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所為
死了?
容顏一驚,下意識想到了這中間肯定有什麽事兒,只是可惜,不管她再怎麽問,宛儀郡主卻是不再開口。
“好了,這是娘的事兒,不是你小孩子該問的,今個兒累了大半響,快去歇着去。”
容顏本欲起身告辭,可眼角餘光瞟到宛儀眼底一閃而過的哀傷,她在心裏嘆了口氣,伸手抱起了宛儀的手臂,“娘也累了,我和娘一塊睡。”她一副小女兒撒嬌耍賴的模樣,看的宛儀心頭軟成一汪春水,眉眼盈盈的看着容顏,她眼底心頭只有自家女兒明媚清麗的小臉,顧不得想別的,她只順着容顏的話點頭,“好,娘陪你一塊睡。”
“娘你真好。”
“傻丫頭,娘不對你好對誰好?”
容顏嘻嘻笑着吐了下舌,兩母女攜手進了內室,歇下不提。
李嬷嬷輕手輕腳的幫着關了門,看到對面張嬷嬷正朝着她望過來,“睡下了?”
“可不是,睡下了。”
“郡主和小小姐如今這般,真好。”
“是呀,真好。”
兩名老嬷嬷互看一眼,擡頭看了眼天空的太陽,欣慰的笑了。
過年的日子就是吃吃喝喝,初二開始,就是各府中正式宴請的日子。
往年容府還能收到幾張請貼,可今年兒,除了某幾戶和容府有着姻親關系,不得不來往的府邸,容府竟是再沒收到半張別府的請柬!容老太太從大年初二到初五就縮在自己屋子裏生悶氣了,哪怕是大過年的圖吉利,她院子裏的小丫頭也被罵哭好幾個,不為別的,就因為那些往日裏和容府來往頻繁,頗有交情的府邸,竟然都只是派人送了些薄禮。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就是打算和容府徹底的斷絕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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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年前,老太太還特意很是鄭重的吩咐管家,備下各府厚禮,年節後宴請各府的材料。
可惜,她從初一等到初五,然後又從初五等到初十。
除了胡氏的娘家,以及陳府陳大夫人匆忙的過來了一趟,便是連三房四房的娘家都只送了節禮過來。
這個年,老太太的臉是丢到了姥姥家啊。
如是,正月十一容老太太就病下了。
對于這個消息,容顏聽罷只是挑眉一笑,眼底掠過一抹譏諷。
病了啊。病的好!
正月十五上元節,容老太太心情不好,府裏自然沒什麽熱鬧,倒是外頭,處處充斥着一種喜慶,熱鬧的氛圍,宛儀郡主早幾天便問容顏,可要去外頭看花燈,容顏給搖頭拒絕,她是打從心眼裏頭不想出去湊那份熱鬧,人擠人的,有啥好的?容蘭等幾個姐妹倒是想去外頭看燈,可惜她們才提了一句,就被容老太太黑着臉給攔下。
容蘭自己回屋生悶氣且不去提。
正月很快過去,二月裏春峭料寒,氣溫時高時代的,宛儀郡主的身子終究是沒撐過氣節變化,斷斷續續的感冒了好些天。
古代的醫術落後,稍不注意一個風寒就能要了人的命。
容顏不敢大意,親自守在宛儀郡主的榻旁。
足足整上二月裏倒有大半的日子吃住是在回春院的。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宛儀郡主的這場病足足到了三月中方才真正的好起來。
暖風徐徐,吹綠了小草,吹開了桃花,吹來了春天。
桃花紅梨花白,三月如歌,萬物齊吟。
這日午後。
容顏斜斜的靠在窗前的大榻上,身後墊了個秋香色的大迎枕,她的手裏拿了一本游記,卻是半響不曾翻上一頁,看那眉眼微咪的樣子,很明顯早就不知道神游到了什麽地方,掀起簾子走進來的山茶只看了一眼便放輕了腳步,幾乎是掂着腳尖兒走到白芷身側,湊到她耳旁低語,“白芷姐姐,程家小将軍又來了,就在前面客廳侯着呢。”
“小姐前個兒不是和他說,以後不準再來麽,怎的又來了?”
山茶搖頭,“我哪知道,您看這事怎麽辦是好?”那可是鎮國将軍府的小将軍,她家小姐可以不把人家放在眼上,她們這些奴婢可不敢,可偏自家小姐惱了他前段時間日日的過來求見,昨個兒就和她們放了話,旦凡是程小将軍的消息,一概不準理會!自家小姐一句話吩咐了,可卻是着實難為了她們這些下人。
“你去前頭和小丫頭說,讓她們客氣的伺侯着吧。”至于別的,她們也沒辦法。
前院客廳。
“你們到底有沒有給我去通傳?你們三小姐她人呢,讓她趕緊過來。”
那個女人竟然敢躲着他!
程文淵都要氣死了,差點把手裏的茶盅給捏碎,“你們和她說,她要是不出來,小爺今個兒就不走了。”
小丫頭膽顫心驚的往外跑,“奴婢這就去請三小姐。”
只是半響,小丫頭縮着腦袋回來,“程小将軍,我家三小姐說,說她沒空,請您先回去吧。”
沒空沒空,又是沒空!
他從正月十五到現在,隔個兩三天就來一趟,這女人就沒一天有空過。
暗自磨牙,“她在做什麽?”
“回程公子話,三小姐她,她在小憩——”
——小——憩——!
好一個沒空,好一個容顏!
該死的女人!
程文淵啪的一聲砸了手裏的茶盅,要吃人般的眼神狠瞪了下那丫頭,拂袖而去。
後院。
小丫頭嘴裏說小憩的容顏正興致極好的拉着某人在下棋,只是沒一會她的白子就被對方吃了個幹淨,擡頭看到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挪愈,她不禁着惱了起來,擡手嘩啦拂了棋盤,“不算不算,這盤不算,咱們重新再來。”
“好好,重新來。”摸了摸鼻子,沈博宇極是好脾氣的點頭。
“還好,你和我換位子。”
“好。”
“這次,我要執黑子。”
“随你。”
重新換了位子,執了黑子的容顏不滿的嘟囔着,就不信這次還會輸!
她對圍棋也算是精通,可連着下了五盤,全輸?
只是等又連着兩盤棋結束,中間還帶着容顏悔了兩步棋之後。
容顏氣呼呼的摔了手中棋子,“不玩了不玩了,我今個兒走黴運,諸事不宜,特別是下棋,忌。”
看着她孩子氣的動作,沈博宇搖搖頭,“是你心不淨。”原本不至于輸的這般慘,可她下棋時多半就走了神,所以,修長如玉的五指輕輕拈起白玉棋子,一顆顆放進玉制的甕裏,他的動作優雅從容,深邃黑幽的眸子倒映着容顏巴掌大嬌俏清麗的臉龐,“不就是一個程文淵麽,你若是不樂意理他,我明個兒讓人把他支走就是。”
容顏白他一眼,“他是走了,然後,我屋子裏又多一梁上君子。”好好的世子時不時的闖到人家女孩子房間裏,不走大門,不選通禀,整日裏飛檐走壁,跳窗而入,是表現你輕功厲害嗎?看這三天兩頭的就冒出來,趕緊還上瘾了是吧?這行為,不知道這是叫采、花、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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