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精神病患打架

蘇維玩着手裏的茶杯，滾燙的茶濺在手指上，微微發疼。她放下茶杯，擡頭，“現在蘇氏的具體賬目你能拿到麽？”

“你要賬目有什麽用？”

“我另有打算。”蘇維目光冷了下去，“屬于我的東西，我不會拱手讓人。”

董明昌輕抿清茶，表情沉着。

蘇維看向他，表情柔和下來，“董叔叔，我現在能信的人不多。”

“那好。”董明昌喝完茶，茶杯重重拍在桌子上，“我盡快拿到蘇氏的財務明細。”

“謝謝董叔叔。”蘇維給董明昌倒茶，說道，“以茶代酒，我敬您。”

“言重了，我和你父親認識這麽多年。”董其昌嘆一口氣，“小時候還抱過你，如今你們家出這麽大的事兒，我怎麽好袖手旁觀。”

蘇維喝下熱茶：“這事兒若是能成，我一定會報答你。”

“真的不必這麽說。”董明昌若有所思片刻，開口，“現在你住在什麽地方？有落腳地麽？”

“有，這你不用擔心。”蘇維看了看時間，說道：“董叔叔，你的聯系方式給我一個吧，我們電話聯系。”

“好好。”

董明昌連忙遞給蘇維一張名片：“缺錢了和我說。”

“謝謝。”

蘇維沒有留自己的電話號碼。

“那我去個洗手間，你晚一會去我家裏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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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維站起來，“不必了，我還有別的事，那就在這裏分開？”

“現在就走麽？”董明察顯然有些意外。

“我還有別的事，下次有機會一定去董叔叔家拜訪。”

董明昌一怔，随即點頭，“那好，你去忙。”

蘇維出了茶館，回頭看了一眼，招手打車。

車子開了五分鐘，蘇維：“停車。”

“在這裏？”

“對，就在這裏停。”

蘇維下車，左右看了一眼。

按理來說，董其昌是父親最好的朋友，他聽到父親的死可能人為，卻一點不意外。

那現在還有聯盟麽？

烈日高照，蘇維走到路邊的樹蔭下等出租車。

一輛銀色跑車直奔而來，蘇維轉身就走，一連串的喇叭聲響後。

“再他媽跑老子剁了你的腿！”

死賤人！

陰魂不散。

蘇維臉上堆滿了笑轉身快步走到車前，俯身看着宋琦的眼睛。

“宋少。”

“收起你這惡心的嘴臉，上車。”

蘇維眸子一動，拉開車門上去。

“宋少，好久不見。”

蘇維的頭發看久了，還是蠻順眼，她是娃娃臉，怎麽樣都不會醜。

盯着蘇維看了一會兒，宋琦罵了一句收回視線，點起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道，“跑的挺快，最近幾天又在誰的床上？”

蘇維斂起了笑，轉頭看向窗外。

“怎麽着？還要臉呢？”

廢話！誰不要臉？

“宋少，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先走了——”

“坐下。”宋琦掐滅煙頭，冷了面孔，豎起眉毛，“騙我，坑我，還綁我，你以為就這麽簡單的放過你了？”

蘇維揚起眉毛，漸漸翹起了嘴角，直視宋琦。

“我如果想送你去看守所，能讓你在裏面待半輩子，信不信！”

看守所你家開的？

“信信信，當然信。”

宋琦一股火又沖上了腦門，差點把他燒死。

想揍蘇維一頓，可他實在不是蘇維的對手。

咬牙切齒半響，“給你兩個選擇——”

“不選。”蘇維打斷了他的話，“我不賣身。”

宋琦更憋火了，“你能聽我說完麽？”

“好，你說。”

“錢你肯定是賠不起，第一個選擇跟我。”說完宋琦臉熱了熱，扭頭看向窗外，“第二個選擇，我有個女朋友最近拍打戲需要個替身，你去，簽保密協議。”

第二個還可以，雖然她不太清楚這個時代的打戲替身需要到什麽程度，但是相對來說靠譜多了。她現在也需要一份工作，在這個世界站住腳。

“二。”

“沒有報酬。”宋琦又補充了一句。

靠！真狠！太不要臉了。

“……行。”

宋琦啓動汽車。

“去哪裏？”

“我的公司，簽合同。”

半個小時後，蘇維跟着宋琦進了公司大廈二十八樓。

宋琦的影視公司辦公地點一共兩層，二十七和二十八樓。

跟着宋琦進了他的辦公室。

裏面已經等着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她和宋琦擁抱接吻，美眸一撩掃到蘇維。

“她是誰？”

“你要的替身。”宋琦摟住女人的細腰往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笑着看蘇維，“你覺得怎麽樣？”

“能打麽？打的漂亮麽？”女人膩在宋琦身邊，摟住他的脖子，去蹭他大腿，有些嫌棄的掃視蘇維，“看起來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至于打的漂亮不漂亮，宋琦每次還沒看到她出招就被壓制住，發現不了。

“還行吧。”

蘇維開口：“這邊也沒人和我打，漂不漂亮怎麽鑒定？”

“明天帶她去劇組見導演。”

女人嗤之以鼻，湊到宋琦耳邊說悄悄話。

蘇維真是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我可以先走了麽？宋總。”

“站住，你走了我去哪裏找你？”宋琦推開身邊的人，站起來整理衣服，“等會，簽個合同再走。”

蘇維嘴角抽搐。

合同倒是沒有什麽特殊條款，倒還算公正。

蘇維龍飛鳳舞寫下自己的名字。

“身份證。”宋琦拿過合同，“你寫的什麽名？”

“蘇安吉。”蘇維從包裏拿出身份證。

“你不是叫蘇維？”

“我的戶口上是蘇安吉。”蘇維面不改色的撒謊。“身份證又不能是假的，你不相信我的名字叫蘇安吉，我只能說我的小名。”

宋琦：“……”

“宋少～”女人媚着嗓音叫道，“你這邊事情什麽時候能結束？”

“你要急你先走。”宋琦有些不耐煩，斂起了表情。

女人一言不發。

“身份證放我這裏，明天早上八點來公司。”

“好。”

“你電話號碼多少？”

“我真的不會跑，我也怕再得罪你啊。”蘇維報了自己的身份證號，說道，“這是我的手機號，你給我一個電話，随叫随到。”

宋琦按着電話號碼，蘇維的手機很快就響了。

“行了，明天早上過來。”

蘇維出了門，熱氣撲面而來，她深吸一口氣，想把宋琦狠狠揍一頓。

不過解決了一個問題，宋琦在這個城市勢力不小，在他手裏最起碼能擋住程陽的追查。

現在蘇維意外死亡，蘇氏企業就順理成章落到了程陽手裏。

程陽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弄死她。

第二天早上八點蘇維準時到了宋琦的公司，由于宋琦還沒過來，蘇維就在待客區等。

等到十點半，宋琦才拖着一副縱欲過度的死樣子進了辦公室。

“宋總，有個姓蘇的小姐來找你。”

“小姐？”宋琦愣了幾秒，“蘇維？帶她來我的辦公室。”

蘇維從早上八點到這裏，喝了兩個多小時的咖啡，喝的呼吸都是咖啡味。

跟着秘書進了宋琦的辦公室，宋琦把腿搭在桌子上正在打電話。看到蘇維，擡手示意秘書出去。

他打了五分鐘的電話，兩條腿在辦公桌上快扭出花了。

蘇維的手在發癢。

宋琦終于是挂斷電話，擡起眼皮看蘇維，“一會兒我的助理帶你去片場試鏡，晚上我去接你，有個比較重要的宴會需要帶個人。”

“啊？”

宋琦不耐煩的罵了一句，“我爸要求的！你別給我惹事。”

“你那些女朋友——”

蘇維話沒說完就被宋琦打斷，他橫了蘇維一眼，“要你去就去，少廢話。”

宋琦第一次正經帶回去的女朋友就是蘇維這個冒牌貨。

什麽宴會？

敲門聲響，宋琦收起腳，“進來。”

“宋總。”

一個青年走了進來，宋琦指指蘇維：“送她到大劉那裏。”

青年看了看蘇維，點頭，“好。”

從公司到片場五十分鐘，蘇維弄清楚了這到底是個什麽劇組。

昨天和宋琦暧昧的女人叫喬珊，宋琦新投資的電影《國寶》女主角。

主角設定是一個英勇正義的警察，她的追求是世界和平。

反派是盜墓賊，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一群人。

“這是我們的導演，劉導。”

劉導看都沒看蘇維，怒氣沖沖摔了手中的臺本，喊來副導演，“宋少又安排人進劇組了，這他媽一天到晚的還不能拍了！”

副導演小跑過來，對着宋琦的助理連忙點頭，“天氣熱，導演這幾天有些上火，你別在意。”

“這是宋總幫喬珊小姐找的替身，先試試戲，不行換掉。”

“這樣。”副導演明白過來，連忙說道，“那我帶你過去試試吧，叫什麽？”

錄影棚裏幾個演員正在站位，喬珊坐在椅子上，幾個助理圍着她伺候。

“蘇安吉，英文名安吉拉。”

“學過武術麽？”

“嗯，寫過一些散打。”

喬珊進劇組第一天需要打戲，摔了個狗吃屎後，死活不打了。

這部戲的精彩之處就是女主角和匪徒之間的打鬥，女主角不打，就這麽耗着。

經費在燃燒啊！

喬珊比蘇維稍微高一些，體形相差不多。

“你先在這裏等會兒，我去和導演說一聲。”

副導演匆匆穿過片場，蘇維看到幕後的工作人員都是滿頭大汗，太熱了，室外拍攝沒有空調。

蘇維等了二十分鐘，副導演大喊：“安吉拉，你過來。”

蘇維又被叫過去，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剛剛似乎又拍了一場，喬珊不滿意摔東西上車吹空調去了。

導演簡直想砸機器。

“導演。”

“讓她試試？”

導演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宋琦的後宮，個個都是花架子。這樣素質的演員往劇組塞，簡直就是坑。

副導演靠近導演，“好歹是宋少塞過來的人，行不行你得讓人試試，走個過場。”

“叫小何和她過幾招，不行就走，帶一個不懂事的就夠頭發了，再來個這戲還拍不拍了！”

“行行行。”副導演跑的滿頭大汗，過來拉蘇維，“安吉拉，你和武術指導比劃兩招。”

“行。”

武術指導是個小個子男人。

走過來和蘇維講了一遍套路，說道，“我會注意分寸，點到為止，別害怕。”

蘇維點頭，“不怕。”

小何走的是盜匪的路數，蘇維順着他剛剛教的套招。

攝影棚下熱氣騰騰，難免煩躁。

兩招之後，小何就亂了一招，直奔蘇維的脖子而去。

蘇維扯過他的胳膊猛的一個過肩摔撂倒小何，小何的手就被反剪在身後。

動作太快，也太幹脆利落。

現場幾個人都傻眼了，蘇維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拉起小何，“抱歉，本能反應，你沒事吧？要不再來一遍？”

導演恢複動作，繼續喝水。

他長出一口氣，把水瓶放下，又坐下去。

“小何？”

小何滿臉通紅，甩開蘇維的手。

“再來，剛剛失誤。”

導演擡手指着蘇維，點了點，“換衣服，讓她上，別浪費時間。”

現場還有幾個來給宋少女人搭戲的大腕，導演是誰都不能得罪。

蘇維的散打功底很紮實，畢竟她是正規的警校畢業。

不過表演，那就差強人意了，上場站位，開機。

群演的套路都沒用上就被蘇維給撂翻了。

動作太快，導演根本沒法拍，和她對戲的男主角摔到下巴，撞青了一塊。

立刻就發火，站起來就要揍蘇維，蘇維握住他的拳頭一扭，男星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嗷的一聲慘叫。

“安吉拉，放手！”

蘇維連忙放手，副導演和男星的助理匆匆來接走男星。

“你不要真的打，這是演戲，不是真的打架。你看武導是怎麽做的，你跟着學，這學不會麽？”導演想跪了，宋琦的口味真是奇葩不行不行。要麽矯情，要麽暴力狂。

“去看看韓飛，拍戲磕磕碰碰不是常事？差不多就過來繼續拍。”導演回頭看到蘇維一臉無辜，也不好說什麽，随便批評了兩句，“你下手輕點，別真打。”

幾分鐘後副導演匆匆跑過來，“韓飛去醫院了，說被打傷。”

導演愣了幾秒，擡手把劇本砸在地上：“愛拍不拍，不拍都滾蛋！”

副導演和劇組其餘人一臉的懵逼。

男女主角都走了，拍毛線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