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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個無賴, 程雨茉咬住嘴唇別過頭，用力往出抽被他攥住的手腕。

蘇瑞沒打算停止，他單手轉動方向盤, 把車停在了路邊，側身用力把她拽到面前。

月挂枝頭，天黑如墨，昏黃的路燈從車窗照進來，他明亮的雙眸在微光下熠熠生輝。

程雨茉躲開他帶有溫度的眼神, 她能感覺到車內暗湧的熱潮。

蘇瑞面露玩味, 他舔舔嘴唇，像是回味剛剛的甘甜，轉而輕笑着說：“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針對你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答案。”

他勾起程雨茉的下巴，看着她精致又恐慌的小臉肆意欣賞。看到她眼中閃爍着憤怒的小星星，他勾起唇角，緩緩靠近她的臉, 魅惑地說：“是你先勾引我的。”

溫熱的氣息，低沉嘶啞的嗓音。

程雨茉沒有被他蠱惑, 她義正嚴辭地說：“我沒有勾引你。”

蘇瑞的眼神下移，肆無忌憚地盯着她的腰, 挑逗地說：“可是你的身體一直在勾引我。”

車內的熱潮快要沸騰了, 程雨茉掙紮着往後靠, 她不想聞到他身上催情的木質香水味。

蘇瑞卻不放手，他們的距離近在咫尺，鼻息互相噴灑在對方的臉上。

程雨茉掐着手心, 把頭轉過來，發絲掃過他的臉頰，一股淡淡的茉莉香讓他心之神往，他微微眯眼，沉醉在她的女人香裏。

程雨茉一直往開拉着距離，她聲音強硬地說：“我是你朋友的女友，麻煩你放尊重些。”

蘇瑞聞言睜開微眯的雙眼，手指意猶未盡地掠過她的發絲，笑着問，“你真喜歡他？”

程雨茉冷漠地回了句，“喜歡。”

蘇瑞收回手，靠到座椅上，他沉默着，心裏一陣局促不安，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惶恐，他只好從煙盒裏抽出跟煙，點燃抽起來。

随着煙卷變短，不安和惶恐并沒有随着四散的煙霧煙消雲散。

他掐滅手中的煙頭，打開車窗扔出車外，連同她的回答，一同丢到腦後。

***

第二天下課後，程雨茉帶着換下來的衣服來到動漫社，她和琴湘達成協議，她加入動漫社，琴湘加入啦啦隊。

從動漫社出來，她就坐公交車到“歡唱”上班。

她正在包廂收拾時，童菲走進來，“雨茉，我剛剛看到任婷婷了，你跟她說了嗎？”

程雨茉一邊擦桌子一邊說，“我還沒找過她，你知道她在哪個房間嗎？”

童菲走到她旁邊，小聲提醒，“她在A18，不過你別進去問，我看裏面的人都挺兇的。”

程雨茉點點頭，低下頭接着擦桌子。

童菲揪揪她的袖子。

程雨茉轉過頭，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奇地問，“還有什麽事嗎？”

童菲攥着手裏的拖布想了想，擡頭說：“雨茉，能借下你的手機嗎？我的沒電了。”

程雨茉還以為什麽大事呢，把手機從兜裏拿出來遞給她，“就是借手機，你的樣子跟要借我一百萬似的。”

童菲呵呵笑了兩聲，拿着手機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程雨茉把包廂收拾完關上門往出走，童菲拿着手機走過來，“給，謝謝啦。”

程雨茉接過手機放進兜裏，“沒事，客氣什麽。”

童菲被叫走了，程雨茉一個人往前臺走，路過A18時，她特意往裏看了看，包廂裏人頭攢動，她也沒看見任婷婷在哪裏。

就在她要走開時，門打開了，她回頭，看到任婷婷捂着肚子走出來。

任婷婷很着急的樣子，見到她忙問，“麻煩問下，衛生間在哪兒？”

程雨茉趕忙說：“這邊，我帶你去。”

走到衛生間，她看任婷婷進去了，便靠在門邊等着。

任婷婷洗完手走出來，一擡頭看到她還在，笑着說了聲，“謝謝。”

程雨茉回了個微笑，在任婷婷轉身要走時叫住她，“等等。”

任婷婷回頭，臉上挂着疑問，還以為是裙子沒穿好，特意低頭看了眼，擡起頭時看程雨茉還站在對面，歪着頭問，“怎麽了？”

程雨茉也沒繞彎子，開口說：“我是Z大舞蹈系程雨茉，想邀請你加入啦啦隊。”

任婷婷想了想，她倒是有聽說籃球隊要組建啦啦隊，不過她沒什麽興趣，只好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不想參加。”

程雨茉看她面露難色，也沒再強求，說了句，“沒事。”

等任婷婷回包廂了，她才轉身往前臺走。

“哎，雨茉，來的正好，把這車送到A18。”領班推給她一個小推車。

她點點頭推着車走進A18，擡頭掃了眼包廂裏的人，看到任婷婷和一個花臂男人坐下一起，兩個人樣子還挺親密的，她沒再多看，低頭倒酒。

等倒完酒，發現包廂裏的人都往出走，她往任婷婷那邊看去，只見花臂男把任婷婷壓到了沙發上。

包廂裏還放着吵鬧的歌曲，她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只看到男人把手伸進了任婷婷的裙子。

任婷婷在看到程雨茉後，投來求救的眼神。

程雨茉眼看着男人把她的裙子掀起來，把頭埋了下去，她轉身走出了包廂。

門關上的那一刻，任婷婷特別後悔剛剛沒答應她，如果答應了，這個女生沒準會幫她一把。

就在她拼命拒絕身上的男人時，門被推開了，三四個人走進來，其中一個人把大燈打開了，包廂頓時一片敞亮，男人也現了原形乖乖坐了起來。

任婷婷看到站在開關旁的程雨茉，拔腿跑了過去，扶着她的肩膀說：“謝謝。”

花臂男往過瞅了眼，看到幾個兇神惡煞的保安也不敢張揚，撇着嘴說了句，“她是我女朋友，你們這管的有點太寬了吧。”

任婷婷一聽他胡說，站出來說：“我才不是你女朋友，我們才第一次見面。”

花臂男被當場揭穿，只好認栽，拿起外套罵罵咧咧地往出走，路過她們身邊時，停下來罵了句，“臭婊.子。”才打開門走出去。

花臂男剛走出包廂，任婷婷就腿軟地蹲在了地上，這是朋友給她介紹的男人，沒想到竟然是個人渣。

任婷婷緩了一會兒起身要走，程雨茉打電話替她叫了輛出租車，把她送到車上才安心回來繼續上班。

十點鐘，程雨茉和童菲一起下班往公交站走。

路過停車場，程雨茉側頭看了眼，只見四個男人從一輛黑色路虎上下來。

她見狀不妙，忙拉起童菲往回跑。

花臂男很快追上來，抓住程雨茉的手腕把她拉住了，童菲一時不知該怎麽辦，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

程雨茉看着往過跑的幾個人沖着童菲大喊，“快跑，進去叫保安。”

童菲反應過來，轉身往“歡唱”跑，她跑進大廳，揪住保安，“快，跟我走，雨茉被人抓住了。”

保安馬上反應過來，拿着電棒跟着往出跑。

等他們跑回原地，只看到程雨茉掉在地上的帆布袋。

童菲慌了，拉着保安問，“怎麽辦？”

保安還算清醒，提醒她，“快報警啊。”

童菲摸出手機趕緊打了110，警察問了一堆她根本回答不出來的問題，她只能努力回憶，“好像，他們好像開的黑色路虎。”她慌慌張張地說着。

挂了電話，保安扶着她回到“歡唱”。

她拿出手機，翻出電話薄，看着最新存進的新號碼，那個號碼是她從程雨茉手機上找到的。

她鬼使神差地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幾聲被接通了，“誰？”這個充滿磁性的男聲是她渴望已久的聲音。

她一時竟然忘記怎樣說話了，對方也沒有耐心，等了一下，冷聲說：“再不說我挂了。”

“別。”她終于鼓足勇氣，“我，我是童菲。”

“……”對方沒有說話，看樣子是要挂電話，她趕忙加了句，“我是雨茉的朋友，那天跟你們一起在食堂吃飯的。”

“你怎麽會有我號碼？”

童菲停頓了一下，撒謊說：“雨茉告訴我的。”

“她人呢，叫她接電話。”

童菲這才想起來程雨茉，“她，她剛剛被人帶走了。”

對面的聲音變得淩厲，“什麽叫被人帶走了。”

童菲把經過簡單敘述了一遍，對放聽明白後馬上挂了電話。

十分鐘後，蘇瑞的車停在了“歡唱”門口。

他走進“歡唱”，童菲跑到他身邊，擡頭看着他，“你來啦。”

蘇瑞沒理她，快步走到保安身邊，簡單說了幾句，就跟着保安進了監控室。

他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指着一輛路過的黑色路虎問童菲，“是這輛嗎？”

童菲看了幾遍，确認地點點頭，“就是這輛。”

蘇瑞讓保安把圖像放大，記下車牌號就往出走。

童菲跟出來，焦急地問，“你是要去找雨茉嗎？”

蘇瑞回頭“嗯”了一聲，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等電話通了，他忙說：“泉哥，幫我查下這個車牌號的行駛路線，告訴我它現在在哪。”

等挂了電話，他拿着車鑰匙往外走。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童菲跟出來。

蘇瑞看了她一眼，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