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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西街有一家炭火羊腩煲,雖然不高檔大氣,但勝在夠接地氣,很有煙火氣。
高伯華便約了屈荊和攸昭去這家餐館吃飯,還特地貼心提醒:“不要穿昂貴的定制西裝和皮鞋。”
攸昭還跟屈荊說了,屈荊笑着說:“我知道啊!那家羊腩煲我以前常去的。高總是提醒你,不是提醒我。”
攸昭心想:看來高伯華還是認真選的店,專門投屈荊所好。
屈荊又打開衣櫃,對攸昭說:“不讓穿西裝,我都不知穿什麽。老婆,你來幫我搭配吧。”
“我平常也是穿西裝的,搭配我可不在行。”攸昭只說,“可能花莳還比較懂。”
“花莳就算了!”屈荊想到了花莳那大紅大綠的打扮,“他的品味應該和高伯華比較契合。”
攸昭想到高伯華穿白襯衫都要鑲鑽的浮誇風,也不覺失笑:“那倒是。他們應該一起去走runway。”
說着,攸昭随手給屈荊搭了一套:圓領短袖的超大款藍色T恤,合身設計的條紋運動褲,再配一雙側面襯以藍色波浪花紋的白色運動鞋。看起來是簡單又不會出錯的搭配。
屈荊穿着跟個年輕大學生似的,十分滿意,又說要給攸昭搭配衣服,卻見攸昭衣櫃裏都是暗沉沉的死板服裝。屈荊只說:“你得買衣服!”
攸昭無奈笑道:“夠穿的,平常也很少穿便裝。”
“那你穿我的吧。”屈荊拿了一件自己新買的超大款T恤套到了攸昭身上,卻見這屈荊穿着超大款地T恤到了攸昭身上便成了超超超大款。攸昭看着,想說:這超超超顯腿短啊。
但屈荊卻覺得穿着自己衣服的攸昭超超超可愛,一臉高興的:“你穿這個好看!”
攸昭看着自己的細腰大長腿秒變一截小短腿,只無奈點頭:“嗯,您說得對。”
于是,攸昭便像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挂着一件大T恤,牽着屈荊的手出門去了。
到了羊腩煲的店裏時,高伯華看見攸昭,忍不住笑說:“哎呀,你這樣特別像是大減價遇到想買的衣服結果沒有合适碼數然後硬着頭皮買了又不舍不得不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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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荊聽見這話就不高興了,攸昭只得笑着說:“我覺得挺合适的。”屈荊點頭,說:“對啊,十分合适。”
“是,是,我看錯了,我亂說話!對不起。”說着,高伯華端起酒杯,跟攸昭道歉,“嫂子,這杯我就喝了!”
“什麽哥哥嫂子的?”屈荊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也太折煞人了,高總!咱們也差不了幾歲。”
高伯華笑道:“這嘴裏喊着哥,心裏便覺得熱乎。”
屈荊笑道:“吃羊肉煲呢,當然熱乎。”說着,屈荊又給攸昭夾了一塊,吹了吹,說:“你也是,吃着小心燙。”
攸昭笑道:“我自己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屈荊撇了撇嘴,“可我偏要說給你知道。”
屈荊就是想在老婆面前獻獻殷勤,沒想到攸昭也不領情。
攸昭想了想,也給屈荊夾了一塊羊肉,笑道:“你也小心燙。”
屈荊這麽一聽,心裏又立即熱乎起來,恨不得立即摟着攸昭親一口。
高伯華一個人坐在他倆對面,話都插不上,只得想:這羊肉也太壯X了,吃得對面這倆火熱成這樣子。
他們吃了半天。高伯華才終于找到空隙插上話,問道:“你倆什麽時候擺喜酒呀?一定得記得叫上我啊!”
攸昭和屈荊其實都沒有把擺喜酒這事兒提上日程來,忽然被這麽一問,倒是有些尴尬了,便都低頭吃羊肉不說話。這沉默了,就該輪到高伯華尴尬了。
高伯華啜了一口冰啤酒,幹咳兩聲,又指着攸昭說:“昭總,您說是吧?”
這下攸昭不得不回話了。
攸昭用紙巾擦了擦嘴,慢悠悠地說:“我現在可是大閑人了,都是看屈總呗。”
這話一下就把球踢給了屈荊。
屈荊在高伯華面前再怎麽高貴冷豔,也不能不接老婆的球,也只得擡起頭來回話:“是、是、是,我太忙了,居然沒想起來這事兒。我算甚麽男人?我罰酒一杯。”說着,屈荊就自飲一杯了。
這高伯華也弄得半尴不尬的,呵呵笑着過去了。
吃完了這頓,屈荊拉着攸昭就走了,也不寒暄,也不搶單,直接就叫司機送他倆回家了。
攸昭吃飽喝足了,便有點兒犯困,挨在屈荊的肩膀上,半睡不睡的。屈荊摸着攸昭的頭發,又說:“對了,我們到底擺不擺喜酒呀?”
這一提問,就把攸昭的瞌睡都驚醒了。
“啊?”攸昭想了一下,還是那一句,“屈總說了算呗。”
“嗯?”屈荊有些不滿意地皺眉。
攸昭忙乖巧說道:“老公說了算。”
屈荊聽見“老公”二字,才重展笑顏,只說:“還是老婆說了算吧。”
其實,攸昭一點兒都不想辦婚禮,這對于他而言恐怕是一場勞心勞力的活動而已。可是……攸昭想了一下,說:“生意人還是要講排場的。”
“我們家沒那麽多規矩的。”屈荊道。
攸昭在車上晃了晃,大約剛剛的醉意上了心頭,便大起膽子來,說:“那就不辦。”
“嗯,”屈荊握了握攸昭的手,“那就不辦。”
攸昭和屈荊回到家裏,都覺得酒飽飯足的犯困,便去洗了個澡。屈荊洗完澡便在書桌前工作,手邊放着一疊資料,敲了敲,示意攸昭來看。攸昭瞥了一眼,問道:“這是什麽?”
屈荊喝了一口咖啡,說:“這些是備選的公司。我和湯軻已經篩選過一次了,你看看有沒有哪家你中意的。”
攸昭拿起資料看了一下,有些吃驚:“這些都是現成的公司啊?”
屈荊點頭,說:“不然呢?重新注冊嗎?”
攸昭卻道:“我……我以為你就買個殼兒……”
“這哪能啊?”屈荊睜大眼睛,“這是我們的結婚禮物,怎麽可以買個殼兒?這不寒碜嗎?你……你看不起我?!”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攸昭趕緊否認,只是稍微回想,又皺眉道,“可是當時你和湯軻不是說了,公司已經辦得七七八八了嗎?怎麽又變成買公司了?”
嗯……這當然是因為屈荊撒謊了。
但是向老婆撒謊是死罪,屈荊是不可能承認的。
因此,屈荊一拍案,氣憤地說:“對啊!本來已經辦得七七八八的了!都怪湯軻,辦事不力!氣死我了!我現在就打電話去罵他,你別攔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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