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到機場,餘念問了工作人員,說簽證日期未到,不能入境。餘念沒辦法,只好又拉着行李跑回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餘念打的直奔機場。
經過了長時間的等待後,終于臨近登機時間。餘念拉着皮箱排隊等待登記。
此行去蘇黎世的乘客不多,稀稀拉拉幾人。靜下來的時候,餘念想着有些後怕。她平時就特懶,英語就會紙上談兵,口語比沈符還差,一個three的英文單詞讀得舌頭都捋不順,如今竟敢自己出國。
顧蔣和顏清河跟龔一也張盛庭他們敢來,是因為他們中,有人會法語、有人會德語,更有人會意大利語,英語那更不用說了。
而她就只會中文,還有極不順溜的東北話。
一會兒去了,碰不到他們怎麽辦啊?剛上飛機餘念就開始愁了。拿出手機正要給沈符打電話,美麗又溫柔的空姐走過來提醒乘客将手機關機,她就吓得趕緊把手機關機重新塞回包包裏。
這樣的忐忑心态一直持續到她困得真的睜不開眼。她拿起飛機上的小毯子蓋在身上,閉眼沉沉睡去。
她是被一陣說話聲吵醒的,睜眼時,空姐正在派發免費的巧克力跟冰淇淋。飛機上的小孩都很開心,叽叽喳喳的鬧得像小鳥。空姐來到餘念身邊時,餘念很不要臉的多要了三個巧克力。
吃飽後待一會兒,她從背包裏拿出書來看,再看一會兒,又睡着了。
如此幾次反複醒來、沉睡又醒來,終于在某一刻,飛機準備落地。
餘念翹首以盼,伸長了脖子看瑞士的大好河山。
飛機停穩後,餘念最後下機。取完行李就給沈符打電話,打了好久沒人接,餘念就拉着皮箱四處走。周圍全是她不熟悉的面孔,高鼻梁,金發碧眼,棕發綠眼,全是她聽不懂的語言。餘念看着人來人往,忽然有些鼻酸。一個陌生的城市啊。
她拉起皮箱,正要翻出之前沈符發給她的攻略時,顧蔣的電話打了進來。
餘念破涕為笑,她快速接起,還沒開口,顧蔣就說話了。
“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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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念眼眶一濕,一行淚就順着臉頰流。
“我,我剛下飛機。”
她的話帶着濃重的鼻音,顧蔣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握着手機低笑一聲。
餘念知道他曉得自己哭了,便既覺得害躁又委屈。
“我剛拿行李。”
“你在那兒待着別動,我去接你。”
餘念四處張望:“你在機場嗎?”
“嗯。”
“那我等你過來。”
顧蔣沒說話,餘念以為他挂機了,沒想到電話一直通着。餘念說:“先挂機吧,國際漫游太貴了。”
“再貴也不及你貴啊,要是把你弄丢了,我上哪兒找那麽大的女兒賠給餘叔。”
餘念心一甜,心想反正也是浪費,還不如多說幾句話。
“這裏跟國內相差好大,身邊全是陌生的聲音。”
“當然,不一樣的國家。”他似乎在奔跑,餘念聽到他微喘的氣息。
“好像只有我一個中國人。”
“我在你後面。”
通話結束,餘念轉身,顧蔣朝她走來。
餘念小跑過去,小皮箱在地上咕嚕咕嚕的滾動。
“顧蔣。”
顧蔣瞥她一眼,見她眼眶紅紅,鼻子紅紅,看他的眼睛又小心翼翼,他也不忍責備,自動接過她行李。
“走吧。”
餘念小步跟上他。
“你今天沒去玩?”
“去了誰接你。”
“對不起。”
顧蔣回頭看她,“誰讓你說對不起了。”
“你們來不就是為了要滑雪嗎?”
“不急于這一天。”
“沈符他們呢?”
“去雪場了。”
餘念:“.......”
“那一會兒我們也去嗎?”
餘念跟着他下樓。
“你會滑雪?”
餘念搖頭。
“你都不會,去幹嘛。”
“你要自己去嗎?”
顧蔣停下腳步看她,“你自己一個人待着,能行?”
餘念又搖頭。
顧蔣繼續走:“那不就行了。”
呃,這就代表,他陪她???
他陪她??
她要不要問清楚?
餘念試探性問,“那咱們回去後要去哪兒玩啊?”
“你想去哪兒玩?”他把問題抛回給她。
“我對這裏不熟。”
“沈符給你的攻略呢。”
餘念從包裏拿出來,“在這裏。”
“你看看有哪些感興趣的。”
餘念眼珠子一轉,湊到他耳邊問:“你帶我去啊。”
酥酥癢癢的,顧蔣沒說話。
蘇黎世機場樓下就是火車站,顧蔣拉着行李去售票廳買票,餘念像個跟屁蟲似的在旁邊跟着。剛才在機場沒看到的亞洲面孔,火車站裏多了起來。還有幾個沖餘念友好地笑。
準備到顧蔣,他看餘念:“要去中心城鎮,有兩條路線,一條時間比較快,但沒什麽看頭;另一條黃金列車線,途徑可以看到雪山、湖泊、草地,風景優美,可花費的時間長。”
“選第二條吧,反正也不着急。”餘念快速選擇。
顧蔣買了一等車廂的票,兩人憑着票根上的站臺號尋找站臺,等待上車。
餘念踮着腳四處張望,像人群裏走失的傻小孩。與周圍的人對比起來,她瘦瘦矮矮,像營養不良的豆芽菜。
“你能不能好好站着?”
過往的外國人都是人高馬大,看着特有壓迫感,餘念往顧蔣身邊靠近。
等了一會兒,車來了。顧蔣一手提皮箱,一手抓着她胳膊往前帶。身後的人越來越多了。
“小心點,別走丢了。”
餘念點點頭。
終于找到他們的位置,顧蔣讓她坐靠窗,自己在走道邊的位置坐着。
餘念盯着眼前的寬大玻璃窗,兩只手貼在上面哇的一聲。
窗外的列車工作人員朝她一笑,餘念對他揮揮手。
“感覺外國人長得都好帥。”
顧蔣從包裏拿出一個塑料小袋子,用小扣子把手機卡取下。
“要不你在這裏找個男朋友。”
“我才不要!”餘念猛一轉頭,正好對上他略有深意的目光。
“我才不要呢,他們那麽高大,看着就很可怕。”
他垂下視線,嘴角的弧度已經不受他控制。他肩膀聳動,慢慢從塑料袋裏拿出新的手機卡。
“你笑什麽啊?”餘念被他笑得心虛。
顧蔣忍着笑終于把國外卡裝好,又擡頭看她。“手機給我。”
他笑不僅沒收回去,反而弧度更大了。餘念雖喜歡他笑,可也不是這麽個笑法的,她把自己手機給他,問:“你笑什麽啊?”
“笑我以前小瞧你了。”
餘念心裏一緊,擰着眉頭問:“我又做什麽蠢事了?”
顧蔣正要把她手機卡拿出來,忽然想到什麽,他又把手機給她。
“跟你爸媽報平安。”
餘念拿過手機,給她媽發了“安全到達,顧蔣來接”的消息後又将手機給他。
“為什麽小瞧我了?”
“你自己說過什麽,你不懂?”
顧蔣快速把卡拿出來,再放上國外卡。他把餘念的國內卡塞回她手裏:“放好了,沒了你就只能哭鼻子了。”
餘念将卡反放回他手心,“你幫我放着,不然一會兒我又當垃圾丢了。”
顧蔣沒拒絕,把她的卡跟自己的放在了一處。
進來的人的越來越多了,餘念跟顧蔣都往入口看去。某一刻,人影一閃,一個高大的白人帥哥走了進來。
他的皮帶扣露出衣服之外,是個粉紅小心心。餘念目光随意在他身上一掃,忽然看到某處有些特別。
她目光定住了,那人準備經過他們位置旁時,餘念下意識轉頭,顧蔣正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餘念臉一熱,眼神四處亂瞄,假裝道:“哎喲,有點熱你覺得嗎?”
“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能不熱嗎?”
餘念滿臉通紅:“你不也看了?”
“我看跟我一樣的東西有什麽關系。”
“你——”
顧蔣淡淡瞥她一眼,“你怎麽?餘念,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能呢?”
“明明是你瞎想。”
“我瞎想,你瞎看。”
餘念:“.........”
“你也看了。”
“我看怎麽了?我自己都有。”
顧蔣側頭看她,見她臉頰紅紅,笑:“臉紅什麽,不是什麽都沒看到。”
“顧蔣,我發現你很色!”
顧蔣微挑眉:“我色?我做什麽了?明明是你盯着人家□□看,怎麽就成我色了。”
餘念驚慌看了四下,沒見有人與他們同膚色才放下心來。
“你也看了!”她不服氣道。
“我看那有什麽,我跟他是同類。而你——”他目光往下,餘念吓得抱緊包包。
“你是嗎?”
餘念憤憤不平的轉過臉。顧蔣又幽幽道:“沒想到你懂得還挺多,我小瞧你了。”
他突然又來這麽一句,餘念正要問他什麽意思,他雙手抱胸,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睡了。
餘念郁悶的往窗口一靠,也正要閉眼時,顧蔣說:“別睡着了,眯幾分鐘,一會兒有好看的風景。”
列車啓動後餘念睜開眼。
飛馳的列車像一道在綠野上奔跑的閃電,餘念坐直身子,抓了下顧蔣的手。
“顧蔣,你看看外面。”
顧蔣靠在位子上,臉部朝外,目光一動不動随着飛逝的外景掠過。
“嗯。”
“好漂亮啊。”餘念松開手,兩只手放在窗臺,下巴撐在手上。
餘念正沉浸在美景帶來的享受時,顧蔣突然伸手将她腦袋往旁邊一移,“你過去點,腦袋大,擋住我視線了。”
餘念:“........”
她回頭指着自己左邊位置,“這裏還有啊,你來這裏看呗。”
顧蔣像個大爺似的半躺着,兩只眼睛睨她。
“我就愛這樣。”
餘念:“..........”
餘念回頭繼續看風景,顧蔣忽然問:“要是我沒來接你,你打算怎麽辦?”
“我就打電話給你們呗。”
顧蔣點頭:“我若是沒出來,此時應該在少女峰的雪場,手機等物件都存起來了,你的電話我們誰都接不到。”
餘念撇撇嘴,不以為意道:“我給你們留信息,等你們回來就看到了。”
“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換上國外卡了。你等誰看到你信息。”
餘念不說話了。
顧蔣靜幾秒,問:“你為什麽過來?”
“來玩呗,長見識。”
“只會三腳貓的英語,也敢說出來長見識。你就不怕被人賣了。”
餘念:“我長得又不好看,賣了也不值錢。”
顧蔣屈指彈了下她耳朵,餘念疼得捂耳回頭。
“關了燈都一樣,你以為人家非要挑好看的賣?”
餘念松開手,一臉求知欲旺盛的看他:“你也是這樣?”
兩人對視幾秒,顧蔣拿起一旁的小毯子往她臉上蓋,“一整天就會做夢。”
餘念把毯子扯開,意外見他耳根浮紅,她嘿嘿一笑:“顧蔣,你臉紅了。”
顧蔣翻個身背對她。餘念又回頭繼續看風景,看了一會兒也覺得累了,她又繼續睡。
到中心城鎮時,已經時傍晚7點多。幸好餘念訂的房與他們的是同一家,避免了來回幾趟跑。一下車,兩人就坐上鎮上的免費公交往酒店方向走。
剛到酒店就與滑雪回來的沈符幾人碰上了。
“挺厲害的嘛,自己來的。”
顧蔣把行李給他,“又不是她自己長翅膀飛過來的,算什麽厲害?”
沈符哈哈一笑:“念老大,阿蔣去哪兒接你?”
“機場。”
沈符又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那英語口語那麽蹩腳,自己肯定不敢過來。”
餘念給他一腳。
“就你嘴巴多。”
顏清河跟龔一也張盛庭幾人臉上帶着藏不住的倦意,跟餘念打了聲招呼就回房間了。而沈符居然還活蹦亂跳。
“你吃牛大力了?這麽精神?”
餘念邊辦理入住手續,邊看一幫幫自己翻譯解說的沈符。
“我就溜了一會兒,摔一跤就出來了,那幾個少爺比了一天。”沈符說,“之後幾天我們要去環勃朗峰徒步,你跟阿蔣走。”
“環勃朗峰?跨越法國、瑞士、意大利三國邊界的山脈?”
“嗯。”
“要不要這麽拼啊?”
“那是此生都要挑戰的世界級徒步線路。”
餘念:“我看回來不曬死你們。”
“誰怕誰呢。”沈符笑着把房卡之類的東西塞她手裏。
“走吧,我帶你上去。”
餘念進了房,直接往床上躺了。她睜眼看了會兒天花板,屋外有人敲房門。餘念沒打算問是誰,那人自己先報上名了。
“是我。”
餘念拉開門。
“顧蔣,怎麽了?”
“要去外面買點吃的。”
餘念趕緊回房拿東西。“等我,我拿包包。”
兩人下樓的時候,餘念忽然想到自己好像沒兌換法郎。“這裏能用手機支付嗎?”
“萬事達的卡就行。”
“哦。”餘念說,“你說的對耶,我這眼兩手空空過來,很容易被人賣了。”
顧蔣笑:“我只是開玩笑。”
“我沒帶法郎。”
“我知道。”
餘念心撲通撲通跳,她追上他的腳步,歪頭看他:“所以你才等我的嗎?”
“差不多吧。”
“你好了解我。”
話題到此兩人都不說話了。入了夜,小鎮裏開始冷起來。
餘念抱着胳膊緊緊跟在顧蔣身邊,顧蔣低頭看她一眼,往她前面一站。
“風從正面吹的,你躲我後面。”
餘念縮到他背後,風頓時就小了。
“我們明天去少女峰嗎?”
“你想去就去。”
“可我沒帶羽絨服。”
“那就不去了。”
餘念:“.........”
“我想去。”
“一會兒去超市随便買件來穿吧。”
餘念嘻嘻一笑:“你付錢哦。”
從酒店到超市的路程不遠,走一會兒就到。瑞士的街道跟國內不太相同,沒有方格子似的小屋子,也沒有人擠人的擁擠場面。街道都是安靜的,幹淨的,翠綠色的。
清一色的外國友人讓餘念莫名沒有踏實感,她來到顧蔣身邊,抓着他的衣擺往裏走。
顧蔣餘光看了眼她手,忽然想到幾天前的那個夜晚。
進到超市,餘念很自覺的拿起了小推車。超市服務員跟他們微笑着說了句話,大概是祝您購物愉快之類的,餘念并沒聽懂。
兩人來到蔬菜水果區,餘念拿起來看一眼,咽了下口水,瞪大眼睛看顧蔣:“這果子,咱們國內一斤十塊吧,這兒居然一個11塊。”
顧蔣看她一眼,“法郎。”
“兌換價是多少?”
“我去換的時候是6.9412。”
餘念小心放下果,“我的天,這裏不算物價貴啊,是超貴!!”
顧蔣笑。
餘念不是買單的人,沒敢選東西,一路跟着顧蔣,看他一點一點往推車裏放東西。他放好,餘念就拿起來看價錢,每看一次就心疼一次。顧蔣真一點都不在乎價錢的,逮着哪個喜歡就拿哪個。
轉了一圈,推車準備滿了,顧蔣問她還要買什麽,沒聽到人回答,他回頭,看到餘念站在一排貨架邊走不動腳了。
顧蔣拉着推車過去,看到上面的一個......包裝挺別致的泡面。
“想吃就拿。”
“可是,3法郎哦。”
顧蔣沒說話直接抓了三包放車裏。餘念跟做賊似的跟上來。
“一包21,三包就63了。回國要是碰上打折,能買好幾箱了。”
“想那麽多幹什麽,想吃就吃。”
餘念頭一轉,看到臺桌上放着一幾個五顏六色的棒棒糖,她眸光一轉,随手抓了幾個往推車裏一丢。
顧蔣将她小動作看在眼裏,卻假裝什麽也沒瞧見。
買單出來時,餘念拿着那一張長長的物品清單,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這裏物價可真貴!來一次都要破産了!”
她把清單折好放包包裏。
“顧蔣,你怎麽花了這麽多錢啊?”
“錢不就是花的嗎?”
“可花得太多了。”
“偶爾一兩次沒事。”
“你要是女的,哪個男的娶了你肯定要生氣了。”餘念咕哝道。
顧蔣扭頭看她,”為什麽要生氣?“
“老公辛辛苦苦賺的錢,就這麽随便花,能不生氣?”
顧蔣:“男人給女人賺錢花不是天經地義嗎。”
雖然不是對她說,但餘念莫名覺得這話很甜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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