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郝倪吓了一跳:“拉鏈拉不開了?是卡住了嗎?”
寧願不太确定。
拉鏈在腰側,又很細,她看不太清。
“要不,你進來幫我看看吧。”
郝倪掀簾進去,研究了半天,實在沒看出來是哪裏有問題,只好猜測道:“可能是裏面有布料卡住了……”
寧願無奈道:“算了吧,先這樣吧。不然一會拉壞了,沒衣服上臺了。”
郝倪本還想再努力一下,聽見這話立刻便收了手,生怕自己會扯壞裙子。
更衣室外面逐漸熱鬧起來,寧願從自己的衣服裏翻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算了算:“離晚會開始還有不到兩個小時了,我點個外賣吧。”
“那怎麽行!”郝倪立刻毛遂自薦,“我去給你買吃的!想吃什麽?”
鑒于外賣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到,而小禮堂這裏離北區食堂不遠,寧願就沒和她客氣。
“要一個面包和一條巧克力。”寧願怕吃別的東西會沾在裙子上。
郝倪點了點頭,幫寧願收拾好東西,送她進主持人休息室之後就很快出去買吃的了。
寧願坐在椅子上,給陳雨貞發消息,打算讓她幫忙給自己送一件外套過來。
字剛打到一半,沈佑一的電話打了進來。
“晚上吃飯嗎?”他問。
“朋友去幫我買了。”寧願嘆了口氣,攤在桌上,聲音悶悶地,“今天實在是太倒黴了,就試了一下禮服,拉鏈竟然拉不下來了,我現在被困在後臺了。”
沈佑一下意識問道:“要幫忙嗎?”
話剛說出口,他自己就意識到了問題,整張臉立刻燒了起來。
幸虧寧願此刻不在他面前。
寧願聞言,先是呆住,然後爆笑出聲,她故意問着:“你要幫什麽忙?”
沈佑一懊惱地抓了抓頭發,聲音很低,飛快地說了句:“當我沒說。”
寧願還在上氣不接下氣地笑着。
沈佑一佯裝鎮定地換了個話題:“離七點還有一段時間,要不要我給你拿個外套?”
天氣倒是不冷,但畢竟是露肩的禮服,多少有點不方便。
既然沈佑一開口了,寧願就不打算麻煩陳雨貞了,畢竟他離得更近一些。
她語氣裏還帶着濃濃笑意,答道:“好。”
挂了電話之後,寧願趁着這會等待的功夫,熟練地給自己上了個妝。
郝倪買完吃的回來,見休息室裏仍然只有寧願一個人,皺了皺眉頭,問道:“學弟還沒來嗎?”
寧願一邊掃腮紅,一邊說:“我還沒看到他,說不定在吃飯?”
郝倪剛想說些什麽,休息室的門就被推開了,一個宣傳部的小學妹慌慌張張地把她叫走了。
恰好妝容也差不多完成了,寧願實在是太餓了,便顧不上收拾東西,連忙伸手從郝倪拿來的袋子裏翻出面包。
她剛拆開面包包裝,就聽見休息室的門又被推開。
默默地在心底哀嚎一聲,寧願下定決心不論是誰,不論是什麽事情,她只打個招呼就立刻開始吃面包。
在轉頭看清來的人是沈佑一之後,更是直接連打招呼這一步也跳過,張嘴就咬了口面包。
沈佑一的目光頓了頓,一直保持着伸手開門的姿勢沒動。
寧願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嘴裏的面包都沒來得及咽,含糊道:“進來呀。”
沈佑一沉默着走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他将手中的外套抖開,輕輕披在寧願肩頭。
寧願沒察覺到他此刻有些異常的沉默,随口問道:“你吃飯了嗎?”
沈佑一點了點頭,有些慢半拍地答道:“吃過了。”
見他這樹懶一般的反應速度,寧願覺得有些稀奇,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問:“你今天沒睡醒嗎?”
沈佑一還沒來得及回答。
郝倪又一陣風似地卷進來,拉起寧願就要往外跑,說:“快快快,主持人開會,學弟已經到了。”
寧願也跟着她一起慌亂起來,匆忙将面包放下,提起裙子,兩個人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沈佑一一直看着寧願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如夢初醒般撓了撓眼皮,低聲喃喃:“是像夢。”
整場晚會進行得很順利,學弟沒有出現什麽大問題,寧願更是超水平發揮。
中間的一個節目沒有及時銜接上,寧願的反應很快,立刻将靠後的一個抽獎環節提前。
在後臺調試大屏幕的時候,寧願就站在臺上很大方地同臺下的觀衆互動着。
沈佑一坐在臺下,看着舞臺燈光下,身着禮服侃侃而談的寧願,眼角眉梢都跟着一起柔和了下來。
他想着。
她是那麽耀眼。
她本就該這麽自信又耀眼。
晚會設置的抽獎環節是靠随機數滾動排和列,抽出三位幸運觀衆送上零食大禮包的。
男主持人念出第一位獲獎者:“第三排,12號。”
位置上站起來了一個滿臉驚喜的學妹。
寧願跟着念出第二位獲獎者:“第十七排,9號。”
一番沉默過後,沈佑一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以他為圓心,周圍竊竊私語的範圍逐漸擴大着。
“卧槽帥哥!我們學院有這個人嗎?”
“我沒看過啊……”
“哪個系的啊?學長嗎?”
“叫什麽名字啊?”
……
寧願看清是他之後,立刻笑了起來。
她拿起麥克風,含笑聲音從擴音器裏傳了出來:“這位同學,你好像不是食品學院的哦。”
沈佑一也笑了笑,輕輕點頭。
男主持人不知道這會兒怎麽又不緊張了,他拿起了話筒,跟着調侃:“那你在食品院有對象嗎?禮包我們也可以轉贈給家屬。”
這句完全意料之外的展開讓寧願愣了下,心髒因為不明原因,驟然提速,瘋狂地跳動着。
她明明想聽聽沈佑一的回答,心底卻又有些奇怪的生出一絲抗拒。
并且,這絲抗拒的情緒逐漸發酵,很快占了上風。
寧願笑着接話:“還是重新抽吧,臺下這麽多位老師看着呢,禮包還是要正兒八經地落在我們自己學院的同學手裏呀……來,麻煩後臺同學再給我們一組随機數……”
晚會結束後,學生會是有聚餐的。
但寧願因為裙子有問題,必須要去一趟租禮服的店。
郝倪本想陪她一起去,但那家店有點遠,如果去了勢必趕不上聚餐。
寧願是本來就不太想去聚餐,但她知道郝倪是愛熱鬧的性子,便自己要來了單據和地址,讓她不必陪了。
郝倪卻堅持要陪她,就在兩個人誰也勸不動誰的時候,寧願忽然看到了沈佑一。
小禮堂的觀衆席是階梯式的,他坐在靠後的位置。
此刻,觀衆席裏其他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快要走完了,還安安穩穩坐在位置上的他,就立刻變得顯眼起來。
寧願指了指沈佑一,笑着對郝倪說:“沒關系的,他會陪我去的。”
出了小禮堂,寧願穿上了沈佑一的外套。
因為晚風有點涼,她老老實實地将外套拉鏈拉到了最高處。
運動風的外套配着晚禮服,寧願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她一手抱着裙擺,空出的那只手甩了甩長長的袖子,說:“我感覺我這身打扮,有點跨界碰撞的時尚感。”
沈佑一被她的話惹笑,将裝着寧願原本的衣服的袋子挂在小臂上,伸手替她挽袖子。
寧願一邊看着他替自己挽袖子,一邊絮絮叨叨地說着這幾天排練以及剛剛在後臺待機的時候,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她的話題之間關聯不大,且轉換得很快,沈佑一偶爾回應兩句。
似乎是覺得自己一個人講太累了,寧願便轉向了提問。
“你們學院辦迎新晚會了嗎?”
“辦完了。”
沈佑一将寧願的兩只袖子都卷好了,兩個人繼續往校門口走。
他淡淡地補充着:“周一的時候吧。”
寧願回憶了一下,周一的時候,她有晚課。
“啊……你都沒跟我說過。”寧願好奇地問,“那你表演節目了嗎?”
沈佑一:“沒有。”
以他的外形條件,怎麽樣都會被抓去出一個節目的吧。
寧願眨了眨眼,猜測着:“你沒加入學生會嗎?”
沈佑一點了點頭,懶懶地答道:“嫌麻煩,不過前幾天報名了院籃球隊。”
寧願驚訝道:“你們這種男生多的學院,想加入院籃球隊不簡單吧?你行嗎?”
沈佑一偏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重複了她剛剛那句話:“我行嗎?”
寧願立刻閉上了嘴巴,腦海裏忽然浮現出那句:男人,不能說不行。
小禮堂離學校北門不遠,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北門。
恰好有輛出租車停在門口,車上的人下來後,沈佑一立刻招了招手,示意司機師傅等一下。
寧願見他攔了車,徹底忘記想要補救剛剛的話題,忍不住嘟囔着:“你都沒錢了,打的還能這麽果斷啊?”
沈佑一理直氣壯道:“帶着錢包,我怕什麽。”
寧錢包:“……”
“裙子被蹭髒了,賠的更多。”沈佑一委婉地提醒。
寧願豁然開朗,忍不住誇他:“沈老師就是沈老師啊。”
上了車之後,寧願感覺兜裏的手機好像一下子收到了好幾條消息。
她掏出來看了眼,是宿舍群。
原本,宿舍裏除了她以外,其實是都沒來參加迎新晚會的。但不知道現場誰拍了沈佑一和寧願的互動,竟然已經傳到了譚夢手上。
她把這個視頻發到群裏,并且艾特了寧願,後面跟上了一個[斜眼笑]的表情。
【譚夢:家屬,嘻嘻。】
【陳雨貞:家屬,嘻嘻。】
寧願正想解釋。
忽然屏幕上跳出了一行系統提示。
【孫芸芸已退出本群。】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