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銷金幔帳
将軍府。
夜幕低垂,廊下的燈籠光從窗牖照了進來,光線昏黃,照在榻上的蘇禧身上。便見她微垂着頭,神态專注,濃長的睫毛偶爾撲扇一下,像兩只振翅欲飛的鳳尾蝶。過了一會兒,她才動了一動,緩緩擡起了頭,把懸在榻沿的兩條腿放了下來,身子也随之一松,重新坐回了美人榻上。
蘇禧捏了捏兩條酸疼的腿,大夏裏熱出了一身汗,渾身黏膩膩的十分不舒服。她正準備讓丫鬟備水洗澡,剛掀開簾子走出內室,就見門外站了一個穿綠裳的丫鬟,正在跟聽雁說着什麽,模樣有點着急。
蘇禧見她有點眼熟,想了一下,才想起她是那日給自己遞過衛沨字條的丫鬟。
名字好像叫清露。
清露見蘇禧從裏面出來了,眼神欣喜,顧不得聽雁的阻攔,擅自走進了屋裏,朝蘇禧恭敬地行了行禮,道:“姑娘,奴婢有話想對您說……”
蘇禧瞧着她,腹诽道哪裏是她想對自己說話,分明是衛沨又要給自己傳信了。
猶豫了一下,蘇禧道:“跟我進屋裏來吧。”
擱在以前蘇禧是不會讓她進屋的,只不過今天白天蘇禧才對衛沨說了那番話,莫名其妙沖着他發了一通脾氣,加之今日又是衛世子的生辰,她心裏多少有點愧疚,所以就順其自然地讓清露進了屋,想知道衛沨說了什麽話。
到了內室,蘇禧關上了窗戶,回身看向清露。
清露走近一步,坦白道:“九姑娘,世子爺就在後門外等着您。門口的人都打點好了,世子爺請您出去一趟……”
蘇禧怔了怔,問道:“現在?”
清露颔首說是。
現下府上的二門已經落鑰了,除非蘇禧有飛檐走壁的本事,否則根本出不去,衛沨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而且這黑燈瞎火的,又是孤男寡女,他也真好意思提出這要求,還讓一個不相關的丫鬟來說……蘇禧多少有些不自在,轉了轉眼珠子,道:“你跟他說一聲,府裏的門都鎖了,我現在沒法出去,讓他明日再過來吧……”
清露卻道:“九姑娘放心,奴婢正好會一點開鎖的功夫,定不會被人發現的。”
“……”蘇禧沉默了一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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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沨往将軍府安插丫鬟的時候都想了什麽,怎麽連開鎖的都有?震驚歸震驚,蘇禧想了一下,這會兒還沒過子時,遂點點頭答應了,道:“你去外面等我一會兒。”
她剛才練了幾套動作,出了一身汗,雖然顧不上洗澡了,但還是要換身衣服。
清露出去後,蘇禧換了一條櫻色細褶裙,擔心夜裏太涼,外面又穿了一件淺黎色吳羅褙子。剛一走到門外,便見殷氏帶着丹霧和丹露兩個大丫鬟往這邊走來,她心裏一驚,呆在原地,還以為自己和衛沨的事情被發現了,心跳得“撲通撲通”飛快。
等殷氏走到跟前,見蘇禧小臉發白,一摸她的手也是冰冰涼涼的,問道:“怎麽臉色這麽差?手也涼,大半夜的不待在屋裏,是要去哪兒,不怕把自己凍着了?”
蘇禧唇瓣嗫嚅,心虛道:“我傍晚丢了一個香囊,想趁這着會兒出去找找……”
殷氏聽罷,道:“怎麽又丢了東西?你這丫頭,一日之內都丢了幾回東西了,這般馬虎,以後是不是要把自己也弄丢了?”
蘇禧乖乖順順地被殷氏數落,沒敢吱聲。
殷氏進了屋子,從袖中取出一個羊脂玉玉佩,正是今日蘇禧落在馬車上的那個,語重心長道:“這塊玉佩魯嬷嬷給你找回來了,你好好收着,下回若再弄丢了,我可不管你了。”
蘇禧接了過來,心思并不在這玉佩上。她讓聽雁收了起來,坐在殷氏對面道:“娘,你怎麽突然來了?”
殷氏點點她的額頭,“小沒良心的,娘就不能來找你說說話?”
蘇禧趕忙搖頭,說不是,“只是往常這時候娘已經睡了,今日怎麽卻沒有睡?您明天一早還要去老祖宗那兒請安,女兒這不是擔心您起不來嘛……”一邊說着,一邊往門外看了一眼,清露已經不見了,不曉得她是不是給衛沨傳話去了。
這回真不是自己不願意見他,蘇禧想,怎麽會這麽不湊巧呢,她剛要出門了,娘就從外面走了進來,難不成冥冥之中老天爺都在幫娘阻止自己?
殷氏道:“我剛才睡了一覺,夢見你爹爹和二哥,醒來以後就睡不着了……”
殷氏說起她的擔憂,蘇振和蘇祉已經将近一個月沒有往家裏寫過家書了,不曉得他們在邊關生活如何。剛才的那個夢裏,她夢到蘇祉受了傷,一把長劍直直地穿透了他的胸膛,她吓得渾身是汗,醒來後先去後院祠堂拜了拜祖先,求他們保佑蘇振和蘇祉平安歸來,然後繞了一圈兒,這才順道來了花露天香看一看蘇禧。
蘇禧知道爹爹和二哥這次會平安回來的,就坐在一邊兒安撫殷氏。
不知不覺過了半個時辰,殷氏見天色不早了,這才站起來道:“幼幼,你早些休息吧,娘不打擾你了。”
蘇禧把殷氏送到門外,目送着殷氏遠去後,才回屋看了看鐘漏。子時三刻……再有一刻鐘就是第二天了。
不知道這時衛沨還在不在外面?
蘇禧站在門邊踟蹰了一會,這時候夜色已深,府裏處處都下了鑰,清露又不知去了哪兒,便是自己想見衛沨,也是出不了二門的。她只好打消了出門的心思,回屋換下了衣裳,穿着一件牙白色繡纏枝靈芝紋的薄衫,底下穿了一條細褶裙子,打算上床休息。
聽雁已經下去了,今晚是她當值,此時正在偏室裏睡着。
蘇禧吹熄了床頭三彎腿香幾上的油燈,屋子頓時陷入黑暗之中,她掀起幔帳,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眨了眨眼,似乎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兒,然後猛地坐起來,定睛一看,果真看到床尾坐着一個人。她吓得心跳都快出來,張口就要叫人,對方的速度卻比她更快一步,俯身朝她壓過來,溫熱寬大的手掌就蓋住了她的嘴,低低沉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幼幼,是我。”
蘇禧吓得心跳都停了,聽到衛沨的聲音後,才頓了一頓,停止了劇烈的掙紮。過了一會,她氣急敗壞地推開他道:“你,你怎麽會在我屋裏?還坐在我床上……”
衛沨不着痕跡地輕輕攏住她的小手,不讓她碰疼了自己的手指,半撐着身子,低聲道:“想見你。”
蘇禧一僵。
衛沨繼續道:“你不出去,我只好進來找你了。”
蘇禧磕磕巴巴地解釋:“我娘來了,院裏的門也鎖了,我出不去……”
衛沨沒有責怪她的意思,臉龐貼着她軟軟嫩嫩的臉頰,聞着她身上香甜的氣味,想到今日宮裏她的反應。難怪一問起那個荷包,她瞧着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這個傻姑娘,非說沒有繡荷包,為何不跟他說實話?在他面前誠實一點不好麽?
衛沨輕輕地婆娑她燙傷的指尖,一下一下,像愛撫一件容易破碎的寶貝,問道:“還疼麽?”
蘇禧眼眶濕漉漉的,剛才被他吓出了淚花,眼下聽到這句話,下意識抽了抽手。
衛沨緊緊地攢着,沒有松開,“荷包沒了再繡一個就是了,若是把手燒壞了,你日後不想彈琴了麽?若是我再親你,你怎麽動手打我?”
蘇禧靜了靜,有點窘迫:“你怎麽知道的?”
衛沨微微撐起上身,俯視着她,烏目深邃,“以後再有這種事,不許瞞着我。”
蘇禧抿了抿唇,不敢跟他對視,他的眼神太灼熱了,看得她很不好意思。“我不要……太丢人了,你會笑話我的。”
衛沨看着身下的小姑娘,只見她臉頰紅紅的,水光潋滟的大眼睛躲躲閃閃的,就是不肯跟他對視。窗外的月光照進來,餘晖灑在床頭,更加顯得她皮膚勝雪,肌骨瑩潤,披散着烏黑稠密的頭發,害羞又別扭的小模樣,叫人看得身子都酥了。他唇邊溢出一抹淺笑,道:“我不會笑話你。幼幼,我現在只想親你。”
蘇禧看着他,下意識擡起手捂住了嘴,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明顯在說“不行”。
他每次親她都會發出那種聲音,唇齒緊緊地交纏着,既暧昧又羞恥……要是被外頭的聽雁聽見,蘇禧就沒臉見人了。
好在這回衛沨沒有強迫蘇禧,從她身上坐了起來,用手撫了撫她滿頭的烏發,問道:“我的荷包呢?”
蘇禧倚靠着床頭的雕花檀木,坦白道:“燒壞了。”
本以為這麽說了,衛沨就不會再問了,未料他卻道:“還留着麽?拿出來讓我看看。”
蘇禧不明所以,道:“留着是留着……可是已經不能戴了,你為什麽還要看?”
衛沨只道:“聽話,拿來讓我看看。”
蘇禧嘟了嘟嘴,只好穿了繡鞋下床,走到一旁的紫檀雕花櫃子前,打開櫃門,從中間那層的抽屜裏取出了自己繡的月兔銜枝紋荷包。再走回床頭,遞給了衛沨,“你看,這裏都被燒壞了。”說着指了指兔子手裏抱着的那截樹枝,那裏燒了一個黑糊糊的洞,有拇指甲蓋大小,肯定是不能再裝東西的。
衛沨接過去看了一會兒,拇指在月兔的紅眼睛上細細地婆娑,這只兔子繡得極好,神韻嬌憨,兩個腮幫子鼓鼓的,不知為何就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吃翠玉豆糕的蘇禧。說實話,衛沨讓蘇禧給自己繡荷包的時候,并沒有奢望她會繡得這麽好,眼下看着荷包上那塊燒焦的地方,烏目不悅地深了深,很快又恢複如常。他掀眸,看向面前的小姑娘,彎唇問道:“幼幼,當時你為何要把它從火盆裏撿出來?”
猝不及防,蘇禧沒料到他會這麽問,小臉一紅,嘴硬道:“好歹是我繡了好幾天的,要是白白被燒了多可惜……”
衛沨擡了擡眉,慢悠悠道:“可我怎麽記得,當初某個小姑娘說不會給我繡呢?”
蘇禧無言以對,她就知道衛沨一定會笑話她的,剛才還說什麽不會笑話自己。她鼓了鼓兩頰,想把荷包從他手裏奪回來,道:“不給你了,還給我,你笑話我……”
衛沨高高地舉着荷包,眉眼含笑,順勢把她摟入懷中,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瓣,“送出去的東西怎麽還有要回去的道理?嗯,幼幼,你心裏是不是也在乎我的?”
蘇禧把臉頰埋進了他的胸口,小手緊緊地攥着他的衣襟,不讓他看見自己羞紅的臉,甕聲甕氣道:“不是。”
衛沨不信,“真的麽?”
過了許久,小姑娘蚊子一般幾不可聞道:“……只有一點點。”
衛沨眼裏的笑意深了幾分,不放過她:“一點點是多少?跟你的少昀表哥比呢?”
蘇禧根本沒考慮過傅少昀,于是繼續埋着腦袋道:“比他多。”
衛沨環着她柔軟的腰肢,在她耳邊低低道:“幼幼,必須多很多。”
蘇禧耳朵麻麻的,身子也麻麻的,衛沨分明沒有親她,但是她卻覺得渾身都軟得沒有了力氣。她忽然想起什麽,從衛沨腿上跳下去,跑到外面的鐘漏前看了看,只差一點點就到子正,眼瞅着今天就要過去了。
衛沨問道:“幼幼,你在看什麽?”
蘇禧擔心他說話被側室的聽雁聽見,趕忙回去,豎起一根食指抵在唇邊,示意他小聲一些。她嗫嚅道:“白天在宮宴上,我聽說今日是庭舟表哥的生辰……”
衛沨輕輕擡眉,不置可否。
蘇禧道:“我沒有東西送給你。你說吧,你想要什麽?”
衛沨低笑:“我想要什麽都可以麽?”
蘇禧遲疑了一下,立即改口道:“不能是太難的,摘星星摘月亮什麽的我做不到。”
衛沨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就見他擡起了手,指了指自己的薄唇,“親我一口。”
“……”蘇禧睜了睜圓眼睛。
每回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衛沨主動的,蘇禧被他掌控,毫無反抗之力,最後只能乖乖地軟倒在他的懷裏。加上蘇禧臉皮子又薄,讓她主動是更不可能了。
衛沨見她不說話,沉聲:“做不到?”
蘇禧抿唇,有點後悔自己剛才一時沖動那麽說了,現在就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果不其然,衛沨閑閑地道:“這既不是摘月亮,也不是摘星星,連這都做不到,還談什麽我的生辰……”
蘇禧咬了咬牙,大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俯身看準衛沨的薄唇,飛快地印上去。到底是生疏,不曉得如何親吻,學着衛沨平時親她的方式,燒紅着臉吮了兩口,小小軟軟的舌頭在他唇上舔了舔,不敢深入,親完了以後,連看都不敢看他,轉身就要往外走:“我,我去跟聽雁姐姐一塊睡。”
衛沨拉住她的手,眼眸漆黑,把她嬌嬌軟軟的身子放到了自己腿上,捏着她的下巴,正準備低頭再次親下去。
外面忽然傳來一個腳步聲,聽雁掀開璎珞珠簾,詢問道:“姑娘,您醒了嗎?奴婢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蘇禧一驚,趕忙推開衛沨,慌慌張張地把他推進了床榻裏面,掀起被子蓋着,然後放下了床頭的銷金幔帳。
等聽雁進來的時候,就見蘇禧的拔步床上銷金幔帳掩得嚴嚴實實,聽不見一絲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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