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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同時容納兩萬人的豪華游輪,不僅有游泳池、網球場、獨棟音樂廳等娛樂設施,就連世界知名的服裝品牌、珠寶、骨董、藝術品專櫃也紛紛進駐,整艘郵輪俨然是一座獨立的海上娛樂城。
昨天郵輪抵達北極,在美侖美奂的極光之下,柏林管弦樂團為船上貴賓接連演奏十多首曲子,磅礴氣勢令所有賓客滿心感動。
偲彤手中抱着厚厚的記事本,把這三天所見所聞盡量記錄下來。
此刻,她置身寬闊的甲板上,一旁的幾上擺着一杯熱咖啡,整個人縮在雪白躺椅上,蓋着寶藍色毛毯,獨自欣賞滿天燦星,思緒也跟着紛轉。
要不是因為接下朕國郵輪的廣告案,她這輩子恐怕沒機會登上如此奢華的郵輪。
向天馴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明明冷酷深沉得要命,卻出手幫了小女孩一把?表情冷漠疏離,态度強勢,可是轉個身又慷慨大方得很,雖然她用光所有年假到此一游,卻不用花半毛錢,她向船上人員詢問,結果只得到“這是總裁的吩咐”這樣的回答。
第一天上船時,她曾看過他,當時他正被一群人簇擁着,走進船上最大的宴會廳,她原想追上去跟他說聲謝謝,但最後還是作罷,因為……他看起來好忙。
之後,她向工作人員詢問時,他們只說他不在船上,第一晚深夜,他參加完宴會便搭乘直升機離開了。
“直升機。”偲彤吐了吐舌頭。
這世界上有人的交通工具是直升機,而她卻是捷運、公車,頂多再加上一臺不用花費任何油電的可愛小折。
“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
低沉冷嗓在她頭頂上揚開來,偲彤眨眨眼,努力從迷霧般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甫擡頭,看到來人,她驚愕的立刻坐起身,粉唇微張,半晌吐不出一個字來。
向天馴趁她怔愣之際,仔細打量起她的打扮。
亮橘色洋裝?她跟郵輪上一身華服,擺明來釣富二代或炫富的女人不同,一副就是來度假的模樣。
“向總裁 你又坐直升機回來了?”她連忙阖上嘴,原本縮在椅子上的雙腿快速放到地面上。
“直升機?”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可盯着她的眸光卻異常犀利。“陳小姐,你打探過我的行蹤?”
聽他這一問,偲彤感到一陣熱氣直沖臉頰,幸好腦袋轉得快,她忙堆起滿臉暖笑,點點頭。“對呀,接受這艘郵輪主人的慷慨招待,我想要跟你說聲謝謝。”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朝他輕輕一舉,以表感謝,接着順勢喝了一口熱咖啡,好穩定有些紊亂的心神。“向總裁,謝謝你,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想出最棒的廣告!”
向天馴雙手閑散地插在褲袋裏,海風吹撫微卷的性感黑發,他率性撇嘴,給她一個男人味十足的輕笑。
她感覺自己被電了一下,為了掩飾,她又趕緊喝了一大口咖啡。
看出她的不自在,他揚起自得的淺笑,走了兩步,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下,同時察覺到她似乎又變得更緊張。
看來自己對她很有影響力,好現象。
“請不要一口一句向總裁,我記得在大街上時,你還态度自然的指使我,甚至是威脅我。”他收斂身上的冷漠,挂起和善的微笑。
聞言,偲彤差點沒被正要吞咽的咖啡給嗆死。“噗—— 我哪有?咳咳……”她又沒跟天公借膽,怎麽敢?
“沒有嗎?”向天馴睨她一眼,右眉高高一揚,一一細數,“你沒有要我問小女孩電話,也沒有威脅會再去警局确認小女孩的安全,更沒有當場拍下我的照片當做證據?”他可沒那麽容易就被人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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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向總裁記憶力真好!”她尴尬笑着,雙手連忙将咖啡杯放到桌面上,一面咳着,“咳咳……”
“看你吓的,我只是跟你開個小玩笑。”他伸出左掌,輕拍着她的背。“那人在公司高階主管面前,我不方便表現出和你見過面的樣子。”
“我能理解,你雖然是公司老板,但也要做出一個模範來,不能讓屬下有話可說,公歸公,私歸私,這點我懂。”偲彤雖答得流暢,可她的全副注意力已經統統轉移到背後,他掌心的溫度穿透過衣物,正一點一滴滲透進她的肌膚裏,他這般平常的小動作,卻輕易在她心裏掀起滔天巨浪。
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現在是私底下,我能叫你偲彤,而非陳小姐嗎?”向天馴輕拍她背部的手放緩速度,多了幾分暧昧的溫柔撫觸。
“可是……”她的呼吸不自覺急促起來,雙肩聳了一下,女性直覺讓她悄悄避開他的動作。
可是當她躲開他時,背部溫暖乍失,冷冷海風吹佛而過,竟透着幾分空蕩蕩的冰涼。
“你正在休年假,不是嗎?現在你是我在大街上遇到的偲彤,跟我一起合力趕跑專門誘拐小孩壞人的女人,而非負責我公司廣告案的廠商。”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臉上挂着自信微笑。
看着他臉上的微笑,偲彤自知再讨論下去自己終究還是會被他說服,便道:“既然向總裁都這樣說了,就叫我偲彤吧!”
“不是向總裁,而是天馴。”
聞言,她不禁愣了一下,眼神有些不知所措的避開他的逼視,臉頰微微發紅。
向天馴見狀,嘴角一抽,冷冷一笑,接着私開話題,“那天後來你有去警局嗎?”
“有,我把照片交給警方時,警方一看到照片,就說他們先前已經懷疑多起孩童失蹤案很可能跟這名婦人有關,只可惜先前詢問的對象都是孩子,話也說不清,我把照片送去,讓他們能把偵查對象直接鎖定在那名婦人身上。”聊起安全話題,她馬上滔滔不絕地說着。
“那天我問你原因,為什麽不說?”他突然想起那天在辦辦室裏的情形,便順便提出來問她。
“要說什麽?遲到就是我不對,我不喜歡做錯事還找借口,更不喜歡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小女孩是我自己選擇要幫的,遲到也是事實,這些都是我的選擇,我自己負責。”偲彤毫無保留地把想法告訴他,說完後,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盯着她,神情若有所思。
“怎麽了,你怎麽這樣看我?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說完,她連忙擡起右手,用指腹揩着嘴角,擔心是不是沾上咖啡了。
向天馴沒多想,伸手抓住她的手,阻止她把嘴邊摩擦得紅紅的。
突然被他一手抓住,偲彤渾身一抖,心跳瞬間失速,接着她低下頭,看着眼前麥色大掌輕易包裹住自己的手,感覺到他的手充滿力量,仿佛掌握着至高無上的權力。
她用力吞咽一下,揚睫,甫擡頭,視線立刻跌入老早便等在那的犀利雙眸,再也抽離不了,此時此刻,她發現她的眼裏只看得見他。
“偲彤,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向天馴微低下頭,低沉的嗓音故意在她耳邊呢喃,察覺掌中小手想要抽回,他不讓,将她抓得更牢。
想逃?他把她弄上船,可不單單只是為了廣告這麽簡單。
廣告,他要,除此之外,他想要的……絕對超乎她的想像。
扭動了幾下手腕,發現實在掙脫不了,偲彤只好放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眯細雙眼,反問道:“你是指特別愛管閑事嗎?”
聞言,向天馴不禁輕淺笑開。
不錯,在他面前腦袋還能正常運作的女人,屈指可數,恰巧她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他從容淺笑,她不疾不徐地又道:“別光說我,你也是個很特別的男人。”
“我平常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向天馴搖搖頭,知道她想說些什麽,況且那天他下車幫忙,主要是針對她,不是為了小女孩。
“可是你那天的确幫了我跟小女孩一個大忙。”偲彤想到女孩順利回到媽媽懷裏,微笑多了幾分溫暖。
她臉上的微笑,向天馴心念一動,別開雙眼,低頭,從懷裏拿出一張邀請卡,送到她眼皮子底下。“明晚,我等你。”
“謝謝。”她接過邀請卡,打開,快速浏覽,眉心微微蹙起。
糟糕,好像是有點正式的晚宴,可是她這次沒有帶任何正式禮服,怎麽辦?
他冷眼一掃,看出她眉心間的皺紋,摸摸下巴,有些好奇地思索着,她是在煩惱什麽呢?
“不用一直謝我,我之所以這麽做是有目的的。”向天馴嗓音低啞,蘊藏柔情,如炬雙眸直盯着她,燃燒着複雜火光。
偲彤擡起臉,立即被他淩厲目光望進靈魂深處,被他強悍氣勢征服,有些發怔地凝望着他,心口顫抖。
幾秒鐘後,她對他暖笑開來,以為他說的是廣告案的事情。
他則是面以冷笑,知道她誤會了,他口中的目的不是廣告案,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