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怎麽就火了?”屈荊沒搞明白。
那邊人告訴屈荊:“你老婆拍到和明星逛街,營銷號打算爆料你老婆‘疑似’和明星談戀愛。”
“疑似?疑似個什麽東西啊?”屈荊說,“逛個街就疑似談戀愛,要是上酒店吃飯那不得疑似開房?”
“就是這個意思的嘛!”那邊人回答,“要拍到去酒店吃飯,稿子肯定奔着疑似開房的方向去寫的。”
過了一會兒,那邊人用雀躍的語氣說:“哎!還真是,你老婆和富豪去酒店吃飯,準備要按着疑似開房的方向發稿了!”
屈荊七竅生煙:“哪個富豪?”
“高伯華啊。”那邊人說,“還說最近高伯華以高于市場價的價格簽了攸氏的單子,說這個可能是……”
屈荊現在好像一個煮開了水的加熱電水壺,哔哔哔的發出不和諧的聲音并且所有出氣口都要開始冒煙。
那邊人忙說:“屈總,我肯定相信你老婆的人品……”
屈荊一肚子氣的,但還是發揮了一個霸道總裁應有的風度:“嗯,謝謝老兄的提醒。你既然能提早知道這些事情,又跑來告訴我,想必是有辦法解決的吧。”
“當然當然。”
屈荊說:“開個價吧。”
“屈總真是爽快。”
屈荊又說:“順便幫我看看是誰在背後做的新聞。”
那邊人自然收錢辦事。這個新聞其實才跑出去兩條,還沒有什麽影響,那邊人就幫忙删了,又聯系了各方面壓住消息。
另一邊的段客宜發現新聞并沒有爆發,便感困惑:“難道是出了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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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段客宜便打電話給他的媒體人,問道:“不是說新聞已經發了,并且要推上去了嗎?”
媒體人嘆氣說:“不是啊,對方好像也有人在壓新聞。”
段客宜笑了:“真的嗎?那是你不行了!”
“可能是吧。”媒體人回答,“要不你另外找一個行的人幫忙吧。”
“你……”段客宜聽到對方這麽說,有些生氣,卻想着既然要拜托對方做事,也不能失禮,便笑笑,說,“是不是錢的問題呀?”
“确實有這個問題。”媒體人回答,“對方還有找我呢,開價兩倍要我供你出去。我可沒說什麽的。也算給面子了。”
“對方是誰?”段客宜問。
“是一個業界的人。委托他的誰,我就不知道了。”媒體人回答,然後挂了電話。
業界的人自然是屈荊的朋友。這個朋友找到了新聞的源頭——這個媒體人,便問他是誰給錢他辦事。那媒體人确實與自己說的一樣,很講義氣,對方開兩倍價錢都沒有松口——直到對方開到了五倍,媒體人才爆出是段客宜做的。
真的是很深厚的情誼了。
另一方面,攸昭準備睡下的時候,花莳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昭總,你在幹嘛啦!”
“我?”攸昭摸不着頭腦,“我準備睡覺。”
“還睡呢!”花莳急哄哄地說,“你要被黑啦!”
攸昭相當困惑:“黑?”
“你偷拍了你和客戶逛街吃飯的照片,然後黑你腳踏兩條船,潛規則上位等等……”花莳語氣急促地說,“你都不知道吧?”
這麽一說,攸昭可一點都不困了,眼睛睜大:“什麽!”
“我也是剛收到的消息,”花莳又說,“不過好像這些PO文都被花錢删了。我還以為是你做的?”
攸昭一怔:“不是我……”
“那是誰啊?”花莳也疑惑了。
攸昭瞪圓了眼睛:“還能是誰……”
攸昭的心漏跳了一拍。
肯定是屈荊啊!
攸昭忽然慌張起來:“屈荊肯定是看到了這些抹黑造謠我的PO文了。他……他會不會……”攸昭也不敢說下去。
“會不會什麽?”花莳皺眉,“你是說他會不會懷疑你嗎?我看不可能吧。不然他為什麽要費勁兒幫你壓住消息?”
“因為我要是爆醜聞,也會影響他的聲譽。”這是攸昭想到的最合理的理由。
好比說,假如段客宜出軌被拍到,攸海就算生氣到要殺人,也一定第一時間封鎖消息。這不是因為攸海愛段客宜或者相信段客宜,而是因為他倆是夫妻共同體,要是一個的名聲壞了,另一個也會被影響。
攸昭從床上坐起來,看着對面擺滿的花瓶,心情也變得像勿忘我一樣是藍色的了。
屈荊的心情也不見得多好。
但是他來美國是處理緊急事件的,沒有空閑時間給他沉澱思緒。在給錢媒體人處理時間之後,屈荊照例他和團隊的人開晨會,習慣性地把手機靜音。
等他開完會,拿起手機才發現有五個來自“老婆”的未接來電。
是的,攸昭難得地給屈荊打了電話,還是一下子撥了五個。
攸昭給屈荊打電話的時候,心裏是有點慌亂的。他想和屈荊談一談,問他是不是看到那些謠言了,又想跟屈荊解釋,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屈荊的想法。
屈荊有相信嗎?屈荊有氣惱嗎?屈荊……
當打了五個電話,對方都沒有接的時候,攸昭的心就揪起來了。
屈荊并不知道自己沒接電話時,攸昭的心情。但屈荊根據自家父母的經驗得得出:漏接老婆五個來電,必然要大禍臨頭。屈荊趕緊把手機解鎖,給攸昭撥去電話。結果,攸昭關了機了。
屈荊心想:“真關機呢還是假關機?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于是,屈荊借了秘書湯軻的手機給攸昭打了電話,結果還是關機。
“怎麽回事?”屈荊眉頭大皺,想要打電話找人問問,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麽與攸昭相關的“緊急聯系人”。
屈荊便斥責湯軻:“你這是什麽手機!為什麽你的電話打給我老婆是關機的?”
湯軻:“……?”屈荊急起來的時候容易暴躁不講理,湯軻也習慣了,便很快回過神來,說:“要不然我打去攸氏問一問?”
“行,去問吧。”
助理打了電話到攸氏,回頭就跟屈荊說:“攸昭先生請病假了。”
“病假?”屈荊非常驚訝,又焦急,“你沒問是什麽病?”
湯軻說:“那邊的人也不太清楚。”
知道攸昭病了,屈荊一整天也不高興。湯軻倒是沒事人一樣,午休的時候還刷手機看着段子哈哈笑。屈荊便訓斥道:“我老婆都病了,你還笑得出來!”
湯軻愣了,也不忍他了,說:“屈總,您有病吧?”
屈荊大怒,和湯軻吵了一架。湯軻也大怒,說:“我不幹了我不幹了!”屈荊也大怒:“你愛幹不幹!”
等午休過了,屈荊和湯軻還是沒事人一樣的繼續工作。
在工作的時候,湯軻還是很忍耐的,屈荊說啥他都受着。然而,在工作的時候,屈荊也比較敬業,不會帶什麽私人情緒。等下班了,屈荊又開始變臉,又拿起手機來給老婆打電話。
“不要再打了。”湯軻建議,“你打得那麽多那麽頻繁,可能會比智能手機管家自動識別為騷擾電話并拉進黑名單的。”
“你……你懂個屁!”屈荊又罵湯軻,然後又給攸昭撥了電話。
屈荊撥打了攸昭的電話,這一下通了,嘀嘀嘀的聲音響起來——在聽了多次“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之後,這機械的嘀嘀嘀也變得無比動聽起來了。
屈荊屏息地聆聽着,卻聽到電話鈴音從轉角傳來。
攸昭拿着手機,從轉角走了過來。
屈荊看着忽然出現的攸昭,整個人都愣住了。
見屈荊不說話,攸昭便想:“天啊,我出了醜聞還要他來掩蓋,他一定很生氣吧?”
見攸昭臉色不好,屈荊便想:“天啊,我漏接他的電話他還跑美國來了,他一定很生氣吧?”
就這樣,這兩個人都陷入了“害怕未婚夫生氣”的恐懼裏,兩兩對望,誰都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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