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這是真正的人類的孩子。

“莉茲，莉茲，你在哪裏？”

“夏莉夫人，你找我啊？”被喚作莉茲的女孩爽快的跳下了珊瑚石，完全沒有在意離地有多高，而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她最後居然穩穩的站在了夏莉的面前，歪着腦袋，左右看了看眼前對她來說已經很巨大的尖吻鲭鯊人魚，“嗯～是有什麽好事情發生了嗎？夏莉夫人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呢。”

“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對我用能力！”

“見聞色霸氣又不是我能夠控制的，夏莉夫人。”就算被發火了，莉茲也不是很在意，只是眨眨自己翠色的眼睛，滿是期待，“是爸爸他回來了嗎？”

“啊，大概快要到港口了……你去老地方等着吧，小心點。”

“放心吧，夏莉夫人！那我馬上就過去。”莉茲把自己手上的書丢給現在照顧着她的夏莉夫人，提着裙子拔腿就跑，把夏莉夫人讓她跑慢一點的吼聲抛在腦後。

她人不大，速度卻出奇的快，遇到水路時只是深呼了一口氣就鑽了進去，游動的速度不輸給人魚，好不容易到了那個不起眼幾乎已經廢棄了的港口，莉茲鑽出了水，也不管自己是濕漉漉的，就沖向了紅色的鲷魚魚人，“爸爸，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泰格彎腰抱起了女孩，将她放在自己的肩上，一點一點的為她理起零亂的頭發，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生怕弄傷了這個與她媽媽一樣嬌小的孩子。“有沒有乖乖的？”

“有啊，我有好好的學習，聽夏莉夫人的話，也會去找白星姐姐他們玩，只是幾個皇子哥哥越來越無趣了，總是說有事情要做，爸爸，下次你們出海就帶我一起去嘛！當海賊也沒有關系啊～”

“現在也不是你出去闖蕩的時候，你還要在魚人島好好的鍛煉，成年了才可以出去。”泰格點了點她的鼻子，他雖然總是拿這個孩子沒辦法，但在這一點上很堅持，“莉茲不是想做冒險家嗎？做了海賊就做不了冒險家了。”

“那……好吧。但是爸爸今天你要給我講好多好多的故事才行！”

“好，對了，我們去看看你媽媽吧，她應該也想聽吧。”

“嗯！好啊！”

進入海之森，到達不容易到達的深處，泰格在一塊奇怪的墓前，抱着莉茲坐下。

這塊墓碑上沒有長眠之人生前的照像，也沒有關于那人的只言片語，連姓名也沒有出現，只是墓碑上的雕刻十分精美，上面盛開着小小的薔薇，脈絡分明的葉片上還沾着露水，高處的細枝還站着一只自由歌唱着的金絲雀，遠處的亭中似乎有着一位少女。

還有這個墓地的位置是他特意選得，雖然冷清，但是足夠的美麗，也不會有什麽人來打擾，就像現在，這是他們一家的團聚的時間，他也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

“伊麗莎白，你還好嗎？這次我們的海賊船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地方，是有名的音樂之都，是個你一定會喜歡的地方，世界各地的音樂家的聖地，任何的樂器都可以在那裏找到或是定做，你最喜歡的是鋼琴對吧？我有帶回來一架……當然了，莉茲你也有禮物的，做為這次的生日禮物，抱歉，這次又錯過了。”

“沒事的啦，爸爸今天回來了，我就原諒爸爸了，但一會兒要給我唱生日快樂歌哦！”莉茲坐在自己爸爸的懷裏，滿是期待，“吶！爸爸，快點講故事！”

“嗯。”

講完了這一次的行程，他忍不住捂住眼睛嘆息：要是你還在該有多好？

“伊麗莎白，我一直再想啊，我是不是做錯了，我說想要把你帶出那個牢籠，但是最後也只是把你從籠子放出最後鎖在了這裏。你恨我嗎？”

泰格明知道這是一個不會得到回應的問題，但是心裏幾乎要撐爆心髒的思念和愧疚逼迫着他做些什麽，問些什麽，以此得到一些發洩與慰藉。

他無法控制的想起了伊麗莎白在他懷裏停止呼吸的那一天。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糟糕透了，狂風暴雨，還打着響雷，雖然在偉大航線上這點算不上什麽，但這是伊麗莎白最讨厭的天氣，所以他特意一直陪着她說話，她懷裏還躺着剛剛滿十個月的莉茲。

這是他們的孩子。

是他一再請伊麗莎白打掉，但最後還在是她的堅持下降生，猶如天使般可愛的孩子。

伊麗莎白的一直身體不好，他找過無數的醫生，尋找過可能有用的草藥，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方法，但是在伊麗莎白的身上，沒有什麽效果。

她還是活在病痛中，她的雙眼失去了光彩，如一潭死水，她的笑容就像人偶那樣刻意的維持，她活着，但又像已經死去的樣子，讓他日複一日的陷在內疚之中。

當他已經以為不會再有轉機的時候，這個孩子的出現了，伊麗莎白在第六次反胃的吐幹淨了胃裏僅存的東西後，死去的眼睛中出現了久為再見過的光亮，就像重新活了過來，她将雙手小心的放在自己平坦的腹上說：泰格先生，我可能從上帝那偷來了個小天使。

伊麗莎白說的什麽意思？

什麽叫從上帝那偷來了個小天使？

難道……

他們倆有了孩子？！

他欣喜着的同時，也因為這件事情而害怕着，他将伊麗莎白抱回床上後，就去找了阿拉丁，就像他想的那樣，阿拉丁知道伊麗莎白懷孕之後，就明确的表明不建議她生下來，理由就是她這樣的身體，很可能會支撐不到孩子出生。

所以他想放棄這個意外得來的孩子，畢竟比起兩人血脈相連的延續，他更希望能治好伊麗莎白，長久的相伴。

但是伊麗莎白堅決不打掉孩子，這可能是她唯一一個做母親的機會。

最後點下裝頭的還是他，就像伊麗莎白說的那樣，他拒絕不了她的任何要求。

那幾個月裏，雖然不良的反應并不明顯，伊麗莎白也比任何時候都配合醫生，連三餐都在強迫着自己吃比平時多的多的食物，但是她還是很快消瘦下來，只有她的肚子吹氣似的長，讓人生出這個孩子在靠吸收着母體的生命成長的錯覺。

“這一定是個健康的孩子，剛剛還踢我了。”伊麗莎白抱着自己的肚子，慈愛的笑着，對自己身體的衰弱并不在意，只是滿懷着欣喜地期待着她的小天使出生。

成為母親後，女人總是會為了自己的孩子，而變得強大，伊麗莎白也是這樣，她向瑪莎嬷嬷學一切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比如做做小衣服，不過在這方面，她似乎沒有天賦，最後都是瑪莎嬷嬷做的，更多的時候她為還在肚子中的孩子哼歌講故事。

在生産時，伊麗莎白遇到了難産，血水一盆盆的往外倒，孩子就是不出來，幾乎到了醫生問他要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地步，但她保持着清醒的意識，花了兩天一夜生下了這個孩子，是個健康的女孩。

剛出生的孩子像是個皺巴巴的小猴子，頭上只有些稀疏的沾着羊水的金色胎發，緊閉着眼，動着手腳，哭聲很響亮。

剛剛完成生産，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伊麗莎白，強撐着抱了抱孩子，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祈禱她日後能健康快樂的長大，歡迎她來到這個世界，并給孩子取名為阿爾托麗娅，說并沒有什麽的特別的意思，是用故事中的人名改過來的。

他給了那孩子一個小名，就叫莉茲，這是他們的小金絲雀，就算現在像只沒幾根毛的小猴子。

不過沒過多久，這孩子就變的個模樣，赤色的皮膚變的白嫩，仿佛吹彈可破，緊閉着的雙眼睜開了，是水嫩的翠綠，而原本稀疏的胎發也濃密了起來，微微打着小卷，同時可以看出她完美的繼承其母親美貌，一笑起來，可愛的就像個失去翅膀才落入人間的天使。

他總想抱抱她，但是嬰兒太過柔軟脆弱幹淨，他擔心自己會傷到她，或是害怕自己這雙染過鮮血的手，會在她身上留下洗不去的肮髒痕跡。

所以他一直沒有親手抱過這孩子，大部分時間只是在邊上看着，看着她一天一個模樣的長大，他努力的讓自己像個穩重可靠的父親，但是他做的不好，莉茲第一次開口叫“爸爸”時，他高興的不知所措，最後跳下船，在冬島的海中才冷靜了下來。

他其實沒有資格做莉茲的父親，每當看着這個孩子，他總會想起自己曾經選擇放棄她，不管出于何種原因，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他曾經想殺死這個可能會害死伊麗莎白的孩子。

“莉茲，我的寶貝……真乖啊……”

是的，莉茲是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