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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修也就在家休息了五日,第六日就帶病趕去了國公府,言昭華亦随行而去。
不過到了國公府以後,言修自己去了擎蒼院,謝國章與柳氏,還有謝氏和龔姨娘都去了,全是長輩在場,言昭華就沒份出席了,被桂嬷嬷領着去了世子夫人顧氏的院子裏。
顧氏正在小廚房裏張羅糕點,聽聞言昭華來了,特意先端出了一碟子切成丸子大小的白糖糕出來,拉着言昭華的手說道:“平時請都請不來的客人,今兒居然都來了。快嘗嘗舅母的手藝,不是我自誇,這白糖糕是我的強項,雖說簡單了一些,入口卻是極好的。”
言昭華還沒來得及問顧氏,除了她,還有誰來了,手裏就被顧氏熱情的塞了一塊糕點,顧氏瞧着她的目光帶着安慰,她也是這兩日才知道,言家近來發生的事情,言昭華接過糕點,對顧氏笑着道謝:“多謝舅母。”
聲音小小的,眼珠子水汪汪的,容貌又生的楚楚可憐,顧氏本就是個容易心軟的人,一直覺得言昭華從小沒了母親在身邊很是可憐,如今又知道謝岚這些年對她做的事情,那是發自內心氣憤的,當初還以為言修再娶個謝家的女兒,最起碼不會虧待言昭華姐弟,可沒想到謝岚包藏禍心,居然打着這種惡毒的主意,好在這孩子聰明,識破了她的詭計,這要是毫無所覺的給謝岚算計下來,到最後,兩個孩子還不得被那惡婦啃得骨頭都不剩啊。
顧氏對謝岚本就沒什麽好感,雖說兩人表面上并無交惡之事,但顧氏素來瞧不上龔姨娘那幫妾侍,連帶對謝岚這個庶妹也不喜歡,當年她就覺得謝岚小家子氣,難堪重任,果然這才幾年,就做出這等丢人現眼的事情,貪圖長姐嫁妝,意圖毒害繼女,這兩樣罪名,足夠讓她在京中難以立足。
不由自主的伸手在言昭華的臉上摸了一下,順便把她沾在嘴角的糕點屑給擦掉了,言昭華抿了抿嘴,似乎有點難為情,顧氏見她這樣,更是疼在了心裏,一把就摟過了言昭華,說道:“我可憐的孩子,怎麽就這般命苦。”
言昭華愣住了,手裏的白糖糕也掉在地上,被顧氏摟在懷中的感覺很奇怪,但卻多少有點暖,一會兒被放開,顧氏的眼眶竟然真的有些泛紅,見言昭華正看着自己,顧氏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用帕子掖了掖眼角,而後又拿了一塊白糖糕送到言昭華的手中,牽着她的手站起來,說道:“好了好了,事情都過去了,瞧我連個孩子都不如。今後你多往舅母這裏來,想吃什麽,想用什麽,都可以和舅母說,柔姐兒和元姐兒都在家裏,你随時來都可以的。”
言昭華跟着顧氏腳步走,耳中聽着顧氏說的話,只覺得心裏暖暖的。
顧氏将她帶到了一處花團錦簇的園子外,垂花門前,對言昭華說道:“這是香籮苑,柔姐兒和元姐兒最喜歡在裏面玩耍了,今日樊哥兒他們也在,你別害羞,園子裏多的是弟弟妹妹,都是小孩子,又沾着親,沒那麽多規矩的。”
言昭華從垂花門外往裏探頭看了看,果真聽見裏面有玩鬧的聲音,看了看顧氏,只見顧氏并沒有領她進去的意思,溫柔的指了指垂花門,意思讓言昭華自己進去。
“裏面都是孩子,我去了你們都不自在,吃的喝的我全都備好了,你盡管進去玩兒,有什麽事問柔姐兒就成了。”
顧氏都這樣說了,言昭華再不進去就顯得有些矯情了,提着裙擺,踩上了香籮苑的臺階,素手扶在門邊,回頭看了一眼顧氏,一株海棠落在頭上,便是一副美人如畫的景色,顧氏不禁在心裏想着,這樣一朵漂亮的花兒,将來還不知落到哪戶有福的人家呀,對她揮揮手,讓她趕忙進去。
言昭華雖然心裏還在擔心言修和謝氏的事情,不過她也明白,如今謝言兩家的大家長都傾力在商談這件事,她一個小孩子也沒法做主,正如謝國章說的,謝言兩家的婚事若是輕易告吹,其影響是深遠的,她這一世的最終目的,也就是讨回自己的東西和抱住謝家的榮華,至于謝氏是死是活,她也不會太計較就是了,只要今後別再礙着她就成了,而謝氏的身上,有那兩座大山一般的罪名壓着,就算不死,言修也斷不會再接受她回言家的,言修這一回似乎是動了真怒,若是他有寬恕謝氏的心,在前幾天,言昭寧和言書彥跪在外面求他的時候,就該下臺階了,可他不僅為絲不動,對言昭寧姐弟的求饒置之不理,可見其整治謝氏的決心。
園子裏的奇花異草讓言昭華流連忘返,一路觀賞過去,循着聲音就去了。
謝家的姐弟在亭子裏玩耍,亭子後頭有小湖,有花圃,宛如仙境一般,謝馨柔最先看見言昭華,眼前一亮,就從亭子上跑下來,抓着言昭華的手就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也不讓人通傳一聲,我好去接你。”
經過上回的相處,謝馨柔和言昭華就成了惺惺相惜的知己,言昭華回道:“舅母帶我來的,她把我送到門外就走了。”
拉着言昭華上了亭子,亭子裏還有謝樊,謝馨元,兩姐弟,另外還有兩三個言昭華叫不出名字的孩子,有兩個男孩兒長得特別相像,應該書庶子庶女,謝馨柔主動給她介紹:“藍衣服的是謝晖,青的是謝武,他倆是雙生子,這個小的是謝馨悅,謝晖和謝衡是玉娘的孩子,馨悅是錦丫頭的孩子,都是弟弟妹妹,你們快見過大表姐,這可是咱們家正宗的大姐,連我都要喊她姐姐呢。”
謝馨柔在謝家是長女,不過她确實比言昭華要小兩個月。
幾個孩子都很乖巧的站起來給言昭華行禮,謝樊最是活潑,絲毫不避諱,拉着言昭華的手就坐到一旁去了,說道:“大表姐你來了正好,我姐姐正耍賴呢,明明她輸了,臉上該貼條了,可她偏偏岔開了話題,就好像我們都是傻的,都不記得了似的。哼,我們精明着呢。”
謝樊借着和言昭華說話,故意刺着謝馨柔,言昭華瞥了一眼桌面上的字謎,看來這些孩子剛才就在玩兒猜字謎的游戲了,懲罰就是貼紙條,謝晖和馨悅的身上都被貼了好幾張,聽謝樊說了話之後,兩人站起來就去追趕謝馨柔,滿亭子的歡聲笑語。
言昭華坐在那裏,看着他們追趕玩耍,只覺得身心無比放松。忽然感覺衣袖被人扯了一下,言昭華回頭,就看見謝馨元正躊躇的看着自己,不禁轉過身問道:“元姐兒,怎麽了?”
謝馨元抿了抿唇,輕聲對言昭華問道:
“那個,大表姐,我跟你打聽一下三表姐,這些天都沒見她來找我,我問娘親,娘親說是姑母出了點事,我想問問,姑母怎麽了,三表姐那兒沒事吧?”
言昭華倒是忘了,謝馨柔和言昭寧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的很,言昭寧往常過兩天就會來找謝馨元玩耍,可這一回已經連着七八天沒來了,怪不得謝馨元想她了。
看着這個嬌憨天真的小姑娘,言昭華想起她上一世被言昭寧害的那麽慘的樣子,心裏着實同情,卻又不能明着和她說‘言昭寧将來會毀你的容,搶你的夫婿’這種話,只好嘆了口氣,說道:“太太是出了事,現在國公和夫人,還有我父親都在府裏處理這件事呢,結果我也不知道,所以沒法回答你,至于寧姐兒,等到我家太太這件事情解決了之後,她……應該會來找你玩兒的,你別心焦。”
謝馨元瞪着和言昭華不相上下的大眼睛,只是言昭華的大眼睛裏多了些楚楚可人的味道,而謝馨元更多的是天真,眼珠子眨巴兩下之後,才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唉,我從前一直覺得大表姐是個很兇的人,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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