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烤蛇肉
“撕拉——”
波西米亞長裙的裙擺再次遭殃,被緊緊地束在傷口上方的腿肚子上,兩只嫩白的手用力地擠毒液,用清水沖洗傷口。
随後,一顆亞麻色的腦袋湊了過來,傷口處覆上一雙柔軟的唇。
她、她要用嘴吸毒液!
顧湛的臉色刷地變了,“你別吸!”
來不及了。
蘇千涼一口下去吸出混雜殘餘毒液的毒血,往旁一吐,漱口再吸再吐,直到吐出來的血液是新鮮的顏色。
應急措施處理完畢,蘇千涼用清水漱口,手執瑞士軍刀往上一劃把蛇頭一分為二,确保不會出現再次咬人的情況。
“回吧。”
這一刻,兩個攝像大哥看看那凄慘的蛇頭和血淋淋的蛇身,再看看完全不覺得自己幹了什麽大事的蘇千涼,突然有點心疼撞上來的那條蛇。
而被拯救的一方,顧湛心目中蘇千涼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
老婆太太太厲害了!
被毒蛇咬傷後,不管毒性大小,去醫院注射血清是最保險的。
蘇千涼不知道這個島離最近的醫院有多遠,問兩個攝像大哥:“節目組有醫生跟随嗎?”
攝像大哥:“醫生和抗毒血清都在游輪上。”
跟顧湛的攝像大哥身材高大一些,把拍攝設備交給另一個攝像大哥,自己背起顧湛往回走。顧湛眉頭微蹙,臉色不太好看,倒是沒有非要跳下來自己走。
回去的速度比來時更快一些,蘇千涼走在最前面,一雙眼認真地掃視周圍,瑞士軍刀再沒離過手。
突地,強烈的破風聲響起。
瑞士軍刀用成小李飛刀,刷刷地就飛了出去,正中蛇身。
跟蘇千涼的攝像大哥一人身兼兩臺沉重的攝像機,稍顯瘦弱的身軀沒有一點勉強,還能把鏡頭湊過去拍攝被釘住的蛇的垂死掙紮。
顧湛問:“打蛇打七寸,這是七寸?”
蘇千涼搖頭,順便進行一番科普:“蛇的七寸是心髒,三寸是脊椎,打三寸和七寸都是致命部位,都可以。唯一要記得的就是打完之後要注意別靠太近,因為蛇頭就算是被砍下了還能動,很可能趁你松懈再咬你一口。”
攝像大哥默默後退,保持安全距離。
蘇千涼又道:“這是蟒蛇,無毒。”
攝像大哥又湊近一點,完整地拍攝蛇被釘住的部位和足有成年女人手臂那麽粗的蛇身。
比起剛剛那條外表鮮豔略花還有一條條金色環紋的蛇,蟒蛇的外表不那麽起眼,重要的是沒有毒!
顧湛問:“三寸和七寸怎麽區分?”
“對應人體的脊椎和心髒,你覺得那位置應該在哪裏?三寸比較好找,就是蛇頭後面一點的位置,相當于人體的後脖頸。七寸是心髒部位,這個因蛇的種類和長度都有不同,如果你摸不準七寸的位置直接擊打腹部,因為蛇的心髒就在腹部。”
第二波科普說明部分結束,蘇千涼單手拎起蛇頭部位再次被一分為二的蟒蛇,“烤蛇肉吃麽?”
顧湛毫不猶豫地點頭:“吃!”
蘇千涼:“蛇羹呢?”
顧湛和兩個攝像大哥一同點頭:“吃!”
別的嘉賓手藝如何不知道,蘇千涼的手藝是真好,一沒調料,二沒廚具,還是好吃得他們差點想把舌頭吞下去。
蛇肉,多嫩多香啊。
眼看顧湛活蹦亂跳還想吃蛇肉,被毒蛇咬了一口對他并沒多大影響,蘇千涼改換方向,“走這邊。”
早上顧湛特意叮囑說:在鏡頭前得為自己的行為作解釋,不然別人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做。
軍隊講究軍令如山服從命令,蘇千涼很少會為別人解釋什麽,可進了娛樂圈自然得入鄉随俗跟随他們的規則走。
“路程差不多,這邊有重樓。”
不确定醫生那邊準備了什麽血清,可以先用重樓搗碎敷傷口。
在外出任務沒随身攜帶醫生和各種血清的條件,如果不幸被蛇蟲咬傷,他們就這麽做的,重樓、九頭獅子草、天南星都是效果不錯的草藥。
三個大男人有點懵:魔尊重樓?
沒走一會兒,見蘇千涼的目光一直在地上搜尋,而後快走兩步拔下一株草,他們就知道此重樓非彼重樓。
重樓,學名七葉一枝花。
七片綠色的葉子圓盤似的繞成一圈,葉子中間是一朵花,花的形狀與葉子很像。
蘇千涼洗幹淨重樓,再搗碎敷在傷口上。
身邊沒有紗布,“撕拉”一聲,波西米亞長裙的裙擺又被撕了一道,松松地纏在傷口處,免得敷上去的草藥全部掉下來,又拔了兩株重樓備用。
回去的路上,還順手摘把野蔥,挖兩塊生姜,就是沒有辣椒、花椒。
三個大男人的眼亮了。
烤蛇肉怎麽能沒有調料呢?沒有調料沒有味道的烤蛇肉是不完整,沒有靈魂的!
不過比起調料,顧湛被毒蛇咬傷的事更要緊,蘇千涼也就是看到順手挖了,沒拖累進程。
一行人快速回去,途中估摸着時間解開捆綁小腿的布條,免得微小的毒液還沒順着血液進入心髒,血液不循環先把顧湛的小腿給弄廢了。
四人剛從叢林裏出來,仇導瞥見他們的架勢臉色就是一變。
先是闵書扭傷,再是顧湛受傷,難道《荒島一月》真的沒選好開機時間犯沖了嗎?副導演一看情況不對趕緊叫人去請醫生。
等顧湛在樹下陰涼處坐下,醫生拎着急救箱趕到,看了一眼病人的傷口,再看病人身邊丢着的兩條蛇和兩株重樓,不慌不忙地打開急救箱,還很有閑心地問:“急救措施不錯,誰幹的?”
顧湛和兩個攝像大哥一致看向蘇千涼,蘇千涼點頭承認,又道:“是金環蛇,毒液大多吸出來了,又用了重樓,應該沒什麽問題。醫生有抗銀環蛇血清嗎?”
“喲,小姑娘懂不少啊,還知道沒抗金環蛇血清。”
醫生笑呵呵地打開急救箱的下面一層,從兩排的淡黃色透明液體裏面挑出一支,快速地給顧湛靜脈注射,邊注射邊給其他不知道的人解釋,“國內暫時還沒有抗金環蛇血清,但金環蛇不比銀環蛇毒,用抗銀環蛇的血清就可以了。”
一針下去,仇導的心安定了些。
顧湛據說是上面威逼利誘不要臉皮才請來的,雖說是被毒蛇咬的,但在他這裏出事就難逃幹系。
幸好,幸好!
這麽一想,連帶着看蘇千涼的目光變得慈祥不少。
先幫闵書,再幫顧湛,哎呀呀,小姑娘真是他的福星呢。
仇導還在猶豫後面剪輯的時候多給幾個鏡頭好,醫生又拿出一支血清,“小姑娘也過來紮一針。”
“我沒事。”蘇千涼拒絕,“我嘴裏沒有傷口,吸毒液的時候每一次都有漱口。”
醫生招招手:“小姑娘別怕打針,叔叔很溫柔,不會弄疼你的。”
蘇千涼:“……”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是怕打針啊,我家侄子/女也怕打針呢。
蘇千涼是真覺得自己的防護措施做得可以,沒必要浪費抗銀環蛇血清,但顯然衆人全部被醫生的那一句“怕打針”帶歪,一個個用看自家三歲侄子/女的慈愛眼神看着她。
心頭莫名冒火。
她,堂堂蘇上尉,會怕一根小小的針?呵。
蘇千涼輕飄飄地瞥了眼那根怎麽看都有點粗長的針,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浪費了。”
仇導笑眯眯地表示:“不怕,這點錢節目組還是有的。”
衆人:“……”說好的節目組很窮呢?仇導你打臉了哦。
仇導說得快,顧湛那句“我來付”就憋在了嘴裏,虧他還自認機智地想出不會被人誤會的借口:看,千涼是為了救我才要打血清的,錢肯定得我來付啊!
顧湛:難受,憋屈,想吃蛇肉。
随後,打完抗銀環蛇血清的蘇千涼先把兩人洗完的衣服拿出來,沒有衣架就丢在帳篷上,再拎着金環蛇和蟒蛇清洗切片。同樣打了血清的顧湛則被勒令不許動彈,好好地在陰涼處待上幾個小時。
都是注射血清的人,憑什麽區別對待啊?!
顧湛心裏異常不平衡。
蘇千涼在太陽底下忙活得一身是汗,他真的很想過去幫幫忙,給她撐個芭蕉葉擋擋陽光也好。
然後就見身披大白褂的醫生打了頂不知從哪摸出來的碎花傘,湊了過去,兩人共打一頂傘,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
顧湛豎起耳朵也聽不到,那邊海浪拍岸的聲音太重了。
實際上,醫生笑眯眯地道:“小姑娘,記得打血清後的注意事項嗎?”
注意事項?
軍人出任務期間,當然是任務最重要,腿斷了還要為戰友打掩護,沒死就行,哪管得了注意事項?
蘇千涼愣了一下,幽幽地看着手裏的蛇肉:“這個能吃嗎?”
醫生:“……”我為你的小命考慮,你光想着能不能吃蛇肉?!
作者有話要說: 蛇有毒無毒不能光看頭部是不是三角或者顏色是不是很花,因為這不是判定的唯一标準,都有例外的
被蛇咬了,兩顆牙印的有毒,兩排牙印的無毒,吸毒液最好隔着塑料薄膜,女主是沒這個條件
【【【劃重點:被毒蛇咬了,吃蛇膽沒有用!蛇膽有寄生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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