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又氣暈一個
——劉氏,你害我外祖父,咱們沒完!
轟的一聲,這話如同炸雷在陳劉氏頭頂炸響,她的身子晃了兩晃,猛的擡頭,對上容顏那如同冰川寒霜般的眸子,不由自主全身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辯解道,“不,不關我的事,不是我——”幸好,她最後關頭理智回歸,使勁咬了下舌尖兒,才把最後幾個關鍵字給咽了下去,她看着容顏臉色差極了,“我可是你的舅母,你是晚輩,不拜見我也就罷了,還這般胡言亂語,容家的家教就是這樣?”
“我容家的家教如何不用你管,你只管告訴我,我外祖父在哪就是了。”
馬嬷嬷在一側是急的團團轉——
即擔心容顏和大夫人鬧起來,到最後吃虧的會是她。
可看着被容顏幾句話噎的臉色鐵青的陳大夫人,看着平日裏自以為是,嚣張跋扈,雙眼朝天看的陳大夫人被容顏幾句話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不得不說,這種心情很是暢快!可這種痛快也不過是一閃而過,她更多的擔心則是陳老太爺,背着陳大夫人,她給容顏使眼色,容顏對着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扭頭看向臉色難看的陳大夫人,“你真的不說?”
“顏姐兒你這可是難為大舅母了,你外祖父神智不清,時不時的就到處亂跑,今個兒一早丫頭來和我說,老爺子找不到,這不,我也正發着愁,滿院子的找人麽?”陳大夫人已經恢複了幾分的鎮定,理智一回來,對着容顏可就有了反擊的心思,“我說顏姐兒,你這好好的怎麽闖到舅母的房間就大吵大鬧,這知道的是曉得你擔心老爺子,這不曉得的,還以為你多霸道,多不懂禮呢。”
“好好的一個女兒家,這般名聲傳出去,多不好?”
“今個兒舅母沒空,你快回吧。等到你外祖父尋到,哪天舅母有心情,再找你好好說話。”
陳大夫人一臉不屑的擺手,直接就開始攆人——
嫡親的又如何?
現在長公主府還是不在自己一家人的掌控之中麽。
那老東西死後,這東西全都是自己的!
是她的兒子承繼這陳府。
和什麽宛儀郡主,什麽容三小姐沒有半根頭發絲的關系!
所以,她為何要怕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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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板挺直,她看向容顏,“顏姐兒,你先回——啊,你給我吃了什麽?”
“毒藥。”
“啊——”
一聲慘叫聲中,容顏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幽深,“要是我今個兒找不到外祖父,或者是找到他出了事,我就不給你解藥,到時侯,你就會全身潰爛而死。對了,是先從臉上,不不,是頭發,頭皮上開始,頭發一把把的掉,頭皮一塊塊的爛,然後是臉,你保養精致,漂亮的臉皮哦,呵,你看到那外頭的老樹皮麽,或者,是廚房的爛菜葉,嗯,就是那種差不多的模樣哦。”
“啊,你,你快給我解藥——”
“放心,等我找到外祖父,一定給你解藥。”她看着吓的嗷嗷直叫,卻又眼神連閃,明顯是有幾分半信半疑的陳大夫人,揚揚眉,“別不信,你看看你胸口是不是開始有點疼,還有,你再找鏡子看看你舌尖兒,是不是紅的過份?而且嗓子眼隐隐生疼?呵呵,恭喜你,毒性從現在開始哦,嗯,有效時間是兩天,親愛的舅母,免費贈你毒藥一顆,享受全身潰爛過程,呵呵,你一定會很高興吧?”
“你全身的皮膚,一點點,一寸寸的爛,手指,腳趾一根根的掉……”
“啊,你別說了,你不是人——解藥,快給我解藥。”
容顏一翻白眼,笑的很是純良,可愛,“解藥?不好意思,我沒帶在身上。”她轉身招呼不知道是被吓的還是怎麽着,已經是目瞪口呆的馬嬷嬷,“嬷嬷別發怔呀,你之前不是說我外祖父不見了,走吧,咱們去尋人。”
“哦,對了,你到最後會全身腐蝕,一點點的皮肉都不會留下來哦。”
“皮膚,頭發絲,血肉,都會化為血水一灘……”
不遠處的陳大夫人看着她乖巧、可愛的笑,再也撐不住,啊的一聲慘叫。
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站在院中,聽着咕咚一聲,容顏有些沒趣的聳了聳肩。
這麽不經吓呀,真膽小!
馬嬷嬷看着眼前這一連串的變化都快吓的暈了,又急又擔心,“小小姐,您這是做什麽?”那可是大夫人!
容顏很是輕輕的笑,“不吓吓她,怎麽能用最快時間找到我外祖父?”
“啊,大夫人真的知道老太爺的下落?”她只是偷偷聽到陳大夫人貼身丫頭的話,知道大夫人私下吩咐,誰也不許去找人,當時她都吓蒙了,她自己找了半天,想要出府吧又有人攔着,最後想來想去,只能是偷着出府去尋宛儀郡主想法子,可沒想到遇上了容顏,并且她也不知怎的就暈頭暈腦的被小小姐給哄了回來……
“小小姐,您給大夫人吃的真是毒藥?”
“嗯,明天一早她頭發就會掉,頭皮開始爛,腦袋好像有螞蟻在鑽,她會疼的撞牆。”
容顏眼角餘光掃過不遠處角落裏一閃而過的藍色衣角,冷笑了下。
想偷聽試探她?
回去再找師傅學個十年吧!
一刻鐘後。
小院沒有名字,位于西北角,偏的不能再偏。
滿院裏種滿了槐樹,連陽光都要穿透不到地面,陰冷,森然。
容顏站在唯一的小路上,臉如同罩上了冰霜,聲音似寒冰,“嬷嬷,我外祖父就住在這種地方?”
馬嬷嬷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容顏,垂下了頭。
有風,樹葉沙沙作響。
一陣陣的幽冷森寒襲上她的全身,容顏的臉色難看極了。
她還是個年輕人,都受不了這陣陣嚴意。
外祖父身子差,又是五十多歲的人,常年住在這裏,如何受得了?
眼中一陣陣的殺機湧上來——
陳家這些人都該死!
她扭身向外走,出了院門不遠處,迎頭一行人走過來,當先的是一名三十餘歲的婦人,一身錦衣,滿頭珠翠,臉上塗的妝厚的讓人看着眼暈,馬嬷嬷靠向她小聲的開口道,“這位是二夫人徐氏,小小姐該稱呼二舅母。”
“喲,這位便是咱們的表小姐吧,呵呵,我是你二舅——”一個母字不曾出聲,容顏掩在袖中的手指輕輕一彈,一片樹葉對着陳徐氏肩頭打過去,痛的她哎喲一聲,身子一晃,朝着一側地下跌過去,幾個丫頭倒是想扶,她剛才看到容顏故意顯的親切,急走了兩步,便慢了半拍,陳徐氏狼狽的撲在地下,下巴磕在一側的假山一角,兩顆門牙和着血掉出來。
啊的一聲慘叫,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容顏這才慢條斯理的上前,語氣悠閑,随意,“哎喲,這是誰呀,怎麽看到我行這麽大的禮?這位老人家,您快快請起呀。不年不節的,這也太不好意思啦。”這話甫一出口,才被丫頭揉着胸口緩過一口氣來的陳二夫人只覺得胸口一陣氣浪翻湧,眼前一黑,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容顏卻是撇了下嘴,冷笑,暈吧,一輩子別醒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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