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該是黎叔不同意。楊卓叫住女傭，從女傭手裏拿過名片，說是要向唐錦年打個電話詢問此事。

“可，黎叔說不讓記者進來。”女傭傳達黎叔的意見。

楊卓瞪了女傭一眼，女傭不敢再吭聲。楊卓拿着名片和手機走到一邊去打電話。楊卓打電話時看了眼顧曼琳，顧曼琳馬上雙手合十做出讨好的哀求相，不知道為什麽她對楊卓就是可以做出這種舉動，可在唐錦年面前除了恨，還是恨。

見楊卓把手機關塞回口袋，顧曼琳馬上迎上去問：“怎麽樣，你說的話，他一定會同意，是不是？”

楊卓怔了一下，此時的顧曼琳不像是來到唐家之後的顧曼琳，在他眼裏看來總是死氣沉沉缺少生機。此時她眼裏閃過的喜悅的光，能讓看到的人同受到她的感染，更像是之前，還在讀書時的她……

“唐先生說可以，但我必須全程陪同。”楊卓也想過，突然來個記者是件很稀奇的事，唐家地處僻靜，那個記者怎麽會知道唐家有從國外引進的名貴花木。還有一個讓楊卓懷疑的是顧曼琳的反應，太不自然了，讓他覺得假……

唐錦年在電話裏交待他，就算記者來，也只限去花房，不能讓記者進唐家。但唐錦年問楊卓，為什麽這種事要打電話給他，按着唐家的慣例，楊卓不會讓任何不受邀請的人進來。楊卓說他認識這個記者，見過一面。

楊卓沒說記者可能是顧曼琳認識的。唐錦年給了楊卓一個面子，同意讓記者進來，還說以後這種事讓楊卓自己掌握分寸。

楊卓認為顧曼琳并不是一個擅長演戲的人，在這方面，她顯然沒有天分，她的表情都寫在臉上。只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說什麽可能認識，應該就是認識的，不就是在醫院裏見過的朋友嗎？楊卓在內心輕輕哼一聲，顧曼琳真當他是個好說話又好騙的人？可他又願意心甘情願得裝作不知道，裝作上當的樣子。

女傭跑出去打開大門，很快開進來一車路虎。顧曼琳在聽到車子開來時的聲音之後對楊卓說：“我去迎接吧，我想看看是不是我認識的人。”

楊卓跟着顧曼琳一起走到門口，車上坐的人正是陳歌：“陳歌，你的是你啊。我還想會不是同名同姓的人。”

陳歌同樣裝出吃驚的樣子：“顧曼琳，怎麽會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顧曼琳說她就住在這裏，并且很熱情地對陳歌說她可帶他去參觀花圃。這兩個人說話時，楊卓靜靜在一旁打量。在楊卓眼裏看來，陳歌明顯要比顧曼琳自然很多，不管是說話還是眼神。楊卓輕聲哼一下，裝得真像那麽回事。

之前在醫院裏只見過一面，也沒打過交道說過話，那時楊卓還很難對陳歌這人作出評價。現在聽了陳歌的幾句話之後，楊卓對陳歌的好感度降到了負數。讓楊卓擔心的事，顧曼琳好像很信任陳歌，簡直就是唯命是從，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不管陳歌為什麽而來，楊卓都會死死盯着他，這個所謂想為某本地理雜志寫文章的記者。看他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顧曼琳跟陳歌一起朝花圃走時，楊卓雙手插/進口袋，淡然自若地跟在他們身後。那兩個不時在說話，楊卓的目光卻落在陳歌随身背着的雙肩包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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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顧曼琳之前只去過一次花圃，是楊卓帶鳳起阿姨來見面，為了避開唐家的其他人而特意安排在那裏見面。顧曼琳對花認識得不多，什麽名貴或是珍惜她都不懂。只是楊卓說過，唐錦年為了給她解悶，從國外買了一些稀有花種放在花圃裏養着，唐家有個花匠每天打量這些花。

來到花圃之後陳歌就開始給這些花拍照，他事先應該是做過功課了，又或者說他不知從哪了解到唐家有哪些花，總得他能說得出大多數奇多異草的名字。

但楊卓還是認為他是假裝的，他是個記者沒錯，但他決不是給地理雜志寫文章的那類記者。在楊卓看來，陳歌的眼神很犀利，在回答他的問題時很圓滑。

楊卓問陳歌是從何得知唐家擁有這些花草時，陳歌就說不要小看記者：“記者有記者的眼線。”陳歌說話時帶是一直帶着笑容，他的笑容屬于誰也不得罪的那種。楊卓很不喜歡陳歌裝出來笑。

“你是不是去過很多地方？”顧曼琳問，“寫一些關于地理植物方面的文章。”她就跟在陳歌後面，看陳歌時不時拍照片，記筆記。她關心的是手機，她也看得出來陳歌是在找機會，手機應該放在他的包裏吧……

顧曼琳看了眼楊卓，楊卓一直在陳歌身邊，這樣一來陳歌找不到機會啊。顧曼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支開楊卓。她看出楊卓對陳歌有防備，不會是被看穿了吧……

“楊卓，你能讓黎叔準備茶水嗎？”

顧曼琳原本以為楊卓會走過去讓黎叔準備，不想楊卓冷冷地說了句：“唐先生沒有充許記者進去。”

顧曼琳頓時一臉尴尬，陳歌連忙說：“沒關系，我只是來拍花的照片，不進麻煩。說起來，曼琳，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還在讀書嗎？現在放假了？”陳歌裝出無心地随口問。

“我結婚了，暫時算是休學吧。”顧曼琳假裝輕松地回答，她在想，這些事會不會和她托陳歌幫的忙有關。顧曼琳想說的話還有很多，可礙于楊卓在，讓她不好說太多。

“我看你背着包太累，不如由我替你背一會兒。”楊卓根本不是客氣，而是硬來的，不等陳歌同意就把陳歌背上的包取了下來拎在手中。

“謝謝，你太客氣，這個還是由我自己來——”陳歌想去拿回包，可楊卓的表情明顯在說不行。陳歌只得放棄，“好吧，包不輕。裏面有相機，小心。”

“當然。”楊卓說。

顧曼琳看了眼楊卓，情勢越來越不妙，怎麽辦……

陳歌到是沒受影響，指着一株花問：“這裏的花草還真是多，讓我大開眼界。聚集了很多國外的名貴花種。啊，這個，應該是珍惜品種，沒想過唐先生是愛花之人，盡會花大價錢從國外買花。”

楊卓說唐先生并不喜歡花，而是為了唐太太。

“想不出來，曼琳，你老公對你真好。”陳歌笑着說，“那株呢，我看看。”陳歌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轉身要去看，可一不小心把身邊的一盆花給碰倒。花盆掉到地上摔得稀八爛，裏面的土都撒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把名貴的花給弄翻。”

陳歌連忙去攏土，一個勁得向楊卓道歉，說什麽難得同意他來采訪，他還給弄出了簍子。陳歌說他會賠償。

“賠？”楊卓冷冷地說，“這株價值百萬，你說怎麽賠？”

“這麽貴？”說話的不是陳歌，而是顧曼琳。

楊卓喊了一聲，叫來花匠，一個上了年紀男人。花匠在看到花盆碎了之連說了幾個心疼，還說萬一唐先生怪罪下來，他可不知道該怎麽交待。

“唐先生不會知道。”楊卓冷冷地說，“換個花盆。”

就在楊卓命令老花匠做事時，陳歌趁機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一個東西，顧曼琳看到了，是她想要的手機。可偏偏這個時候楊卓轉過身，陳歌急中生智把手機扔進身後一盆枝葉茂密的花中。

顧曼琳看到了。在老花匠收碎花盆時，顧曼琳對老花匠說她想把這盆花送到她的卧室去。“楊先生，需要向他彙報嗎？”顧曼琳指着那盆花對楊卓說，“這麽一點小事，你說呢？”

話雖如此，陳歌走後顧曼琳就處于擔憂的狀态，雖然楊卓已經讓老花匠把花送到她的卧室來，可卻遲遲不見送來。

顧曼琳很擔心，要是老花匠不把花送來，她是否要找個機會去花房拿手機。又擔心花匠把花送來時手機已經不在裏面，這件事會被黎叔知道。

可顧曼琳沒有找到出去的機會，就在送走陳歌沒多久之後，唐錦川找上顧曼琳。

這個時候顧曼琳很不想看到唐錦川，不對，應該說不光光是這個時候，恐怕任何時候都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就會起到上次不愉快的事。顧曼琳對着唐錦川幹笑了一下，問他找自己有什麽事？

唐錦川問顧曼琳的英語水平如何，顧曼琳只能說自己過了四六級，但實際交流一般般。她奇怪為什麽唐錦川要找自己問這些事。

“噢，我在網上看到篇英語文章，想找個能懂的我幫我翻譯一下。”

“你這裏有電腦？”顧曼琳還以為唐家沒有和外界聯系的工具，什麽電腦電話，在唐家甚至連電視也沒有。

唐錦川聳了一下肩，嘴角露出不經意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