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chapter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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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提起自己的父親來,蘇冥吃早飯的動作驟然停住,認真望着江馳。江馳口中的父親,應該指的是他親生父親周志文,而不是現在的華盛董事長江秉城。關于他親生父親的事情,他鮮少跟自己提及,有些時候兩人擁在一起談心的時候,他會順口帶到,但是似乎并不願意多說,簡單提了兩句,就轉移了話題。

蘇冥敏感又聰明,她看得出來,所以很懂事的不多問。

其實江家的那些事情,她很早的時候就聽說過了,早得還是在上中學的時候。江家在s市算是很大的豪門,商界的龍頭大哥,而且家庭關系複雜,很容易招記者爆黑料。她記得,那個時候記者最喜歡關心的問題,就是江馳跟江秉城這對僞父子的關系。三天兩頭,都能夠炒出一些事情來,并不新鮮。

江馳跟江家人關系不好,蘇冥是早就知道了的。之前只是知道,可是跟他在一起後,才漸漸明白,他在江家的處境有多尴尬。

那位公司的黃董事,也就是江馳的親生母親,好像一門心思只為了讨好丈夫江秉城,根本就不關心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果不是江馳自己有能力有本事的話,他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兩個人的心能夠漸漸走到一起,多少,也有些同病相憐的原因吧。

“好。”蘇冥沒有再拒絕,點頭同意了。

江馳的親生父親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現在說帶自己回老家見他老人家,應該是上墳吧。死者為大,再說又是江馳的親生父親,她根本沒有道理不答應。

提起生父,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江馳一般很少在人跟前說自己父親的事情。他見蘇冥聰明,只答應便不再提了,心中一暖,不由得擡手捏了捏她滑嫩嫩的臉頰。蘇冥正埋頭吃飯,見他捏自己臉,本能就朝他嘟了下嘴,有些撒嬌的意味。她本來就生得好看,面目表情的時候,就已經很撩人了,更肖說沖着人撒嬌了。

本來還好好的,可是剛剛那個嘟嘴瞪眼,愣是讓江馳心中燃起一把火來。又想起她昨天白天在辦公室的時候答應過自己用嘴的事情來,那股子邪火真是怎麽都壓制不下去。江馳本是自制能力很強的人,但那是對待公事跟待旁人,一到她跟前來,他的自制力就差得一塌糊塗。

又或者說,于這方面的事情上,他根本就不想壓制。

他也知道她餓了,又想着,一會兒是耗費體能的時候,不讓她吃飽了怎麽行?所以,江馳極度忍耐了會兒,見她慢吞吞把早餐一口不剩的都吃完了,江馳把手上吃了一半的早點擱下,擡眸問:“好吃嗎?”

蘇冥滿足地點頭:“好吃。”完了還不忘趁機加一句,“以後早點都由你來做。”

江馳眸底有笑意,輕輕嗯了一聲,然後點頭,又問:“那你吃飽了嗎?沒有吃飽的話,我還可以再去給你做一個。”

蘇冥其實還想吃一個,不過,見他手上的沒有吃完,再做來不但浪費時間,而且也浪費糧食。于是,她只笑着指了指江馳跟前的半個道:“你不吃了嗎?把你這個給我吃。”

“不嫌我髒?”江馳倒是詫異得很,心情是愉悅的,說着話的功夫,已經把半個三明治遞送到她跟前去。

“你看起來挺幹淨的。”蘇冥埋頭咬了一口,咽了下去才又說,“再說,上次你還吃了我吃剩下的面條呢,你都沒有嫌棄我。”

江馳只笑了笑,沒有再說話,靜靜等着她吃完,然後主動拿了碗碟進廚房。家裏的家務是兩人分擔的,今天江馳做了早餐,就該輪到她來刷碗。見他要做自己做的事情,蘇冥到底面皮薄,也眼巴巴跟過去了。見她過來了,江馳倒是沒有趕她出去,而是輕輕擁着她在懷裏,洗碗的同時,順便在她細嫩的臉頰上親一口。

所幸他個高胳膊長,就算懷裏揣了個人,事情也照做不誤。

蘇冥雖然覺得有些羞澀不太好意思,不過,也喜歡這樣,她覺得,靠在他懷裏,很有安全感。感受到他懷抱的溫暖,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她覺得,就算現在是世界末日,也沒有什麽好怕的。安安靜靜靠在他懷裏,見他把碗碟洗好了,她則主動身上去接,然後立着放在一邊的碗架子上。

“乖~”江馳用清水洗了手,然後低頭,下巴磨蹭着她耳垂。

他聲音明顯變了,沙啞低沉又富有磁性,蘇冥一怔,轉頭望向他,就見他漆黑的眸子越發暗沉,連呼吸也粗重起來。緊接着,她感覺到後腰處頂了個硬邦邦的東西,那東西好像還在動,她只披着件睡袍,實在是鉻得她又疼又癢又酥麻。知道他起了什麽心思來,蘇冥推他說:“你別鬧了,不是說要去看爸爸嗎?”

這聲“爸爸”她是脫口而出的,因為在她心中,本能已經把自己當做是江馳的妻子。江馳的爸爸,她自然也該喊爸爸。

不過,喊完後她本能有些尴尬,不由得細細打量起江馳臉色來。她知道,江馳十分敬重自己的父親,在外人跟前,他鮮少提起生父來,說不定,他不喜歡自己這樣稱呼他父親。

江馳看出了她眼中的試探,并沒有戳破,只是順着她話道:“要去看爸爸,不過,我實在忍不住了。”

說罷,江馳直接掀起她睡袍,把手探了進去。江馳有本事,蘇冥被他一撩,就濕了。她臉頰都紅透了,像是三四月裏盛開的桃花一樣,嬌嫩嫩的。女孩子身子本來就軟,動了情了,身子更是軟成了一灘水,整個人就挂在了男人身上。江馳等不及了,直接抱她坐在水池子旁的臺子上。

碗架子上的碗碟漸漸震動起來,聲音一陣高過一陣……

加上洗澡換衣裳的時間,差不多耽誤了有一個小時,等夫妻兩人收拾完整,已經八點半。因為時間來不及,都是自己呆在自己的衣帽間自己穿衣,等江馳穿着黑色長款大衣出來,就見隔壁間妻子穿着毛衣短裙,外面套了件純白色的中長款外套。她本來人看起來就比實際年齡要小,現在這樣一打扮,更像是在讀大學生。

一對比起來,江馳更像是老牛吃嫩草,他英氣的眉毛稍稍蹙了蹙。

“那麽多衣裳,怎麽偏偏就選了這一身?”江馳舉步走到她跟前,垂眸打量她,再轉身往試衣鏡裏看了看,眉心都皺起來,“顯得我都成你叔叔輩的了,要不要去換一身?”

“不要。”蘇冥堅決說,“這套是我自己買的,看起來沒有那麽正式,你給我買的那些都顯成熟。又不是上班去,不想穿得太正式,就穿這身。”說完又看他,見他依舊是一身莊重的黑色,看着穩重又成熟,不過,好歹他那張臉長得實在太好了,就算是叔叔輩,那也是美大叔。

“你長得好看,就算成了叔叔輩,那也是美大叔。”蘇冥心裏想什麽,就說了出來,說完撲進他懷裏笑。

見她笑得開心,江馳唇角彎了彎,擡手就輕輕揉她頭發:“不換就不換了,就這樣穿吧。”擡腕看了看表,見時間來不及了,又說,“下去吧。”

因為沒有打算在那邊過夜,所以除了身上穿的衣裳,什麽行禮都沒有帶。

江馳的老家,确切來說,是周志文跟黃雅嬌的家鄉,是一個叫樊城的地方。周志文去世後,是在老家辦的喪事,所以,墓地也買在了家鄉樊城。周志文離世後,周家老兩口也相繼去世了,周家在樊城,已經沒了什麽直系親屬。黃家倒是有,江馳的外公外婆都還健在,江馳每年都會回去探望二老。

黃家二老十分喜歡周志文這個女婿,所以,對女兒立即改嫁旁人的事情,非常不滿。再加上,他們零星會聽到點關于自己外孫在江家過得不好的事情,更加憤怒。江秉城根本是沒有把黃家人放在心上的,他娶黃雅嬌本來就是為了利益,得逞之後,對黃雅嬌也不過爾爾,更肖說住在樊城的黃家人了。

逢年過節,江秉城從來不來樊城,起初幾年,黃雅嬌是帶着江馳回來的,但是見家鄉人都十分不待見自己,漸漸的,她也以各種借口不回來了。就連每年的清明跟七月半,也不回來祭祖,不回來給自己早亡的前夫掃墓燒紙。黃家人漸漸對黃雅嬌失望透頂,到後來,斷絕了關系。

在樊城,黃家跟周家都是大家族,在當地有一定威望。

不過,周志文父親去世後,周家這一脈就漸漸弱了下去,因為沒有能夠撐得起門楣的人來。周家的人,都希望江馳可以回來,撐起門面。

但是黃家不同意,黃家思想相對周家來說,還是比較開明的。知道s市是大都市,留在那裏發展,肯定比呆在樊城有出息得多。

如果他們真是自私自利不替自己外孫考慮的話,早就要從江家把自己外孫要回來了,哪還舍得他留在那裏吃苦。當然,江馳也有自己的野心跟抱負,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這樊城離s市很近,開車大概三個小時左右,現在已經漸漸開發成了旅游景點。

這裏的很多建築物,都還保留着當年的特色跟風格,小橋流水,亭臺樓閣,青衣小巷,甚至還有寺廟。聽說很多建築都是明清時期留下來的,更有甚者,還有唐宋時期的遺物。

江馳出發前就給自己外公打了電話,等到了樊城黃家,剛好吃得上飯。

黃雅嬌還有兄弟姐妹,不過,都是跟她一樣,去了大都市立足。留在家裏的,就只有兩位老人家。老人家雖然歲數很大了,但是看起來很精彩,見寶貝外孫帶了媳婦兒回家來,都樂得合不攏嘴。蘇冥有些羞澀怕生,一直呆在江馳身邊,真的是江馳去上趟廁所,她也要跟着去,外面等着。

老兩口見他們小夫妻感情好,自然樂得歡,等飯後,黃老爺子拉着外孫問:“什麽時候辦的大事?怎麽我跟你外婆都不知道。”

江馳搬了竹椅子來,坐在老人家身邊,笑着回答道:“領了證了,不過,酒席還沒有來得及辦。外公放心,等辦酒席,一定請您去主持婚禮。”

老爺子聽了,樂得呵呵直笑。

黃老夫人也道:“阿馳,你歲數也不小了,事業再重要,那也得記得要個孩子。冥冥今年二十五,正是生孩子的最佳年紀,你可別把人家給耽誤了。”

這話說得可冤枉了江馳,他擡眸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妻子,見她臉頰紅紅的,他攥住她的手,才轉頭對黃老夫人說:“已經在準備着了,不過,這事情不能太着急,順其自然就好。”

兩位老人家相互望了眼,滿意了,黃老夫人又說:“帶着冥冥回來見你父親的吧?你放心,冥冥這麽乖,志文肯定喜歡。”不由得嘆息一聲,搖頭無奈說,“老天不開眼哪,志文那麽好的一個孩子,竟然那麽早就沒了。早年吃了那麽多苦,還一天福都沒有享呢。你爸要是還活着,看着你娶妻生子,該多好啊。”話鋒一轉,又生氣起來,“那個死丫頭,天生一把賤骨頭,真是氣死我了。”

她口中的死丫頭,罵的就是江馳母親黃雅嬌。

江馳沒有說話,默了片刻,才起身道:“最近幾天好像都會下雨,趁現在天氣好,我帶着冥冥上山去。”

樊城不比大都市,墓地在半山腰處,去墳前燒紙,還得爬山。一來一回,也得折騰兩三個小時。

黃老夫人說:“好好好,你們去,多陪着志文說說話。”又說,“早上接到你電話的時候,太遲了,就随便做了些家常菜。剛好,這下午時間充足,我去準備晚上的飯菜去,阿馳,到時候陪你外公喝幾杯。”

江馳道:“這次回來時間有些緊,晚上還得開車回去……”

他話才說了一半,大衣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間就響了起來,江馳掏出手機來,見是陳洋,他英氣的眉毛一蹙,本能就覺得有些不妙。打了聲招呼,他離得遠了些,才接起電話來。

“什麽事?”江馳聲音很沉,明顯語氣不太好。

那邊陳洋事情沒有辦好,心情自然也十分不好。更何況,江馳最擔心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他三言兩語,簡明扼要的把事情說清楚,江馳一直靜默不言,臉色卻越發陰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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