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010:小爺都沒去,怎麽會被選中?

宮中的百花宴,果然是百花齊放,争奇鬥豔。

雍容華貴,端莊秀麗的太後,帶領的一幫美女,在寬廣明亮,富麗堂皇的榮華殿,歌舞升平,其樂融融。

美女們個個使出渾身解數,希望能入得了太後的法眼,從衆多美女中脫穎而出,從而鯉魚跳龍門,嫁入皇家,就算不做皇妃,能做個王妃,那也是家族的榮耀。

沈落櫻一曲廣袖舞,更是一鳴驚人,豔壓群芳。

她自幼父母雙亡,雖然大伯大娘,對她是如己出,可還是替代不了親生父母,彌補不了她自己的自卑,什麽叫視如己出,那意思還不就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有這個詞,在她的內心深處都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悲哀,她想經過自己的努力,擺脫這種卑微的境地。

她長袖一舞,全場頓時鴉雀無聲,連太後都看的入迷了,翩翩若從天而降的天女,矯若游龍,翩若驚鴻,真是美不勝收!

一曲罷了,太後意猶未盡,知道這是南晉忠臣的後代,對她更加憐憫,沈落櫻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更讓太後心裏柔軟到不行。

太後微微傾了一下身子,旁邊的太監會意。趕緊卑躬屈膝的伸過頭。

“四皇叔來了嗎?”太後小聲地問。

“來了。”太監恭敬地說。

太後一喜,這種喜悅僅僅持續片刻,又聽小太監說:“掃了一眼,就又走了。”

“哦!那他可說了什麽?”太後一愣,難道是沒有看上的,這他眼光是不是太高了點,你看着下面的姑娘個個美若天仙,能歌善舞。

“太後,四皇叔寫了一張字條給奴才,他說等太後看過姑娘們的表演,就把字條交給您。”太監恭恭敬敬地從袖子着裏掏出一個紙條,遞給太後。

太後輕輕一笑,接了過來說:“看來衍塵心裏已經有了人選。”

她打開,放在眼前,頓時擰緊了眉頭,只見上面寫着,大将軍沈千裏的三女兒。

太後疑惑的看着旁邊的太監,輕聲問:“這沈府有個三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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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也迷惑了,撓撓頭說:“奴才也不清楚,但是只知道沈府有個二小姐,絕色傾城,號稱京都第一美人,就是剛剛翩翩起舞的那位姑娘,奴才都看得着迷了。”

突然看到太後掃了他一眼,他連忙住口,你一個小太監,看到美女也着迷?

太後又點點頭,衍塵長年不在京都,可能是搞錯了,這次來參加宴會的,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沈家三小姐,肯定是把二小姐錯寫成三小姐了,這二小姐和四皇叔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太後老佛爺覺得自己考慮的非常對,真被自己的智商給驚豔了。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面目慈祥,微微笑着,對衆多美女說:“今日衆千金能來陪哀家,哀家真是非常高興,小李子,你帶衆姑娘去禦花園逛逛,沈姑娘留下來。”

衆美女一臉失望,知道自己落選了,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心裏把沈落櫻罵了幾遍,恭敬地福一下身,都退了出去。

太後嘴角含着笑,向沈落櫻招了招手,沈落櫻一副羞羞答答的樣子,走了過去。

太後牽着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旁邊,這姑娘怎麽看怎麽好看,真是太美了,衍塵好眼光!

“落櫻啊,你父親為國捐軀,追封忠烈候,是我們南晉的大功臣,你也是郡主,你的婚事,我也一直都放在心上呢,總想為你找一個智勇雙全,有擔當,用情專一的好男人。”

沈落櫻先聽到爹爹捐軀,忍不住抽抽嗒嗒起來,又聽太後說,把她的婚事放在心上,羞怯的擡不起頭。

太後看到眼裏,又笑着說:“你覺得四皇叔怎麽樣?如果把你許配給他,你可願意?”

沈落櫻嬌羞地擡起頭,四皇叔慕衍塵,她只是聽說過,從來也沒見過,只知道無論是在南晉,還是在鄰國,都赫赫有名,盛傳他武功深不可測,足智多謀,形容俊美,只是真正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至于長相和年齡她就更不知道了。但應該不會太老,因為聽說燕王府連正妃都沒有,一個連正妃都沒娶得人,怎麽可能會很老。

只是如果能嫁給他,哪怕年齡大一點,也無所謂,京都不是很多大家閨秀,做夢都想嫁進燕王府嗎?所以她嬌滴滴的說了一句:“全憑太後做主。”

太後一聽更高興了,這姑娘不但模樣好,性情也溫和,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說:“你知道四皇叔的婚事我也做不了主,是他指名要選你的。”

沈落櫻一直低着頭,如果真的能嫁進燕王府,她就是燕王妃,名正言順的燕王府的女主人了,就可以熬出頭了,也可以告慰爹娘的在天之靈了。

兩人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兒,太後又送了她一些別國進貢的奇珍異寶,就吩咐太監送她出宮。

她跟在太監後面,心裏暗暗竊喜,沒想到這百花宴是為四皇叔選妃的,難道剛剛自己跳舞的時候,四皇叔一直在都隐蔽的地方觀看,被自己的舞姿吸引,想到這兒,她的臉更紅了。

這時前面的太監突然停了下來,口裏喊道:“奴才給燕王請安。”

“免禮。”一個磁性低沉的男人聲音響起。

沈落櫻悄悄擡頭看,只見面前的男人,長身玉立,劍眉英挺,冰藍色的錦袍使他看起來貴氣逼人,她不受控制的臉紅了。

這時面前的男人又淡淡地掃了她,她更嬌羞地低下了頭。

只聽到太監說了一聲:“沈姑娘,請。”

沈落櫻才倉皇擡起頭,面前隐約只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

燕王,這天下只有一個燕王,就是四皇叔慕衍塵,沈落櫻掩飾不住內心的驚喜,她輕啓紅唇說:“公公,剛剛這位可是四皇叔?”

“沈姑娘,這位正是大名鼎鼎的四皇叔。”小太監笑的意味不明又有些暧昧。

沈落櫻一顆心狂跳不止,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四皇叔,她忍不住掩口輕笑。

可還沒走太遠的男人,聽到那句“沈姑娘”,深色未變,可突然有不好的預感,稍作遲疑,就邁開長腿朝榮華殿走去。

晚上沈尋偷偷摸摸地回到了沈府,府中依然平靜如常,經過正廳時,看到娘親和奶奶,以及二姐再讨論着什麽,并沒有因為自己沒去參加宮裏的宴會,而起什麽波瀾。

看來是老哥,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穩住了大家,她松了一口氣,就說嘛,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在家裏,首先要和大boss搞好關系,你看,許多事情只要有他罩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剛轉身,一頭撞在一堵人牆上,哎呦,偶滴個媽也。

沈尋揉了揉額頭,只見沈敬堯黑着一張臉,站在她面前。

沈尋怔了怔,這怎麽都喜歡冷不丁吓人,這看這神色,是要找她算賬啊,她笑的十分狗腿,剛想走過去點頭哈腰,就被沈敬堯一個大力,拉的踉踉跄跄,她剛想開口,嘴巴又被老哥用手堵住,這是要對親妹妹下黑手啊。

一直被拉進了老哥的書房,沈敬堯才松手,他板着個臉,坐了下來。

沈尋讨好地呵呵傻笑,也想坐在他對面,她這屁股還挨到板凳上呢,板凳就被沈敬堯一腳踢開,她往下的力量來不及收回,咣當坐在地上。

“哎呦!”她一跳起來,摸了摸屁股說:“哥,你這是對我下死手。”

“要不要試試什麽是真正的下死手?”沈敬堯捏了一下眉心,頭疼!

沈尋毫不在意,拍了拍屁股站起來,又是幫老哥捶背,又是幫着捏肩的。

軟聲細語,乖乖女的樣子說:“堯哥哥,你今天肯定很累了,來,讓小妹幫你放松放松筋骨,保證今晚能睡個好覺,明天又精神抖擻。”

沈敬堯斜瞅了她一眼,以為讨好我,我就不追究了嗎?

“我第一次說謊。就是為了你,騙娘和奶奶說你半路肚子不舒服,我派人把你送去了醫館,所以去不了宮裏。”

他目不轉睛滴盯着她,就是要把她看到心虛,可你看她這個二皮臉,臉皮厚着呢,不但不心虛,還覺得哥哥為她撒謊,她很驕傲,很開心的樣子。

“害得娘和奶奶為你擔心了半天,只吵着要去醫館看你,被我攔住了。”

沈敬堯說着,又皺着眉,看着渾身狼狽的妹妹,他差不多快淩亂了,這又是幹啥去了?弄成這個樣子。

“謝謝哥!”沈尋笑嘻嘻的湊上去。

沈敬堯一臉嫌棄的推了推她,摸了摸鼻子,這什麽味兒?

去,還嫌棄我。你要是參加長跑半天,看是不是比這味還大。

沈尋又故意湊了上去,沈敬堯連忙伸出長臂擋住。

沈尋撅了噘嘴,剛剛你從院中把我拉到書房裏,也沒嫌我身上有味兒啊。

“離我遠點兒。”沈敬堯擰着英挺的眉,一副你有多遠走多遠的神情。

沈尋一臉的真誠無比,站在老哥旁邊,還故意抖了抖幾下脫衣,以便這個味兒發出的更濃烈一些,一副知錯能改的樣子,擡手摟着老哥的脖子說:

“哥,我錯了,下次一定改,一定聽話。”聽着是嗚嗚的哭,臉上卻挂着得意地笑。

沈敬堯眉頭皺的更緊了,這一身汗味酸味兒撲鼻而來,他忍無可忍,伸手拎着她的耳朵,拉到靠牆的位置,沉聲說道:“面壁思過,身體站直,站半個時辰,不許動!”

“哎呦,哎呦,耳朵疼。”半個時辰,那可是一個小時啊,沈敬堯你還家暴。

“哥!”沈尋可憐兮兮地扭頭看了他一眼。

沈敬堯翹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站好,不許動!”

“信不信……”沈尋瞪着眼睛,想說信不信我收拾你,可當看到老哥手裏拿個戒尺,還不停的抖動時,只能不情願的,把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沈敬堯,你這個心裏變态的家夥,還專門準備了戒尺,難道是專門為我準備的,她清了清嗓子,這樣站着不動,很累的,天哪。今天怎麽這麽倒黴。

這全身肌肉緊繃的,又酸又痛,她剛動了動腰,屁股上“啪”地被哥哥打了一戒尺。

“啊!”她大叫,其實一點兒都不疼。

突然想到了上學時的時光,語文老師是一個雞賊的小老頭,上課誰做小動作,他不動聲色,一邊念着書,一邊來悄悄到你身旁,還會在你身旁站片刻,當你放松警惕的時候,他用手裏的書,劈頭蓋臉“啪啪”打幾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回到講臺上,就和沈敬堯一樣變态。

大概還不到十分鐘,沈敬堯站起身,用戒尺敲了敲她說:“行了,趕緊去洗洗,換件衣服,到前廳去跟娘和奶奶道歉去。”

沈尋心中一樂,就說嘛,這哥哥舍不得對她下手的,那是不是可以得寸進尺一點。

“哎呀。”她身體一歪:“腿都麻了,走不了路了。”

沈敬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矮身把她扛在肩上,朝着攬月軒的方向走去。

沈尋吐了吐舌頭,嘿嘿,不是嫌我味兒大嗎?

“阿尋,你真是無法無天了。”沈敬堯扛着她,沉聲說道。

沈尋心裏腹诽,那還不是因為有個老哥罩着。

洗完澡換了衣服,拖着疲憊的身體去見娘和奶奶。

一見面,沈尋哭的那叫一個歇斯底裏啊,完全是因為沒有參加這個宴會,而痛心疾首,一邊哭一邊說:

“真是太倒黴了,這麽大的宴會都沒有參加,本來說不定有機會,為沈家光耀門楣的,雖然沈家已經夠顯赫了,不需要,但是如果能給皇家攀上親,無疑是又多了一道保護傘,我……,我對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嗚嗚。”

老太太和沈夫人本來想責怪她幾句的,看她哭的那麽傷心,這身體生病,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這孩子沒去成,已經夠難受的了,如今哭成這樣,她們也不忍心責怪了。

“落亭,不怪你,這身體剛好,快別哭了。”沈夫人上前拿帕子為她擦擦眼淚。

老太太顫巍巍的站起拉着她說:“好了,好了,別傷心了,趕緊回房休息去吧,就是去也選不上,算了算了。”

擦,這老太太簡直是一語中的,對,去也選不上,可你也不用說的這麽直接吧,這倫家可是個女孩子,臉皮很薄的,就你這句話打擊的,說不定就想不開,自尋短見去了。

老太太說過,也自知失言,可說的也是實話呀,連忙說:“蓮翹還不扶三小姐回房休息。”

沈落櫻還過來安慰她幾句,嚴然一副大姐憐憫妹妹的神情:“妹妹不用傷心,養病要緊。”早上她的轎子在前面,後面發生了什麽事兒,她根本就不知道。

沈尋乖巧的點點頭,故意裝出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一走三晃。出了正廳的門。

沈敬堯長出一口氣,拍了拍額頭,頭暈,得回去躺會兒。

這一覺不知道睡到第二天什麽時辰,正頭昏腦漲的時候,感覺蓮翹在旁邊一邊搖,一邊叫,一邊笑。

哎呀,這發生了什麽事啦?這丫頭瘋了。

睡了一覺,覺得兩腿像灌了鉛一樣的疼,她拍了拍沉重的頭,閉着眼睛坐起來,十分不悅的說:“什麽事兒啊,一大早吵吵嚷嚷的,要不要人活了。”

“什麽一大早,現在都快中午了,老太太和夫人體諒你病着,想讓你多休息一會兒。”蓮翹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

沈尋又一頭倒在床上,我病着看把你樂的,嘴都笑歪了。既然讓多休息會兒,那就多休息了,現在喊什麽呀,大姐。

“姐姐有喜事兒,嘻嘻嘻!”蓮翹樂滋滋的說。

“誰有喜了,關我屁事兒,趕緊出去。”沈尋拉過被子把頭蒙上,自己這大小姐當的,誰想欺負,誰欺負,連睡覺都不讓。

蓮翹又一把把她的被子拉開,坐在床邊說:“不是誰有喜了,是你有喜了,哦,不不不,是你有喜事。”

蓮翹看她家姐姐依然閉着眼睛裝死,繼續說:

“剛剛宮裏來人啦,夫人和老太太心疼你病着,就沒讓人喊你,太後為你賜婚了。是當今的四皇叔。”

沈尋一副心不在焉,神游方外的神情:“賜婚關我屁事,什麽四皇叔,五皇叔的,是人是鬼?”

蓮翹看她完全沒聽懂,上前伸出白嫩的小手,拍了拍她的臉說:“姐姐,趕緊快醒醒!什麽是人是鬼,是你未來的相公。”

沈尋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蓮翹在她面前笑吟吟的,迷惑又突然清醒了,“什麽?”

蓮翹還以為她家姐姐高興傻了呢,又連忙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沈尋呼地坐起身,你媽,這是什麽鬼?她嘩啦嘩啦穿上衣服,臉都沒來得及洗,風風火火地就跑到了前廳。

看到正廳裏,奶奶和娘親高興的像過年一樣,丫鬟仆人也是滿面春風,卻沒有看到二姐的身影,哥哥應該是早朝去了,還沒回來。

“落亭,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你昨天都沒去,居然會被燕王選中,看來緣分,真冥冥中自有定數,這可是我們沈家的大喜事呀。”

老太太高興的合不攏嘴,看着孫女兒蓬頭垢面,要是擱平時,她指定得訓斥兩句,可是今天高興,怎麽看都順眼,這雲鬓蓬松的別有一番風韻。

一大波丫環,傭人,家丁也都跪在地上口中說着“恭喜三小姐,三小姐大喜。”

“停!”沈尋捂住耳朵,徹底不淡定了,剛剛蓮翹說時,她還抱着是不是弄錯了的态度。可如今老太太這麽說,讓她沒辦法懷疑了。

她還視了一下,伸手拿過桌子上的那個什麽懿旨,其她字不認識,但是沈落亭這三個字,她認識。

你大爺!她怒火中燒,一時沒忍住,狠狠的把那個懿旨扔了出去,把小夥伴們都驚呆了,這三小姐真是膽大妄為。

“太後到底是誰,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都沒見過,我跟她不熟,她憑什麽為我賜婚,她就以為她是皇帝的老娘,就可以随便決定別人的終身嗎?她是那根蔥啊,什麽四皇叔,到底是人是狗,是瞎子是瘸子,我。我不同意,什麽皇家,簡直就是一群仗勢欺人濫發淫威的不可理喻之輩,狗屁!”

沈夫人大驚失色,上前拉住她,趕緊捂上她的嘴,早有人戰戰兢兢地把太後的懿旨撿了回來,恭敬地又放在了桌子上。

老太太握拐杖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手指有些顫抖,指着她說:“你,你,你簡直是大逆不道,說出這樣的話,你知道這是要滅九族的,你昨天晚上還怎麽說的?你你你……”氣的說不下去了。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誰知道自己會被選上,沈尋一臉的冰冷,萬惡的封建社會,天理難容。

“太後賜婚,容不得你同意不同意。四皇叔慕衍塵,在我們南晉戰功赫赫,有勇有謀,他能選上你,是你的福氣。”老太太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把龍頭拐杖在地上打的啪啪響,又聲色俱厲的說:“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以後不可再提,你就乖乖在家,等着燕王府的人選好日子,嫁進燕王府是正經。”

沈夫人關切地拍了拍她的手說:“奶奶這麽大年紀了,你再把奶奶氣病了,聽話,在南晉有多少,名門閨秀都想嫁進燕王府,這會是一門不錯的姻緣的。”

沈尋沉澱了一下情緒,平靜了一下,太後都下了旨了,自己反對,估計也沒用,如果再把老太太和娘親得罪了,她們找人把自己關起來,那豈不得不償失。

這古代的人知道什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就是他們的思維,皇帝放個屁,他們就得逮着玩,還得說是香的。

她長出一口氣,強壓住怒火,說:“奶奶,娘,我剛睡醒,頭腦有些不大清楚,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回去再撸撸。”

“去吧!”老太太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她走後,沈夫人連忙上前,為女兒開脫:“落亭是有些大大咧咧,她可能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兒呢,娘你千萬別生氣啊,她還小。”上前扶老太太坐下。又幫她倒了一杯水。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說:“我氣不氣沒什麽,只怕惹太後生氣,算了,落櫻這孩子早上還好好的,剛剛又說渾身不舒服,你趕緊找大夫去她房間看看。”

沈夫人點點頭,又吩咐衆人,剛剛三小姐發飙的事兒,千萬不能傳出去。

沈尋都一個頭兩個大了,慕衍塵,你大爺的,小爺昨天明明都沒有去,你是怎麽選上我的,你他媽是不是有毛病啊。

剛剛退了一個年輕小哥的婚,這接着又來了一個什麽狗屁四皇叔,我有這麽搶手嗎?

她急得在屋子裏團團轉,蓮翹端茶過來,看她那個樣子,忍不住掩口輕笑說:“姐姐,這是喜事兒。聽說四皇叔很厲害的。”

“喜你個頭。”沈尋皺了皺眉頭問:“他長什麽樣子,多大年紀?”

蓮翹搖了搖頭,四皇叔很少在京都,她又沒見過。

“不行,不行。”沈尋坐下來喝了一口水,沉思了片刻又問:“那當今皇上多大年紀?”

“二十多歲吧。”蓮翹老老實實的說。

沈尋一拍桌子,他媽,那慕衍塵一定是個老頭子。

蓮翹連忙拉過她的手放嘴邊吹了吹:“小心手疼。”

“手疼,我現在頭疼。”沈尋抽回自己的手,眉峰堆的緊緊的。

“姐姐,女孩子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四皇叔,來頭多大呀!”蓮翹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什麽皇叔,我看是皇老伯還差不多。”沈尋只覺得頭霍霍的鈍痛,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捏了捏太陽穴,看蓮翹疑惑的神情,又說:“你想啊,皇帝老兒都二十多歲了吧?”

蓮翹點頭,只是把皇帝說成老兒。是不是有點……

沈尋又接着說:“那老皇帝指定得四十多歲,皇家的人你還不知道,都是超級播種機,一個月不知道睡多少妃子,大面積撒網,總要中那麽十幾二十個,所以生出來的皇子們,從老大到老二十,可能都是同一年的。”

沈尋覺得口幹,喝了一口水,繼續說:“老皇帝四十多,那他的四弟比他小指定不會超過兩歲,說不定都是同歲,那還不是皇老伯。”

天吶,你說你一個白發蒼蒼,雞皮鶴發的老頭子,非要找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老牛吃嫩草,你牙口好嗎,不怕累死在床上。

蓮翹一愣一愣的。什麽是超級播種機,不過大致意思,她還是聽明白了,好像有些道理。

沈尋一直悶悶不樂,中飯都沒吃多少,吃過飯,蓮翹說二小姐病了,讓她好歹去看看,也是姐妹之情。

去了沈落櫻的房間,早有小丫頭幫她打開簾子,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陣陣的幽香,這才是大家閨秀的房間,哪像沈尋的房間,撲面而來的就是烤肉,鹵豬蹄的味道。

進了卧房,看到沈落櫻臉色蒼白,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更有一種病态之美。

“姐姐,你怎麽樣了,好點沒?”沈尋坐在她床邊,關切地問。

沈落櫻支撐着坐起來,神情有些冷漠,淡淡地說:“好多了。”

沈尋本來也沒怎麽跟她接觸過,共同語言也不多,只得又随口說了一句:“姐姐,你放心吧,一點小病小痛的,只要心放寬了,很快就好。”

沈落櫻面上表情依然是寡淡的,心放寬?說得好聽,心怎麽能放得寬,昨天太後明明向自己透露了,四皇叔選的是她,可為什麽今天就變成沈落亭了。

她冷笑了一聲,指定沈敬堯在背後沒少動手腳吧,自己無依無靠,她有爹有娘,又有個好哥哥,自己在她家生活了十幾年,和沈敬堯的關系一直都是平淡如水。可她一回來,沈敬堯就把她寵上天,這就是親兄妹,自己只是個外人,沒有家的孩子。

有個好親事,他肯定會想着自己的妹妹。

“我沒事,到是要恭喜妹妹了。”她雖然說着恭喜的話,可神色下隐隐浮現一絲嘲諷和厭棄。

沈尋怔了怔,還以為她因為生病,心情不好,所以也沒在意,就說:“姐姐你別取笑我了,我都煩死了,你知道慕衍塵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嗎?是不是一大把年紀的老頭子。”

沈落櫻依然神情淡漠,腦海中浮現那個俊逸非凡的男人身影,她嘴角勾了勾說:“我也不清楚,不過坊間傳言他鐵石心腸,為人冷酷,年紀應該……。”她故意沒說下去。

可沈尋已經聽明白了,此人冷心腸,殘忍,年紀大。

年紀大不大,到是另一方面,關鍵是和一個根本不認識,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男人結婚,這才是要命的,雖然在現代也有不少爺孫戀,父女戀的,又多少是真愛,一個鮮花般的姑娘,旁邊睡個老态龍鐘的幹枯老頭,想想都惡心,無論多有錢有勢,都不能要。

她最多能接受個兄妹戀,她才十六歲,可不想嫁給老頭子。

老哥現在也不回來,不知道死哪去了?

晚上,沈敬堯依然沒回來,沈尋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估摸着快三更的時候,整個沈府陷入了一片寂靜,只能聽到窗外呼呼的風聲。

她蹑手蹑腳的爬了起來,收拾了不少的金銀財寶,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看看隔壁房間,蓮翹睡得像頭小豬一樣熟,被子也踢到一邊,她搖搖頭,上前幫她拉了拉被子,其實還挺舍不得這丫頭的,唉,又看了她一眼,俏俏退了出來,溜出了攬月軒的大門。

屋外漆黑一片,沒有月亮,只有蒼穹的天空中,幾顆星星在眨着眼睛,草木随風沙沙作響,還有不知名的小蟲“吱吱”的叫着。

不知道什麽東西從草叢中一蹦跳了出來,倒把沈尋吓一跳,定眼一看,原來是只青蛙,她拍了拍胸口,跳牆,她輕車熟路,不多時,來到牆邊,深呼了一口氣跳上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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