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醉酒
29、醉酒
蘇令寒幫穆惜時申請的是法國費朗迪grégoire-ferrandi廚藝學院,雖說這所學校在國際上名聲并不是特別響亮,但在法國卻是鼻祖級別的,而且裏面特設的餐飲高級人才培訓班更是相當的難申請,據說很多人都是提前一年便開始申請了。
穆惜時雖然迫切地希望回d城跟傅如初團聚,但心裏也知道這事急也急不來,索性也就不急了,邊跟着蘇令寒學東西邊等學校那邊的消息。
好在自從傅如初上次來巴黎看過她之後,幾乎每天都抽出時間跟她聯系,雖然有時候忙起來也頂多就跟她說個三兩句話,但能每天都接到傅如初打來的電話,穆惜時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穆惜時人緣不錯,性格也還算讨喜,所以來了巴黎不到三個月,不止整個餐廳的人都跟她交好,甚至連她所住的小區裏的法國人都知道了這個中國姑娘的存在。唯一關系依然不冷不熱的,大概就是蘇令寒了。
穆惜時其實是很想跟蘇令寒搞好關系的,撇開蘇令寒跟自己小姑的那層關系不談,蘇令寒本身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商人,他有精準的眼光和豐富的餐廳管理經驗,這樣的經驗是他這些年管理法國大大小小的餐廳積累出來了,是課本上不曾講過別人想學也學不到的。穆惜時有時候會很壞心的想,不知道把蘇令寒灌醉,他會不會把這些經驗竹筒倒豆子般的全倒出來。
她把這個想法在電話裏告訴傅如初,自己邊說邊笑,傅如初安安靜靜地聽完,然後酸溜溜地說了句,“我也有很多不輕易示人的經驗,你怎麽沒想着找個機會把我也給灌醉呢?蘇令寒喝醉了會怎麽樣我不清楚,但我喝醉了可是能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穆惜時無奈,“你們倆能一樣嗎?你的經驗我不用灌醉你,你都願意跟我分享,但蘇令寒的經驗即便我灌醉了他,他都不一定願意跟我分享。所以當然要先将槍口對準外人,然後再掉過頭來收拾自己人嘛!”
傅如初沉默半響,立刻開始裝傻充愣,“你剛剛說先把槍口對準外人,再掉過頭來收拾什麽?我這邊信號不好,你剛剛說的那句我沒太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穆惜時聽着又好氣又好笑,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傅如初的男神包袱便跟他的節操一起一去不複返了,花妖老說穆惜時作孽,好好的一朵高嶺之花硬是讓她從雪山之巅移植到了自家後院,花還是那朵花,但氣質已經泯然衆花矣。
巧合的是,就在穆惜時動了灌醉蘇令寒的念頭後,還真的偶然地見到了醉酒狀态的蘇令寒,而且就在她平日做事的西餐廳。
當時餐廳的廚師長教了她一道甜點,所以她便每天趁着衆人下班之後,獨自留在廚房裏研究這道甜點,想着等學會之後回d城做給家人和傅如初嘗嘗。那天她在廚房待得淩晨三點,拎着做得勉強成功的甜點走出廚房,便看到了倚靠在餐廳吧臺端着酒杯的蘇令寒。
也不知道他是在別的地方沒喝夠又來餐廳繼續喝,還是就一直待在餐廳喝了這麽久,總之他整個人醉得很厲害,幾乎連站都已經站不穩了,若不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了身後的吧臺,估計他早就已經摔倒了。
穆惜時正在猶豫是退回廚房還是直接彎腰悄悄地從側門溜出餐廳,就看到蘇令寒醉醺醺地看了回頭瞥了她一眼。
穆惜時被這一眼釘在原地,忍不住在心裏泛起了嘀咕,喝醉了居然都還有這麽好的警覺性,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神還是人。
不過等穆惜時的眼光從蘇令寒泛着醉意的臉往下滑動,落在他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的精致鎖骨和一小截胸膛上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此刻最要緊的不是蘇令寒這人究竟是什麽妖魔鬼怪,而是自己似乎撞見了什麽不該撞見的。換句話來說,自己知道得太多了。這若換到電影裏,知道得越多越沒什麽好下場。
所以穆惜時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小聲喵喵道:“……那個,我什麽都沒看到,就算看到了什麽也不是有意的。而且我這人記性不好,回去睡一覺就會忘得一幹二淨。”
蘇令寒冷笑一聲,随即拿過杯子給她倒了一杯紅酒,“要不要一起?”
穆惜時幾乎沒怎麽猶豫便坐了過去,然後開始學着蘇令寒那樣悶不吭聲地喝酒。不同的是蘇令寒是一口一杯,而她則是一杯只抿一小口。
原本以為蘇令寒都已經顯露出了醉态,那麽估計再喝個一兩杯肯定就醉得不省人事的,誰知道蘇令寒都快喝光一瓶了,依然還是一副随時會醉死但始終沒有徹底嘴死的狀态。穆惜時幾乎都要以為蘇令寒從一開始就是在裝醉了。
估計是看出了穆惜時的疑惑,蘇令寒淡淡解釋道:“喝酒這種事情,大多數時候憑的都是一口氣,我不讓自己醉死,那就怎麽都醉不死,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麻煩你送我回家的。”
穆惜時幹幹地笑了一下,頭一回發現蘇令寒的字典裏居然也是有幽默感這種東西的,她原先一直以為蘇令寒什麽都有,就是沒有幽默感了。
穆惜時之前想得好好的,要趁着蘇令寒喝醉了套套經驗,但即便此刻擁有了這麽好的機會,她想問的問題卻依然一個都沒有問出來。蘇令寒這人,氣場太強,即便喝醉了,氣場也是有增無減,所以穆惜時總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暴露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索性也就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蘇令寒借酒消愁。
确實是借酒消愁,這般不要命的喝法,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接着一瓶,除了借酒消愁這個詞,穆惜時實在想不出別的。但究竟這人為什麽要借酒消愁,穆惜時卻不能問,因為人與人相處,最忌諱的便是交淺言深,穆惜時知道,所以她不問。
看起來千杯不醉的蘇令寒,最終還是醉倒了,在他趴倒在桌子上的最後一刻,穆惜時聽到他輕聲叫了自己的名字。他叫的是:惜時。
窗外是濃郁的夜色,寂靜如水,所以那一聲穆惜時聽得格外真切。她以為蘇令寒有什麽話想對自己說,所以想都沒想便微微向前傾了傾身體,只是還沒來得及湊過去,就見蘇令寒一下栽倒在吧臺上沉沉睡了過去。
穆惜時看着躺倒在吧臺上的蘇令寒,猶豫了再猶豫,還是沒有去動他,而是抓了兩件餐廳工作人員的工作服蓋在蘇令寒身上,然後……鎖上門出了餐廳。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一離開,蘇令寒便睜開了眼睛,然後緊随其後出了門。
穆惜時以前在d城,出門不是自己開車就是打車,極少會像現在這樣能不坐車就盡量不坐車。就像此刻,她就選擇了慢慢走回去。而且邊逛邊走,時不時地還停下來琢磨琢磨街上的建築,夜風吹在臉上,反而覺得惬意而舒适。
蘇令寒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面,看着她穿過街道,經過雕塑,走過停滿了和平鴿的廣場,看着看着,蘇令寒突然覺得這十幾年的時間和空間距離仿佛都不存在了,仿佛又回到了他第一次見到穆惜時的時候。
他第一次見到穆惜時,是在d大的校園裏,那年他讀大四,而穆惜時則剛剛小學畢業,而考上的碰巧便是d大的附屬中學。那天的穆惜時穿着一套海軍藍校服,比這會胖了不少,連臉都是圓滾滾的,可是一雙眼睛清澈明亮,讓人見之難忘。
那時候穆蓮對自己的心思鬧得全校皆知,所以蘇令寒平日裏極少跟穆蓮多接觸,可是那天穆蓮碰巧有報告要做,所以便拜托蘇令寒領着穆惜時在學校裏逛逛。蘇令寒被穆惜時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盯着,竟然鬼使神差地點頭答應下來。
那時候他自己也就20來歲,哪裏有那個耐心帶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逛什麽校園。所以急急忙忙地陪着穆惜時在校園裏轉了一圈,便想丢下穆惜時自己回宿舍。只是還沒來得及走,便聽到穆惜時輕聲說了句,“蘇令寒,我餓了!”
那天所有的人都看到d大校草蘇令寒鞍前馬後地伺候一個小姑娘吃東西,那副任勞任怨的樣子就像是在照顧自己的親閨女,不對,簡直比親閨女還親。
蘇令寒畢業之後在國內待了幾年,然後便直接來了法國,一待就是十幾年。他并未特意去打聽過穆惜時的消息,但依然偶爾能聽到她初中畢業了,保送進了同一所學校的高中部,知道她在學校裏認識了鹿慕,開始談戀愛。知道她上了大學之後跟鹿穆分手了,知道她自己開了餐廳,知道……她又談了戀愛。
他看着穆惜時經歷她自己的人生,可是卻從未想過去看穆惜時一眼,雖然他把穆惜時的那雙眼睛記了那麽多年,雖然他在這段漫長的時光裏,再未記住過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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