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你在鬼叫什麽!”蘇澤淵沖過去就給了吳森一個耳刮子。
吳森捂着臉頰冷笑着盯着蘇澤淵, 目光越過他的肩頭看向庭院走廊右側盡頭的方向。
“蘇澤淵閃開!”魏清寧眼睛驀地睜大,顧不得掙紮的吳森,沖過去抓起蘇澤淵,兩人滾到了一旁。
平地升起一團煙霧, 一個龐大的身軀佝偻地半蹲在吳森的身側, 顧淩雲根本來不及阻攔。
吳森得意地大笑着拍拍蹲在身側的那個怪物, “想不到還是成功了,喂養了你這麽多活人, 你該是時候出力了, 去,把他們撕碎了都吃掉。”
那東西身軀像發漲了一樣非常龐大, 直起身子後陰影覆蓋了一大片, 那些破損的布條拉稀地挂在他黝黑的皮膚上, 那張臉已經膨脹的看不出原本模樣了。
“本來還有個的,可惜失敗了, 不然你也能再見見你爹。”吳森說的輕描淡寫的,落在王如鳶耳中響徹如雷。
她顫抖着雙唇, “你,你什麽意思?”
吳森現在是有持無恐, 也不急着殺了他們,他捋捋皺了的官服, 笑眯眯指着那聽話的怪物, “魇魔教那群人就喜歡研究一些亂七八糟的功法,還喜歡拿活人做試驗,這是他們潛心研制的傀儡活死人, 力大無窮不懼刀劍, 沒想到啊, 還真的給我成功了。”
“你沒猜錯,運回去的兩具屍體都是假的。大火不過是假象,你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我得細細的盤問。他那個八拜之交方宣死裏逃生後,很怕死,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還供出了那個柳秀才給了你爹重要的物證。”吳森笑得很歡。
他接着說,“把你爹折磨成這樣也是方宣說的,他說他最了解你爹,不這樣,他絕對不會說出那物證在哪裏。果然啊,兩個月啊,他都熬過來了,意識清醒,直到最後一刻撐不住告訴了我。一介書生,铮铮傲骨,确實比方宣那個軟骨頭好多了。”
“爹!!!!我爹呢!!”王如鳶哭得不行。
吳森啧啧笑着,“沒用的試驗品自然都是随意丢棄了在亂葬崗,你現在還來得及下去追你爹。”
“混帳!!!!!”魏清寧憤怒到了極點,提劍殺來。
她沒走兩步氣急牽引千瘡百孔的髒腑,一大口血噴出來,踉跄地跪在了地上,右手死死地握着劍擡眸憤恨地盯着前面的吳森。
吳森拍拍手,“去。”
Advertisement
那怪物嘶吼一聲跳着撲過來,想要撕碎魏清寧。
顧淩雲沖過來,右手握刀,抵住那怪物的沖擊,左手提起魏清寧丢在了一側,蘇澤淵伸手接住。
“你們自求多福能走就走。”顧淩雲來不及多說和那怪物纏鬥在一處,他的刀根本傷不了那怪物,自己處處受制。
吳森這會兒也不急了,悠閑地看着困獸一般的幾人。
蘇澤淵背着重傷的魏清寧,右手出劍對付過來的江湖高手,王如鳶和他緊緊挨着,她手裏的竹筒毒霧已經見底了。
“我們看來是真的要死了。”蘇澤淵有些喪氣。
王如鳶恨恨地看着得意的吳森,攥緊了手裏的竹筒。
“噗!”顧淩雲被那怪物踹中,淩空摔了出去,一大口血噴出來,再也沒能爬起來。
“山長你幹嘛下來啊!”蘇澤淵奈何不了只能放下魏清寧。
魏清寧跌跌撞撞過去,吃力地扶起顧淩雲,聲音都顫抖了,“顧淩雲!顧淩雲!你不能死!”
“別搖我了,再搖,我真的要死了。”顧淩雲自嘲地笑笑,依在了魏清寧的臂彎中,“我們真的要一起死了,你看,先前聽我的,你還能活着。”
魏清寧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可要是再次重來,她還是會那樣做的,看着殺機盡現,她慢慢地低下了頭。
看來師父說的也不是很準啊,她這個禍害命要到頭了。
“大理寺袁天流奉命捉拿逆賊,不想死的都退開!”清亮的吶喊聲像天籁之音突然降臨這個小小院落中。
袁天流一眼就見到了成了血人的好友,心裏着急連忙沖了過來,見到他還有一口氣,心落下去,“弘之你真真是吓死我了,倘若我再來得慢一些,你命就沒了。”
“還好你來得及。”顧淩雲難得笑了,“找到了給丁忠定罪的物證,帶回去給那位。”
袁天流鄭重地點着頭,“我先帶着你們回去。”
那裏,他帶來的人馬正在清剿不願意投降的烏合之衆,至于那個怪物已經交給了幾個江湖人對付。
“袁公子快救救阿寧!”王如鳶帶着哭聲抱住了沒有聲響的魏清寧,“快些救救她。”
袁天流叫來幾個随從擡着重傷的兩人先行離開了。
蘇澤淵擔心也追了上去。
縣衙門口也處處是血跡,狼藉一片。
看樣子袁天流帶着人馬殺進來也是不容易。
天邊雷聲隐隐,一場大雨藏在了烏雲中,随時準備潑下來。
“王姑娘我送你去。”袁天流舉着傘追上了王如鳶。
王如鳶失魂落魄地站着,“袁公子知道我要去哪裏?”
袁天流沉默了一瞬,“知道,我在前面厮殺的時候,恰好聽到了,節哀,此案快要結束了,一定可以給你父親一個公道。”
“快下雨了,走吧。”袁天流看着她輕聲地道。
亂葬崗在縣衙的東邊山上,那道路崎岖,一般很少有人過去。
王如鳶發瘋一樣在那屍臭遍是的亂葬崗一寸寸跪着摸過去,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的線索。
袁天流丢開了手裏的傘,陪她在亂葬崗找。
大雨傾洩下來,砸在亂葬崗上,更增大了難度。
“王姑娘。”袁天流冒着大雨跑向跪在前面的王如鳶。
那下面是個小泥坑,裏面亂七八糟的躺着多具無主孤骨,有些腐敗有些還沒有,惡臭滿是。
白骨累累下面,他見到了還沒來及的完全腐爛的一具屍體,看體型和勉強辨認的衣着,是王清貴無疑了。
“是我太沒用了,我曾來過縣衙,那時候爹爹還沒死,他就在那個屋子裏受着折磨,我要是認出來那燒焦的屍體不是父親,我是不是還可以救救他。”王如鳶哭得喘不過氣。
袁天流陪着跪下,“不是你的錯,要是你認出來了,你也會死,說不定這都是你父親在天之靈的指引,你父親看到你做了這麽多,他也會欣慰的。”
“要哭就哭吧。”袁天流聲音緩和。
王如鳶依着他的肩頭放聲地大哭着。
西山縣城最好的客店,城內最好的大夫全都湧了進去。
蘇澤淵草草處理了傷口就守在魏清寧的門口,急得轉圈。
“我山長怎麽樣了!”蘇澤淵拽住一個出來的大夫問着。
那大夫擦了擦汗水,“難說難說,這個小姑娘受傷太重了,我們幾個還得再商量商量。”
“別難說啊,我給你錢,你要多少盡管開!”蘇澤淵着急了。
“生死有命懂不懂?你有錢又怎麽了?”胡敖哼着聲道。
蘇澤淵狠狠地瞪着他,“我告訴你我現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別亂說話,不然我現在受傷也要揍你!”
“哎,你來啊——袁公子。”胡敖氣焰一下小了。
袁天流扶着臉色蒼白的王如鳶進來,沒好氣地看着胡敖,又轉頭對王如鳶輕緩道:“骸骨的事情我去處理,你先去好好休養。”
“胡敖,要是再有下次你就自千機衛離職。”袁天流冷聲道。
胡敖登時捂住了嘴巴,小心地笑着不敢再多嘴了。
王如鳶摟緊了手臂,擔憂地看着緊閉的房門,“阿寧怎麽樣了?大夫都怎麽說?”
蘇澤淵氣不打一處來,“都是庸醫,氣死我了。”
“如鳶,你先去換衣裳吧,別感染了風寒。”袁天流提醒着。
王如鳶心事重重地點着頭去了旁邊的屋子。
燭火搖晃不定,拖曳出長長的影子。
連催忙着給炭爐添銀炭,小心地吹着。
“堂主我們明天就回去了吧,我一點也不喜歡這裏。”連催給桌上的空茶杯續上熱茶。
謝居安笑笑不語,端起桌上的熱茶輕抿了口。
屋內灌進一股冷風。
連催歪着頭看過去,“是馮叔叔來了。”
馮君昂衣上還挂着殘雪,他有些歉意地站在了不遠處将殘雪拂去,走得太急,都忘了将一身的風雪收拾了再進來。
“馮叔,西域這裏的事情都處理了?”謝居安給他斟上茶。
馮君昂坐下來,“是,堂主放心,那些欲行不軌的都被我們拔除了,就是可惜沒有一個活口,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看樣子不像是千機衛的手筆。”
“千機衛不過是個棋子,就看背後執棋之人是誰,現在朝堂和昌夜國的內部局勢都要亂了,對我們或許是個好事。”謝居安慢慢地說着。
馮君昂認真地聽着,目光不經意瞥見挂在謝居安後面牆上的一副畫卷上,臉色微微一變。
謝居安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馮叔叔可是有不妥的?”
“原來堂主早就知道那次要冰絮蓮的是寧丫頭啊,堂主和她還是故交?”馮君昂訝然地笑着。
謝居安臉色一變,“馮叔你說上次要冰絮蓮在你那裏養傷的是她?她叫魏清寧?”
“對啊,堂主你怎麽了?”馮君昂有些不明白了。
謝居安完全沒了平日裏的從容,“在江陵一劍打敗何亂秋的也是她,原來都是她,她在江湖上風起雲湧,我竟然不知道是她,馮叔叔,有她的消息嗎?現在!現在我就要!”
馮君昂徹底搞不清狀況了不過還是道:“有,這丫頭最近摻和了千機衛的事情,我還打算事情結束就去一趟西山縣看看她。”
“現在備馬車,我要去西山縣。”
“現在?”
“對。”
作者有話說:
謝居安:再不去老婆都要被搶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