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和家人談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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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雜志社寄版面費比較重要，打錢給呂何也是要盡快的。林芒芒跳下車沒挑銀行，直接在距離家最近的地方彙款出去，然後提着書包回家。

爬上樓開門，進來後扶着鞋櫃換拖鞋，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擡頭掃了一圈，發覺家裏氣氛有點怪怪的，父親獨自坐在書房裏打開電腦在上面做什麽。朱夏琴單獨坐在客廳裏翻看報紙，看到林芒芒進來，無聲指了指半開着門的書房，做出“不高興”的口型來。

林芒芒關門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裏就顯得比較大。

兩人還沒進行進一步交流，書房裏林中華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芒芒回來了？”

“哦，剛回來，”林芒芒穿着拖鞋往書房那邊瞅了一眼，再朝朱夏琴笑笑，“琴姨我餓了，有什麽吃的沒？中午只吃了一點兒小吃，補課補得我都餓壞了。”

林中華從房裏出來，聲音不覺嚴厲，“中午又沒吃飯？！”

“吃了，肯定吃了”林芒芒去洗手間洗着手，探出頭對外面的父親道，“不吃那能熬到現在啊，就是又餓了，腦力勞動消耗特別大，——我想吃肉了，爸爸你給我香芹炒肉，還有麻婆豆腐！”

嘻嘻笑着撒嬌，“外面的飯特別膩，爸爸你炒的最好吃。”

聽女兒說自己做飯好吃，林中華表情緩和，把林芒芒随手放在鞋櫃上的書包挂在衣架上，“行，爸爸給你做，夏琴你幫我一下，蒸個米飯再給我剝幾個蒜，還有蔥姜，芒芒你休息一會兒馬上就好。”

林芒芒濕着手從洗手間出來，父親已經系上圍裙鑽進廚房滿冰箱的找肉。

她胡亂的松開頭發揉了揉緊繃的頭皮，長發披在肩膀底下随便挽了個松松散散的麻花辮，也溜達進廚房，指指點點：

“爸爸幹辣椒放多一點啊，油裏的花椒都別出來，要不然待會兒我還得一個一個挑，琴姨這麽點兒米飯你們不吃嗎？只我一個人吃啊？我來剝蒜，我會剝蒜！”

胡攪蠻纏的在廚房賴着不出去，順便說一些學校的事情。

尤其是排練節目的趣事，說道激動處自己就扭着腰表演起來，直把父親逗得露出笑意，這才高興地的安分蹲在垃圾筐邊剝蔥剝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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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人一起動員做飯就很快。

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飯菜就做好端上桌，林芒芒面前是個大碗，滿滿的米飯，林中華和朱夏琴都是一點點兒，意思意思的陪着一起吃。

林芒芒用勺子舀了豆腐和裏面的汁拌在米飯上，大口大口送進嘴裏，邊吃邊說話，嘴裏塞得滿滿的，叽叽喳喳不停頓。

飯吃到有一半，林中華似乎是吃夠了，放下飯碗，繞了一會兒圈子後終于開口談起了出版書的事情，“芒芒，今天早上爸爸和你琴姨一起和海岸線的白帆副主編吃了個飯，談了談你的這個書。爸爸覺得我們女兒有能力出書，這絕對是個好事，對吧，咱們還不到18歲就能寫這麽好的書，比他們誰都厲害！——”

“老林，”朱夏琴笑着用筷子敲了敲林中華的碗，“你就不能等芒芒吃完再說啊，冰箱裏還有一點青菜和西紅柿，你去給咱做個湯，別攪了孩子胃口。”

林中華不悅的看了朱夏琴一眼，最後還是聽從命令，對林芒芒道，“行，聽你琴姨的，爸爸給你做湯去。”

林芒芒埋頭吃飯，等父親進去廚房了，擡頭沖朱夏琴咧嘴笑笑。

嘴裏的一口飯咽下去，林芒芒刻意壓低了聲音悄悄問朱夏琴，“琴姨啊，你和我爸要不要再買一套房子啊？萬一，我說萬一啊，到時候你們再生個小寶寶，這家裏都住不下了！總不能我靜靜姐回來還要跟我擠一個房子吧，那到時候如果靜靜姐的男朋友回來怎麽辦，對吧？”

“小孩子家家的說什麽生不生的！”

朱夏琴好笑的拍了一下林芒芒的手，佯怒道，“趕快吃飯少說話！哪兒那麽多想法。”

林芒芒聳聳肩，“大家都這麽說啊，說一定要給小寶寶騰個房子做玩具房呢。”嘀嘀咕咕說半天，頭頭是道的，逗得朱夏琴都以為她哪個同學家有小寶寶呢。

吃完飯喝了湯，朱夏琴去廚房收拾碗筷。

林芒芒亦步亦趨跟着父親進書房。

背着手坐到沙發上。

書桌上的電腦是屏保狀态，windows的标識在屏幕上上下浮動，偶爾有網頁推送消息，右下角彈出小對話框，五秒後慢慢消失。

桌上是一些廠裏的文件和相關書籍，整齊的放在一起，小茶幾上放了一摞打印的資料。

林芒芒翻了翻，是她的合同。

林中華說了一遍上午和主編見面的詳情，期間或帶有自己的一些主觀偏見，但大致的情形都告訴一一女兒，“你琴姨說我太專斷了，你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判斷，我們作家長的只能給你一些建議，你馬上就要成年上大學了，以後的事情還是要你自己去承擔完成。”

說完後，點了點桌子上的一沓打印資料，“這是今天讨論的一些結果，大部分我覺得可以接受的都用藍筆修改，不同意的用紅色筆勾畫出來，你也看一看，不懂就問。”

林芒芒拿起資料翻着看。

林中華嘆道，“我對出版這些事情不太懂，不過你琴姨說這個副主編能親自過來，就說明他們對這個書的應該是比較看重的。我和白老師約好了晚上大家在一起聚一聚，你先看，有什麽想法待會兒跟爸爸說說，明白嗎？”

打印出來的合同特別厚，林芒芒一時看不過來，翻了幾頁看到上面全都是用筆勾勾畫畫的。

“爸爸你們早上說了多久啊？”

“兩三個小時吧。”

“哦。”

林芒芒低頭繼續看，看到第九頁左右，忽然想起更新的事情，猶豫的擡頭道，“爸爸，今天下午本來要上網更新的，我這聽你的話周什麽都沒寫，得要上網在帖子上通知一聲，要不然大家刷屏一直等我太不好了。”

這個要求并不過分，而且行有準信是個好事兒。

林中華點頭，拿了水杯往外走，“行，我出去和你琴姨說一會兒話去，好好把這合同看一遍。”

等父親一出去，林芒芒立刻跳起來撲到電腦跟前。

家裏這個臺式電腦是惠普當年特別流行的一款，顏色深藍很漂亮，但不到兩三年電腦的速度，它就跟不上日益發展的網絡需求，內存小，速度卡，顯示屏又不是後來那種液晶的。

他們搬了新家後這個電腦就繼續放在老房子這裏。

久而久之就沒人再想起它了。

好在這個時候并不是每家都有電腦，因此上網起來的速度也都能跟得上，尤其從前這時候還經常趁着父親不在家，在線看電視劇，網速一點兒都不卡。

打開浏覽器搜索海崖論壇。

忽然靈機一動，找到歷史浏覽痕跡裏，密密麻麻的果然都是海崖的網站網址。

父親在家肯定不少看自己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