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2)

。”泉奈說。他從绫手中抱過女兒，幼稚地唆使女兒給扉間做個鬼臉；1歲大的小姑娘左右晃晃腦袋，卻對着扉間甜甜一笑。

純淨天真的笑顏，讓扉間的嚴肅表情都融化幾分。

“看在你女兒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了，泉奈。”扉間說，擡腿從泉奈身旁走過，“走了。”

泉奈“嘁”一聲。

只是扉間才走出幾步，就聽見泉奈叫他。

“喂，扉間。”

“你又要幹嘛？”扉間皺眉問。他以為這家夥又要出言挑釁，本來不想理他，是很用了點理智才讓自己停下來、轉頭看過去。

“改天再比一場吧。”他揚聲說。

霞光收盡，深藍的夜空尚還盈一些微光；點點星光漸露，卻比不過街上明光燦爛。泉奈站在光暈之中，黑色的頭發和眼睛都蒙上一層暖色調。他下着戰書，唇角微勾，目光銳利，宛如當年戰場對峙。

多年過去，許多事物都被改變，也有許多東西固執常存。所幸，大部分變了的都是變好，而大部分常存的——似乎也并不壞。

扉間眉間的紋路松開了。

“輸的肯定是你啊，泉奈。”他一聲輕笑，毫不遲疑地說，“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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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星輝與兩岸燈火齊齊落下，夜風便吹皺南賀川一河流光。扉間在夜色中沿着河岸往下游走，順便确定事先安排好的安全措施全部運作良好。

上游放河燈，下游河面更寬闊的地方才是煙火大會的主會場。兩岸都布好了各色煙火，只等時間一到就會在夜空中燃放。

這個時間恰好是河燈放完、煙火尚未開始綻放的間隙。最後一批人們把手中的河燈推向水流中央，讓跳躍的燈火映出他們臉上的憧憬。

據說，河燈會承載着人們的願望駛向神明所在，傳遞來自凡世的祈禱。不管平時信或不信，不管是忍者還是普通人，這一刻當他們目送河燈飄遠，眼中都有着一樣的、作為渺小人類的虔誠。

不過，看着這空靈的一幕，扉間想的卻是：嗯，很好，看來這個活動還能增進忍者和普通人兩個群體之間的相互認同，可以考慮定期舉辦。

他十分滿意。

就在他想到這一點的同時，一個笑意盈盈的聲音被風缭繞着鑽進他的耳朵。

“很不錯呀，大家似乎彼此又親近了許多！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唔，文化認同感和凝聚力？可以的話希望能定期舉辦呢。”

那聲音并不遙遠。扉間腳步一頓，循聲望去。

不遠處，真奈正抿唇而笑。她穿了藏青色的浴衣，紫陽花的圖案繁複卻色彩素雅，是恰到好處的精致。她挽着發髻，插兩支發簪，唇上一抹水紅色瑩潤透亮。斑站在她旁邊，一邊和她說話，還一邊被懷裏抱的活潑好動的小女兒弄得手忙腳亂。

真奈也就那麽看着小女兒折騰她父親，歪着頭，半點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她笑着，無辜，又有點頑皮。

“舉辦舉辦……喂清夏別扯頭發！別踢！別——嘶！真奈你确定這是個女兒不是兒子？！”

曾經讓扉間深深忌憚、除了柱間之外再無人可抗衡的宇智波斑此刻被他女兒弄得一身狼狽，滿臉無奈，和任何一個寵溺女兒的父親都沒有區別。

而真奈終于肯伸手接過女兒，輕輕松松就讓扭來扭去的小姑娘乖乖摟着她脖子，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她笑容燦爛，溫暖明亮。

連自己也沒注意到地，扉間亦微微一笑。他沒有再看那專注于彼此的一家人，而是轉頭看緩緩流淌的南賀川。燈火已經被他抛在身後，河中水波粼粼，于黑暗中映出新的光芒。他看見河底陳列千萬星辰；夜空生長在水裏，無數河燈航行在星光之上。

似乎有一些未曾發現、未敢承認的心情，在今夜終于不那麽朦胧。不過，也就在同時，他或許也算釋然了。起于朦胧，歸于朦胧；不曾看清，也就沒有太多遺憾。

并且，他忽然覺得……

“啊，扉間大人！”

腳步聲。

二十秒。

啪——

“小心。”

扉間淡淡地說，松開手。

由紀驚訝地擡起頭，喃喃道：“扉間大人……還是第一次扶我……”

“……為了讓你早日克服這個毛病，以後還是不會扶你。”扉間說，頓了頓，有點不自在地放柔語氣，說，“今天例外，畢竟女孩子穿浴衣摔倒了會很苦惱吧。”

雖然夜色阻擋了視線，卻還是能見到由紀瞪大的雙眼。她今天穿了鵝黃灑碎花的浴衣，一頭棕色的長發松松地攏在腦後。沒有了眼鏡的阻擋，她墨綠色的眼睛只餘一片澄澈。

“哦、哦，這樣啊。”她呆呆地看了扉間幾秒鐘，又猛地低頭，讷讷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努力的……謝謝扉間大人。”

扉間“嗯”一聲。他想了想，繼續往前走；由紀自然而然地跟在他旁邊，落後半步，始終微微低頭，完全是一個标準的、恭敬的下屬。扉間本來有些猶豫，不知該說些什麽，此刻熟悉的相處方式卻讓他對自己剛才的糾結暗暗發笑。

“煙花都準備好了嗎？”

“是，剛剛我又檢查了一遍，确認一切無誤。”

“醫療隊呢？”

“也安排好了。”

“卷軸都放好了？”

“是，不僅放好了，還……”

……

夜色濃了，人聲也不斷彙聚。一片吵鬧中，兩人也不再多說，只默默把剛才說的所有事項又确認了一遍。等到快開始放煙火的時候，他們也終于把這些工作做完了。

“扉間大人，往這邊走。”

由紀就像考試通過的學生一樣，因為所有工作都得到了扉間的認可，而連腳步都輕快不少，居然再沒摔跤，帶着扉間來到河邊的一個小山坡上。這裏地勢更高一些，還有樹林遮蔽，少有人來。

“我考察了周圍所有示意觀看煙火的位置，這裏是最合适的。”由紀認真地說，“雖然不是最好的位置，但也遠離擁擠和吵鬧，相對而言是最優選擇。”

她說完，期待地看着扉間。扉間四下掃了一圈，笑了笑，如對方所願地誇獎道：“做得不錯，由紀。”

由紀臉上便生出一朵滿足的微笑。她轉頭看着南河川的方向，在第一朵煙花炸響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

“啊，煙火大會開始了呢。”她輕輕說，臉上還有微笑，聲音卻莫名緊張得有點發抖。

一朵，兩朵，數十朵，無數花火争相怒放。無數色彩交融在光的明滅之中，同時絢爛了夜空與河水；水天輝映，一片璀璨，幾有紙醉金迷的奢侈之感。

在大麗花、波斯菊、飛流星同時盛開在星空中的時候，由紀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

“扉、扉間大人，”她說，“我、我想告訴你一些事……如果你不想聽，可以直接走開沒有關系……這些話，或許我只有勇氣說這麽一次……”

“……”

“……我，我一直都很仰慕扉間大人……”

“我爸爸很早去世，媽媽不是忍者，所以小時候我家只能得到最基本的物資。我想要成為忍者，因為我想證明自己，還想讓媽媽過得好一點……但14歲以前我一直說成是廢物。”

“是直到來了木葉，因為讀了扉間大人寫的教材和其他文章，我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有一點成為研究人員的才能。後來，也是扉間大人給了我機會去外面學習的機會，回來之後又能跟着扉間大人工作。”

“但是，真正喜歡上扉間大人是因為……扉間大人大概不記得了，三年前我媽媽去世，我一個人躲在實驗室旁邊的樹林裏哭，結果遇到了扉間大人。當時……”

由紀已經緊張得不行，說到這裏卻還是情不自禁微笑起來。

“當時扉間大人什麽都沒問，只是把我帶到實驗室，給了我一堆數據讓我統統驗證一遍……那些數據真的很多啊，我根本沒心情工作，可是扉間大人好嚴厲的樣子，我又不敢拒絕。結果一忙就忙了三天三夜，等到全部做完我感覺我都快死掉了。”

“我把實驗結果交給扉間大人，扉間大人當時在工作，還是什麽都沒說，只是擡頭看了我一眼，讓我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明明累得要死，卻發現……奇跡般地，我沒有那麽難受了。”

“扉間大人不是苛刻的人……所以，那大概是扉間大人安慰人的方式吧？我就覺得，扉間大人……其實有很溫柔的一面呢。”

“所以，我會一直想要呆在實驗室裏工作……”

“總是平地摔跤，也只是因為見到扉間大人太緊張了……我其實實力也沒有那麽差的……”

“我真的……真的很喜歡扉間大人！”

煙火仍在狂歡，由紀卻已經說完了她想說的話。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震得她快要頭暈眼花，可是耳畔的沉默是沉沉的重壓，拖着她的心髒往谷底沉去。

終于，扉間開口了。

“我……其實我知道。”他低聲說，聲音裏居然少見地染上斟酌的意味。說完這句話，他又沉默兩秒鐘，最後從懷裏拿出什麽東西遞到由紀面前。

“我今天在書房裏發現的這個，大概是我不小心混在資料裏帶回去的。抱歉，為了确認是誰的所有物，我翻開看了，所以……”

由紀在看到那本熟悉的淺粉色筆記本的一瞬間就全身一抖。她呆了一會兒，幹澀地“哈”了一聲，懷着自己也說不出來的心情接過了它。

“我的日記……我找了它好幾天，原來是丢在實驗室了嗎。”她抱着本子，低下頭，“所以扉間大人已經知道了啊……”

“由紀？”扉間遲鈍地發現由紀情緒似乎有點不對，愣了愣正想說些什麽。

“扉間大人一定……一定覺得我很不自量力吧。”由紀苦笑一下，自嘲道。她以為自己會哭，因為真的很難堪啊，可她沒有。她只是低着頭，一點都不想看到暗戀的人的表情，也不想看到今晚這個過分美麗的世界。

只要不看，她就還有說出下面這句話的勇氣。

“只是、只是我，”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嗓音不那麽顫抖，努力讓破碎的字句拼出原意，“我想，如果扉間大人不讨厭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和我試一試呢？我一定會是個很好的戀人的，我對我喜歡的人都是很好的……如果以後扉間大人覺得真的沒辦法喜歡上我，那，那……”

上一刻她還覺得自己哭不出來，這一刻淚水卻毫無預兆地決堤。

“……那再分手就好了……”她哭着說，“真的，如果實在不喜歡，分手就好了我不會強求的……只是現在能試一試嗎，真的只要試一試……”

她感到一個溫暖的重量壓在頭上，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

“那就試一試吧。”

由紀的呼吸都停頓了幾秒——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擡起頭，她用力眨掉淚水，傻傻地看着自己的上司兼告白對象。他看她的表情頭一次這樣柔和，好看的鳳眼裏有寬容和笑意——由紀才知道，原來那雙熟悉的紅寶石色的眼睛不僅能蘊含上位者的威嚴，還能像此刻一樣溫柔。

一排彩虹色的煙火在夜空中爆開，缤紛的色彩在扉間銀白的頭發上一一掠過；他臉上細細的紅痕也随着明滅的光焰忽亮忽暗。由紀看扉間，從來只覺得他像站在雲端，令人憧憬卻又遙不可及，可現在他對她微笑、身上有煙花的光影，她終于覺得他和她一樣站在紅塵凡世裏；她努力伸出手，終于能夠得到回應。

“真……真的可以嗎？”由紀小心翼翼地問。

“啊，”扉間抱起雙手，幹脆地點頭，“可以。”

一浪又一浪的煙花接連炸響，圖案越來越多變，色彩也越來越絢爛；人群歡呼着，煙火大會的高/潮環節就要到來了。

由紀破涕為笑。她先咬着嘴唇，還是忍不住笑開了。她伸出一只手放在扉間面前。

“那麽，可以牽手嗎？”她有點羞澀地說，期待地望着扉間。

她眼中一片純澈的墨綠，純澈得像另一個顏色的天空，幹淨美麗，還有星光閃爍。這樣的純粹，仿佛連煩惱都變得輕盈起來。

扉間笑了。毫不猶豫地握住由紀的手，他擡頭正好看見今夜最美麗的一輪花火盛放。

“今晚的煙火……真的很不錯啊。”他說。

就像今夜的星光一樣。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文青病講解題目系列】

如果你因錯過太陽而流淚，那麽你也會錯過群星了。

送你一場星光燦爛，縱使不是你最想要的，或許也能成就另一種美麗和圓滿。

雖然這圓滿中仍有遺憾，雖然此後再不會有對太陽那樣的期待和憧憬，雖然連這種“成就”也只能說“或許”而不能說“肯定”，但……這樣也不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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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文藝完畢=3=

扉間巨巨的番外寫完啦！之所以沒有給他斑爺和泉奈那樣的圓滿感情，是因為……好吧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就是感覺吧哈哈哈

我覺得他應該是那種，對愛情真的沒什麽渴求的人。對事業的熱情遠遠高過對愛情的熱情，理性大于感性。對這樣的人來說，真愛是非常非常難遇到的。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而遇到了，錯過也沒有辦法。

尚未深愛，不會痛苦；有遺憾，但不會妨礙他在其他領域登頂。

所以作者菌木有虐他喲！

本來預定了一個後世番外，不過突然想寫個短的~所以就變成兩個了！

今晚會把那個短的給放上來！也算是雙更？嘿嘿嘿~

我先去碼字啦，一會兒回來回複寶貝萌的評論~我都有認真看噠，愛泥萌呀=3=

☆、番外五：後來

（A）

柱間家的千春比斑家的光弘小一歲。小姑娘全然繼承了母親的相貌，小時候玉雪可愛，長大後清麗無雙。

然而本質上，千手千春完全繼承了父親的性格——聰明、細心、溫和、寬容。

以及，早早地喜歡上一個宇智波，并天然地就知道怎麽給對方順毛。

【光弘哥哥，這個我做不好呀，你幫我一下吧。

光弘哥哥好厲害啊。

我一直都很相信光弘哥哥哦。

我也會對光弘哥哥很好的。

一輩子都會對光弘哥哥很好的。

因為我最喜歡光弘哥哥了嘛。】

（B）

用母親真奈的話講，宇智波光弘是個狡猾的小孩。

聰敏、驕傲、好強，似乎和父親的性格一模一樣；但只要看看，全木葉上至火影下至路人，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甚至連外來的商人和委托人都覺得他讨喜，就知道他為人處世其實很有一套。

一味強硬惹人畏懼，八面玲珑失之真誠；不如三面玲珑，三面強悍，還有兩面随性便好。沒人教光弘這個道理，但他天生就知道。

只是在一個人面前，他才一點玲珑不剩、全部由着性子來。

【真是的，這個都做不好，看我的！

那當然，我是最厲害的！

切，明明總是找我幫忙，還、還說什麽對我好，對我好的方法就是麻煩我麽？

什什什什麽一輩子啦！千春你說話別這麽輕率會讓人誤會的！

喜歡……千手千春你到底懂不懂喜歡的含義啊……】

（C）

當然是懂的。

而且不光是她一個人懂，不是嗎？

（D）

宇智波家的光弘娶了千手家的千春。

宇智波族長很得意。

千手族長有史以來第一次胡攪蠻纏要和宇智波族長打一架。

宇智波族長夫人安慰失落的千手族長夫人。

只有光弘和千春這兩個當事人是純然的開心。

（E）

宇智波光弘沒有成為宇智波的族長，因為在他成為族長之前就當上了火影。

千春成為了千手的族長，比起“火影夫人”她更喜歡別人叫她“千手族長”。

他們有三個孩子，其中一個後來開啓了輪回眼。

不過他表示沒什麽用，因為作為一個有着萬花筒寫輪眼和千手體質的忍者，他基本已經無敵了。

總不能成為新世界的神吧，那太中二了。

這句話說完之後他就被老當益壯的爺爺揍了一頓，但沒人知道為什麽。他的火影爹說奶奶或許知道。

但奶奶知道有什麽用啊……

她在他出生沒多久的時候就去世啦。

（F）

宇智波輪回眼（？）的奶奶當然就是宇智波真奈啦。

她四十出頭就去世了，似乎是因為身體不好。

聽說她曾經是個很厲害的戰士，或許是在戰争中留下了暗傷吧？

根據病歷來看，她是身體莫名衰竭，連當時最優秀的醫療忍者都查不出原因。

雖然當時忍者的平均壽命也才不到三十……但是還是讓人惋惜啊。

能力出衆、受人喜愛，還和丈夫感情深厚。

哎？是不是被人詛咒啦？聽說有那種類型的血繼限界……

痛痛痛！

說完這個猜想，宇智波輪回眼（喂！）又被爺爺揍了一頓。

輪回眼跟他爸告狀，結果又被他爸揍了一頓。

他小姑也想揍他，但看他鼻青臉腫的可憐樣，到底沒忍心下手。

——爸爸一直覺得，媽媽去世那麽早是因為他。

小姑這麽說。

但到底為什麽這麽覺得，輪回眼的爺爺誰都不肯說。

被揍了兩頓的當天晚上，輪回眼看到爺爺獨自在庭院裏看夕陽。

看了很久，他嘆了口氣，低頭拿出一張照片，默默無語。

輪回眼不敢上前。

後來，輪回眼再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G）

宇智波光弘當火影的時候主持了改/革，後世評價說這個果斷的決策成功阻止了快要成型的家族壟斷政/治的局面，開拓了社會階層之間的上升通道，使木葉的政/體始終有新鮮血液注入，從而保持較旺盛的生命力。

所以，即便後來世界上又打了幾次大的戰争，木葉也一直保持着比較安定的狀态。

再後來，世界一片太平。

（H）

火影岩上的雕像從兩個增加到四個，再沒有變過。

每一年高層開會都會吵，應該把第幾任火影的頭像刻上去，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後來大家也就默認是四個雕像了。

（I）

很多年很多年過去了。

世界的變化天翻地覆。

木葉有了好多高樓大廈和LED大屏幕，連商店的招牌都從木頭換成了燈箱。

唯一不變的或許只有峭壁上沉默的石像，還有火影樓前褪色的“火”字。

在高樓大廈圍繞中，它們都顯得好矮啦。

（J）

那個時候，人們去不同的國家和村子參觀旅游已經是很常見的事情了。

他們站在火影岩前，聽導游跟他們講初代目，二代目，第X任和第Y任。

有大人逗木葉裏玩耍的小孩子，說，小朋友我考考你呀，初代火影叫什麽？

千手柱間~

二代目呢？

宇智波斑~

大人還想問，小孩子笑得很狡黠，反問說我問你個問題你答得上來嗎？

你問吧。

初代火影大人的夫人全名叫什麽呀？

……呃這個……

二代火影大人的夫人呢？

……呃這個嘛這個嘛……

嘛，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們啊，都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中，成為歷史的塵埃了。

（K）

但是，總有一些東西不會化為塵埃。

所以世界承平日久。

并且會繼續朝着更好的未來前進。

作者有話要說： 碎碎念：

嗯……算虐嗎？？？

☆、番外六（正文線終）：木葉飛舞（1）

“今天，我們去了火影樓的天平（X），伊魯卡老師指着初代目火影和二代目火影的頭（X），給我們講了木葉創立的故事。然後，伊魯卡老師問我們知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山上只有兩個頭（X），這=這麽簡單的問題我怎麽會不知道呢！所以我舉手回答了！但是伊魯卡老師把我罵了一頓，混蛋佐助還嘲笑我！明明我說得很有道理……啊咧？”

念到這裏，玖辛奈愣了愣，擡頭疑惑地看着兒子。

“鳴人，你到底回答了什麽？”她不确定地問。

波風鳴人，今年六歲，剛入學不久。目前最苦惱的事情是學習寫作文，還有把作文拿回家給家長簽字。

金發藍眼、一臉稚氣的圓臉小孩兒正站在原地不耐煩地動來動去、盼着自家老媽趕緊看完簽字放他出去玩，聞言臉一擡，不耐煩地說：“老媽啊，你快點看完給我簽字啦，我還要出去找佐助修煉……哎喲！！”

鳴人捂着頭上的大包默默流淚，可憐巴巴地看着他媽。

“媽媽問你的話要好好回答！聽到了嗎波風鳴人！！！”

玖辛奈握緊拳頭，腦門上蹦着十字路口，一頭血紅的長發在空中飛舞，氣勢十分驚人。

……老媽果然是聞名全木葉的血紅辣椒，嗚嗚嗚。鳴人瑟瑟發抖地想。

“我知道了。”他苦着臉說，“我就說，一定是因為二代目的炸毛太占地方，把其他火影的位置都占沒了……”

玖辛奈：“……”

#怎麽辦我覺得我根本無法理解我兒子的邏輯#

#果然我老了嗎#

#呸呸呸我才不老！#

“老媽啊你快點給我簽字啦！”鳴人着急地催促道，“我快遲到了！我今天和佐助約好一起修煉的！”

“……不行。”玖辛奈臉頰一抽，無情地說，“錯別字太多，必須重新寫一遍。”

“老媽！！！！！！”鳴人慘叫一聲，“我回來再寫嘛！！！！”

他光說還不夠，幹脆直接撲到玖辛奈身邊，拽着她衣袖扭來扭去地磨，終于把玖辛奈磨動了。

玖辛奈被纏得沒辦法，嘆口氣說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那你一定記得晚上把作文重新寫一遍……

話還沒說完，鳴人已經歡呼一聲沖出家門。

“鳴人！你到底聽到沒有！！”

玖辛奈的咆哮被波風小同學甩在身後。他現在才不想去管什麽作業，最重要的難道不是玩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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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早上天氣晴好，樹木沙沙作響，鳥雀叽叽喳喳。鳴人避開了所有影子，沐浴着陽光一口氣從家裏跑到宇智波族地。說是族地，但其實也有很多族人住在外面，而外人也可以随便進去，沒人會管。

路邊水果店的老爺爺和老奶奶笑着說，鳴人又去找佐助嗎。鳴人揮手大聲應是，一溜煙朝着目的地沖過去。

“佐——助——”

還差十幾米的距離，鳴人就開始興高采烈地呼喚起對方的名字。

“佐助——快出來——”

鳴人終于沖到推拉門前。

“佐助……啊咧？”

門被“呼啦”一聲推開了，從裏面走出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大一些的孩子牽着那個小的，兩人都是黑發黑眼、五官清秀，穿着相似的深藍色高領上衣，一看就知道是兄弟。

鳴人停下叫喚，眨眨天藍色的眼睛，臉上小貓似的胡須幾乎要疑惑地抖一抖。他仰頭看着那個哥哥，問：“咦鼬哥回來啦？”

哥哥——宇智波鼬見到鳴人，笑着對他點點頭。他臉上有兩條淡淡的紋路從鼻翼延伸到面頰，再加上他沉穩的氣質，格外給人一種成熟之感。

“鳴人，許久不見。是來找佐助的嗎？”他說着，低頭看了一眼弟弟。佐助緊緊抓着他的手，白嫩的小臉上透出點心虛，眨眼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了很多。鼬就露出點若有所思的神情。

“對啊！”鳴人大大咧咧一點頭，開心地對佐助說，“佐助，我們走吧！啊咧？佐助你還帶了弓箭啊？”

佐助背上背着他最喜歡的紅色弓箭，小小一個人筆直地站在那兒。

“是啊……”他又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睛，說，“不過，鳴人，我今天打算跟哥哥一起去打獵……”

啊原來是這樣啊……等等，什麽？？！！！

鳴人一蹦三尺高！

“為什麽？”他指着小夥伴，抓狂道，“佐助你個大白癡！我們不是說好了今天一起修煉的嗎？！”

佐助本來還有些心虛，是強撐着才做出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現在鳴人“大白癡”一出，他立馬跟着習慣性地把小臉一皺，昂頭哼道：“誰想跟你這個大笨蛋一起修煉啊！我要跟哥哥一起！”

鳴人握緊了拳頭，憤怒地盯着佐助；佐助倔強地把頭扭到一邊。

鼬皺了皺眉，想說什麽。但這時候，鳴人爆發了。

“佐助你個混蛋！”他大喊一聲，轉身就跑。

“我再也不要跟你說話了！絕對！！”

這句話飄散在空氣裏，而鳴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不遠處的轉角。佐助盯着鳴人消失的地方，有些愣怔。他嘴唇嗫嚅了兩下，揚起的下巴低下來，臉上不自覺露出沮喪的神情。

“佐助。”

他哥哥叫他。

佐助一聽，立刻仰起臉露出個看似燦爛的笑容，說：“沒關系的，哥哥，我們走吧……”

鼬低頭看着自以為裝得很好的弟弟，暗自搖頭，說：“你可沒告訴我今天和鳴人已經約好了啊？”

“我……”

佐助扁扁嘴，小小的肩膀委屈地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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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咄——

鳴人邁開腳步在街上悶着頭橫沖直撞，小臉氣得鼓鼓的，藍色的眼睛裏又是憤怒又是委屈。

佐助大白癡！大白癡！混蛋混蛋混蛋！！！

他呼啦一下跳過別人家的花盆，卻不小心碰倒幾朵花；他也不管，由着無辜招災的主人家在身後怒氣沖沖地訓斥他。

陽光倒是一點都不顧他的心情，兀自越發燦爛；樹上蟬鳴也是一聲比一聲歡快。鳴人撒開腿胡亂奔跑，結果跑到了村裏孩子們常常去玩的一個公園。雖然時間還算是清晨，但公園裏已經有不少小孩聚在一起玩耍。

“嗯？這不是鳴人嗎……”

有人一邊吃薯片一邊跟他打招呼，沒想到以往活潑熱情的朋友埋着頭一聲不吭，風一樣從他面前跑開了，留下滿臉迷茫的他。思索了一會兒，他沒能得出結論，于是扭頭求助自己的小夥伴。

“鹿丸，你說鳴人這是怎麽了？”他問，“是不是有人把他的薯片給搶走了？”

他的小夥伴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丁次，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吃薯片的。”鹿丸很老成地嘆了口氣，随口說，“誰知道，說不定是和佐助吵架了吧。”

“哦，這樣啊。”丁次嚴肅地點點頭，又往嘴裏塞了一把薯片。

……

鳴人跑到公園另一邊的小樹叢裏時，總算冷靜許多——其實是他跑不動了。他停下來，彎腰大口喘氣；等總算喘勻這口氣，他才邁開腿獨自往前走。

沒走幾步，他就聽到有人在說話，還伴随着沉悶的“砰砰”聲，好像是有人在對練。

“這裏，手再擡起來一點。”

“對，很好……腳步再流暢一些。”

“這個招式需要用兩個相反的力量……”

“做得很好，雛田。”

穿着黑色練功服的小男孩笑起來。他收回手，拿出手帕細致地給面前的小姑娘擦汗。

“謝謝你，寧次哥哥。”

雛田有點害羞地說。她乖乖站在原地，用仰慕的眼神看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兄長，銀紫色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樣純淨。

這個表情看得寧次心都快化了。他忍不住伸手摸摸雛田的頭，溫柔地說：“如果雛田覺得太累的話，不用練八卦掌也可以。因為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好雛田的。”

小姑娘臉一紅，卻搖搖頭，堅定地說：“不，我要練習。”

寧次為妹妹這難得一見的果斷而怔了怔，迷惑道：“雛田？”

雛田小姑娘低頭，很不好意思地對着手指，小聲說：“父親說，以後寧次哥哥會是日向家的家主……雖然我的天賦很普通，但是、但是我也想要幫上寧次哥哥的忙，我不想總是躲在寧次哥哥身後……”

“雛田……”

看着害羞卻堅定的妹妹，寧次心中一陣感動，本來就柔軟的眼神更是幾乎融掉。他控制不出臉上笑容的擴大，眼睛都笑眯起來。

“我知道了！”他說，“那麽，今後我們繼續一起努力吧，雛田！”

“嗯，是！”

雛田擡起頭，快樂地笑起來。

陽光照亮這片綠意盎然的樹林，也照亮兩個孩子白皙的額頭，和他們臉上沒有一絲陰霾的笑容。

鳴人在旁邊看得實在忍不住嘆了口氣。

“真是的，兄弟啦，兄妹啦……兄弟姐妹什麽的難道都是這麽黏黏糊糊的存在嗎？”他酸酸地嘀咕道。

這下子，那邊的兄妹倆終于注意到鳴人的存在了。他們齊齊轉頭，又齊聲喚道：“鳴人君？”

鳴人君，又是敬語呢……果然不愧是大家族啊，真是有教養；佐助那家夥怎麽不學學！鳴人不滿地想。

“喲，寧次，雛田。”鳴人對他們揮揮手，“你們在這兒練習啊？”

“對。”

“哎？不，是寧次哥哥在指導我……”

寧次轉頭看着有點羞愧的妹妹，搖搖頭，說：“雛田，這對我來說也是很好的練習。”

“真、真的嗎？”雛田睜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