木葉的分量,還巧妙地粉飾了宇智波一族的性格缺陷,妄圖操縱民意,靠着這個民主選舉把宇智波斑推上火影的位置……結果如何?!真想看看你現在的處境和臉上的表情啊!”
在有藏看來,宇智波真奈最大的成功,在于她搶在一開始就把宇智波一族的性格缺陷在全村中定調成了“外冷內熱”,甚至還讓民衆覺得這是他們自發形成的印象。
大多數人是很難質疑自己思考得來的東西的。自以為是是人類的劣根性之一,而他們又很少去思考自己是為什麽這樣篤定。
但是,宇智波真奈最大的失誤,恰恰也在于此。因為她甚至成功得讓宇智波一族自己都快以為自己就是那麽個讨人喜歡的樣子了!更何況在選舉開始之後,他們的風頭居然真的力壓過了千手一族呢?
對一天前的宇智波而言,初代火影的位置恐怕已經板上釘釘是他們的族長大人了吧?
宇智波斑,恐怕也是如此吧?
在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情況下被現實狠狠扇了個耳光,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自己給了自己狠狠一耳光。這種滋味……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希望!
那麽,問題來了:宇智波一族,會怎麽對待這個把他們的臉都打腫了的女人呢?
宇智波斑,又會怎麽對待這個一直信任有加的下屬呢?
而一旦,宇智波一族從內部開始産生裂痕,甚至對外開始怨恨千手、怨恨木葉,那麽……
宇智波一族現在占占據的位置、握有的權力,就有了被其他家族所取代的可能了。
“真是……十分期待啊。”他興奮地,卻又小聲地呢喃着,眼睛從始至終都牢牢釘在宇智波一族的方向。
在那裏,越來越明亮的陽光之下,數不清的青瓦累累,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
五指壓實,掌心虛握。
猿飛佐助正執筆懸腕,雪白的宣紙上游走出濃淡的墨跡。
“是嗎,”待最後一筆收起,他方才開口道,“最終結果已經出來了啊。”
他沒有轉頭,只是擱下手中的筆,仔細地端詳着方才完成的作品。
“是。初代火影确定是千手柱間大人。”
猿飛微微颔首,看不出格外的喜悅,也沒有什麽驚訝,只是說:“果然不出所料。”
前來彙報的下屬有些驚訝,擡頭不解道:“原來族長您早已預料到了嗎?”
之前的選舉弄得轟轟烈烈,宇智波和千手鬥得不相上下,甚至許多人認為宇智波斑當選的可能性更大。
但這名下屬并不會懷疑族長是否在故作高深。猿飛佐助是一個律己甚嚴、胸懷坦蕩的人,他從不會在族人面前以故弄玄虛的方式維持自己的威信。
“我從不懷疑初代火影會是千手柱間大人。”他負手走到窗邊,眺望火影樓的方向。
猿飛一族與志村一族相鄰,但和火影樓的距離更近。換言之,也就是更加靠近千手一族,這也是一種不動聲色表明立場的方式。
“恕屬下失禮,但是從之前宇智波一族的表現來看……”男子不由好奇地詢問。
猿飛淡淡一笑,解釋道:“其實很簡單。正是因為一直以來主要活躍在人們面前的都是宇智波一族,才更讓我肯定了獲勝者會是柱間大人。”
這簡直匪夷所思。雖然民主也好選舉也好,都是大家之前從未接觸過的新事物,但從投票規則上來看,顯然應該是更加得人心的一方更有機會獲得民衆的青睐。
難道是太過活躍的表現反而取得了反效果嗎?
仿佛猜到了下屬心中所想,猿飛搖搖頭,說:“你誤會了。我并不是指宇智波一族的策略出了差錯,更不是在質疑他們的人望。而是,如果你能看到他們如此急切和活躍的背後,究竟隐藏着怎樣的原因,就會發現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
“族長,”下屬面帶苦笑,“屬下真的還是沒有聽懂……”
“讓你們平時多修身養性!”猿飛像訓斥自家孩子一樣訓斥着男子,神色嚴厲卻不見動怒,反而更像無奈,“那麽說得更明白一些好了。相對于宇智波一族而言,千手一族始終是占據上風的一方,這種情況甚至遠在木業成立之前就已經形成了。”
“是指……戰鬥嗎?”
“這只是一部分。雖然我們這些掌權者看得很清楚,當初宇智波實際上是處于即将戰敗的位置,但兩族的平等同盟協定掩蓋了這一點,因此對于大部分忍者還有普通人而言,兩族在實力上是不相伯仲的。而你要看到,這部分人才是大多數。”
“那意思是,千手一族在其他方面占據了上風嗎?”
“沒錯,而且這種優勢才是最重要的。”猿飛看向千手一族的方向,頗為感慨道,“那就是柱間大人長期以來積累的深厚人望,這一點才是至關重要的。”
男子若有所悟,道:“那麽,宇智波一族這段時間的努力其實是徒勞的嗎?雖然取得了不錯的口碑,但是到了投票的時候大家還是更加傾向于柱間大人?咦,不對啊,從最終結果來看,柱間大人這次只取得了五票的優勢,連《木葉日報》都用了‘險勝’一詞形容這樣的局面。”
假如柱間大人的人望果然如猿飛所說的那般不可動搖,那麽優勢應該會更大才對。
“這就是那個暗中推動這一切發生的人的可怕之處了。”猿飛說。
“……族長您說的是扉間大人嗎?”下屬努力思考了一下。
饒是沉穩如猿飛佐助也不由額頭上蹦出十字路口,轉身順手揉了一張之前寫廢的書法作品就往自家下屬腦袋上扔過去。
“哎呦!”男子哭喪着臉揉着頭,“族長您怎麽連查克拉都用上了!”
“你那是腦袋嗎?你那是榆木疙瘩!”猿飛沒好氣道,“老夫說的是宇智波斑!”
他氣得連“老夫”的自稱都蹦出來了。
“可是宇智波族長最後輸了呀!”男子脫口而出,“這樣也叫‘可怕’嗎?”
猿飛頭痛地揉着太陽穴,決定還是背過身繼續看風景,別看下屬這個蠢樣了。
“這些都是過去的思維了,”他說,“一局分勝負、一戰論高下……這種規則或者适合忍者的戰場,但絕不适合民主和選舉這種新生事物,不,應該說,絕不适合政治這個領域。”
“……”下屬聰明地選擇了一言不發,做洗耳恭聽狀。
陽光照耀着眼前新生的木葉,街上的行人已經多了起來,喧嘩聲逐漸傳開。
“或許有人會認為,宇智波斑安排了這熱鬧的一局,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完全是自作多情、自取其辱。”猿飛忽然用有些嘲笑的口吻談論起這種想法,“但如果把眼光放得更加長遠,整個時間線從過去戰場上兇名赫赫、令人聞風喪膽的宇智波一族,拉到現在,甚至順着現在的局勢再向未來看去,你會發現,如果宇智波一族能夠一直堅持他們建村以來的策略,那麽他們的權力和地位不僅不可動搖,反而必将更上一層樓。”
“也就是說……他們迄今為止取得的人心并不是虛假,而只是由于時間太短才無法和柱間大人比肩嗎?”男子頓悟道,“而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把整整一族的聲望推高到,在選舉中只比柱間大人落後五票這種程度,這才是所謂的‘可怕’是嗎?”
“不僅如此,”猿飛淡淡地說,“恐怕從一開始,布局的人想要的就不是初代火影的位子,而是……下一次選舉吧。”
“下、下一次?”男子難以置信問,“可是柱間大人還這麽年輕,難道他們要……!”
暗殺!內亂!武裝奪權!
砰——
“族長!”男子再次哭喪着臉揉頭。
“我打你個胡說八道!”猿飛維持着砸東西的姿勢,氣得青筋亂跳,“要是布局的人跟你一樣蠢,還不如立刻去跳南賀川!”
“……”TAT
猿飛挫敗地嘆了口氣,說:“老夫的猜測,恐怕宇智波是會把民主進行到底了……”
“……”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追問什麽叫“把民主進行到底”,而是轉移話題問道,“但是族長,您說宇智波斑是布局的人?但是這段時間以來,負責宣傳的人都是宇智波真奈和宇智波泉奈呀?宇智波的族長似乎并沒有親自……”
猿飛連嘆氣的精力都沒有了,不忍直視地捂住臉,擺擺手道:“算了算了……算什麽算啊看老夫不打死你!!”
砰砰砰——
男子捂着滿頭包委屈地低下頭。
“不是族長的授意誰敢這麽大張旗鼓把全族架在火上烤啊!”
宇智波真奈就敢。
至少,在其他人眼中,這段時間上蹿下跳、主導了一切事務、造成宇智波一族如今的難堪局面的,大張旗鼓地把全族架在火上烤的人,毫無疑問只有那麽一個。
宇智波真奈。
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拂上屋頂的青瓦時,代表臨時緊急召開的全族集會的鐘聲就傳遍了家家戶戶。
位于族地中央的廣場逐漸擠滿了人,密密麻麻的同款深藍色服裝和紅白火焰團扇充斥了眼球,忍者們配上忍具,按照過去以戰功定下的排位站好。而高臺之上,宇智波的族長身披久違的紅色戰铠,雙臂環抱,獨立中央,桀骜的長發在空中四散飛舞。他下巴微揚,漠然的眼神掃向全場。
他臉上全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不帶任何利刃,卻僅憑餘光就能将人刺傷。在他的震懾之下,全族肅穆,只聽得見衣擺和廣場四周的旗幟在風中發出急促的喘息聲。
以及,許多人手中握着的《木葉日報》薄薄的紙張顫抖的刷拉拉的聲音。
初代火影的照片在這急速的震顫中仿佛扭曲了面孔。
嘩嘩、嘩嘩——
一言不發的宇智波族長居高臨下,面朝着所有族人,而在他們之間又留有一片空地。從族人的角度看去,左邊是五個青年男子,而右邊那個紮着高高的馬尾、身型纖細卻挺立如竹的背影,正是向來被認為族長以下、與泉奈并列的第一人,宇智波真奈。
甚至有人私下說,真奈掌握的權力要比泉奈更甚。
其實,左邊的五個人大家也都認識,他們也都是族內有名的人物,因為他們都是寶貴的開了寫輪眼、而且活到了戰後的戰士,其中一個人正是宇智波俊一。
正是這五人昨天晚上在族長門前提出聯合請求,要求召開全族集會,對宇智波真奈提出公開質詢。
《宇智波族規》第五十七條:五個及以上數量的開眼的族人,可以向族內除族長以外的任何一名族人提出公開質詢。
第七十三條第一款:如果受質詢方是三勾玉及以上的寫輪眼擁有者,可以拒絕接受質詢而不必說明理由。
第七十三條第二款:在全族集會上提出的公開質詢,除族長以外的所有人不得拒絕。
第九十條:族長可以拒絕任何人提出的召開全族集會的要求而不必說明理由。
第九十條第二款:但如果要求召開全族集會的理由,涉及到家族的整體榮譽,那麽族長不得拒絕。
第九十條第三款:如果是因本條第二款而召開全族集會,而最終經全族證明其理由不涉及家族的整體榮譽,那麽由族長自行處罰請求方。
撇開這些拗口的規則,直接說明現在的狀況,就變成了:在昨天下午的計票結果統計完畢、而結果實際上塵埃落定之後,宇智波俊一等人就以真奈這段時間以來的肆意妄為損害了宇智波全族的榮耀為由,首先向族長宇智波斑提出緊急召開全族集會的要求,根據族規,斑不得拒絕。
然後,今天早上所有族人都發現門口多了一份《木葉日報》,頭版頭條的一面被端端正正地向上放好。
現在,在全族集會召開之後,俊一等五人便出列,要求向宇智波真奈提出公開質詢。根據族規,真奈必須接受。
“我們要求,真奈大人,”宇智波俊一大聲說,諷刺地加重了“真奈大人”的發音,“好好解釋一下這次的選舉結果!”
他看向真奈的眼神中帶有毫不掩飾的惡意,大概是上次族內例會後回去突然想通自己犯蠢了,幹脆也破罐子破摔,在斑面前也懶得掩飾自己了。
真奈這才慢吞吞地側過身來,眼神從高踞臺上的族長身上拔下來,輕飄飄地落在對面的俊一身上,又幽幽地掃過其他四人。
“選舉結果?有什麽好解釋的,”她平靜地說,“該是什麽,就是什麽。報紙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還要我一字一句念給你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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