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大半夜的,見到一個一言不發抱着劍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的男人,是個人都會吓到,然後尋思着是不是得罪了人。

魏清寧反應很快,眨眼間,霜寒劍已經在手,劍光映着她冷凜的眉眼,随時準備擡手刺過去。

“我是金浮樓的,給你送清歌訣。”男子提劍走了過來,他瘦高個,高過魏清寧一個頭。

男子抱着劍居高臨下看着她,有些傲氣道:“大哥很看重你,說你的劍法獨具一格,我想讨教讨教,出來!”

“我要睡覺,沒興趣,劍譜給你吧。”魏清寧不想搭理他。

男子長劍一橫攔住了魏清寧的去路,“你是看不起我?”

魏清寧一大早被安寧吵醒,後面一直哄着她,又去了子午草堂,現在困倦得非常厲害,沒想到還碰見了這麽一個神經質的人,她真的有些生氣了,伸手推開那劍,直徑往前面的屋子去。

男子如影随形,“你是怕輸給我?”

“我要睡覺!!!”魏清寧大聲抗議。

男子一擡下巴,“和我出去打一架,你要是贏過我,劍譜歸你,我還給你磕頭認你做師父!不過哼哼,想贏過我的斷水劍,江湖上不會超過十個!”

魏清寧真的沒想過,有人送上門的想要挨打,還要拜她做師父,真的是無聊得很,不過不揍他一頓,他好像真的不會讓自己去睡覺,她嘆了口氣,往客棧門口走去。

月色如練,地面水窪地反射着粼粼銀光。

男子緩緩拔劍,眼光灼灼。

魏清寧擡手出劍,極快地掠到男子跟前,劍鋒帶起一陣劍氣,迫使他連連防禦,她的劍招講究的就是多變和靈活還有快速。

“你這什麽劍法?”

“竟然還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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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裏學的!”

魏清寧凝神出劍,無視掉叨叨不休的男子。

長劍劍法挽就一朵朵雪花,翩翩而落,封住男子淩厲突圍的劍法,尋着空隙,劍風飄然而至,輕飄飄削去男子的衣角。

“你輸了,我要去睡覺了。”魏清寧無視男子一臉的挫敗和驚愕不敢置信,回劍入鞘,背着霜寒劍往客棧去。

她沒走多遠,聽得後面噗通一聲。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清歌訣在此!我玄武心服口服!師父要是進金浮樓,我玄武首推師父做長老席位!”男子說得慷慨激昂,誠心誠意地跪着。

魏清寧下巴都快掉了,她驚愕地回頭,連連擺手,“你別當真,我真的是困了,是你非要拉着我打的,我沒答應你的賭注!”

玄武堅定地搖頭,“我說過的一定作數!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玄武的師父,師父所指,玄武所向,師父的仇人就是玄武的仇人,師父的恩人就是玄武的恩人!”

她有些驚恐,原地轉了幾圈,搶過清歌訣沒命的跑。

“不許跟過來!我不是你師父!我拿了劍譜,我們沒關系了!”

“好的,師父我記住了!”

在客棧美美的睡了一覺,魏清寧頓感精神好了不少。

她有些眷戀的抱着被子賴床,要是在滄瀾山,這個時辰起來,指不定要被師父丢出去了,下山還是有好處的,師父管不到自己。

簡單的洗漱後,她肚子有些餓了,準備出門去買早點,一開門,頓時震驚到了,右手一下拍在了額頭上。

“師父!早上好!長安城有名的早點我都包圓了!”玄武殷勤的站在樓下,他的身後一排長桌放着各色的早點。

那些客人都被他用錢請出去了,難怪今天早上睡得那麽香,都沒人吵到她。

玄武走上來,“師父,客棧我給你包圓了,你要是不喜歡睡這裏,我還有別院,師父——”

“我不是你師父!”魏清寧捂着耳朵氣沖沖地走在前面。

玄武提着兩籠包子跟在後面,“師父,這是蟹黃包,京城有名的點心,你嘗嘗呗!我也不急着要師父現在就教我!”

救命!她才不要教徒弟!

“站住!”魏清寧一個急掉頭,玄武險些撞上來。

玄武立馬站直了,“師父有什麽吩咐!”

魏清寧拍着額頭,“第一不許叫我師父!第二把那些早點不許浪費的前提下處理了!第三不!許!跟!着!我!”

玄武垮着臉站在風口,有些失落地拿起包子塞進嘴裏。

擺脫了那個玄武,她心情大好,尋了個小馄炖攤子吃早點。

“聽說了嗎?盧尚書也遇害了,聖上震怒。”

“喲,那是這個月遇害的第五個京官。”

魏清寧耳朵豎起來,喝着馄炖湯,聽着他們的八卦。

“是星複堂做的嗎?”

“不說随意提及那個組織哦,不過聽說啊,這次遇害的官員都死得極其古怪,難保不和那個神秘的組織有關系哦。”

“千機衛,千機衛,別說了。”

那幾個八卦的漢子一下不說了,悶頭喝着湯。

她看向寬闊的街衢,那裏走來一隊帶刀的官軍,他們黑色的官服上繡四爪飛魚紋,頭上戴着無翅烏紗帽,肅冷的氣息讓不少百姓都避之不及。

她也多少知道一些千機衛。

千機衛是聖祖開創的,直接受命于天子,負責監察百官和百姓,江湖上的各大門派聽命于金浮樓,金浮樓又直接聽命于千機衛的總督指揮使。

這些年,邊疆戰亂,流民增多,她在的元閑鎮時不時能見到流離失所的百姓逃難過來。

由于這樣的戰亂,千機衛對于監察尤其的嚴苛,現在出了這樣的謀殺官員事情,整個長安城都籠上了一層陰霾。

“老板,再要一碗馄炖。”魏清寧遞過碗去。

那老板堆着笑接過碗筷,又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馄炖過去。

“那是......”那幾個消停了的八卦漢子有個又忍不住開腔了。

魏清寧看過去,城門口那裏一輛金漆雕刻的高大寬敞的馬車緩緩駛進城門,那些巡邏的千機衛紛紛後退,攔着一些穿行的百姓,讓馬車順利的通過。

“是總都指揮使回來了。”有人小聲地說着。

這點聲音還是一字不落的落入到了魏清寧的耳朵。

“大人!”一個珠釵淩亂的少女帶着哭腔擠到了前面撲跪在了那輛馬車前,後面的千機衛大步走近,提起少女的衣領子就要扔出去。

少女拼命掙脫,後面的千機衛有些不耐了,準備動手了。

魏清寧有些按捺不住,慢慢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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