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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下來,衆人吃完飯,準備各自去幹活,不過他們一出門,卻發現,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的陰雲滿天,一副要下大雨的模樣。
“趕緊将東西收拾進來,千萬被讓雨給澆了。老二,你們下午也別去抓蝦了,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姜婉白吩咐着。
她吩咐完,衆人趕緊各自忙碌起來,收東西的收東西,蓋東西的蓋東西,忙的頭朝天、腳朝地的,這可是都是他們的勞動成果,被雨給淋了怎麽能行。
一陣慌亂,而就在他們剛剛收拾完的時候,一陣大風刮着雨點便噼裏啪啦的落了下來,這讓衆人慶幸異常。
這雨雨點很急,也很密,不一時,房檐上便開始滴水,再一會兒,滴水又變成了流水,嘩嘩的如同一道雨簾一樣。
“好些日子沒下這麽大的雨了吧!”姜婉白道。以前的日子就算了,只在姜老太太的回憶裏,她根本沒什麽感覺,但這次,應該是她穿越過來之後下的第一場大雨。
“可不是,莊稼現在正缺雨,現在下剛剛好,不然要是等到過幾天莊稼熟了再下,那可就要遭了。”田老二接口道。
田老三卻皺了皺眉,“這風這麽大,不知道會不會把莊稼吹倒。”
他這話一出,周圍一片沉默,看來大家都在擔心這個問題。
“不會的,這雨來的快,去的也肯定快,等着吧,估計過一會兒就下完了。”姜婉白安慰衆人,說完,她好似想起什麽一樣道,“對了,你們都在這裏,有沒有人去看看自己的屋子漏不漏水。
聽說,這房子放了兩三年沒人住了。”
衆人一聽,趕緊各自回房查看,下這麽大的雨,要是房子漏了,那他們晚上豈不是要泡湯?不過,幸好,當初田良東建這房子的時候都,用的是好料子,這房子放了這麽久,也并沒有哪裏漏雨。
聽到衆人的回話,姜婉白這才松了一口氣,現在家裏的房本來就不富裕,屋漏偏逢連夜雨什麽的,也太讓人糟心了,幸好……
查看完,衆人沒事幹,姜婉白便讓大家回去休息,從上午忙到現在,衆人都沒得閑,現在倒是一個好機會。
等到衆人散去,姜婉白趴在窗前,看着外面那朦胧的雨幕,卻有些悵然出神。也不知道現代有沒有下雨,還有她的父母,現在不知道在幹什麽,是否也在這樣望着窗外,是否也在如她想他們一樣,想着她。
真不知道她是怎麽穿越到這個老太太身上的,現在這個什麽黎朝她聽都沒聽過,簡直讓人郁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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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所穿越的是歷史上某個朝代的話,也許她還能将某些信息留在某個特定的地方,等着她的父母去發現,可是現在,真是想都不要想。
算了,人生就是這麽奇妙的,她現在既然能穿過來,說不定以後還會發生什麽神奇的事呢,而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過好現在的生活。
從窗戶處離開,姜婉白決定好好的睡一覺,下雨天,睡覺天,聽着雨聲入睡什麽的,簡直是天下最美妙的事了。
嘴角帶着一絲笑意,姜婉白陷入了沉沉的睡眠,而等到她再醒的時候,天已經半黑了,但外面的雨卻仍然再下,只不過由大雨變成了小雨而已。
“娘,這場雨下的不小,恐怕那湖面會漲。”吃完晚飯,田老二望着外面的雨,憂心忡忡的道。
水火無情,姜婉白聽他這麽說,立刻變的警惕起來,可別再為了一點錢出什麽意外,“我覺的今年的蝦抓的也差不多了,留着一些,明年還能生出來很多小蝦。而且,下雨之後,湖邊肯定濕滑,一不小心就容易出危險。
我的意思是今年的蝦醬就做到這裏了,你們覺的呢?”姜婉白沉思了一會兒,問道。
他們現在做的蝦醬,如果按照跟田良東所約定的那樣賣的話,也能賣好長一段時間了,完全沒必要那麽拼命。
田老二聽了也點了點頭,其實農人比任何人都知道适可而止的重要性,所以這件事,再過兩天,就算姜婉白不提,他也要說的。
“那明天把蝦醬的事忙完,後天,我們就進京。”姜婉白拍板決定。
第二天早上,姜婉白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一片光明,萬裏無雲的場景。原來,這雨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
雨過天晴,到處是一片勃勃生機,姜婉白今天倒是起的尤其早,也覺的心情異常高興。
不過等到她輕快的走出房門,來到中廳,正要邁過門檻踏進院子的時候,她的心卻陡然一緊。
門前的青石上,那個渾身黃色鱗片,嬰兒手臂粗的東西是什麽!
蛇,蛇,好大一條蛇,姜婉白邁出去的腿唰的一下就收回來了,“老二,老三……”
姜婉白喊了兩嗓子,就不敢再喊了,因為那條蛇已經發現了她,此時正吐着蛇芯,虎視眈眈的看着她。
姜婉白生怕那條蛇撲過來,不敢再動彈,只是不受控制的盯着那條蛇,盯着它那金黃色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太緊張,還是太過專注,姜婉白甚至能看見對面那條蛇那雙金色眼中的豎瞳,金燦燦,細細長長的一道,讓人莫名的害怕。
該怎麽辦?姜婉白有些抓瞎,她是該跑,還是原地不動。
對了,她想起來了,好像有人說,當你遇見蛇之後,要看它是盤着的,還是立着的,如果它是盤着的,說明它還算安全,此時只要靜靜的走開就好了。
但如果它是立着的,就表明它已經感覺到了危險,那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它一定會攻擊你。
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姜婉白趕緊朝着那條蛇看去,只見它的身體直條條的趴在青石上,而腦袋則是擡起來的,這讓她有些難以确定,只擡起腦袋算不算是立着啊,誰來告訴她一下。
判斷不出,那現在該怎麽做,姜婉白絞盡腦汁的想着。
終于,她想起,她好像看過一個生存類的節目,節目裏說蛇的視力很弱,對于靜止的物體很不敏銳,所以人們在遇到蛇以後,可以慢慢的拿出毛巾或者衣物抛向它處,吸引蛇的注意,或者直接将衣服扔過去,蒙住它,然後逃跑。
而且跑的時候千萬不要直着跑,而是要按“之”字形跑。
姜婉白悄悄的看了一眼距離她幾步之遙的門口,咽了一口吐沫,她覺的也許她現在應該不需要按“之”字跑,她只要快跑幾步,跑到屋裏,再關上門就應該萬事大吉了。
對,就是這麽幹!姜婉白想着,開始看旁邊、身上,看有沒有能拿到或者脫下來的衣物什麽的。不過這一看,她卻暗暗叫苦,夏天天氣熱,她除了裏面的小衣,就穿了外面這一件,這要是脫了……
她倒是沒什麽,就怕萬一被別人看見,那畫面太美好,她都不敢想象。
正急的抓耳撓腮,突然,她看見了腰上挂的荷包,頓時眼睛一亮,這荷包裏有好多銅板,要是拿這東西扔一下,那蛇一定會被吸引住吧!
說做就做,姜婉白一邊繼續盯着那蛇,一邊屏住呼吸,慢慢的去解那荷包,那動作簡直慢的不能再慢,生怕驚動了那條蛇。
“娘,你喊我。”就在姜婉白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她身後突然傳來這麽一聲,吓的她幾乎跳起來。
這下,她也顧不得再解那個荷包了,也顧不得看那條蛇了,嗖的一下就往後跑去。那速度,什麽叫動若瘋兔,看這時候的她就知道了。
跑了兩步,正看見田老二站在那裏一臉驚訝的看着她,她趕緊道:“那裏有條蛇。”
田老二似乎愣了一下,不過他卻并沒有太過害怕,而是很鎮定的到門前看了一眼,然後有些高興的對姜婉白道,“娘,這可是好兆頭。”
姜婉白此時已經到了門口,做好了随時關門的準備,不過看田老二如此鎮定,再對比一下她自己那一副怕的要死的樣子,瞬間,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幸好,她剛才沒脫衣服,也幸好,剛才那一幕沒被人看見,不然真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強自冷靜下來,姜婉白問道:“什麽好兆頭?”
田老二一副被問住了的模樣,指着門前的那條蛇道,“金蛇迎門,就是好兆頭啊。”至于為什麽是好兆頭,就是大家都這麽說,風俗就是這樣而已,真要讓他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他哪裏說的出。
此時,田老三、田老四等人也都出來了,一見那條蛇,他們也都有些高興。以前他們只聽說過有這個事而已,可是今天,他們竟然真的見到了,而且是在自家見到的,哪裏能不高興。
“娘,咱們家是不是要發財了?”趙氏看着那條蛇,笑的合不攏嘴,看她那意思,好像恨不得弄個供桌,将這條蛇供起來才好。
“娘,我昨天向神明許了願,是不是……”王氏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出來了,看着那條蛇,激動的嘴唇都有些顫抖了。
是了,一定是上天答應她,要給她一個孩子,這才派來了侍者。這麽想着,王氏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噗通一聲跪下了,眼淚唰唰的流,多年心願,一朝得償,那滋味,豈是一般人能體會的到的。
有那麽誇張嗎?不就是一條蛇嗎,封禁迷信真是害死人,姜婉白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往外挪,現在這麽多人,她倒也不怕這蛇會傷害她了。
“這蛇有毒嗎?”她問。
“沒有毒。”田老二急道,“娘,這可是金蛇。”他跟王氏想的一樣,這蛇一定是來給他們送孩子的,姜婉白這麽問,要是觸目了蛇仙,那可就糟了。
沒有毒就好,姜婉白松了一口氣,站在一邊大搖大擺的看起那條蛇來,而那條蛇被這麽多人圍觀,竟然一絲害怕的意思也沒有。
晃了晃腦袋,它在發現沒什麽異常後,竟然當着衆人的面,就那麽大搖大擺的趴了下去。
甚至,當它發現它有一截身體被田老三等人的影子擋住後,還挪了挪身體,直到身體完全曬在陽光下,它這才舒服的趴在那裏不再動彈了。
這哪是蛇,這明明就是大爺吧,簡直跟她以前養的那只喵星人有的一拼。
不過,它這樣,姜婉白倒是一點都不怕它了,因為按照她以前養貓的經驗,這蛇大爺估計根本就不屑于理她才對。
仔細的看這條蛇,姜婉白發現,這蛇的賣相竟然不錯。
渾身的鱗片好似用金子打造的一般,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而比它的鱗片更亮的是它的眼,那雙眼睛,明亮而冷然,似乎可以倒映出這世上任何的東西,卻又沒有一樣東西能入它的眼。
果然是大自然的傑作,姜婉白嘆道。
“汪汪,汪汪。”黑豆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出來,對着那條蛇就開始叫喚。
那條蛇似乎聽見了黑豆的叫聲,瞳孔動了一下,看了一眼黑豆,吓的黑豆立刻停止了叫聲,但也只停了一瞬而已,黑豆就又開始叫,不過它的聲音很急促,顯然,它還是很忌憚這條蛇的。
而那條蛇卻好似一點也不怕黑豆,看了它兩眼,便嫌棄的收回了視線,繼續享受着日光浴。
嫌棄?姜婉白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她竟然從一條蛇眼中看出了嫌棄,也是醉了!不過,這蛇一點都不怕人,不是成精了,就是從沒受過人追打,倒是能側面看出這裏的人對于那個金蛇風俗的迷信。
“這蛇怎麽辦?總不能讓它一直在這裏待着吧。”姜婉白問道。
其實她現在也大概猜出了這條蛇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昨天下大雨,這蛇肯定被弄濕了,而田家院子是土地,到處都是濕的,唯有門檻前的這塊青石,被太陽一曬就曬幹了,成了這條蛇曬太陽的好地方。
至于所謂的金蛇迎門,姜婉白并不太相信。
“這……”田老二等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以前也從來沒遇見過這種事啊,“要不然我去問問三叔祖?”
問三叔祖?那是不是還要弄個儀式什麽的啊!
姜婉白看着一邊跪在那裏的王氏,打了個激靈。她可不想讓這條蛇留在家裏,不然以後睡覺,一閉眼就想到房間的某處有條蛇,她不做惡夢才怪。
要是能将這蛇弄死,炖一鍋蛇羹什麽的,姜婉白還是很感興趣的,不過看王氏那個意思,她要真這麽做,她估計得落下心病,以後萬一她一直沒有孩子,沒準都能怪到她身上,說都是因為她弄死了這條蛇的原因,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怨恨。
“別去了,等你去了,估計這蛇早走了。”姜婉白制止了田老二,然後道,“還是把這蛇弄出去吧,至于弄到哪裏,就弄到咱們家地裏好了。”
田家的地離家裏足有二三裏遠,在村子的最外圍,姜婉白覺的,如果把這蛇放到那裏,她也算勉強能接受。
“放到咱們家地裏?”田老三一聽高興了,他每天最關心的就是家裏的地,要是能讓蛇仙保佑保佑他的地,那簡直再好不過。
不求地裏能長出金子,只求那地能像別人家的地一樣,能種糧食就行。
“娘。”王氏一聽則有些哀苦,略帶祈求的喊着姜婉白。
“放到咱們家地裏,跟在咱們家是一樣的。”對于這件事,姜婉白一點商量都沒有。
王氏立刻眼淚汪汪的了,就連田老二,都有些焦急。
“老三,你把這蛇放到咱們家地裏去。”姜婉白決定先下手為強,吩咐着田老三。
“哎,娘。”田老三答應着,趕緊去找來了一個木棍,一個木桶,用那木棍一挑,就把那條蛇挑進了木桶裏,然後他趕緊将木桶的蓋子蓋上,确保那條蛇不會爬出來,這才拎着木桶往外走去。
黑豆一見那條蛇被放進了木桶裏,就對着那木桶汪汪直叫,等到田老三拎着木桶走了,它站在門口叫了好久,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木桶,它這才撒開幾條小短腿,跑回了院子,對着衆人搖尾巴,那模樣,就好似好像在邀功一般。
不過此時大家都還沉浸在那條蛇被弄走了的情緒中,誰也沒理它,倒是姜婉白,一下子就将它抱了起來,“黑豆乖啊,一會兒我給你弄好吃的。”
一邊說着,姜婉白一邊摸着黑豆的頭,毛茸茸、熱乎乎的,比那條蛇簡直好太多了。她決定了,以後一定要把黑豆養的壯壯的,讓一切牛鬼蛇神都不敢進他們家。
等到田老三回來,田家才正式開始吃早飯,按照姜婉白吩咐的,王氏今天将家裏所有的雞蛋都煮了,正好每人一個。
不過說是這麽說,其實王氏等人根本也沒吃那些雞蛋,全部給了孩子們或者姜婉白。
不過姜婉白知道,一天一個雞蛋營養就夠了,所以她沒要那個多餘的雞蛋,而是放到了桌子上。
田家除去姜婉白,有六個大人,五個孩子,現在大姜婉白不要多餘的雞蛋,那每個孩子分了兩個雞蛋之後,還多了一個,而現在,那個雞蛋就被孤零零的放在了桌子中央,顯眼的很。
“娘。”田承安最小,所以眼巴巴的看着那個雞蛋,喊張氏。
張氏有些尴尬,不悅的道:“承安,娘平時怎麽教你的,要謙讓兄長。別人都還沒說話,你怎麽能要呢?”
田承安被說了一頓,低頭眼圈紅紅的開始吃飯,不再看那個雞蛋了。
田承玉看了張氏一眼,然後從自己的雞蛋裏拿出一個遞給田承安,“小五乖,我這個給你。”
田承安的眼圈更紅了,不過卻看着那個雞蛋沒有動,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去拿那個雞蛋。
張氏卻對田承玉道:“承安有兩個雞蛋,已經夠吃了,他還小,不懂事,你這樣做,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他這次哭鬧,得到了他想要的,那下次,他就會還要,甚至變本加厲,那時,你又怎麽辦?”張氏不愧是讀書人家裏出來的,說起道理一套一套的。
田承玉卻有些不耐煩了,道理誰都懂,可是耐不住人情,不過張氏是他娘,他不是會說什麽的,所以他只是直接将手裏的雞蛋剝了,放在了田承安的碗裏,以此表明了他的态度。
田承玉這種無聲的頂撞,讓張氏的臉有些發白,她越來越感覺到,她這個兒子對她的抵制和漸行漸遠,這讓她又傷心,又無奈,“承玉,我在跟你說話呢。”
“嗯。”田承玉含糊的答應着。
田承玉這種态度,讓張氏越加的不滿,她板起臉,“你不要以為你這是對承安好,你……”
“行了,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不就是一個雞蛋而已。”張氏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姜婉白打斷了,“咱們家的孩子都懂事,你也不用拿那些大道理來唬人。
聖人說要因材施教,你在說道理之前,先想想這道理适不适用吧。”說着,姜婉白将桌子上剩餘的那個雞蛋遞給了田承玉,“或者,你先想想自家孩子倒是需要的是什麽,也省的兩眼一抹黑。”
張氏被當着這麽多人下了面子,臉通紅一片,不過這話是姜婉白說的,她自然不敢說什麽,只能點頭答應着。
趙氏在對面嘲諷的看了張氏一眼,沒說什麽,她都沒說話,其他人就更不會有異議了,飯桌上又恢複了平靜。
而田承玉則握緊了那個雞蛋,小臉上滿是笑容,不過,那笑容明顯不是對張氏的。
姜婉白家早上發現的金蛇,不到下午,整個田家村都知道了,甚至還有人來特意問這件事,這讓姜婉白煩惱的很。
正好想起來有件事要辦,她趕緊離開了家,來到三叔祖家裏。
“聽說你家早上‘金蛇迎門’?”三叔祖一見姜婉白,也說起了這件事。
“啊,算是吧。”姜婉白含糊的應了一句,趕緊說出了她此次來的目的。
她想過了,要進京城去賣花,沒個熟人可不行,而她所能找到的熟人,唯有三叔祖的女婿王保,也就是上次拿綢緞來換她醉蝦做法的那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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