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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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馳開車送蘇冥回新世紀大酒店,開車來回,再加上吃飯的功夫,全程不到一個小時。郭玉珍還坐在一樓大廳等蘇冥,見她回來了,忙迎過來問:“冥冥,江馳找你到底是什麽事情?你真的還能進華盛?全s市那麽多人才,怎麽他就偏偏瞧中了你?你坐過牢,華盛可是大公司,他怎麽……”

“媽!”蘇冥打斷她的話,有些疲憊,但還是耐着性子說,“是因為華盛珠寶設計部遇到了難關,華盛內部臨時改了招聘條件,只要我設計得出讓客戶滿意的作品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進華盛。媽,做珠寶設計是我的理想,我不想放棄。我會回s市,努力進華盛,不會答應你嫁給那個李先生的。”

郭玉珍急了道:“那小哲的四十萬債務怎麽辦?冥冥,媽知道你有自己的理想,可是你弟弟還小,他還在念書,不能讓他一個人背下這個債。小的時候,你們關系那麽好,你也不會眼睜睜看着他日子不好過吧?那個李先生是長得醜,可他有錢,能幫咱們度過這個難關。你只要答應嫁給他,他就給四十萬彩禮錢,等拿到了錢,你也可以留在n市做珠寶設計。n市雖然比不上s市,可到底也是省會城市,差不到哪兒去。”

“那四十萬……”蘇冥目光閃了閃,提到這個錢,腦海裏突然出現江馳那張冷漠的臉,“那四十萬,江總借給我,等我進了華盛,慢慢一點點從我工資裏扣。”

江馳的特殊要求,她實在說不出口,其實,嚴格來說,她跟江馳領證和跟李河領證性質是一樣的。不同的是,她只需要跟江馳做一年夫妻,時間短,煎熬也就相對少些。更何況,江馳對她沒有興趣,而李河就不一樣,他看自己的目光很猥瑣。

跟江馳,只是契約夫妻,時間到了,分道揚镳。而跟李河,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一想到要跟那樣的人過一輩子,她就沒來由的惡心害怕。甚至,她現在都懷疑,小哲之所以會闖下這樣的禍事,是不是跟他有關系……

畢竟,汽車剎車不靈,這要是開上高速,速度控制不了,會車毀人亡的。好在那天下雨,車肯定開得慢,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郭玉珍還堅持說:“可是,你也不一定進得去華盛,他現在需要你,所以幫你解決問題。但如果你沒能夠幫得了他,到時候,這筆錢,還不是得慢慢還。不論這錢是欠的誰的,四十萬,都像是一座山,會壓得我們三個喘不過氣。還有,小哲畢業後還得處對象結婚,有這債務,他是處不到對象的。冥冥,就算媽求求你了,你就答應嫁給李河吧。李河也有本事,人家現在也是一個小公司的老總,人家創業,手下管着十幾號人呢。”

“媽!”蘇冥覺得委屈難受,“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你明明知道那就是一個火坑,你卻一直把我往裏面推,你關心小哲,我知道,小哲是我親弟弟,我也關心他。可是你不能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真為了四十萬嫁給他,我一輩子都不會開心!”

“那你總歸是要嫁人的。”郭玉珍還不放棄,“冥冥,你坐過牢,将來哪個男人敢娶你?你不能一輩子不嫁人吧?你看,江譽以前對你多好,一聽說你坐牢了,他立馬跟你分手。冥冥,別相信什麽愛情,錢才是最重要的。”

蘇冥有些蔫,她又想起了江譽曾經給她寫的那封絕情的信,就在她等着他來看自己的時候,她沒等到他的人,卻等到了那封信。想起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蘇冥的心已經痛得麻木到沒有知覺。

她表情呆呆的,站在偌大的大堂中央,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

江馳還沒有即刻離開,他就站在黑暗的角落,他們母女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看到郭玉珍這樣對待蘇冥,他想到了自己母親黃雅嬌。江譽還不是她親兒子,她卻待他體貼入微,比待自己這個親兒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他知道,她是為了博取江秉城的好感,才那般待江譽的。他覺得她很可憐,為了一個不拿她當回事的男人,她真是做盡了對不起天下人的事情。他已經警告過她了,如果她敢再打蘇冥主意,他不會對她客氣。

她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心上,或者,有放在心上,但是篤定自己不敢真做出什麽狠絕事情來,所以,她又動了一次手。蘇哲撞豪車,這絕對是一個陰謀,目的……應該就是想讓蘇冥嫁給那個李河,然後永遠留在n市。

江馳抽完最後一根煙,将煙撚滅後扔進垃圾桶,然後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第二天蘇哲請了一上午的假,一早就來了新世紀大酒店,他人才到,就看見李濤哥哥李河站在一樓大廳。說實話,蘇哲不笨,他心中隐約也知道這李河對自己母姐這般獻殷勤為的是什麽,他八成是看上自己姐姐了。

想到這裏,蘇哲清俊的臉冷了幾分,原本對他還存着的一點感激,全沒了。

他聽李濤說過,這個堂哥從小就沒個正經,三十歲了也娶不到老婆。後來運氣好,村子裏拆遷,他們家占地面積多,得了一大筆拆遷款,之後更是吃喝嫖賭無所不為。有了錢,一般的姑娘也看不上,想娶城裏的文化人。

他是個離過婚的,還會打老婆,總之,蘇哲是拿腳趾頭都看不上他。他原本不知道這些,是昨天晚上李濤跟他說的。雖然他們是堂兄弟,但是性格完全不同,歲數又差得大,平時根本不怎麽聯系,突然來學校找他,緊接着又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李濤自己都懷疑有問題。

想到這裏,蘇哲心中也窩着一團火。

他沒有進大堂,只站在外面,給自己姐姐打了個電話。很快,就見自己媽媽跟姐姐出了電梯,蘇哲這才大步走過去。

郭玉珍說不通女兒,但她顯然還沒有放棄,就想讓兒子來勸說。沒想到她還沒有開口,就聽兒子對李河說:“昨天麻煩李總了,不過,我已經請了假,自己送她們去車站。李總公司事情多,就不打攪你了。”

打從蘇冥出來,李河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聽蘇哲說這樣的話,他扯着面皮笑:“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拍了拍蘇哲肩膀,“小哲,以後在n市有哥照着你,你什麽也不必害怕。還有那四十萬,哥幫你還。”

“四十萬我已經借到了,不用李總費心。”蘇冥沒有看李河,直接對自己弟弟說,“小哲,我跟媽媽晚些再走,先把你的事情解決了。這裏有四十萬,你拿着。”

“姐,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錢?”蘇哲驚訝,沒有伸手去接。

蘇冥說:“是江馳借給我的,小哲,你應該記得他吧?不過,這錢也不是白借的。他現在遇到了難關,想要我幫他,所以,忙完了你的事情,姐姐就要回s市好好工作了。進華盛,拿高薪,然後分批還他錢。”

“他怎麽知道我的事情?”蘇哲問,有些懷疑。

雖然自己姐姐能夠進華盛是天大的好事,可是江馳……江馳那樣的人,他會遇到難關?就算遇到了,他自己也有能力解決,怎麽可能跟自己姐姐談條件。

蘇冥頗為有些驕傲地說:“是關于珠寶設計方面的事情,他再有能力,可是這次的客戶難纏。好了,你也別問了,你難道不相信姐姐?”

“我當然相信你,只是……”

“你相信我就好。”蘇冥說,“姐姐會越來越好的,我們都會越來越好。小哲,趕緊給車主打電話,把修車錢還給人家。”

李河本來還想繼續纏着蘇冥,可聽說華盛總裁江馳摻合了此事,他就有些發怵。為了一個女人得罪江馳,不值得,想到這裏,李河又朝蘇冥望了眼,雖然舍不得她的美色,可誰讓他沒有江馳那樣的本事。

正當李河咬牙決定放棄的時候,公司秘書來了電話,說是稅務局來了人,在財務部查賬,說是有人舉辦公司偷稅漏稅。李河一聽,當即吓得魂飛魄散,挂了電話就逃了。剛剛電話那頭的人聲音說得高,李河又是故意開的揚聲器,所以,事情怎麽回事,母子三人都明白。

偷稅漏稅不是小事,情節嚴重,是要坐牢的。

陪着弟弟還了錢給人家,一家三口又找了家小飯館吃了頓飯,然後蘇哲回學校,蘇冥則帶着媽媽去火車站。來的時候因為事情着急,所以買的高鐵票,現在回家不急了,就只買了火車票。等蘇冥到家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李美不清楚情況,以為她回以前的家了呢,見她回來了,開心的撲過去問:“家裏出了什麽事情?阿姨病了?怎麽一聲招呼不打就走了?”

李美是她最好的朋友,蘇冥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把實情告訴她。她為了四十萬答應跟江馳領證,這是大事,就算自己現在不說,她們住在一起,小美遲早也是要知道的。蘇冥咬咬牙,紅着臉把事情原委跟李美說了。

李美聽後,呆若木雞。

“江馳?”她呆了會兒,然後突然尖叫,“他竟然……”

“小美,你不要喊,這麽晚了,毛姐肯定睡着了。”蘇冥捂住她的嘴巴,認真說,“我媽媽跟小哲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小美,你答應我,千萬幫我保密。”

“好好好,幫你保密,我不說。”李美縮着腦袋笑,聲音自然也放得很輕,蹙眉想了會兒,又問,“真的是要跟你領證?而不是只包養?一般這樣位高權重的人,不是都是養起來嗎?哪有像他那樣玩的,領證?”

提到這樣的事情,蘇冥總歸有些不好意思,縮着腦袋說:“他對我沒有興趣,他怎麽可能喜歡我,他這樣做,就是為了報複江譽。其實,他也沒有必要這樣做,我跟江譽都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我配合他演戲,江譽也不會放在心上。”

“搞不懂。”李美說,“有錢人的世界,富家豪門公子,他們心裏想的,我們永遠猜不到。”又說,“不過,江馳也是一等一的大帥哥了,天天跟這樣的人朝夕相對,也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李美捂嘴壞笑起來,“他這樣的男人,看着就應該是戰鬥力很強的,雖然沒有傳過什麽緋聞,但不代表人家不行,說不定人家養精蓄銳,一夜七次。”

蘇冥臉更紅了,她認真地說:“他……他沒說讓我跟他一起住。”

“你這姑娘,是不是傻!”李美擡起就在她羞得通紅的臉上捏,奸笑道,“證都領了,還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她用手指勾起蘇冥下巴,啧啧道,“你生得這麽漂亮,我敢保證,就算他是再禁欲的男人,也肯定會對你動心的,除非他是個同,根本不喜歡女人。冥冥,你得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見她完全吓傻了的樣子,李美笑着揉她頭發,然後打着哈欠起身。

“我去睡了寶貝,你也別犯傻了,趕緊早點休息吧。”她說,“只要江馳不是虐待狂,這件事情怎麽算你都是不吃虧的,就算只做一年夫妻,一年後離婚你也能夠分到一筆巨款。就不說江馳在華盛擁有的股份、每年能夠分到的錢了,就是他一年的年薪,也有好幾百萬,這些都是婚後夫妻共同財産,離了婚,不說一半,總得分你一些吧?哎呀,別胡思亂想了,趕緊去睡吧。”

蘇冥想着心事,徹夜難眠,但是她也沒有忘記自己該做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就爬起來忙設計。李美跟毛麗清都上班,蘇冥中午簡單熬了紅棗粥喝,打算吃完飯繼續幹活,手機響了。是陌生號碼,她不知道是誰,只小心翼翼接起來。

“喂,您好……”

語氣明顯是不知道對方是誰情況下的禮貌問句,電話是通的,可是那頭沒人說話。蘇冥愣了片刻,又試探性問了一句。

她竟然沒有存自己號碼,這讓江馳非常生氣,他已經從華盛地下車庫将車開了出來,故意冷了她一會兒,估摸着她差不多要挂電話了,他才出聲。

“是我……”

聽到這樣的語氣,蘇冥驚得立即站起身子來,忙說:“江總,我……我……我有在認真想創意做設計。”

江馳說:“你戶口本在哪兒?”

“啊?”蘇冥覺得自己跟不上他的節奏,呆了一瞬,才說,“我随身帶着的。”

江馳說:“我現在開車過去接你,然後一起去民政局。”說完,他直接撂了電話,然後扯了藍牙耳機,明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她沒存自己的手機號,自己主動給她打電話,她竟然沒有存自己手機號?

他什麽時候受過這樣冷落的待遇,外頭那些人,費勁心思要了他號碼,小心翼翼存起來,天天看。她倒是好,他主動給她,她不要。打完這通電話,江馳的确是本能很生氣,可是他頭腦清醒有理智,生完氣後,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開車停在她的樓前,又給她打了個電話,電話才打通,就見她從單元門後面,悄悄探出腦袋來。江馳擡手就将電話拍挂了,搖下副駕駛座窗戶,兩道犀利的目光朝她掃射過去。蘇冥左右瞧了瞧,見沒人,趕緊鑽進車裏來。

見她上車了,江馳一腳踩油門,黑色賓利就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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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心思,兩人一路無言,正是下午上班的點,路上有些堵,江馳車開到民政局大門口的時候,已經過了兩點。兩人都是頭一回結婚,就算江馳事先有所準備,但是事情真正辦起來也要比想象中的複雜一些。

耐着性子填寫各種資料,等資料審核通過,又按着要求去照照片,一通忙下來,等拿到結婚證的時候,基本上半天時間就過去了。辦理結婚證期間,江馳接了好幾個電話,蘇冥都看見了,現在證件拿到手了,蘇冥好心催他說:“你有事情,就去忙吧。”

江馳聞言突然擡眸看了身邊的小妻子一眼,認真又嚴肅,黑峻峻的眸子裏透着光。又看了看手中拿着的證件,他心情突然間就好起來,沒有回答她的話,只讓她把手機掏出來。蘇冥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卻也乖乖掏出那只老款的諾基亞。

蹙眉看了那手機一眼,江馳接了過來,用的十分不順手,但還是很快就把他的號碼輸進了通訊錄,可是備注的時候,卻有些猶豫。他略微思忖片刻,睇了她一眼,見她一直眼巴巴目不轉睛望着自己手機,江馳到底心軟,手下留情,備注只輸了“江總”兩個字。

蘇冥見狀,着實松了口氣,不過想想也覺得沒什麽好緊張的,這一時間,他怕是比自己還不想将兩人的關系公諸于世。想到這裏,蘇冥的心越發平靜下來,她擡頭望了望天,見天色不早了,想回家繼續做設計,轉頭對江馳說:“江總,我得回家了。”

江馳擡腕看表,然後點頭:“我開車送你回去。”說話的功夫,他已經上了車。

他腦子快,步子快,動作更快……蘇冥跟在他身邊,總是要慢半拍。

見他已經坐上了車,她趕緊繞過車身,坐到副駕駛座上去。屁股才沾上座位,安全帶還沒有系好呢,江馳車已經駛出好遠。跟在江馳身邊,蘇冥覺得,不論什麽時候一定都要集中注意力,不然根本跟不上他的節奏。

見不是回香缇郡的路,蘇冥心中有些擔憂,忙提醒他。見他只專心看着前方,修長的手靈活地轉動方向盤,根本不搭理自己,蘇冥不由急了道:“這不是回香缇郡的路,江總,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她隐約猜到了一些,本能有些害怕起來,但還是強裝鎮定說,“我已經耽誤了兩天的時間了,要是再不專心做設計,怕是進不了華盛。”

江馳依舊目不轉睛看着前方,車子開得特別快,他說:“我就是帶你回家。”

“可這不是回香缇郡的路!您走錯了。”蘇冥非常堅定地提醒。

江馳終于賞了她一眼,稍稍抿緊了唇說:“誰說我要送你去香缇郡?蘇冥,那裏不過是你暫時租住的房子,不是你的家。”

“那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蘇冥雙手緊緊攥住手機,目不轉睛望着坐在身邊的這個男人。

江馳收回目光:“我說了,送你回家,既然證領了,房子自然也得準備。蘇冥,我是帶你去我們的新家。”話畢,他又轉頭看向她,見她臉刷一下就紅透了,他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不該想的。

蘇冥的确是想到了旁的,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李美對她說過的話,她當時雖然覺得羞澀害怕,但是她也沒有放進心裏多少。她覺得江馳不是那樣的人,他跟自己領證,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他不是為了要玩自己。

他這個人看起來嚴肅又冷漠,他的心思都是放在他的事業上,他根本不會在乎感情,在乎女人。可是……可是他為什麽……蘇冥想逃,伸手撬了撬車門,根本無濟于事,于是她只能看向江馳,紅着臉說:“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江馳說:“大家都是成年人,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懂,不需要做準備。”

聽他這樣說,蘇冥徹底絕望。她早就該知道,那四十萬不是那麽好拿的,原來他需要的,不只是兩個紅本子。蘇冥心跳加速起來,整個人身子也有些發抖,她清了清嗓子,盡量保持鎮定說:“江馳,其實你我……”

“坐着等我。”江馳忽然将車子停在路邊,開了車門,他下了車,進了一家手機連鎖店。進去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手機盒子,他進了車,将新買的6splus遞給蘇冥,“把手機換了。”

蘇冥看着他手上的米分六,難以置信地看着他:“買了送給我的?”

江馳睇了她一眼,直接拆開盒子拿出手機,熟練地輸好自己手機號,然後做好備注。完事将手機扔到蘇冥手裏,他繼續開車,這才說:“手機跟車一樣,都是門面,你拿着二百塊的手機跟六千塊的手機見客戶,效果是不一樣的。”

蘇冥垂頭望着手中那只嶄新的米分色手機,心中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拿了他的四十萬,領了證,拿了手機,又跟着他一起住進他口中所謂的家,從此刻開始,她怕是再回不到她以前那樣的簡單生活了。

她成了一個被江馳包養的女人,只是她有些特別,确切來說,她是一個有一年名分的被包養的女人。蘇冥沒再說話,只是表情有些呆滞,她不知道江馳會怎麽虐待她。他心裏肯定是恨江譽跟焦陽的,他肯定會把對他們的恨,加倍施加在自己身上。

她雖然在那裏面呆了三年,有些跟這個社會脫節,可她不是沒有常識,性|虐待,她還是知道的。她有些擔心,不知道能不能夠承受得住那份痛,她也不知道,江馳會不憐惜她到什麽程度。

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等跟着江馳坐電梯到了十二樓,她才回過神。

出了電梯,往左拐走幾步,就是江馳為她準備的家。蘇冥站在家門口,左右悄悄打量一番,看着戶型跟設計,也知道,這是比香缇郡高檔很多的住宅區。江馳刷卡開了門,蘇冥跟着進去,是簡約的現代式裝修,色調以白色為主,客廳很大。

這是一套小兩室,占地面積一百六十多平米,一間主卧一間客房,還有一間是書房。主卧很大,有獨立衛生間,客房稍微小一些,但是書房也很大。書房裏面的設計很特別,辦公桌跟大的落地書架各有兩個,一看就是以後兩個人辦公的地方。

這裏之前雖然一直沒有人住,但是自從裝修好後,江馳每個星期都會讓鐘點工來打掃兩次。所以,這裏很幹淨,随時可以拎包入住。鞋櫃裏的鞋子很齊全,衣櫥裏的衣裳兩個人的都有,一應都整齊地疊放好。

甚至連書房裏的書架上,都堆滿各類書,還有兩個浴室裏,一應洗漱用品都有,而且都是雙份的。江馳進來之後,給了蘇冥一套鑰匙,然後他進浴室洗澡。蘇冥坐在客廳裏,聽着浴室裏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她心跳越發厲害。

江馳很快就出來了,蘇冥聽到動靜,趕緊站起來看着他。江馳睇了她一眼,進主卧拿了套玫瑰紅絲綢質地的睡衣扔給她。

“去洗澡。”

蘇冥抱着又軟又滑的睡衣,沒有立即進浴室,她看着江馳,見江馳也看着她,她才乖乖進了浴室。進了浴室後,她趕緊将睡衣展開看,稍微松了口氣,這樣的款式,還是比較保守的。蘇冥不想出去,磨磨蹭蹭在浴室呆了很長時間,等她洗完澡出去的時候,江馳頭發都已經幹了。

江馳等得有些不耐煩,見她終于出來了,他關了電視,擡眸望向她。

睡衣是無袖的,露出兩只近乎完美的玉臂,玉臂修長,垂立在凹凸有致的身側。玫瑰紅襯得她皮膚更似美玉,胸前脹鼓鼓的,沒有穿胸衣,也能挺出完美的形狀來,她就那樣亭亭玉立,羞紅着臉,仿佛是一個初曉人事的十六歲少女。

江馳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這樣的場景,只有在他的夢裏才會有。夢裏,他無數次見到她這樣站在自己跟前,羞澀的,沉默的,還有些委屈的……可如今,她就真實的站在自己跟前。江馳坐着一動不動,黑眸瞅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朝她伸出手。

“過來。”他聲音很輕,簡短的兩個字,卻還是命令的語氣。

蘇冥咬着舌頭,有些猶豫,但還是聽話的朝他走了過去。見她慢悠悠靠近,江馳等不及,長臂一伸,就将她整個人都攬進懷裏來。這是他第一次跟女人這樣親密接觸,第一次溫香軟玉抱在懷,第一次真實感受到她的存在,這一切,都跟夢中一樣美好。

見她低着頭,羞紅着臉不敢看自己,江馳擡手,輕輕捏住她下巴,迫使她跟自己對視。江馳黑眸定在她臉上,看着她如小鹿一樣水潤潤的眼睛,他到底心軟,只低聲嚴肅說:“蘇冥,你記住,你是我江馳的妻子。”

說罷,抱着她一起往沙發上倒去,他沉重的身子壓在她身上,滾燙的唇,便肆無忌憚掃掠過她身上的每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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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冥保守,江譽也是君子,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又還是學生,所以,他們除了牽過手外,沒有旁的過分的舉動。她連嘴都還沒有被人親過,而現在,她躺在沙發上,被一個男人壓着,她被鉗制住,動彈不得,任由那個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個個吻痕。

她身子僵得很,覺得像是在做夢,她為了四十萬,出賣了自己的靈活跟肉體。她沒有矯情的反抗,也沒有恨江馳,只是她不該那麽單純,其實當時拿了江馳四十萬的時候,就該想得到,她需要付出這些。

可是,他明明說過對自己沒有興趣的……想到這裏,蘇冥垂眸去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江馳正好也看過來,他的眸子很黑,裏面有很多光,當他們對視的時候,他忽然間就停住了動作。而原本眸子裏的那些光亮,也一點點黯淡下去,他濃黑的眉毛輕輕蹙起,有型的薄唇抿緊了些,英俊深刻的臉上,表情也越來越沉。

他保持這樣的姿勢靜呆了會兒,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坐起身子來。見他離開了自己,蘇冥也連忙坐起,小心翼翼穿好單薄的睡衣,然後也只默默垂頭坐在他身邊,不說話。江馳打開煙盒點了根煙抽,抽了兩口又按滅在煙灰缸裏。

“以後你就住在這裏,做設計需要的東西,書房裏都有。”江馳起身,高大的身子立在她跟前,垂眸望向她,見她也連忙站起身子來,臉上淚澤還沒幹,眼睛也紅紅的,表情是一副明顯受到了驚吓的樣子,他到底心軟,語氣緩和了些說,“我公司有事,就不陪你了,冰箱裏什麽都有,你自己做了吃。”

說罷,他擡腿往卧室去,才走到卧室門口,又猛然停住腳步。

“你來,幫我穿衣服。”江馳沒有回頭,撂了這句話,就又大步進了卧室。

蘇冥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跟了進去,江馳拉開大衣櫥的移門,裏面挂着黑、白、藍三種顏色襯衫,西裝只有黑色跟灰色。衣裳一排排整齊挂着,江馳側過身子,看向蘇冥:“你給我配衣服。”

蘇冥望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麽做,但還是老老實實找了衣裳,然後拿出來。又給他找了适合的領帶,最後笨手笨腳的幫着他将衣裳穿好。他裸着着身子的時候,她是閉着眼睛的,沒敢看,等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西裝革履地站在自己跟前。

江馳穿着黑色襯衫,又拿了灰色西裝搭在臂彎上,擡了一只手搭在蘇冥肩膀上,說:“這些,以後你都要适應,不但如此,以後在外人跟前,我們要很恩愛。”見她看着自己,似乎有些意外的樣子,江馳說,“蘇冥,我娶你,不是只想把你藏在家裏。以後各種應酬,你都得以我夫人的名義,跟我一起參加。”

蘇冥說:“你想公開?”

“為什麽不?”江馳睇了她一眼,套上西裝,又伸手拉開衣櫥另半天,“這裏都是你的衣服,你可以穿,以後去公司,你都得穿這些。”這些衣服都是他幫她挑選的,他想看她穿在身上的樣子。

蘇冥望過去,一應都是價格不菲的高檔女裝,她看向江馳,見他在等着自己答複,她輕輕點頭。

江馳說:“你好好工作。”

他大步往玄關處去,蘇冥也連忙跟了過去,江馳換好鞋,又看了妻子一眼,叮囑幾句,這才離開。蘇冥看着他進了電梯,她才關了門,然後雙手抱着膝蓋縮在沙發上。顯然是還沒有緩過神來,江馳……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靜靜坐了會兒,擱在沙發前玻璃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蘇冥回了神。

是李美的電話,蘇冥猶豫片刻,然後接起。

“你沒在家,去哪兒了?”

蘇冥清了清嗓子,說:“今天……跟江馳去了民政局,把證領了。現在……小美,你說得對,是我想得簡單了。”她說,“江馳準備了房子,讓我搬過來跟他一起住,我現在,在他的房子裏。”

“哇塞!”電話那頭李美尖叫,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冥冥,江馳……他這是來真的。那他他他……現在天這麽晚了,他在幹什麽?是不是在洗澡?你們是不是要……那個?”

蘇冥明白她的意思,想到了剛才的那一幕,她搖頭說:“沒有,他說公司事忙,去公司了。”

“新婚第一天,就冷落新娘子,差評!”李美吐槽一句,又對蘇冥說,“既然你不回來住了,剛好明天是周末,我把你的東西給你打包送去。你放心,我不會亂說話的,毛姐那裏,我會幫你想好說辭。你呀,就安心做你的總裁夫人吧。對了,我晚上跟肖明約會,就不跟你多說了,挂了啊。”

挂了電話後,蘇冥沒有再呆坐着,而是起身進書房,摸索着幹活去。

周一早上十點,黃雅嬌就氣呼呼闖進江馳辦公室,将今天早上的晨報狠狠扔在他面前,兇狠狠道:“江馳,你是想要斷絕我們母子關系嗎?這樣的事情,你真的也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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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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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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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