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這個女人竟然敢吼他?

盛夏跑回原來的病房,直接被裏面的亂象吓到了。

東西胡亂地灑了一地,甚至連被子都被扔在了地上,被砸壞了的水壺正汩汩地往外淌水,簡直是亂七八糟!

盛夏都認不出這裏是自己睡了一晚的地方了,往病房裏環視了一圈,只看到蹲在地上一臉哀怨的邵殊。

“這是怎麽回事,諾諾呢?”盛夏緊張地問。

話音剛落,就見到一個小身影從一個深處的角落沖了出來,向她撲了過來。

盛夏急急伸手把小家夥接住,抱了起來。

而蹲在地上看到這一幕的邵殊,感覺自己被深深地傷害到了。

剛剛他不過是想戳一下小家夥的睫毛,而且還沒碰到呢,結果就踢了塊鐵板,這小祖宗直接暴走把病房給砸了!不管他怎麽使出洪荒之力都沒能哄好這小祖宗,現在可好,跟顆小艦炮似的沖到別人的身上,扒都扒不下來!

他有那麽讨厭嗎?

他好歹是在景城排得上號的英俊風流小少好嗎?喜歡他的姑娘也很多好嗎!

他心裏很委屈啊有木有!

盛夏抱着小家夥,安撫地拍着他的小後背,低頭卻發現小家夥平日裏黑葡萄一樣黑亮的眼睛,竟然是濕漉漉的!

不禁皺了皺眉,“諾諾怎麽哭了?”

說着眸光掃向邵殊,質問的意思很明顯了。

諾諾平時那麽乖,跟她相處了那麽久,就沒見過小家夥發脾氣,更沒哭過,這邵殊是怎麽帶孩子的,才這麽會功夫就把孩子弄哭了?

邵小少心裏簡直不要太委屈了,更委屈的是,這小祖宗還真是被他弄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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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三嫂,是我沒照顧好諾諾……”邵殊認錯,一臉的憋屈。

盛夏見他都道歉了,也就沒再說什麽,但還是低頭教育孩子,“諾諾,小孩子不可以胡亂發脾氣的,發脾氣亂砸東西更是不好的習慣,答應我以後不再這樣了,好不好?”

小家夥點頭點頭,小手依賴地摟着她的脖頸,看上去很是乖巧。

盛夏憐愛地親了他一口,“我們諾諾真乖!”

小家夥眨了眨還帶着濕氣的眼睛,晶亮晶亮的。

看着她們相處和諧親密的樣子,邵小少已經哭暈在廁所,難道他看上去真的有那麽讨厭嗎?

為毛諾諾不喜歡他,只喜歡三嫂?哼哼,又不是親生的!

……

盛夏陪小家夥吃了早餐,想到還在昏睡的冷肆,決定回去給他熬點補湯。

這次她不再放心讓邵殊看孩子,直接把諾諾也給帶回家了。

張管家和林阿姨聽說冷肆受了重傷,擔憂不已,昨天他們都沒回家,張管家就隐隐猜到出事了。

聽到盛夏要熬湯,林阿姨二話不說就進廚房幫忙了。

而張管家則偷偷跑去院子裏,給冷老先生打電話去了。

熬好湯,盛夏看着時間不早了,就忙盛好湯趕去醫院。

可能昨天受到了驚吓,小家夥比平常更黏她,見她出門也急忙跟上。

盛夏沒辦法,只好也帶上了小家夥。

“等會見到了爸爸,諾諾記得要關心一下爸爸的傷勢哦,那樣爸爸會很高興的。”盛夏伸手,點了點小家夥挺俏的小鼻子。

小家夥眨了眨眼睛,點頭。

盛夏到了醫院,剛要進去病房,卻聽見裏面有對話隐隐傳出來。

“我估計是看這次老爺子出手,所以他坐不住了。”是容錦的聲音。

“他這次是下了狠心,雇了那麽多槍手,一心想把三哥往死裏搞,可見是狗急跳牆了!”邵殊憤憤地罵道:“真他娘的絕情!”

“應該不止是他一個人的手筆。”冷肆的聲音低沉冰冷,“就憑他的本事,一時半會,根本弄不出這麽多人手。”

“三哥覺得還有誰參與了其中?”

“熟人。”

“我靠,是誰這麽缺德啊!怪不得連三哥你都受傷了,敢情是有狗雜種在玩反間計?最好別讓老子逮着他,不然看我不把他……誰?!”

邵殊沉冷的聲音吓了盛夏一跳。

她推開房門,擡了擡手裏的保溫盒,讪讪地解釋:“我看你們在談話,不方便打斷你們……”

原本一臉陰森的邵殊一見是盛夏,馬上換成陽光明媚的笑容,“三嫂是你啊,你給三哥帶了什麽好吃的?”

“排骨湯……”盛夏笑得有點勉強。

剛剛見識了盛夏充滿戾氣的一面,她就算再笨,也知道這個人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麽單蠢無害。

也是,能跟冷肆成為好兄弟的,怎麽可能是軟包子。

“排骨湯!三哥,我剛好也餓了……”

邵殊還沒來得及說完,容錦就勾住他的脖子,笑容溫潤,“三嫂,我把這個二貨帶出去了,不打擾你跟三哥甜蜜了。”

言罷,不管邵殊的抗議,直接把他拖走。

盛夏被他調侃得臉紅了紅,擡眼,看向半躺半坐在病床上的男人。

原本打算說什麽,卻見他已經慢條斯理地掀開身上的筆記本,低頭辦起公事。

盛夏無語,低頭對小家夥使了個眼色。

小家夥領悟,掙開她的手,拔開小短腿跑到床頭。

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臉,眼睛黑亮,“爸爸。”

冷肆看見小家夥,臉色果然一柔,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諾諾吃飯了嗎?”

小家夥點了點頭,擡起小手指了指盛夏手裏的保溫盒。

盛夏順勢走過去,将保溫盒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冷先生,你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過什麽東西,我給你煲了湯,你趁熱喝點吧。”

冷肆擡眼看了她一下,又将視線移回電腦屏幕上,“先放那兒,等一下再喝。”

盛夏心裏頓時湧起一股怒氣,“冷先生,你現在還是病人!”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一頓,擡起臉來,深邃的黑眸閃過訝異。

似乎沒有想到,這個一直對自己避之不及的女人,居然敢吼自己。

盛夏沖他喊完就後悔了,生怕他跟自己算賬,忙把保溫盒的蓋子揭開。

一股誘人的醇香,頓時飄溢出來。

盛夏一邊盛湯,一邊不自在地補救:“咳咳,你才剛剛動完手術,應該好好躺着養傷,公事是永遠忙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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