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033:身在福中不知福

第二日,天還沒亮,只見兩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從秦府出來,腳步走得很疾,沒帶任何随從,也沒驚動任何人。

“喂,你不跟阿尋招呼一聲就過來,她知道了會不會生氣?”秦焰輕輕搖着手裏的折扇。

段長風蹙了蹙眉眉,他以前無論做什麽事兒,從來沒有瞻前顧後過,只要認為是對的,應該去做的,就會義無反顧,可如今他考慮的事情就多了,因為心裏不再像以前一樣,空無一人,他勉強的笑了笑說:“此去必定兇險,我不想讓她跟着我去冒險。”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倆此去兇多吉少?”秦焰嘴上這麽說,臉上卻并沒有畏懼之色。

“我本就不想讓你來。”段長風淡淡地說,任何人都有理由不來,唯獨他沒有。

“你什麽意思啊?我是那種臨危就亂,遇到困難就舍棄朋友的人嗎?我們倆認識這麽多年,你這樣說話,太傷我心了。”秦焰目光一冷,對着他,冷哼了一聲。

段長風淡淡的笑了:“所以你要來,我就沒勸阻。”因為太了解他的為人了。

兩人相視一笑,什麽都多餘話都不用說了。

這時,只見從前面的樹上,蹭地跳下一人影。穿着像個漁翁,還帶個樹枝編的鬥篷,側身對着他們,低着頭,一手支額頭,姿勢帥氣無比,之後悠悠開口:

“一看兩位公子就不是凡人,一個至賤無敵,一個無賴附體,氣場非常的合,簡直就是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蛇鼠一窩。”

秦焰和段長風相互對視了一眼,這兩個如此玉樹臨風的男人,被形容成啥了。

“你是什麽人,你知道面前的人是誰嗎?”秦焰眸光一寒,正要上前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胳膊卻被段長風一把扯住。

“阿尋,又在胡鬧!”段長風皺了皺眉頭說。

面前的人哈哈一笑,把頭上的帽子摘掉扔到一邊,還真的是沈尋,“這樣你都能認出來,我太沒成就感了。”

段長風搖搖頭,走上前,看着她嘴角的兩抹小胡子,忍不住嘆了口氣:“你來做什麽?”

秦焰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調侃的說:“這真是一家人呀,無論怎麽裝扮,他還能一眼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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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尋翹着嘴巴,把身上的蓑衣也脫掉,“我不管,反正我今天就要跟你們去,沒有商量的餘地,要麽和你們一起去,要麽我不活了。”她說着就開始撒潑,耍賴,打滾兒。

段長風微微蹙了蹙眉,看她那不顧形象,耍賴的樣子,內心是崩潰的,又是毫無辦法的。

他擰着眉上前拉起她,目光中有不舍,但也有些嚴厲,但是口氣卻很堅決,語氣也不太好,說:“別鬧了好嗎?乖乖回去等我,我保證會回來的!聽話一點!”

“我不要回去!我就要去!”沈尋依然堅持說,你怎麽就覺得。我去是給你添亂,我有那麽一無是處嗎?

其實段長風并不是怕她跟着添亂,這丫頭很聰明,一起跟着去,肯定能幫上忙,就因為心裏把她看的太重,從她出現以後,自己的命都排在她後邊,只想能夠把她好好地保護在羽翼下,自己受點傷沒關系,可是她絕對不能受到一點傷害,他也要盡自己所能,護她周全,所以看她這樣不聽話,他眉宇間少了以往的遷就和溫和,口氣也冷了幾分,談不上多好,面容沉肅。

“你就是這麽任性,回去!”他說完這句話其實就後悔了,但是既然已經說出,就希望她一生氣能回去,又看了她一眼,邁開長腿越過了她,只是轉身的一刻,他眉梢眼底也隐着一抹疼痛,他從來沒這麽大聲跟她說過話,對不起,尋兒,我不想讓你去冒險。

“段長風,我不要在家等,我不想感受那種心慌,那種不安。不知道會發生,不知道……”你會不會遇到危險,想做一些事,不知道該怎麽做,更不知道該做什麽,那種心懸在半空中無着無落的感覺。

沈尋說着說着,突然沒有了聲音,心不斷的收緊,收緊,一直緊到不能忍,他還用那種語氣和自己說話,眼神少了以往的溫柔,那麽鋒銳,人家還不都是因為擔心你嗎,她突然覺得很委屈,眼圈也開始泛紅了,又不想讓他看到,連忙低頭把臉又偏向一邊,可是視線卻模糊了,眼淚啪啪落下來幾顆。

段長風回過身,正看到這一幕,他心尖最柔軟處,溫柔地抽搐了一下,他快步走回來,長臂一揮把她圈在自己懷裏,“不哭了,嗯,我道歉,錯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沈尋更是控制不住,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此刻變得那麽軟弱,也覺得很丢人,可就是忍不住,心裏的委屈頓時被放大的無數倍,他明明也沒說什麽嘛,為什麽就哭的不能自己。

秦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人家姑娘能這麽對你,你應該高興才是,還兇人家,唉,一起去吧,能同甘共苦,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一個沒勁的男人,你說這阿尋,瞎了眼了才看上你。”

說完邁開步子,大步朝前走去,可不想等下走他們後面,看到他們兩個親親我我,這單身漢看着,容易嫉妒,容易心裏發急。

段長風伸出修長的手指,試圖擦掉她眼底的淚珠,沈尋卻把頭轉向一邊,這些淚珠在他看來,比珍珠還珍貴。

她還試圖回避自己,讓段長風的心開始變得悶痛,薄薄的嘴唇緊抿着,眼底不忍,還有心痛愈加明顯,她第一次因為擔心自己而哭。他的內心其實是很激動的,有一股不明的情愫,慢慢在體內漾開,而自己還兇她,真是該死,他拿起她柔軟的小手覆在自己臉上。

“來,好好懲罰這個不知好歹的男人,保證打不還手,站着一動都不動。”段長風的眸光越發深沉,嗓音也更加磁性,低沉,“看下次還敢不敢這麽兇你了?”

沈尋吸了吸鼻子,終于忍住不哭了,水靈靈的眸子瞪了他一眼,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誰要打你了?我還怕手疼呢。”

段長風看她小巧的鼻子。鼻尖紅紅的,一雙大眼睛如雨後秋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握住她手腕的手,不由得緊了緊,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果然,她在自己面前流眼淚,那就是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肯定不一般,這樣想着,目光變得更加幽深,一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吻,“尋兒,不要再生我的氣了,你知道,你一哭我心都快揪起來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保證服服帖帖的,可也是怕你有危險。”

“喂!你們到底還走不走了?”走出去一大段路的秦焰,回頭看自己,背後居然沒人,只得又回走了幾步,看那兩個人還在那兒纏綿,“哎,我說你們倆幹脆都別去了,我一個人去。”

沈尋掙紮了一下,用力把他推開,并把自己嘴上的胡子撕下來,貼在他嘴上,還對他冷冷的哼了一聲,“不許撕下來。”

接着加快步子跑了出去,“秦先生。等等我!”

段長風也淡淡的笑了一聲,心裏柔情澎拜,也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沿着幽靜崎岖的小路,大約半個時辰,一起來到這座神秘的石屋,段長風看了二人一眼,二人會意,都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來。

他們一起跳進院子,四周樹木環繞,郁郁蔥蔥,院中顯得十分幽暗,寂靜,此時正是正午,但這裏卻顯得十分陰暗。

段長風輕輕地推開房門,屋裏一片漆黑,又有些森冷。只有微弱的光從石屋頂透過來,秦焰打開随身攜帶火折子,點亮了旁邊的蠟燭,屋裏登時一片光明,可以看出來房間裏十分整齊幹淨,古香古色,段長風徑直走到那座神像前,說了句:“尋兒小心點,我按機關了。”

秦焰不悅的,撇了撇嘴,重色輕友的家夥,只讓阿尋小心點,都沒提到自己,于是就說:“我就不用小心點了嗎?”

段長風随意的睥了他一眼說:“我讓尋兒小心點,你聽不到嗎?尋兒多大,你多大,難道什麽事兒還讓別人交代你呀?”

秦焰揚了揚拳頭,在他背後對他虛晃了一下,“行!”

“等一下要用力氣的地方說不定多的是,你有這個力氣抱怨,還不如省點力氣,還能多做點實事。”

段長風說話間,已經推開了石像面前的香爐,伸手按了一下觀音像中間那粒佛珠,只聽到嘩啦一聲,像昨天一樣,地上瞬間多了一個洞口。

一眼望去,漆黑一片,黑乎乎的像不見底的無底洞。

“天吶,我們倆誰不保存實力,我說一句,你要說十句,還說我不省力氣!”秦焰一邊說也一邊伸着頭湊過來看。

這兩個人,以前也共同面對過許多危險,越是危險面前,兩人鬥嘴鬥的越歡實,這樣不但随時保持大腦清醒,還能使心情放松。

段長風擡頭看到旁邊的香爐,他随手搬了過來,對着洞口扔了下去,過了片刻才聽到一聲悶響,他皺了皺了眉頭,說:“這個洞不淺啊,我先跳下去看看,沒事的話,你們再下去。”

沈尋愕然擡頭,這萬一下面有機關,不小心踩到,可就危險了,“我覺得應該找一根繩子,慢慢的下去,如果有危險,立馬拉繩子。”

“對,我覺得阿尋說的對。”秦焰正要站起來,在屋子裏找找看有沒有繩子。

卻聽到段長風說,“不用找了,這裏還真有一根繩子,看來就是下這個洞用的。”

他伸手抖了一下,果見石洞的壁上,一根繩子垂直而下。

“我先下去了,你們小心。”段長風神态自若地望了兩人一眼,然後一縱身,跳進洞抓住那根繩子,小心翼翼的往下移動。

接着沈尋,秦焰也跳了下去,奇怪的是,他們剛跳下去後,只聽得呼啦一聲,石洞的門被關上,石屋裏又是一片平靜,石洞的地面和周圍融為一體,從表面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

沈尋抓繩子的手不由得一緊,心裏微慌,這時只聽到段長風的聲音從下面傳來,“別擔心!”

他的聲音确實有一種能讓人心安的魔力,沈尋頓時精神一振,心裏的不安,減輕了不少。

大概過了一頓飯的功夫,段長風率先到達洞底,他點燃了随身攜帶的火折子,照了一下,接着沈尋,秦焰也跳了下來。

迎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天然的岩洞,寬廣悠長,高不見頂,裏面一片漆黑,四周的石壁泛出清幽的光,讓人感覺十分的陰冷,忍不住渾身打起了寒噤,沈尋只覺得渾身有些發冷,不由得驚慌失措起來,

段長風和秦焰還不覺得有什麽,沈尋第一次經歷,膽怯的同時最多的是新奇,除了渾身有些發冷之外,情緒莫名的高漲,好像是來探險一樣,很興奮,段長風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她頓時覺得一股暖流,順着掌心透過血液襲遍全身,真的覺得不冷了。

她擡頭望了一眼段長風,他也正看着自己,四目交彙,不由的相視一笑,好像任何危險都不值得一提一樣。

秦焰細心的觀察着石壁,發現這四周并沒有什麽特別,像平時所見的岩洞一樣,石壁上不斷的有水滲出,所以這裏才讓人覺得陰冷潮濕,地上是鵝卵石的小路,踩上去卻很結實。

“這裏很普通。”秦焰搖了搖頭,這太沒挑戰性了,來之前他可是做好了充分的心裏準備的。

“我現在倒是覺得還是普通些好。”段長風依然緊緊的握住沈尋的手,普通的話就說明他們很安全。

又走了長長地一段路,石壁越來越幹燥,而周圍也越來越明亮。

秦焰卻越來越失望,“這個山洞不知道有什麽用,不知道通向哪裏?”

“會不會是通向第一山莊呢?”沈尋也由剛剛的緊張,變得輕松起來。

段長風說:“但可以肯定,這裏必然有通向第一山莊的道路,定還是通往江北城院子裏的那座假山的。”

接着他又提醒了一句:“千萬不可掉以輕心,這段路走起來這麽容易,必定是迷惑別人的。”

“就你整日像個娘們兒一樣膽小。”秦焰不以為然,繼續昂首闊步,突然腳底下踩了一塊石頭,這本是一條石子路,踩到石頭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只是這塊石頭像有彈性一樣被他踩了下去。

他突然頓住了腳,連忙擡手示意他們兩個停下來。

“怎麽了?”段長風問。

“我踩了一塊石頭,好像是機關了。”秦焰心中一驚。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動……”沈尋話還沒有落音,只見石壁的四周,嘩嘩出現了無數個暗格。

三人屏住呼吸,以應對随時可能發生的一切,可是過了片刻,周圍還是一樣的寧靜,他松開腳石頭又彈回原來的位置,那些暗格嘩啦又合上,石壁光滑如初,絲毫看不出什麽。

三人松了一口氣,看來是多慮了,這難道只是虛張聲勢。

段長風松開沈尋的手,幾步走上前說:“我走前面。”他依然是十二分的小心。

“都說沒事了,不用那麽謹慎。”秦焰其實也知道應該謹慎,但是越在這種無法預料的情況下,他越想無話找話,企圖讓氣氛變得輕松些。

段長風微微擰了擰眉,知道他的脾氣,也沒去理他,但願是沒事,他邁開修長的腿,一步一步的走向前,突然他也覺得腳下一軟,身體一頓,停了下來。

“是不是踩到石頭了,給你說沒事的,不信啊?”秦焰無所謂的說。

“還是小心為好,不能……”段長風本想說不能粗心大意,可只說了個不能,就聽到嗖嗖的聲響,如雨的冷箭,從洞頂,四周疾馳而來。

“不好!”秦焰和沈尋頓時心中驚慌,怪不得前面那麽平坦,原來就是為了迷亂試聽的,故意讓人心底放松,然後在出其不意的放冷箭。

段長風手上并沒有兵器,身體左閃右閃,腳下并不敢太過于亂動,他知道這種情況下,如果自亂陣腳會死得更快,腳步亂了,不知道還會踩到什麽機關,那可能就是自尋死路,可繞是自己不再踩到機關,也松開了剛剛踩的石頭,四面八方的冷箭,還是不停的射過來。

沈尋心裏着急到不行,一邊躲閃,一邊向他移去,等三人回合時,一人擋一面,壓力小了很多。

“喂!這箭好像放不完是的。”秦焰說:“天吶,這何時是個頭哇,這樣下去,非得累死不可。”

“是誰說沒事的?”段長風遇亂不驚,他想這裏一定要控制機關。

“這個時候你們倆能不能省點力氣。”沈尋精神一刻也不敢放松,這兩男人真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嘴上誰都不願吃虧。

段長風簡直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邊閃躲,一邊仔細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岩壁凸凹不平,很難發現有什麽不同尋常。

他想這條石子路,一定有特定的走法,不然每次都關機關太過麻煩,段長風又把目光看向了腳下的石子路,餘光瞟向自己剛剛才上去的石頭,那是一塊圓形的鵝卵石,看,突然發現這些石頭,有圓形,有方形,頓時靈機一動,慌亂中喊了一聲,“踩方形的石頭。”

沈尋和秦焰,來不及多想,三人同時踏向地上的方形石頭,瞬間冷箭停止,三人同時長處一口氣。

段長風又從從地上撿了一塊石子,砸向前面的方形石塊兒,果然沒見冷箭再放出。

他有些擔憂的凝望了一眼阿尋,“有沒有事?”

阿尋搖搖頭,“沒事。”他才放下心來。

“等一下,腳步一定要踩穩了,阿尋,跟在我後面。”段長風還是不能夠完全放心。

“知道了,你也要小心點。”沈尋說。

“你們倆真是旁若無人呀,有注意旁邊還有個人嗎?我現在才發現我是多餘的。”秦焰一邊抱怨,但是腳步卻踏的很穩,“不早都發現是多餘的了。”

他這麽一說,一掃剛剛的緊張,二人忍不住笑了,好像根本就沒經歷過之前的危險一樣,因為他們都知道,越是在危險,緊張的環境下,越要保持心胸豁達,頭腦冷靜,這樣才能以不變應萬變。

小心翼翼的,走過這一段路,途中又經過了巨石陣,冰火陣,尖刀陣,都被三人用聰明才智一一化解,接下來的道路變得平坦,又寬廣起來,洞中也亮如白晝,溫度适中,惬意,只是,本以為這個岩洞很容易就走到盡頭,可是走起來才知道,真的像無底洞一樣,無窮無盡,沈尋都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

她捂着肚子,彎着腰粗喘的說:“哎呦,我走不動了,累死了。”看段長風依然氣定神閑,絲毫也看不出疲憊,心裏那個羨慕嫉妒恨,難道之前是喝了紅牛嗎?

段長風有些心疼,這丫頭就是自找苦吃,“都說不讓你來了,偏偏跟來,知道累了吧,我們就在這歇會兒再走吧。”

他的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溫潤如玉,可他的體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抗累,抗凍,抗餓,抗渴的能力都很強,簡直像沙漠裏的駱駝一樣。

他走過去扶沈尋在旁邊坐下,又拿出随身攜帶的水,讓她喝了幾口,并細心的把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輕輕的幫她捏着。

秦焰嘆了一口氣,更加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這一點都不體諒一下人家單身漢的心情。

沈尋看秦焰那種不同尋常的目光,也有些尴尬,連忙輕輕推了他一下說,“不用了。”

段長風知道她不好意思,手上卻并沒有放松,随意的說:“你管他幹嘛,當他不存在就行了。”他突然皺了一下眉,覺得好像有一股清香,似有若無。

“除非你瞎了,我這麽大一個人能當做不存在。”秦焰抗議說,十分嫌棄地看着他,人不都是說男人在外面,都想讓自己的女人服服帖帖的,以顯示自己多爺們,回家怎樣都行,可這個男人,無論人前還是人後,把媳婦兒寵的無法無天,一點也不避諱,不但沒覺得不妥,還顯得洋洋得意。

“都不知道你們倆是怎麽成為朋友的?說不到兩句話就得互掐。”沈尋笑着說。

秦焰十分高傲的說:“其實我都不想搭理他的。”

說話時,無意間一轉頭,卻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片花海,從沒見過這種花,絢爛異常,美麗無比。

“你們看!”他指向前面,這時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異常好聞明明剛剛逗沒聞到。

沈尋也站起身向前看去,這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這些花,不是尋常的花,不但能讓人飄飄欲仙,還能讓人屍骨無存。

這是香味兒卻更濃了,“不好,屏住呼吸。千萬不要再聞這種香味了。”這種花,段長風和秦焰都不認識,但是她認識,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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