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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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司文員一下變成總裁貼身助理,這一躍就躍了好幾級。如果這樣的好事落在旁人頭上,旁人指定要回家去燒香謝佛祖的,或者趁着這好運氣買幾張彩票也行……可是蘇冥,她卻是十分苦惱。

她不要這樣的好運,甚至,她根本就不認為這是好運。

她怕江馳,從小就怕,莫名其妙的怕。以前她跟焦陽和江譽關系還很好的時候,在焦家看見江馳,她都是會悄悄躲到江譽身子後面去。江馳身上有股子淩厲狠絕勁兒,仿佛他所站的地方,都不會有陽光。

他似乎不會笑,至少她見過他的僅有的幾面,她從來沒有見他笑過。

昨天之前,她都沒有想過,将來有一天,這位素來心狠手辣不茍言笑的江家大少爺會在她困苦不堪的時候拉她一把。想起來也是滑稽可笑得很,她認為溫潤如玉可以托付終身的人,負了她,她認為會是一輩子好閨蜜的人,負了她。

結果,她從來不認為會發善心的人,卻是給了她機會。

想到這裏,蘇冥雖然對江馳還是極度畏懼,可是也存了幾分好感。她不願意将人想得複雜,她也不想去想江馳為何要幫自己,他總歸是幫了自己的,不是嗎?她必須得懷着感恩的心去面對他,她要努力工作,不讓他失望。

蘇冥到了樓上,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恰巧見到正從總裁辦公室走出來的林笛。

林笛也見到了蘇冥,面上一直保持着标準化的職場微笑,跟許雅思交代了幾句,則帶着蘇冥去她的工位上手把手做交接。蘇冥之前文員崗位是歸人事行政部管,如今成了江馳貼身助理,就是總裁辦公室的人,頂頭上司就是江馳,可謂是權勢滔天。

總裁助理不好做,林笛做了三年,很多時候還是跟不上江馳的節奏。江馳需要管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江馳腦容量大,再忙他也忙得過來,可是林笛不行,倒不是說她不聰慧,可是如江馳那樣的英才,全世界又有幾個?

總裁雖然有兩個助理,可是她才勉強算是能夠辦些實事的,她不明白,總裁為何把她換了卻不是換朱莉?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好,遠遠沒有達到總裁的預期要求,可是朱莉比她又差遠了。自己走了,留下一個新手一個半吊子,總裁的工作怎麽展開?

不過,這也不是她可以管的,聽命辦事就行。

總裁既做了這樣的決定,肯定是有他做這樣決定的原因,他肯定不會自己挖坑給自己跳。

蘇冥正聽林笛說得認真,朱莉接了內線電話,挂了後,趕緊對林笛說:“總裁讓你帶着她進去。”說完有些抱歉的沖林笛吐吐舌頭,而後立即埋下頭,只認真做自己的事情,明顯,她是被林笛調走的事情吓到了。

甚至她還天真想着,是不是因為自己将總裁要了蘇冥號碼這事兒給傳了出去,總裁生氣了,林笛才被下掉的?

她也覺得壓力大,以前有林笛,她可以偷懶,現在來了這麽個什麽都不懂的菜鳥,她豈不是要擔起所有責任?一想到這裏,朱莉就暴躁得很,心中對蘇冥的意見就更大了。

林笛帶着蘇冥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江馳正伏案辦公,他坐在紅木大書桌後面,手中捏着鋼筆,微垂頭看着擺在跟前的一摞文件,他目光掃得很快,掃完就簽字。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襯衫,領口處松了一顆紐扣,沒有系領帶。

“交接完了?”江馳一目十行又掃完一份文件,握住鋼筆快速簽了字,這才得空擡頭瞄了站在辦公桌對面的那個小姑娘一眼。

蘇冥打從進了這間辦公室就一直低着頭,默默跟在林笛身後,盡量裝隐形人。想來,江馳叫她們進來,主要是問林笛事情的。江馳見她如此,薄唇漸漸抿緊,靜默收回目光。

索性擱下鋼筆,停止了辦公,威嚴的目光重新凝視着眼前的人,嚴肅問林笛道:“你教她最基本的職場禮儀了嗎?彙報工作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态度跟儀表?林笛,這是你的失職。”江馳聲音不大,但是卻威嚴十足。

林笛忙說:“是,總裁。”

蘇冥終于擡起頭來,目光小心翼翼落在眼前這個越發叫她畏懼的男人身上,見他淩厲目光朝自己掃視過來,她忙又低了頭,硬着頭皮說:“對不起總裁,這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懂規矩,請您不要責怪林助理。”

江馳沒理她,只對林笛說:“最晚今天下班前,必須做好相應交接,做不完就加班。”江馳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子來,系了領帶,套了西裝,又道,“從明天開始,你就直接去四十九樓,我已經跟運營部的馬經理打好招呼。”

“是。”林笛應一聲,心中到底有些竊喜。

江馳沒再說話,直接大步走了出去,這邊蘇冥見狀終于松了口氣。

林笛看清楚了她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笑着安慰說:“其實你也不用害怕,總裁不會無緣無故責罵員工的,剛才的确是你我做得不好。走吧,時間不多了,還是趕緊去做交接。”說完林笛便往外面走,蘇冥快步跟上去,林笛又說,“你也放心,以後工作中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朱莉。”

最後一句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說的,恰好讓朱莉聽見了,朱莉白了蘇冥一眼。

這幾日,蘇冥都忙得焦頭爛額,每天晚上都得留下加班一兩個小時。不是公司強制性的,是她覺得自己底子薄弱,怕跟不上江馳的節奏,自願留下來加班的。這樣雖然很累,但是她很開心很滿足,因為做總裁助理的薪資要比做文員高很多。

再有,江馳也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麽難伺候,他很少留在辦公室,就算留在了辦公室,有什麽事情也都是叫了朱莉進去,反正是從來沒有單獨找過她。每回朱莉從辦公室出來,都是一臉沮喪,有幾回都哭了,蘇冥好心悄悄安慰過她幾回,還被朱莉罵了。

索性她也不管了,只埋頭做自己的事情。

這一日,朱莉從江馳辦公室匆匆跑出來後就一直趴在桌子上哭,蘇冥瞧見了,卻是只當做沒有瞧見,她可不敢管。朱莉哭累了,這才慢吞吞開文檔,磨蹭好一會兒,才艱難打出“辭職報告”幾個字。

蘇冥無意間瞄了一眼,朱莉看見了,一下子就火山爆發,指着蘇冥劈頭蓋臉一陣罵。

罵她是狐貍精,不曉得耍的什麽下三濫的手段,勾|引了總裁,這才能爬得這麽快。朱莉一來是破罐子破摔了,二來,她也有恃無恐,別人只敢私下悄悄議論蘇冥,可她實在被惹毛了,仗着自己是公司黃董事的表侄女,索性就當衆撕破臉。

原來還可以自己提交辭職報告,走得也體面一些,可這麽一來,許雅思根本就不給她自己辭職的機會,直接将她開除了。朱莉在公司大聲辱罵同事,行為極端惡劣,許雅思特地給了她一個通報批評,走了公司oa,不到半天功夫,整個華盛數千上萬的員工,幾乎都曉得了朱莉這個人,也曉得了她的劣跡。

華盛很大,公司裏的員工幾乎個個是精英,也都是有人脈圈子的。華盛總公司在s市,各分公司卻是遍布整個華東地區,這樣一來,朱莉真的是在整個華東都混不下去了。這樣一樁幾乎等于斷送一個人一輩子前程的事情,許雅思輕易做不出來。

很明顯,人事行政部這麽做,是得了上頭肯定。

原還有人私下悄悄說蘇冥八卦,出了朱莉這檔子事情後,都不敢再說蘇冥一句壞話。甚至,中午在公司餐廳吃飯的時候,不少人還想抱蘇冥大腿,主動跟她示好。蘇冥不擅社交,見到這種情況,早吓跑了。

臨走前還得了這樣大的一個處分,朱莉怨恨的同時,也有幾分後悔懊惱。其實嚴格算起來,江馳還是她表兄呢,她在公司沒說,一來是因為她曉得江馳根本不拿她當表妹看,二來,她也是怕人家背地裏念叨她是走了後門才進來華盛的。

她雖然一進來就當總裁秘書的确是走了表姑黃董事的後門,可她好歹也是某918工程大學的優秀畢業生,她有這個資格。想到這裏,朱莉越發覺得委屈,她再怎麽不好,可也總比一個連學士學位證都沒有的人好吧?

正準備打電話朝自己表姑告狀,自己電話先響了起來,看着來電顯示上不停跳躍着的名字,她連忙接聽起來,搭着哭腔喊了一聲:“表姑……”

江馳簡單收拾了辦公桌上一應東西,正準備離開辦公室,電話響了。

看着手機屏幕上跳着的幾個字,他本能蹙起了眉心,默了片刻,還是按了接聽鍵。

“阿馳,朱莉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你将那個掃把星弄進公司來是什麽意思?”江馳才接通電話,那邊就迫不及待一頓訓斥,“那個蘇冥……她可是在那裏面呆過的,晦氣得很!還有,你弟弟如今已經回國了,沒有多少日子就要進公司上班,你怎麽能讓他們兩個見面?你知道……”

“有沒有其它事情?”江馳站在辦公室偌大的玻璃窗前,一手捏着手機貼着耳朵,另外一只手垂立身側,修長的指間夾着雪茄。辦公室裏燈關了,一片黑暗,男人偉岸的身子隐在黑暗裏,外頭燈紅酒綠,一片熱鬧繁華,透進來的一些微弱的光,勾勒出他挺拔如勁松般的一個身影。

他習慣于站在黑暗裏,冷眼看着這個世界,他喜歡玩弄權勢,算計人心。

那頭黃雅嬌似乎換了一個地方,他聽到了風聲,黃雅嬌繼續說:“阿馳,你最近在公司的動作越來越大了,媽勸你一句,差不多就行了。你應該知道,雖然你現在是華盛總裁,可是江譽回來了,你往後還能不能是,很難說。你沒了公司總裁這個身份,可就什麽都不是了,媽媽勸你還是安分一些。”

江馳扯唇輕笑:“您說這樣的話,我爸在天之靈,一定不會安息。”說完就直接挂了電話,然後關機。

站在窗前抽了幾根煙,擡腕看表,八點半了,他還約了人,便轉身出去。

蘇冥見江馳總算是出來了,連忙站起身子來,努力保持微笑看着他,按着職場的禮儀笑着跟他打招呼:“總裁。”

江馳沒有想到她還在這裏,但也只是沒想到,并沒有什麽驚訝。擡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她辦公桌上整齊堆放着的一摞資料上,淡漠問道:“我最近沒時間考你,這些東西都看得怎樣了?”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其它時間都有認真熟悉公司的一切事務。”蘇冥的确學得很快,短短幾日,職場禮儀便都學會了,而且,看人再也不會逃避目光,很明顯,她自信了不少。對于這一點,江馳十分滿意。

人生逆境不可怕,可怕的是,連自己都放棄了自己。

公司裏旁的事情都可以慢慢來,但是她必須重新拾起那份自信來,他要她還像以前一樣,閃閃發光。所幸,她沒有讓他失望。

“吃飯了嗎?”沒再糾纏公司業務上的事情,江馳轉了個話題。

蘇冥不曉得他這麽問用意何在,只老實回答:“還沒有,等着您下班,我回家做了吃。”

江馳道:“我約了朋友,也不差你一個,走吧。”說完也不等蘇冥答應,直接轉身大步朝門口去。

蘇冥懊惱地皺起臉,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她十分不情願跟着去!但是也不敢不去,只能委屈的跟過去。江馳腳步又穩又快,蘇冥踩着高跟鞋,艱難的跑起來也追不上。走了一會兒,江馳似乎才反應過來,回頭的同時驟然停了腳步。

他猛地停住了,蘇冥沒來得及停住,加上腳下高跟崴了一下,就撞進了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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