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002:被定了娃娃親
沈尋睜大眼睛,這時,只見門口,一個妙齡白衣少女攙着一個老太太走了進來,下人們一一行禮。
俗話說得好,要想俏一身孝,那個旁邊的女孩子,一身雪白的輕紗羅衣,頭發随意挽起,上面別了一個白色的百合花,這事兒打扮絕對飄逸脫俗,整一個小龍女啊。
那老太太嗎,年輕時一定也是個美女,所以說這家基因好,後代只要不是基因突變,基本上也都是帥哥美女。
老太太還算慈祥,一看就是賢妻良母,時間賦予她的不僅僅是滄桑,還有年輕人無法企及的東西,比如沉澱的氣質,高貴和威嚴。
“落亭,這是奶奶。”沈夫人先對老太太福了福身說。
沈尋連忙昂首,挺胸,加屁股,剛想上前,喊“奶奶”,那老太太看着顫巍巍的,腳步卻十分輕健,不愧是将軍府的人,個個步履矯健。
她上前一把把沈尋抱在懷裏“乖啊,孩啊”的叫。
沈尋本來心裏打算的是,假惺惺的擠幾滴眼淚,裝成一副抽抽搭搭的樣子,營造出骨肉分離又相見的悲哀氣氛。
可是誰能告訴她現在是什麽情況,老太太情緒太激動,和孫女相見恨晚,手裏的龍頭拐杖,沒有來得及交給身旁的丫鬟,就撲了過來,一副生怕她跑了的樣子。
一只手臂抱着她,一只手還握着拐杖,那拐杖一提一砸,直接狠狠地砸在沈尋的腳上,她嘴角一抽,本來還發愁,眼淚能不能擠下來,得,這下淚流滿面了,一發不可收拾了。
老太太看孫女兒哭的傷心欲絕,心更痛了,也放生痛哭起來,手又不自覺握緊了拐杖,沈尋的腳,又跟着抽了起來,咧着嘴喊道:“奶奶啊,您……”您老人家手下留情啊。
這祖孫倆只哭的天昏地暗,這兒上演一幕凄慘的苦情大戲。
一屋子人,無論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也都跟着抽抽啼啼起來,只有一個人,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這人就是沈尋的帥哥哥,沈敬堯。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奶奶如果再哭,這妹妹的腳就得廢了。
沈敬堯走上前,一手扶着老太太,一手扶着妹妹,勸解說:“奶奶,妹妹回來,我們應該高興才是,您別哭壞了身子。”
沈尋腳上一輕,嘴裏忍不住“嘶”了一聲,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沈敬堯,這哥就是親哥,觀察入微,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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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揩了揩眼睛,一手拉着沈尋,一手拉着身旁的姑娘說:“落亭啊,這是你的二姐落櫻。”
“二姐。”
“落亭妹妹。”沈落櫻淡淡地笑了一下,顯得落落大方,又溫和可親。
沈尋把嘴角向耳邊扯了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以示友好,沈落櫻還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點點頭。
“櫻妹。”沈敬堯點了點頭說。
沈尋又嘀咕了,按理說這個大哥和沈落櫻接觸的更多一些,關系應該更親密,可他叫她“櫻妹”,叫自己“阿尋”,這……,挺費勁。
老太太見三人相互見過禮,這時一手拉着阿尋,一手拉着沈落櫻,坐了下來,笑的特別慈祥說:“落櫻啊,這下妹妹回來了,你可有伴兒了,你們倆以後好好相處。”
兩人都小聲的說會的。
可阿尋總覺得這個姐姐十分高冷,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樣,高高在天上,讓人難以靠近。
老太太又上下打量着阿尋,只見她相貌清秀,雖然看着一臉的稚氣,但是個美人胚子,只是太纖細了,瘦巴巴的,她握着她的手,想着回個家,也能迷路,又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有些心疼地說:
“落亭真是委屈你了,當年我已經請了最好的太醫,可你爹偏偏說什麽世外高人,要把你送出去,都是你爹,當年因為這件事不知道給我置了多少氣,我可憐的孩子……。”
老太太說到這,情緒有些激動,可能是當年真的和她爹爹因這件事起了沖突吧?
“奶奶,別難過了。”沈尋小聲地說了一句,發現這裝逼真的挺累,自己就是這種嘻嘻哈哈的性格,這裝成淑女,真的渾身都發毛。
又聽老太太說:“如果當年聽我的留在府中,怎麽能瘦成這個樣子,江湖上的女子。瘋瘋張張的,怎麽可能能帶好孩子。”
老太太年紀大了,牙齒可能有些松動,這一激動嗎,說話像帶着噴霧器一樣,沈尋只覺得有水珠子啪啪打在臉上,害得她想為師傅說幾句好話,都不敢開口,生怕吃了老太太的口水。
屏住呼吸,抿着嘴笑了一下,又在裝出很恭敬的樣子,看着老太太的眼睛。
“現在可好了,孩子,你回來了,要好好在家保養保養身體,放心吧,我吩咐廚房,天天給你做好吃的,保證兩個月下來你就珠圓玉潤了。”
老太太話一停,沈尋趕緊逮個空說了句:“謝謝奶奶。”連忙又把嘴閉上。
原來人家說,被口水淹死是這麽回事兒。那是淹死,其實是被憋死。
“芷蘭啊,這前天劉家的大夫人過來,說是來看我,其實是來打聽落亭回來了沒有……”
老太太還沒說完,沈夫人就連忙打斷,雖然打斷長輩的話很不禮貌,說:“娘,落亭剛回來,讓她好好休息休息,這件事以後再說。”
沈尋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母親,這話別有深意,難道還有什麽事兒是自己不知道的?
天哪,一天都在應酬,覺得比練劍還累,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終于可以睡個大覺了。
她的帥哥哥又來坐了一會兒。
總的來說,對這個哥哥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覺得能成為知心朋友,可以信任。
總算可以睡覺了,蓮翹幫她鋪好,說:“三小姐,可以休息了。”
沈尋皺皺眉頭,沖着小美眉笑了笑說:“我說翹翹,咱能換個稱呼嗎?沒人的時候,叫姐姐。”
誰大還不一定呢,蓮翹笑嘻嘻地說:“三小姐,你說怎麽叫,奴婢就怎麽叫。”
“哎,又錯了啊。”沈尋沉下臉,用手點點她說:“下次叫錯就要罰錢,還有不準說奴婢,要說我,說錯一次罰一兩銀子。”
“小姐,這……”蓮翹突然意識到又錯了,哭喪着臉。
“一兩銀子,我記下了。”沈尋笑眯眯地說。
“奴婢錯了。”蓮翹着急上火起來,哎呦,又錯了。
“二兩。”沈尋翹起二郎腿,就要改掉你這種卑躬屈膝的壞習慣。
“小,姐姐,奴,我下次不敢了。”蓮翹驚慌失措地連忙跪下,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沈尋眉頭堆得更緊了,說:“這個厲害,下跪,二兩銀子,一起四兩銀子了。”
蓮翹聽說不能下跪,蹭的站起,嘟嘟囔囔地說:“人家一個月的工錢就六兩銀子,這下被你扣了四兩。”
“不扣你不長記性,以後你就是我的姐們,我可是把你當心腹來看的。”沈尋挑挑眉,打着哈氣說。
“哪有對心腹這麽狠呢。”蓮翹早就看出來了,這個三小姐沒有架子,很好相處,嗯,夫人為她挑選丫環的時候,她自告奮勇的就來了。
“怎麽剩下的二兩銀子也不想要了?”沈尋眨眨眼威脅道。
“想要,想要。”蓮翹連忙讨好說:“姐姐,你該睡了。”
沈尋賊兮兮地拉着她,一起坐到床上說:“睡這麽早幹嘛,八卦八卦呗。”雖然她很困,但是有些事她必須打聽清楚。
“八卦?五行八卦嗎?我不懂啊。”小丫頭挺上道,這下沒犯錯。
沈尋翻了翻白眼兒,這就是代溝。
“呃,大到就是宮廷秘聞,坊間傳言,小的具體的就是我們沈家的歷史,還有關于我的,比如那個什麽劉家。”沈尋循循善誘。
蓮翹小丫頭很快就被她給帶溝裏去了。
滔滔不絕,把所知道的和盤托出,你看,別管是哪個時代,女孩子,沒有不喜歡八卦的,沈尋從中捕捉了不少信息。
其他不關心,比如當朝是南晉,當今皇上姓慕,只關心兩個,第一沈落櫻不是她的親姐妹,是堂姐,比她大一歲。父親戰死沙場,母親緊随其後,所以老太太對她比對別人更關心些,她因為沒有父母,總覺得是寄人籬下,所以步步小心,養成高冷孤獨的性格。
第二,這件事讓沈尋直接想撞牆,她居然被定了親,意思就是說她是有夫之婦,雖然是未婚夫。
天,這封建包辦婚姻,不需要經過她的同意,她啥都不知道,就這樣被這個所謂的父母,把終身大事給交代了。
蓮翹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無意間聽那麽一兩句,大概就是,她剛生下來的時候,身體弱,當時劉太傅有個五歲的兒子。為了巴結沈千裏,上門定親,說是沖喜,如果沈尋那是死了這個親事當然不算,如能活下來,那就是他劉家的長媳。
她徹底蛋疼了,雖然沒蛋,一點也不困了,精神抖擻,問蓮翹說:“劉太傅的兒子叫什麽,是個什麽樣的人?”
蓮翹笑的有些暧昧說:“劉公子叫劉煊浩,跟着劉夫人來過我們府上幾次,今年二十一歲,長得英俊潇灑,風度翩翩,和您簡直是天生一對。”說着掩口嗤嗤地笑了。
沈尋摸了摸鼻子,天吶,怎麽也學段長風了,她皺皺眉,這古代帥哥多她知道,遇到的幾個人基本上都挺帥的,可帥和她有關系嗎。
“有多英俊?是那種讓人看到就想——上的類型嗎?”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實在氣不過,這終身幸福,可不能讓別人左右了。
“上,上什麽,上他肩上?”蓮翹撓撓頭,這小姐說的讓人費解。
“上針上!”沈尋悻悻地說,說完忍不住“噗”笑了,針,那得多細啊。
“針上,劉公子會繡花嗎?”蓮翹更迷糊了,她沒聽說過啊,小姐剛回來,怎麽會知道,難道是夫妻同心。
“繡菊花。”沈尋随口說提到菊花,她又想到了什麽,又問:“他人品怎麽樣?”
蓮翹迷茫了一下,又笑了笑,說:“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不過男人嘛……,成親後肯定好了。”
蓮翹說得很隐晦。她聽出來了,官二代,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不用蓮翹說應該也能想到,現代的這些富二代哪個不喜歡把妹,恨不得一天睡仨,古代的還不都一樣。
無論如何,這個親她不能同意。
她摸着下巴,在屋子裏踱來踱去,蓮翹的眼睛随着她的身影,都快被她晃暈了。
沈尋咬了咬唇,微微眯了眯眼睛說:“蓮翹,李瑜這個時候該睡了嗎,你去幫我把他叫來,我要請他幫個忙。”
等了半天,沒聽到回音,她摸着下巴,轉過身,看那丫頭,居然流着口水,坐在那兒睡着了。
沈尋搖頭笑了笑,手指沾着水,彈到她臉上。
蓮翹一個激靈,“啊,下雨了。”
“下雪了。”沈尋等那丫頭迷茫之後,又把原來的話重複一遍。
提到李瑜,蓮翹的臉居然紅了,沈尋懂了,嘿嘿,有奸情啊。
這指定是接自己的路上,眉來眼去,對上眼了。
蓮翹去了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沈尋見她一個人,就問:“李瑜呢?”
“他在門口,說太晚了,不好進姐姐的房間。”蓮翹低着頭紅着臉說道。
沈尋看她臉紅心跳的樣子,暗笑,是啊,自己的節操不重要,得為別人考慮,擦,這話好像說反了。
所以潇灑地走了出去,先客套了幾句,之後也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麽,李瑜面露不可思議的表情,但好像習慣了三小姐的驚世駭俗,還是答應了。
沈夫人還是比較疼她的,所以她睡到自然醒,也沒人打擾她,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才打着哈氣起床。
蓮翹說,大家都體諒她舟車勞頓,所以沒讓人喊她,讓她用了飯再去給老太太請安。
要說這大家族嗎,就是規矩多,沒勁!不過無所謂,哄老太太開心嗎,她在行。
去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又見到了二姐,她依然是一身雪白,笑容也恰到好處,只是沒見到爹爹,後來才知道,他老人家駐守邊疆,極少回來,所以現在沈家的大boss,是她老哥沈敬堯。
有爹有娘,有哥有姐,還有奶奶,貌似還不錯。
正在她覺得陸判也沒那麽可惡的時候,李瑜卻來找她了,還給她帶來一個更令人振奮的消息。
這個消息令沈尋心情振奮,嘿嘿,她又可以出去禍害人了,所以晚上早點睡,明天還有正事呢。
半夜三更時,整個将軍府陷入一片寂靜,這時只見居然有個黑衣人,從從高牆上躍入,動作輕快,沒發出一絲聲音。
此人好像并不是來偷東西的,繞到沈尋所在的攬月軒,十分輕盈的,跳上房頂,揭開一片瓦,看了看床上睡姿十分不雅的沈尋,搖了搖頭,之後又把一個什麽東西用繩子吊在她的枕頭邊。
做完這一切,松了一口,在房頂上歇息片刻,剛想離開,身後卻站着一個身影,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黑衣人大吃一驚,一掙,沈尋連忙擡起另一只手,抓住了他另一只胳膊。
媽的,居然敢半夜三更進姑奶奶的宅院,幸虧我沒有裸睡的習慣。
兩人交起手來,那人并不準備和她打,他功夫也不錯,逮個空隙,一躍跳出老遠。
沈尋哪裏肯這樣放他走,也追了出去。其實在沈府兩天,挺無聊的,渾身都生鏽了。
那人的輕功很好,怪不得沈府戒備森嚴,他都能溜進來,沈尋也不差,所以兩人玩起了捉迷藏,躲過了衆人的耳目,都躍出了牆。
兩人一前一後追出了三四裏,在一片叢林出,黑衣人突然停了下來,沈尋提了一口氣,幾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剛想開口,嘴巴卻被那人用手堵上,并“噓”了一聲,指了指前面。
沈尋瞪了他一眼,感覺這個黑衣人也不是壞人,又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她和黑衣人躲在一棵大樹後。
只見,不遠處,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一對相擁的男女,光線太暗,看不到他們的面貌,光線不暗也看不到,因為都穿着大鬥篷,不過可以肯定,是年輕人,這不廢話嗎,年紀大的人,誰會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約會的。
“他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一個好聽的女人聲音。
“我知道。”男人的聲音。
“你把我送到他身邊,夜夜和他同床共枕,你不難過嗎?”女人的聲音透着凄涼。
“我怎麽可能不難過,我每次想到我最愛的人,天天睡在別的男人身邊,我都心痛難忍,可就是這種痛,時時提醒着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包括你。”男人的聲音非常冷峭。
“可我要等到什麽時候,你就不怕我會愛上他嗎?”女人的聲音有些哀傷。
只見男人又把女人摟緊了些,說:“因為你是我最愛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敢把你放在他身邊,事成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我知道委屈了你,你要是不願意,我現在就想辦法弄你出來,還做我的女人,我一樣愛你。”
“不,為了你,我願意。”
“你會愛上他嗎?”
“不會。”
籲,這哥們不地道,第一,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別人床上,這說明他只是利用這個女人,說什麽事成之後,你還是我的女人,狗屁,你看看事成之後他還會要你。
第二,用這種方法,無論謀什麽,都卑鄙無恥,足見這個男人陰險奸詐,反正不是好鳥。
只是這可憐的傻女人,唉!嘆了一口氣,旁邊的人更急了,沈尋立馬知道犯錯了。
“誰!”前面相擁的兩個人立馬分開,并迅速把自己全副武裝,快步向這邊走來。
“擦!”沈尋怒視着旁邊的黑衣人,都怪你吧,來碗在這兒偷窺什麽啊,只見那家夥像猴子一樣,蹭蹭蹭爬到樹上去了。
沈尋大驚,左看看右看看,沒有藏身之處,難道也爬到樹上去,可面前蒙着面的男人,顯然已經發現了她所在的位置。
她驚慌之下摸出一把飛镖打了出去,趁男人躲閃之際,她撒丫子就跑。
心裏又把那個黑衣人,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樹上的黑衣人,本來準備暗中出手幫她的,看她逃了也松了口氣。
男人沒有追上她,可當他看到手中的桃花镖時,臉色驟變。
沈尋繞了一圈,才回到府中,回到房間之後,想到之前黑衣人在他枕頭下面放了什麽東西,她摸了出來,看到是一張紙,打開上面寫了幾個字:一別幾日十分挂念,後日子時,城南的紫竹林,段。
他媽的,段長風這個狗帶,想約自己出去,還派個人裝神弄鬼,他果然已經回到京都了,去,不去!糾結了半晌。決定,不去!睡覺!
京都,沈尋回來幾天了,還沒出來看過,今天告訴娘親和蓮翹出來買脂粉,才有機會出來,果然是皇城,雖然比不上現代的大都市,但也是古香古色,別有一番情調,街道整齊幹淨,寬廣明亮,酒肆店鋪林立兩列,行人來來往往,川流不息,吆喝叫賣聲偶爾馬嘶聲,二人在繁鬧的大街上徜徉着,腳下一片輕盈。
下午的斜陽,普灑在那整齊的街道和綠瓦紅牆之間,那層巒疊錯的飛檐上、那随風招展的商鋪的旗幟上、那衣着得體笑容滿面的行人身上,無一不反襯出繁華都市,泱泱大國的風範。
她無心看這些,因為今天有重要的事兒,關乎着她的終身大事。
出了沈府的們,她刻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穿着十分浮誇的服飾,頭上花枝招展,戴着面紗,和蓮翹來到一個馄饨攤旁。
蓮翹嘴角不停的抽搐,看着掀面紗還絲毫不影響大吃的小姐,她眼角也開始抽了,惶恐不安的擡頭看了看旁邊的煙花之地,她頭皮發緊了。
熱鬧非凡的高大建築,門口也川流不息,上寫着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月滿西樓”,平時她出府買東西,經過這裏時,頭都不敢擡,都是紅着臉加快步伐,可今天小姐要進去,她怎麽就覺得心裏那麽不踏實呢。
“姐姐,劉公子都進去好久了。”蓮翹有些不安地說。
沈尋頭都沒擡,低頭猛吃,古代的馄鈍都那麽美味,然後口齒不清的說:“早着呢,這進去頂多十五分鐘。”她算着時間吶。
蓮翹又有些發蒙了:“什麽叫十五分鐘了?”
沈尋頓了頓,這跟古人談話,真的太費勁。
“就是時間很短,你想啊,進去要不要洗澡,要不要前戲,起碼得二十分鐘吧,如果這個時候他就完事了,那是三分鐘快槍手,為了我的終身幸福着想,這個親更得退。”
蓮翹又迷糊了,這說的什麽跟什麽呀,一頭霧水。
沈尋擡頭看了看月滿西樓的大門,隔得老遠就聞到一股脂粉味兒,看來狐貍精不少。
“哎,蓮翹,我剛剛看那個劉公子長得确實不錯。手指也挺長。”沈尋又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手指長,什麽意思?”蓮翹覺得和三小姐聊天兒,根本不在一個點上。
沈尋拿筷子敲了一下她的頭,說:“你傻呀,手指長,就是那玩意長。”說完了又加了一句:“不過那玩意長,和持久力是兩碼事兒。”
蓮翹徹底蒙圈了,無論如何也接不上話了,沈尋看着面前的這個小妹妹一臉蒙逼,唉,單純的孩紙。
蓮翹又惴惴不安地說:“其實劉府和我們府也算門戶相當,劉公子和姐姐您也很般配,幹脆算了吧,我們不去了,男人嘛,成親之前,花心也很正常,成親之後就好了。”
這小丫頭,居然對男人還挺了解,沈尋挑挑眉說:“我哥會來這種地方嗎?”
蓮翹立馬像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樣,說:“怎麽可能,大少爺,一身正氣,潔身自好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對呀,好男人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沈尋拍拍手站了起來說:“差不多了,別忘了把馄饨錢付了。”
“哎,姐姐,你這個妝容真的好嗎?”蓮翹一臉的憂愁:“姐姐還是不去了吧,女孩子怎麽能來這種地方?”
沈尋瞪了瞪她,來都來了怎麽能不進去,還敢對我妝容評頭論足,她假裝生氣說:“好,我這是按照國際化的審美标準來的,你在這等我。”沈尋聳聳肩,嘿嘿,這完全按照石榴姐的标準化的嘛。
嘿嘿,小爺要在你關鍵時刻把你吓的不舉,看你敢不主動提出退婚,就算你不提出退婚,沒辦法,小爺無聊,就想出來惡心你一下。
早就讓李瑜打聽清楚了,這個街後面有棵大樹,爬上樹,正對的房間,就是劉煊浩和他的相好風花雪月的地方。
上樹對沈尋來說小事一樁,她四下看看,沒有人,提了一口氣,倏地就掠到樹上,撥開濃密的樹葉,正對面的窗戶緊掩着,天吶,果然是在裏面辦事呢,只是咋沒聲呢。
她正想破窗而入,随意這麽用眼睛一掃,不由得心中一頓,只見右邊的第三個房間,窗戶大開,立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一位黑色錦袍的帥哥,斷氣杯子喝着什麽,雖然只能看到一個側顏,但是她也能确定那個人是誰,不是別人,就是蓮翹口中,一身正氣,潔身自好,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的沈敬堯,她心中無比引以為豪的帥哥哥。
這下打臉了,她老哥也逛窯子,這光輝發形象直線下降,可老哥對面的人,讓沈尋徹底心跳停止了,差點一個不穩,從掉下樹來,那不是段長風個SB嗎?他穿着紫色錦袍,顯得魅惑叢生,高貴優雅,可你不覺得穿紫色的男人很悶騷嗎?兩個人居然相談甚歡,還看出來了,老哥對他還很尊敬,天哪,兩個窯友也生出惺惺相惜之情嗎。
這妓院不會是他家開的吧,他是拉皮條的?!怪不得那麽有錢。
還約自己晚上見面,你他媽,整一個花花公子,看出來了,有錢人都是這個死樣。
沈尋當然不知道,其實吧,這不僅僅是家妓院,喝茶,吃飯,聽曲,一條龍服務,來這裏的人不都是逛窯子的,不過卻也讓逛窯子的隊伍越來越大,飽暖思淫欲嘛,吃飽喝足了,一轉身身不由己就順便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沈尋撇撇嘴,不要臉的小賤人,別讓我再看到你,上次他還……,想到就惡心,哼!
想找他算賬,又怕他神經病,所以這個悶虧,小爺吃了,其實也不算吃虧了,不管他了。
還是正事要緊,她收回視線,扯掉面紗,一縱身,破窗而入,身體輕盈的像一片羽毛,一個翻滾,這房間十分雅致,這時候不應該欲火焚身,激情四射的時候麽,怎麽靜悄悄的。
難道兩個人是悶騷型的,埋頭苦幹,不出聲,輕輕走至卧房,看到床上居然沒人。
沈尋更奇怪了,走錯房間?不可能,難道是來晚了。劉煊浩就是一個疲軟的家夥,這會兒已經哆嗦完了,擦,為了下半身的幸福,這個婚必須退,這也太沒用了。
唉,為了來捉奸,她還刻意打扮了一番,真白瞎了。
正準備大模大樣的離開,卻聽到,旁邊傳來男女嬉鬧的聲音,呵,原來旁邊還有一間房啊。
這時嬉笑聲越來越近,合着來早了,這前戲還沒完呢,沈尋看看旁邊沒有可躲的地方,靈機一動,就地一滾,滾到床底下。
這床底下的空間,真他媽小,這把她撞的。只能像狗一樣爬進去,就她這個幹癟身材,僅可容身。
歪着頭,兩人已經來到床邊了還好她速度快,不然就給發現了,看到床邊立着四條腿,相互交纏,來回扭動。
沈尋輕輕地往外挪了挪身子,現場直播,免費的,3D成人電影,不看……,嘿嘿,太虧了,說用手把垂下來的床單,挑起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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