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身份
麥克太太見白念一臉震驚,感到困惑。“戴維森太太,您還好嗎?”
“沒,沒什麽,您能和我說下怎麽回事嗎?我燒了幾天,有些不太清醒。”
“噢,需不需要我叫麥克來看看?”
“不,不需要,能和我聊會兒天嗎,我睡了很久,希望和人說說話。”白念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她現在不知道如果對方發現她身份,這裏是否還安全。
“當然,我很樂意,我一直在這裏縫紉,很高興現在能有人說話。”
從斷斷續續的聊天中,白念暗自推測,她應該是穿越了,不知道其他乘客怎麽樣了,但照目前狀況她乘坐的飛機兇多吉少,此刻她有種發懵的慶幸,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高興的是自己還活着,難過的是曾經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帶着五味雜陳的感覺白念打起精神和眼前的女士聊天,英語不是她母語,盡管她能通過一系列語言考試,能力考試,但是和英語是母語的人不一樣,她生在中國,聽到英語需要稍反應下。一旦不用心容易跳出語境走神,聽而不聞。她暫時無法做到無意識下接收全英信息。
白念漸漸搞明白,和她說話的中年女士是麥克夫人,他丈夫麥克是醫生,他們也是從波士頓上船要去悉尼,船會途徑帕果帕果,戴維森夫妻要在帕果帕果北邊的北薩摩亞下船。白念的“丈夫”因為上一站臨行前有事要去拜會下當地主教,于是要他們先坐船走,他乘坐下一艘,并拜托麥克夫婦關照下他妻子。
白念和她“丈夫”都是傳教士,由波士頓總教會派出,前往太平洋各個小島上傳播基督教,讓受苦受難的大衆皈依耶稣基督,認清原罪,承受我主的愛。
在麥克太太講述下,白念知道了這具身體原主在回波士頓之前,被總教派往中國傳教幾年。在剛聽到這時白念吃驚得瞪大了眼睛,幸好,這身體和她本身還有重合的地方,這讓她安心了一些。往後她要是一不小心就漏出一些中國化的地方,也不會讓人有所懷疑。
白念夫妻和麥克夫妻是波士頓相識的,因為船上都是打牌抽賭博,要麽就是無止境的跳舞,麥克太太不喜歡這些,而據聊天中得知,這身體原主也是個固執恪守教義的人,于是兩家人就更認彼此為可交往範疇的人,在船上這幾天三人會經常一起散步聊天打發旅途時間。白念想多了解一些關于這個丈夫的信息,無奈麥克夫妻和他們在波士頓只是新相識,所以有關戴維森的只知道他也是傳教士,其他的知道的也不太多。
晚上,麥克醫生來檢查了白念的身體,發現燒已經退了,這裏本來就是熱帶,他推測戴維森夫人可能是水土不服,再加上高溫暈船嘔吐,身體免疫下降,導致中暑發燒,現在只要高燒退去,就不會有大問題,而且看起來,戴維森夫人精神也好多了。麥克夫人原本讓白念就在船艙,晚餐送過來,但白念想了解下船上環境,于是三人約好去餐廳吃飯。
趁着對方去他們艙準備,白念下床,走到定在牆上的鏡子前看了看自己。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鏡子裏的面容還是覺得有種看別人的詭異感覺,盡管那雙眼睛裏的目光是自己熟悉的。鏡子裏的女人身形削瘦,面容蒼白,臉頰下塌,有種刻薄感,棕色頭發幹枯沒有光澤,短短的到肩膀,帶着卷曲。只有眼神略有光采,眼珠淺褐色,白念越看越不習慣,看慣了自己的黑發黑眼,換個身體,而且還是這麽糟糕,看起來毫無生命活力的身體,她非常不滿意不自在,但是一想到因為它自己才能活着,心中又湧起感恩心緒。白念四顧下,在床下發現行李箱,把箱子拉出來,準備換下身上的睡袍。打開發現裏面全都是黑色長裙和教士袍,若幹內衣,以及一副十字架,三雙女士皮鞋,一本翻的很舊的聖經,一個錢包,一頂遮陽帽,針線包等零碎的小東西。白念頭疼,這女人的生活都是怎麽過的,看這行李再看鏡子裏的臉,就可以猜測此人身前必然是過着清枯的生活。
白念是無神論者,這麽說也不太對,她屬于務實主義者,過好自己一生就行了。一直都秉信孔聖人的敬鬼神而遠之的原則,她有時候還很矛盾,一會兒相信超自然一會兒多看看天文學時又變唯物主義。加之在天朝生活了25年,信仰自由,道教,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都有,儒家也快成了信仰,儒家文化的寬容導致宗教不會出現燒死異端的現象,因此即便有人早上去教堂禱告,中午去觀音那上香,晚上又對着祖先牌位磕頭,她都不奇怪。
目前穿成這傳教士身份,她有種濃濃的不适應感,因為她連聖經都沒讀過,更不用說以後要過和原主一樣的教徒生活。現在只能慢慢來了,她一邊翻箱子一邊嘆氣。
白念挑了一件看起來順眼的黑色長裙,一邊嫌棄一邊穿,她并不偏愛黑色,這個顏色考驗人的精神氣,穿不好會死氣沉沉。亞洲人并不像白色人種一樣膚白,頭發各種顏色,眼珠也是各種深淺顏色,因此黑色衣服正好鎮得住膚色和發色,不僅如此還能突顯,很合适。反而亞洲人黑發黑眼,膚色黃,穿黑色效果一般。所以她總不懂周圍一些女生明明穿起其他顏色更漂亮,反而總是一身黑。即便現在換個身體,她也依舊不喜歡黑色。
收拾好後,白念把頭發梳好,臉上的鬼樣子想撲點粉都找不到,只能作罷。穿好皮鞋去了穿艙外。穿上燈火通明,熱帶的風吹來,晚上還是比較舒服的。這時鄰艙的麥克夫婦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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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戴維森夫人,你看起來真是好多了。”麥克夫人說道
“你好,麥克醫生,麥克太太。多謝你們前段時間的照顧。不然在這裏生病,獨自一人真不知道怎麽挺過去。”白念誠心感謝。
“您太客氣了,應該的。”麥克先生吸着煙鬥說。
麥克夫人笑着伸手挽起白念的胳膊,兩人走前,麥克醫生随後。三人來到餐廳。
在這裏用餐的基本都是坐頭等艙的客人,人不多,大概是幾個商人或者游客,也有軍官。他們挑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
“麥克醫生,您知道我們到帕果帕果還要多久呢?”白念問,她知道之前船已經行了很久了,據麥克夫人說,戴維森夫妻也是要到帕果帕果,然後去戴維森的教區包括北薩摩亞在內的一群小島。看樣子帕果帕果應該是美國的殖民地。
“大約還需要三天吧。”
“那可真久。”麥克夫人道,“每天看着海水藍天,看不到陸地,真令人不愉快。”
“島上都是些什麽人呢?”白念繼續問到,她要知道下大體的風土人情,她在現代就對這裏一無所知,何況是1941年。
“我也不清楚,在之前我沒有離開過美國大陸,但是據說是當地土人,以及駐紮的美海軍,英海軍,一些路過商人會在這裏卸貨賣東西給海軍和土人。”
晚飯就在聊天中輕松的過去,牛扒很美味,白念吃完後,又點了甜點,雖然她并不清楚自己這個丈夫的財政狀況,但是對方都能管一個教區,估計不會窮到出不起飯錢的。她已決定好好養自己,這原主之前那種清苦生活她是絕對不會去過的,為了信仰自己把身體折騰垮掉的行為實在太蠢。
“戴維森夫人您胃口真不錯,比之前好很多。”麥克夫人微笑道。
“是的,麥克夫人,自從生了這場病,越發覺得身體的重要性,而且現在戴維森不在身邊,我要照顧好自己呀。”
“是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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