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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華這兩日一直在關注顧氏那邊的動向,可是自從那日她去找了柳氏之後,府裏很是平靜,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安靜的讓言昭華都不禁有些詫異。
言昭寧這兩日也時常來找言昭華玩兒,一直關注着言昭華的腰間配飾,今日終于忍不住對言昭華問道:“大姐,我送你的香囊你怎麽不戴呀!”
言昭寧拿起自己腰間那個與言昭華的一模一樣的香囊,對言昭華問道。
言昭華瞥了一眼,說道:“孝期裏,我不想戴什麽配飾,把香囊放在櫥櫃裏,做香熏用也很好啊,不一定要戴在身上。”
言昭寧的眸中露出一點失望,不過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點頭說道:“哦,我還想跟大姐佩戴一樣的東西呢。”
言昭華兀自修剪盆栽,沒有再和她說話,言昭寧見言昭華的态度,似乎也覺得留下太不自在了,過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過了大概一炷香後,言昭華終于把盆栽修剪好了,正要讓染香把花盆捧到窗臺上去,就聽青竹上來禀報,說是世子夫人來了。
言昭華趕忙下樓去迎接,顧氏看見言昭華,笑着伸出了手,說道:“我那兒做了些梅子湯,酸酸甜甜的十分好喝,想着你們姑娘家該是喜歡的,就給你送過來了。”
言昭華扶着顧氏上樓,說道:“哪裏要舅母親自送來,派人來跟我說一聲,我就自己去喝了,又不會跟舅母客氣的。”
掀開珠簾,言昭華請顧氏入座,見顧氏看了一眼房間外伺候的丫鬟們,便知顧氏有話要說,言昭華便走到門邊,讓染香帶着其他人下去茶房裏吃點心去。
等到樓上沒人之後,顧氏才抓着言昭華的手,感激的說道:“這一回,若非你細心,舅母可能真的要遭難了。你知道一直放在我廊下的是什麽嗎?我以為是相思豆,可沒想到卻是毒物,老夫人派人将東西偷偷的送去了太醫院讓查看,這才知道那東西原來叫‘雞母珠’,形似相思,卻含劇毒,一顆就足以要了一個成年人的性命,就算不食用,時常吸入的也會變成毒,這些日子我就感覺頭暈,惡心,就連太醫也查不出病症,只說可能坐胎不穩,讓我多休息,若非你發覺不對,我一直将那毒物放在身邊,到最後我母子倆定要連命都搭進去了。太醫說,只要我再接觸這種東西十天半個月,估計就要真正中毒了,到時候喝再多的保胎藥都無濟于事。”
顧氏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這件事情對她打擊真的很大,只要一想到自己在那毒物身邊待了那麽長時間,把自己和腹中孩兒陷入了危險之地,顧氏就覺得心慌。
言昭華聽到這裏,也明白顧氏的心情,問道:“那舅母可查到幕後是誰要害你?”
顧氏點頭,說道:“那幾盆東西,是李姨娘院子裏的,人現在已經處置了送出府了,這幾日也是沒有消停過,要不然我早就過來跟你道謝了。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們母子的救命恩人,舅母沒有其他什麽說的,感激都在心中,今後舅母一定好好報答你的恩情。”
言昭華想起那個江南女子李姨娘,心中隐約覺得有些奇怪,對顧氏回道:“舅母無需說這些的,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總覺得舅母的氣色不是很好,所以才多了個心眼兒,也虧得這東西毒性大,就連手沾上那汁液都會起藓子,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往這方面去想了。”
顧氏聽着,不住點頭:“好孩子,好孩子,舅母這次多虧了你。”
“舅母無需客氣,只是我不太懂,為什麽李姨娘會要害舅母,她也不是剛入府的新人,早已過了争寵的時候,此時才動手,這有點說不通。”
言昭華對顧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顧氏嘆了口氣,說道:“她的确不是剛入府的,但可見她入府之後就對我有此殺意了,因為那些花草都已經在她園子裏長了這麽長時間,這麽長時間他,她都與毒物為伴,為的就是用她自己的命,來引我入坑,順理成章的将這東西送到我園子裏,還不讓人懷疑。你還小,不懂女人的感情,她府之後,向來都是最受寵的,但現在世子有了韋氏,已經不怎麽去她那裏了,不管怎麽說,她自己也已經承認這件事,并沒有狡辯,世子雖然心寒,但還是念在她伺候了幾年,沒有要她的命,只把她送到鄉下去了。”
“可如果李姨娘是嫉妒,她不是應該要害奪走了她寵愛的韋姨娘嗎?她大費周章,就算真的把舅母害了,可最終這主母的位置也輪不到她來做呀!她……”
言昭華的話,讓顧氏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
“李姨娘背後還有人,但是她不肯吐出背後是誰,這些事你就別問了,不是你們小孩子該過問的,我告訴你這些不過是讓你寬心,總之你對舅母的恩情,舅母一生都不會忘記的。”
顧氏這樣說了,言昭華自然也不能再繼續追問下去了,但也聽出了畫外音,就是柳氏和顧氏都知道李姨娘背後有人,至于是誰……她們并不想言昭華追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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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家的日子平靜又充實,不知不覺間就過了一年多,這一年多裏經歷了言修出征,謝氏去世,守孝等事情,長寧候府依舊重建在舊址,不過是所有房屋全都推翻了重新建造的,格局和設計并沒有太大的改變,堰伯時不時的就會來找言昭華禀告長寧候府建造的進程,已經差不多可以竣工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裏,言昭華跟在柳氏後面也學了不少管家中饋上的事情,已經具備一定的管家能力,柳氏和顧氏對她傾囊相授,言昭華也學的快,不過短短的一兩年中,已經可以幫着顧氏處理一些簡單的事情了。
言昭華對詩詞歌賦沒什麽興趣,倒是算賬記賬很有天分,柳氏就試着讓言昭華自己打理了紀家謝薇留下來的店鋪,一年多之後,店鋪不僅沒有虧損,居然還小有結餘,這就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那之後,柳氏便讓人将謝薇留下的那些活動資産盡數交到了言昭華的手中,先是讓她熟悉,然後才慢慢的接手管理,很多時候,言昭華為了看完一本帳,都要熬到深更半夜才睡覺,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想将這些東西都抓到手裏。
上一世她吃了太多捉襟見肘的虧,這一世無論如何,這些事情都要做好才行。
言修從南疆一共傳了四次消息回來,每次都只是報個平安,其他什麽都絕口不提,言昭華正在房間裏看帳,桂嬷嬷就親自來請她去擎蒼院中,說是言修又來信了。
聽到言修來信,言昭華從椅子上站起來,掀開了珠簾走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十四歲了,出落得自然比從前更加靈動脫俗,高挑了不少,窄肩細腰,五官仍帶一絲稚氣,清眸流轉間顧盼芳華,穿着一身素雅的雲雁細錦長衫,烏發挽在一側,用一根白玉簪固定着,看着簡約典雅,別有一番澄澈清爽的氣韻。
在長衫外穿了一件繡蘭花的對襟褙子,言昭華就和桂嬷嬷一同去了擎蒼院。
柳氏和顧氏都在,顧氏身後的奶娘手中還抱着個張牙舞爪的胖娃娃。因為言昭華第一個到,其他孩子還沒來,所以她給柳氏和顧氏請安之後,就從奶娘手中接過這個孩子,這就是她舅舅的小兒子,叫謝安,安哥兒生下來的時候有七斤八兩重,虎頭虎腦的,聰明伶俐,一周歲還不到就已經會說好幾個詞了,言昭華特別喜歡他身上的奶香味,總是愛不釋手,怎麽抱都不嫌累。
顧氏生了孩子之後,變得圓潤了些,氣色很不錯的樣子,看了看言昭華,不禁打趣她道:“你這般寵他,如今他可是半天瞧不見你,嘴裏就念叨咕咕咕咕的,像只小鴿子,改明兒我把他送給你,讓他和你這個咕咕一起過好了。”
言昭華笑着應答:“那敢情好啊,舅母可別說話不算話,到時候又不舍不得了。”
柳氏被她們的話給逗笑,顧氏也是笑了,言昭華這幾年來,出落得越來越标志,清麗的都不像俗世之人了,偏偏她還越來越沉穩,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就一點不像個十四歲的女孩兒,可也就是這份超脫年齡的睿智,讓柳氏和顧氏越發的心疼她,如今言昭華這個表小姐在謝家的地位,可是一點都不輸給謝家的正經小姐呢。
言昭寧是第二個到的,她來的時候就聽見擎蒼院花廳中笑聲不斷,在門口停了停腳,深吸一口氣,然後才跨入門檻,走進去。
言昭寧也長高了一點,不過看起來沒有言昭華那麽明顯,生的越發豔麗,穿着一身淡粉色對襟碧霞紋襦裙,看着仿若一朵春日桃枝上的花,看着衣裳顏色并不是很鮮亮,但識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布料價值不菲,因為這衣裳奇就奇在,室內的時候是素雅淡粉色,可到了外面陽光下,就會有那種流斂的五彩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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