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小巷子內光線不明,刀光劍影間血肉橫灑,還有嬰兒微弱的啼哭聲,在這些厮殺中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魏清寧耳力實在太好,她右手拔向了劍柄準備拔劍。

那個被圍住的男子拼死想要突圍,又被那幾個黑衣人的長鏈銀鈎擋回來,那銀色鈎子狠狠地戳中他的肩胛骨,那男子竟然哼也沒哼,手中的長槍一送,結果了對面的人。

黑夜中,男子殺得興起,完全沒注意背後有人準備偷襲。

“铮——”

一顆石子擊中了偷襲人手腕,他的毒镖掉落在地。

男子回身一槍,刺穿了偷襲的人。

“誰在那兒......”一番厮殺巷子中只剩下了男子一人。

她踏着髒污的血水走過去,朦胧的月色中,隐約看到那人胸前還裹着一個襁褓,他身受多處刀傷,已經是重傷瀕危,恰在此刻,那嬰兒啼哭聲自襁褓傳來。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這裏有藥。”魏清寧小心地問着。

那人站着沒動,手中的長槍往前一送,“你是何人?金浮樓?還是夜網?還是這長安城中多起命案幕後組織中人?為何出手救我?有何目的?”

她聽得一頭霧水,“我,我都不是,我是滄瀾山的,我見他們這麽多人打你一個,還卑鄙偷襲,我看不下去就投了個石子的。你流了好多血,已經傷及肺腑了,不及時止血會死的!”

那人還是沒動,血手緊緊握着長槍木身,長槍的銀色槍頭在月光下閃着粼粼白光,配合着滿地的屍體和血水,顯得有些蕭瑟又悲壯凄涼。

“噗通!”

那人單膝跪在了地上,嘴裏不住地淌落血水。

魏清寧顧不得其他奔了過來,想要給他上藥,他婉拒了,右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啞聲懇求着,“小姑娘,看起來,你沒有騙我,想不到我谷明達也有窮途末日的一天,我死不足惜,但我身懷重要的情報要上呈堂主,還有我結義兄弟的可憐血脈!”

Advertisement

她一心想要給他治傷,谷明達卻固執的拒絕。

他顫抖着手在懷中摸索着,半晌摸出一個沾血的牛皮紙包的東西塞在她的手裏,再看着懷中啼哭的嬰兒,費力地解開背上的繩結,輕輕地送到她的懷中。

“小姑娘,拜托了,谷明達至死不忘小姑娘大恩!事關重大,姑娘一定要在明日酉時趕到西市的子午草堂找到......馮掌櫃......”谷明達用力地按着她的肩頭,努力地一笑。

魏清寧心頭沉沉的,“我替你治傷吧......”

其實說這話也是安慰了,他的傷不是尋常的傷,哪怕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來了也是無力回天了,這還是她第一次下山見到有人死在她的跟前,說不出的無力難受。

“我答應你。”魏清寧篤定道。

谷明達笑笑,“小姑娘我看得出你武功不弱,我身無長物,唯有這個銀蛇戒給你留個紀念,不過,不過,不可擅自對外展示......好好......收好.......”

魏清寧眼睛有些微紅了,連連地點着頭。

“小姑娘,還有一事,是我的私事,如果你方便替我去花月樓找金畫姑娘,替我将......将馮掌櫃那裏拿的銀票都給了她......哈哈哈,我縱橫半生潇灑半生,溫柔鄉來來去去,還是......栽在那娘們那裏......我原想着......此事了了,就帶着她去大漠隐居......”谷明達像是回光返照,絮絮叨叨了好些。

她一字不漏的聽着記着,即便是從未謀面,對于一個瀕死的人的心願,她還是沒法拒絕,尤其是她做得到。

“哈哈哈哈哈!今日死戰,快哉!”谷明達忽地大笑幾聲,而後慢慢頓首,再也沒了氣息。

中月高懸,慘白的月光灑在挖出的大坑中。

忙了個把時辰的魏清寧大喘着氣爬了上來,放在大樹底下的女嬰喝了她讨來的米漿,已經安靜地睡在了襁褓中。

大樹隔着不遠就放着谷明達的屍體。

“大叔,你放心,我答應你的都會做到的。你我從來都沒見過,但我感覺的出來,你是好人。”魏清寧跪下來叩了個頭,背起他,慢慢地放在了挖好的大坑中,開始往下填土。

她不知道那些人算不算谷明達的仇人,也不敢寫上他的大名,就立下了個無字木碑。

待了一陣,還是提起劍抱着熟睡的嬰兒離開了。

半夜來敲客棧的大門,惹得店小二一頓埋怨。

一開門發現是白日裏包了上等客房的客人,店小二又堆起笑容了,忙着引路,“喲,你老出去一趟還多了個嬰兒啊?”

“我妹妹。”魏清寧給了他一點碎銀。

店小二笑得更歡了,“原來是令妹啊,我看生得那是一個粉雕玉琢,和您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的嬌美。”

魏清寧撇撇嘴,這些做生意的,嘴巴真能說。

這一晚上的折騰,她真的累壞了,安頓好嬰兒倒頭就睡。

一大早,嬰兒那啼哭聲那叫一個刺耳。

她不情願的起來,打發店小二去買米漿了。

“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別哭了好不好,我馬上就給你找來米漿湯了,我師父就是這麽喂養我長大的,保準你白白胖胖的。嘿嘿,我給你取個小名吧,安樂,安樂好不好!”魏清寧抱着哭泣的嬰兒來回走動,逗弄着她。

店小二的辦事效率還可以,不多時一大罐的熱氣騰騰米漿送來了她這裏。

喂養過安樂,她也不哭了。

“呼!小孩子真的麻煩,師父養我的時候肯定也很煩,所以長大了就嫌棄我!唉也不知道師父怎麽樣了。”

“呀!安樂你竟然拉我身上了!”

酉時一到,魏清寧就迫不及待的出發了。

安樂這一天不是吃就是睡要麽就是拉,她真的炸毛了,看着這個嬰兒就像個燙手的芋頭,一個頭兩個大。

長安城實在太大,她特意雇了一輛馬車,往子午草堂去。

一路上安樂難得安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她,時不時咯,地笑着,看得魏清寧心都化了。要不是想到安樂折磨她的場景,她真的想要自己養着安樂了。

“姑娘,子午草堂到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