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倒是沈符來到她跟前,上下将她打量幾眼,确定她臉上沒什麽抓傷的口子,才開始跟她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們怎麽打起來了?”

餘念紅着眼看他,小眼神又去看顧蔣:“誰說打起來了?”

“大家都這麽說,還說你把人打殘了,許唯一疼得嗷嗷直叫。”

“胡說八道。”餘念高聲反駁,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激烈,又小心看顧蔣一眼,“沒打,就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自己吓到了,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沈符瞪大眼睛,聲音擡高:“真能呢你!要是摔殘了,讓你一輩子養着她,你難不難受啊?”

“我……我哪兒知道她這麽不經吓,我真的就是輕輕一碰,她就是故意找茬的……”餘念更委屈了。

王荷元從校醫院裏出來,餘念跟沈符同時回頭看她。顧蔣見此便說:“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

餘念追上去急叫:“顧蔣!我,我心情不好,你能陪我說說話嗎?”

“沒時間。”他丢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餘念憋紅了眼,直勾勾盯着他遠去的身影。沈符見此,也不太好受,他安慰她:“阿蔣剛從外面回來,本來要吃飯的,一聽說你出事,飯都來不及吃就趕過來看了。”

這麽一聽,餘念心裏有了稍許安慰。“我想起來他今晚要去航拍的。”

“對啊。我們還以為你們打得很兇呢,就怕你受委屈,這不,一聽消息就趕緊過來了。念老大,我說你也真是,多大人了,怎麽還鬧小孩子一樣的矛盾。”

餘念不想告訴他自己跟許唯一為何會吵起來,其中緣由一半是因為羞恥,另一半因心情不好,不想說話。

“我現在沒事了,你也趕緊回去吧。”餘念說。

“你不是想找人陪?”沈符問。

餘念搖頭:“荷元陪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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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符看她又看荷元,見兩人手挽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道:“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游戲才玩一半就出來了。”

他轉身時,餘念叫住他,“哎,你跟顧蔣說說,咱們一起參加那個編隊飛行大賽。”

沈符愛莫能助的樣子。“你知道阿蔣的性格,他要是不喜歡的,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沒用,越逼他他就越反抗。”

這話好像意有所指,王荷元聽出他話中之意了,可餘念馬大哈,沒聽出,只是沖他背影喊了一句:“你報名啊,你參加了,他一定會參加的。”

沈符從後面揮了揮手:“再說吧。”

許唯一被班裏幾個女生攙了出來,看到餘念在門口,她推開扶她的女生,指着餘念就要沖過來。餘念也沒躲,雄赳赳氣昂昂的迎上去,眼看又要開始一場驚世駭俗的大戰,王荷元拿出手機給兩人錄視頻。

“來吧,打兇點,幫你倆上熱門。女大學生在校醫院門口厮打,戰況兇猛!”

餘念跟許唯一頓時就安分了。

許唯一站在一邊盯着餘念放狠話:“我告訴你,就憑咱們這過節,顧蔣我是搶定了!他媽的我要睡到顧蔣,嫁進顧家,讓住對門的你天天看着我倆膈應到吃不下飯!”

“我去你的!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就你這貨色,能進他們家門,我呸!提鞋洗廁所都不配!”餘念氣急了,脫口就罵道。

“等着吧你。就算我弄不到手,我也不讓你快活!”

許唯一走後,餘念氣得是要爆炸,她嚷着要搬宿舍,王荷元也沒勸她,任由她撒潑撒累了,才開始跟她說話。

“你說你跟她争什麽,她是什麽樣的人不懂?”

餘念還在氣,只是沒那麽抓狂了。“我就是覺得她是神經病,你說好端端的,自己帶着刺來戳我,就不允許我反抗了!要不是因為她亂說話,我也不至于氣到去抓她腳,更不會把事情鬧得這麽大。”

看顧蔣跟沈符反應這麽大,還不知道班裏傳成什麽樣了呢。

剛才還雄赳赳的餘念如今萎得像朵枯花,“而且還被顧蔣知道了,太難為情了。”

王荷元白她一眼:“知道難為情了?不過也沒事,這事兒你以前也沒少幹,如今他對你這些行為表現,估計已經習以為常了。”

餘念:“……”

“這麽慘?”

王荷元帶她下樓梯,“難道你要僞裝成淑女?”

餘念過了遍腦子,覺得她這話有些矛盾:“我就是淑女啊。”

王荷元無奈笑笑。

“哎,你說我剛才那樣子真的很醜嗎?”走了一路餘念還在糾結這個。

“醜不醜你還在乎嗎?”

“當然在乎了!我可是要面子的!”

“那你剛才怎麽沒忍着。”

“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剎都剎不住。”餘念說,“哎,我要是真受了點傷,說不定顧蔣還會憐惜我,我不該一出手就放王炸,這麽強的戰鬥力沒幾個女生能擋得住我,真是一張好牌被自己給打爛了。”

王荷元噗嗤一笑:“許唯一那是沒出全力,她那力氣要真激活了,你跑都跑不及。哎,我說你真想換宿舍?”

餘念想到班主任臨走前威脅她寫檢讨的表情趕緊搖頭:“我可不敢,班主任那能吃人的目光我如今都還深有體會,不敢再去勞煩他老人家了。”

“算你識趣。”王荷元笑,“哎,反正這會兒回寝室也沒事幹,要不出去走走!?順便帶你去買幾套衣服?”

餘念伸手看了眼手表,眉頭擰起:“現在?已經九點多了。”

王荷元拉着她走出校醫院走道的另一側,“就是這個時候才好玩。”

“可是,明天我還要早起拿無人機給顧蔣檢修呢,我要早點睡美容覺的。”

“睡再早也彌補不了你衣品差的事實。”王荷元毫不留情說道。

餘念頓時啞口無言。

王荷元帶她走完了一整條街鋪,終于給她挑了兩套還算是不錯的裙子。餘念最喜歡其中的一件白裙,領口是襯衫式,肩膀設計是簡潔的露肩,腰身是松緊适中的貼身設計。餘念個子高,腿也細,穿起來挺有氣質。

後面王荷元還帶她去買了雙小小跟的高跟鞋搭着。餘念看着鏡中的自己,臉上是淡不下的微笑。雖然學校裏漂亮又回穿搭的女生也不少,可王荷元的穿着打扮最對餘念胃口。餘念沒多糾結,結了帳就出去了。

兩人邊喝着奶茶邊說說笑笑從商場出來時,被入口擁擠而入的人撞到了一邊。餘念捏着奶茶杯往玻璃門一撞,一柱奶茶噗的往她臉上噴。

“哎呀媽!”她閉着眼驚駭開口,擁擠的人群靜了下來,被擠在中間的溥任之停下腳步望了過去。

“大家小心點,入口有點窄,別擠到人了。”

餘念扭頭叫一旁的王荷元拿餐巾紙,正想着擦幹淨臉後跟那幾人理論一番的,有個腳步聲朝她走來。

餘念半眯着眼睛看他。

他低頭看她,略帶關切道:“你沒事吧?”

餘念被他輕柔的嗓音蠱惑了似的,下意識就搖頭。

“我代她們跟你道個歉。”他說完,幾個女生擠上來,圍着餘念又是道歉又是彎腰的,這架勢可把餘念吓得不小。

“我……我沒事。”人家都道歉了,餘念也不好揪着不放,大度道。

他沖她笑笑,最後他身後的幾個男生把他叫走,人才散去。

餘念被那群追着不放的女生吓到,“怎麽回事啊?那麽多女生堵着,明星呢?”

“電競明星。溥任之,今年高校電競大賽的冠軍。”王荷元看着那幫人遠去的背影說。

“今年高校電競大賽的冠軍?我怎麽不知道。”餘念把臉擦幹淨,将紙巾丢進垃圾桶。

王荷元打趣:“你那眼掉進顧蔣這洞裏了,哪兒還能注意別的事。”

餘念看了眼消失在商場內部的女生,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吧,咱們這種未來高科技人員,忙得連洗頭都要斟酌時間,電競這種事情,我們是沒辦法參與的。”

“那也說不一定,擠擠時間咱們還是有機會的。聽說這個商場經常舉辦高校大學生電競比賽,贏的有獎金,只不過舉辦這麽久,我們學校好像從沒出過一個冠軍。”

餘念嘴角一笑,“那是因為顧蔣沒有上去,上去了,冠軍就易主了。他玩游戲很厲害的。”

王荷元被她滿臉的驕傲逗笑,“又是顧蔣,你身邊沒男生了,非得提他。”

“有是有,可找不到他這麽全面發展、顏值又在線的男生了。顧蔣除了對我愛理不理這點需要大力改進之外,其他的還真沒得挑。”餘念說,“跟你說過的那個龔叔叔吧,跟顧蔣爸爸是好哥們兒。兩人大學的時候也是電競選手,還開了工作室,反正就是一群很厲害又很上進的年輕人。顧蔣從小就在那幫職業圈裏混的,什麽游戲都玩得很溜。”

王荷元感嘆:“有錢人家的小孩都這麽努力了嗎?那我們這些又窮又不上進的孩子算什麽。”

“嘻嘻,以後會好的啦,還有機會。”餘念安慰她。

王荷元忽然決定:“以後我也要參加比賽。”

“什麽比賽?”

“無人機啊。”

餘念摸摸她腦袋,像安撫焦躁的小孩。“你要參加比賽,那你得先考證,考證了才能飛的。”

考證是王荷元最大的痛,她考了三次沒考過,她簡直要懷疑人生。

“我回去看看我的資料還在不在,當時我考的時候我爸給了我不少資料,那些對考證挺有用處的。”餘念說。

“哎,你說的那個無人機編隊大賽,要是顧蔣不願意參加,咱們自己報名,怎麽樣?”

餘念:“我跟你還有誰?”

“沈符啊。再從班裏找幾個技術好的隊員。”

餘念翻了個白眼,“就算再找來一百個,都不頂一個顧蔣。”

王荷元捏捏她的腰,打趣:“行,知道你喜歡的顧蔣厲害了,可他又不願意參加,他厲害有什麽用。”

“你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

第二天早早醒來,餘念趕緊換好運動服梳洗幹淨,跑下樓。一出女生宿舍,正好看到從男生樓裏出來的顧蔣。

他穿着一身黃白相間的運動衣,腳踏白色運動鞋輕飄飄的從餘念身邊跑過。

“哎顧蔣。”餘念追上去抓住他胳膊。

顧蔣被她拽得很緊,無奈之下只好停下腳步。“怎麽?”

餘念眨巴眨巴看他,可憐兮兮道:“參加比賽吧。”

“我沒時間。”顧蔣越過她,往球場方向跑。餘念緊追不舍追上。

“不用花費多少時間的,沈符也會參加的,就參加一次好不好?”

顧蔣停下腳步看她,“參賽跟幫你修理機子,你選一個。”

“那不公平!”

顧蔣神色不變,道:“哪兒不公平?”

“就不公平。我讓你參賽是為了提高你的水平,而幫我修理機子,是朋友間的互幫互助,兩者并不沖突。”

聽她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顧蔣睨她一眼。

“強詞奪理。”

說完,他轉身邁腿就跑了出去。

“我說不參加就不參加,沒得商量。”

餘念跑上去,問:“到底為什麽啊?”

顧蔣不再說話了,餘念呼哧呼哧的跟在他身後跑,別說他不吭聲,就算他坑聲她也沒力氣說了。才跑兩圈餘念就支持不住了。而顧蔣繞着球場從天際剛翻白跑到了日出東升,陽光灑滿大地。

餘念也不知坐了多久,顧蔣跑得滿頭大汗,他從地上拿起包包,喝口水擦了把汗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會兒把機子帶去實驗室。”

“不是有理論課嗎?”餘念在身後問,可他沒回。

餘念回宿舍洗了個澡,吃了點東西後背起包包往實驗室方向跑。

說跑有些牽強,餘念頂多算是“拐奔”,拐腳的奔跑。而造成這樣局面的原因是,昨天買的裙子跟高跟鞋。

她匆匆忙忙到了實驗室,一進門沒看到顧蔣人影,正要轉身找人,跟從衛生間裏出來的他,撞上了。

餘念沒站穩,腳一崴,驚呼一聲兩手趴在地上。手提袋裏的無人機零件咣當一聲砸在地上響亮得很。

餘念來不及去關心腳踝,單腳站起來靠在牆上胡亂翻那些零件,見電機跟昨晚沒什麽變化後,才想起腳疼的事。

顧蔣戴着副銀邊眼鏡瞅她,面無表情的時候有種極致的禁欲,餘念忍着往他面前湊的沖動,說:“顧蔣,你能不能扶我進去?我腳疼。”

“不能。”顧蔣丢下兩個字後繞開她身旁徑自往實驗室裏走,餘念站在原地嘟哝了句真無情。

正要往裏走,忽然看到許唯一跟踩了油門似的往實驗室方向跑。餘念想到她昨晚放下的豪言,也顧不上腳疼了,她趕緊往實驗室裏閃,在許唯一來到門口前砰的關上門。

“我靠!餘念你趕緊給我開門!”

顧蔣被她這大動靜驚擾,他擡頭看着她把門反鎖,又很不文雅的脫下高跟鞋,跟大力士似的一一将敞着的窗關上,徹底隔絕了許唯一在外面的叫嚷聲。

“哼。”餘念拍拍手,撿起高跟鞋跟包包來到自己位置,而窗外的許唯一依然在叫罵,只是裏面聽不到聲音,只看到她不斷張合的嘴,跟揮舞不停的手。

“實驗室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顧蔣低頭繼續弄圖紙。

“她又不是來做實驗的,讓她進來只會影響我們。”

顧蔣繼續低頭:“你又知道人家不是來做實驗。”

餘念并不想在他面前表現自己的小氣,咂了下嘴,說:“那我讓你看看她有多龌龊。”

顧蔣不以為然,只見餘念才一拉開窗,許唯一尖銳的聲音洪亮的傳了進來。

“餘念我告訴你,我要睡了顧蔣,讓你哭一輩子……”

接下去餘念不想再聽了,又砰的一下關上窗,再插上插銷。

“你明白我為啥不讓她進來了吧?她思想龌龊,還試圖想玷污你。”

顧蔣不想跟她繼續糾纏這個話題,把自己的圖紙收好放到一邊後問她:“機子呢?”

“這兒。”餘念提袋子小跑過去。

顧蔣接過袋子,把無人機拿出來。他大概看了下外觀,說:“螺旋槳要換。”

餘念走過去,拉開他旁邊的凳子坐下,一臉好學寶寶的模樣。“可是還能用啊。”

顧蔣不理她繼續說:“起落架有開裂,要換。”

餘念又說:“這個不嚴重,我上網查了,修修還能用的。”

顧蔣不看她,繼續擺弄機子:“起落架的功能是什麽?”

餘念想了一下,說:“起飛與降落時保持機身水平平衡跟支撐多旋翼。保證旋翼與地面之間有足夠的安全距離,避免螺旋槳與地面發生碰撞。減弱起飛和降落時受到氣流的幹擾。還有消耗和吸收多旋翼着陸時的沖擊力。”

“若是起落架受損,會影響功能嗎?”

餘念不說話了。

顧蔣拿出電機運行,“左右前臂左右後臂電機損壞,要換。”

餘念急了,那些東西只是有一點點破損而已,甚至有些還可以忽略不計,修修或者不修都還可以用啊。這要全換了,得花多少錢啊?

“電機不用換了吧?我看還挺好的。”

顧蔣把電機打開,将它湊在餘念臉邊說:“中軸都花成這樣了,還不換,想找死嗎?”

餘念撇撇嘴。“也不是很花,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顧蔣涼涼看她一眼,“墜機事故還沒讓你吃到教訓是嗎?”

一說到那事故,餘念腳都軟了。餘爸爸當時就差對她使用家法侍候,可見她的疏忽造成的影響有多大。

“不是……我沒忘。”餘念小聲說。

“科學要嚴謹,不能有一絲錯誤跟馬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使用你當時用于參賽的機子去執行某項任務或者航拍,底下又有萬千群衆,你覺得會有什麽後果?”

餘念想想都覺得後怕,也不知是不是空調開大了,她總覺得整個腦門都在冒冷汗。

顧蔣把機子放回桌上,也沒擡頭看她,“你自己先回去對着機架,動力系統還有指揮控制系統全面排查一次,寫份機子受損報告還有後續的修理工作跟這次事件的反思給我。”

“啊!”這下餘念愣了。“還要寫報告跟檢讨啊?”

“你愛寫不寫。”他丢下這句話後,又拿出自己的設計圖紙出來描描改改了。

餘念拿起機子正要走,忽然看到圖紙的右上角上寫着幾個清秀卷逸的字:反無人機系統。

餘年哇的一聲,趴在桌上朝他臉湊去,顧蔣不耐煩的擡起頭,摘下眼鏡放到一邊,一轉頭就看到她近在遲尺的側臉。

餘念笑的時候有個小酒窩,在右臉頰邊,很淺。

小的時候,她也不懂從哪兒聽來的假消息,說把酒窩對着喜歡的人能讓對方迷戀上自己。她每天像個小傻子似的咧着嘴,把臉貼着顧蔣,那樣子別提有多搞笑了。

餘念聽到他在輕笑,轉頭看他:“有什麽開心的事?”

顧蔣可不會跟她說想到了以前的事,他把玩起手中的筆,目光往圖紙上一掃,說:“這個東西。”

“反無人機系統,你要做嗎?”

顧蔣将椅子往後靠,擡起頭,自信道:“做啊,圖紙都要出來了,怎麽不做。”

餘念最是着迷他這種自信的模樣,看着他的目光開始熱切起來。

“你一個人?”

顧蔣煞有其事點頭,“差不多,沈符也幫了點。”

餘念好奇道,“他做了什麽?”

顧蔣扯開嘴角,筆帽在圖紙中間畫了一個小圓。餘念湊過去,看到小圓裏有幾個螞蟻大小的字——沈小爺到此一游。

還真挺像他風格。

餘念很招老人喜歡,大大咧咧的,對人只會笑,雖然偶爾也會兇兇鬧鬧,但是鬧起來的時候也還是很可愛的。當然這句話不是顧蔣說的,是他媽楊女士說的。楊女士對餘念可真是滿意得不得了。

而在顧蔣面前,他只覺得她很鬧,渾身上下都鬧。對于她從小放出要嫁給他的豪言,顧蔣從沒有一次當真。小孩子的話,有哪幾句能信的。可餘念這腐朽腦袋,真的就惦記了他這麽多年。對于她的不懈追求,顧蔣除了嘆氣外依舊只能再嘆氣。

顧蔣沒敢将目光投在她身上太久,怕一會兒她又像狗皮膏藥一樣粘着自己。

拿着杯子起身去接水時,她懵懵轉頭看他。

“我幫你打吧。”她說。

顧蔣要出去,得經過她身後。那位置挺窄,強行過去估計少不了肢體觸碰,所以他也沒拒絕。

他站在她位置旁邊看了眼她桌上的東西,餘念順勢接過水杯去了實驗室後面。

若是不看擡頭的三個大字,顧蔣還猜不出她在些檢讨,以為是情報分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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