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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喜歡他還非要去給他難堪?當着全校的人讓他下不來臺?”
童衍大概知道了,在自己還沒認識李孝铠的時候李孝铠就一顆真心付給了鄧漁,可人鄧漁好像對李孝铠沒這方面的意思。
不過之後李孝铠還是把鄧漁搞上床了,但也立刻就知道了鄧漁貌似和仲家有些什麽不清不楚的關系,李孝铠就瘋了。
喜歡了很久的人可能一直在和別人謀劃着搞垮自己家,自己被蒙在鼓裏跟個傻.逼似的,這事放到誰身上都會瘋,只不過李孝铠瘋得更徹底一點。
他畢竟是李家這一代的首位繼承人,除了李家本家人,李家産業下所有的員工全球加起來有近二十萬人,李孝铠以後不僅要為了自己而活,還要為這二十萬人的生計而活。
可童衍實在不明白李孝铠在期末大會上的操作,就算是恨鄧漁去給他添堵,那現在怎麽又搞得跟失了戀一樣,要恨就恨到底啊。
“管家找了個黑客查了鄧漁的號碼,從十二歲開始就和姓仲的有聯系了,都是打電話,有時候一個月一次,有時候一個星期一次,你說他跟姓仲的聊什麽呢?”
李孝铠手裏拿着射擊場上的專業配槍,他戴上耳機站起來,擡起手瞄準靶子,“砰”,輕輕松松一個十環。
童衍在給自己的槍上子彈:“什麽?經常通話嗎?不會是......不過也不對,那時候才十二歲吧......”
童衍腦子裏的黃色廢料被李孝铠一個白眼吓了回去,連忙認慫:“我瞎說的瞎說的。”
“我一個人悶着想的時候就只是恨他,恨他為什麽不告訴我,恨我對他那麽好了,但他對我只是逢場作戲;知道他們通電話之後忍不住想要去找他質問他。可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他之後,原本那種恨就變了味,想欺負他,讓他被全世界孤立,以後只能找我求助;可是欺負了又不恨了,還覺得心疼......”
李孝铠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想說了童衍聽,童衍撇撇嘴,啧了一聲:“其實他也什麽都沒做吧,沒有去偷你爸文件啊、竊聽你們對話的行為吧?既然沒有的話他都不在你家了,你也不必想這件事了。”
确實,管家和私人偵探查了個底朝天,鄧漁唯一一個可以稱得上是疑點的行為就是和姓仲的通電話,其他時候比任何一個陪讀都要乖。
“不過我覺得他有衍生味這事兒倒挺古怪的,我們出生那會兒衍生劑都是按需分配,甚至要去跟科學院申請才能拿到吧,最近幾年倒是可以花錢買了......”童衍給槍上了膛,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孝铠看童衍打了個八環,又咬了咬牙,其實在N國境內,要查的話還是可以查到的,十八年前分配到衍生劑的每個家庭和每個嬰兒都應該被記錄在冊。
可李孝铠覺得有些疲,不想查了,他想聽鄧漁親口告訴他,他甚至破罐子破摔得覺得既然沒有造成實施性的損失那就随他去吧。他對鄧漁的感情和他對這個家族的責任感混雜在一起,讓李孝铠時不時覺得迷茫,冰火兩重天、靈肉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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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他不該做,可是想做。
很多事他必須做,可是不願意。
李孝铠現在束手無策,像是被關在推進河中央的車中,只能看着車子慢慢下沉、水一點一點淹沒自己。
很快就到了新年,李家主宅在全市燃放了三天三夜的煙花以求北約市和李家的吉利,新年李孝铠就要滿十八周歲了,主煙花是由他點燃的,一束銀白色的光束沖向天空,在所有人的矚目下在空中炸開,布滿整個夜空。
“最近變得穩重了。”
李權不無感慨地看着李孝铠道,李孝铠沒說話,盯着被點燃的夜空。
“可以開始物色主母和其他結婚對象了,爸也是在十九歲的時候就生了你。”
李權語氣中帶着一絲笑,他周圍站着自己的大房夫人和另外幾房太太,李孝铠的母親是李家現在的主母,也是李權的大房夫人。
李孝铠有一群弟弟妹妹,但Alpha只有三個,但都是偏房所生,有的年紀小、也有的一看就難成大器。
李孝铠是李權各種意義上的長子,所以全家族的期待和目光都在他身上。
李孝铠垂下眼:“現在沒什麽興趣。”
李權也沒再說,似乎明白李孝铠在想什麽,擡起頭看煙花,從他們頭頂綿延到天邊,都是李家安排的煙花,整個北約市的人都能觀賞。
過年的這幾天李孝铠跟着長輩接見了各種各樣的拜年者,穿着西裝,擺着驕矜高傲的笑,去見一個又一個陌生的面孔,在見之前還要把這群人的名字背熟,進行繁重無聊的社交。
今年李孝铠總覺得少了點什麽,背名字的時候也枯燥乏味,過去鄧漁總是陪着自己背,告訴自己臉上長了個痦子的是盛華的董事長;地中海一點點的是北約市市長;地中海很多的是前蘇省省長......兩人一邊背一邊笑,李孝铠從來沒覺得名字對上臉那麽難。
終于結束了最後一天的所謂“豪門社交”,李孝铠冷着臉回了家,把準備來伺候自己的人通通趕走,衣服沒脫就上了床,疲倦得像是被這幾天掏空了;可過去他從來沒覺得這麽累,累了晚上回家就找鄧漁抱怨,還恬不知恥地撒嬌,鄧漁也總是包容他,替他按摩給他講笑話聽......
“嗡嗡~~嗡嗡~~”身.下的手機突然成段成段地震動了起來,大約是誰又給他發了什麽消息,大概率是管家,告訴他過幾天又要見誰,那人又是個什麽領導、和前幾天見的某個銀行家是死對頭,還公開對罵過死禿驢和長短腿.......都他.媽是這種破事......
李孝铠從來不知道自己家頭發花白管家原來這麽八卦,比街上賣的任何一家八卦小報的記者都八卦......
但信息孜孜不倦地發過來,一直嗡嗡嗡地震得李孝铠頭疼,他罵了句髒話把手機拿出來,卻發現是童衍發給他的信息,滿屏的感嘆號。
李孝铠點開才看到他發的具體內容,瞬間“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鄧漁昨天在三無婦産醫院門口被拍到了!”
“他去那兒做什麽?!”
“天吶你看照片!!!”
“[圖片][圖片][圖片]”
照片上的時間是傍晚,鄧漁穿着一件很厚很長的羽絨服,圍着圍巾,只露出兩個眼睛往那婦産醫院裏走,後面兩張照片天色明顯更黑了一些,鄧漁已經走出婦産醫院,他低着頭,只拍到一個側臉,不知在想什麽。
下一秒李孝铠就給童衍去了電話。
“時間地點,誰拍的?”
語氣生硬而急迫,童衍在電話那邊無奈地搖頭,覺得李孝铠沒救了:“昨天下午啊,那婦産醫院好像叫同和?反正不正規,都是些很窮的Omega和Beta在那兒生孩子什麽的;一學弟拍的,他去那附近一個籃球場打球看到的,就順手拍了發了朋友圈,我已經讓他删了。”
李孝铠那邊沒聲音,只有呼吸聲,不知是沒反應過來還是等童衍繼續輸出其他信息,童衍頓了頓,聲音小了些,語氣帶了些八卦和猜測:“哎,李孝铠,你說,鄧漁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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