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采訪

美女記者莎倫．斯隆同時也是一個精明的主持，如果沒有一點能力，她也不會成為電視的當家主持，受到衆多觀衆的熱愛。所謂她的能力，除了對新聞的敏感性之外，還有一些走偏門的小技量。

憑着這種小技量，讓她在被采訪人放松警惕和不注意的情況下會多少說些真話，從而讓她得到更多的新聞素材。可她的這個技量在威爾這裏卻栽了跟頭。

不過莎倫也不那麽容易放棄的人，哪怕被采訪對象不想接受采訪，她也有能力從對方嘴裏套出幾句話。但她感覺威爾的話，不像是被她套出來的，而是威爾給她下了某種套。她不得不沿着威爾的提示走下去。

讓莎化沒想到是，威爾問了她一個問題。這對莎倫來說，是個和被采訪對象搞好關系套話題的機會。不過莎倫想不通為什麽威爾會問起特羅洛普，因為無論如何聯想，也無法把一個大市城的著名畫家和小鎮上的一個高中生聯系在一起。

“當然，他是上層社會裏的人物，我可是采訪過他的。聽說他最近又要舉辦一次畫展，還力邀我們去采訪他。”莎倫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她是采訪過雨果先生，可是人家根本沒有邀請她再次采訪他的畫展。

“有這事嗎？我怎麽不知道？”柯克小聲地問。

“閉嘴，我當然不用事事都向你彙報，柯克，管好你的嘴，多塞點垃圾食品！”莎倫對柯克沒什麽好臉色，可是當她面對威爾時馬上又換上職業笑臉。“你也認識雨果先生嗎？或者說你對他的畫感興趣嗎？”

“你該去找奧蘭多談談。斯隆小姐。”威爾說着出其不意地把手伸到莎倫外衣的口袋裏，拿出迷你錄音機。“真是好東西。”說着把帶子扯出來，扯斷，扔到垃圾筒裏。拍拍手轉身離開。

“真是該死灰的家夥，這個人是高中生嗎？比FBI還要精明。你怎麽會知道我這裏有錄音機的。”

“也許是你的動作太明顯了。”柯克忍着笑。他樂意看到莎倫出醜。

“閉嘴，你這個只長個子不長腦子的家夥！你呢，你的攝像機有開錄音嗎？”

“當然，小姐。”

“好吧，看在你的份上，現在我們去找奧蘭多布倫南先生，是這麽叫的吧！”

“是的，小姐。”

課間時洛伊看到電視臺的正在采訪奧蘭多，那個沒腦子的傻瓜，他只是頭蠻牛，他看了什麽！他能知道什麽！不知不覺間洛伊走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默默地注視着這幾個人，但是無意中的，他也被柯克的攝像機拍錄到了其中。

“奧蘭多，你看到了什麽呢？在森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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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多故意買着關子說：“巨大的，可怕的，你猜猜看。”看來奧蘭多這個家夥很享受被采訪，他本來就自認為自己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特，被采訪也是很應該的。如果被他知道是威爾提出來的話，不知又會是什麽心情。

“可沒有敢這麽和我說話。小夥子。”莎倫顯然不喜歡奧蘭多，如果威爾只是盛氣淩人的話，那麽這個小夥子可太好對付了，他想成名。至少有這點，她不難控制住他。成名，誰不想成名呢？“我會讓你上電視的。你看過我的節目嗎？周末九點半。怎麽樣？”

“讓我想想。”奧蘭多假裝考慮似地想了一下，馬上說，“好的，為什麽不呢？全國的電視觀衆，你們可在堅起耳朵聽好了，我看到的是一頭好像熊一樣能夠站立的狼，巨大的狼！”

“狼？不是說水怪嗎？”

“呃，也有可能是水怪。”奧蘭多當然沒有迷糊，他明明記得看到的是巨大的狼，可如果是狼的話，怎麽能産生轟動效應呢。如果是狼的話，恐怕也不會有電視臺的記者來采訪了。一開始他講了大話，現在只能自己把謊話給繼續說下去。“要知道，當時天很黑。”

“水怪長什麽樣子？”莎倫問他。

“那——長得有兩米高。”奧蘭多比劃了一下，“全身都是黑色的毛，兩只眼睛瞪得很大，張着血盆大嘴，啊，還有爪子——”

“你确定你說的水怪？”莎倫聽出奧蘭多有點在胡說的意思，她好歹也是個有經驗的記者和主持人，知道什麽時候被采訪人在胡說，什麽時候是在吐露真言。

“呃，水怪——”

“這裏有水怪嗎？”

“水怪？沒有！水怪只是傳說。斯隆小姐，斯隆小姐，你去哪裏。”奧蘭多正想發揮他的即興講說，可是兩個電視臺的人卻不見了蹤影，再一看，那兩上人走向了他們的采訪車。“嘿，我還沒說完，不想聽我說了嗎？”

莎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當然不會聽奧蘭多再廢話。“把剛才那段删掉。”她快步走着。

“哪段？”

“他說沒有水怪的那段。”

“為什麽。”

“用用你的漢腦袋，沒有水怪我們還來幹什麽，如果他只是看到了狼有什麽采訪的價值。”

“可是，他說狼是站立的……”

“那只是他被吓倒了，狼撲來過的時候就像是站立的。他已經沒有用了，我們該去找下一個有新聞價值的人。噢！”行色勿勿的莎倫撞上迎面走來的一個學生。“你眼睛在看你的褲檔嗎？”莎倫不滿地說。

可是對方并不說對不起，反而笑着看着她。

莎倫這才仔細打量眼前的男孩。馬上她露出笑臉，“你知道什麽，小夥子？”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洛伊立頓。

“我想你們找錯人了。”洛伊淺笑着說。他的笑容裏有另人看不穿的意味。

“誰？你說奧蘭多布倫南。”

“他和你身邊的這個大家夥差不多，是個沒腦子的家夥。”

洛伊的話激怒了柯克，柯克差點沖上去，但被莎倫立即制止。“你說的沒錯，也許他是沒腦子，可是也輪不到你教訓。”莎倫外人面前還是護着柯克的，畢竟他是她的攝像師，只有她可以訓話。

“誰告訴你們要去問奧蘭多的。”洛伊得意地說。

“看你的樣子，好像知道很多。你知不知道有句俗語叫：知道越多死得越快。”莎倫随口胡說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森林裏有什麽。但這些都不重要的。你在拍什麽，記錄片嗎”洛伊看到柯克把攝像機扛到肩頭，“如果想讓我說就不要開那臺機器。”

“關掉機子。”莎倫對柯克說。

柯克就把攝像機拎在手裏。

“你的說法和威爾要真像。”

“因為我是他弟弟。”

這下子輪到莎倫吃驚，不過她馬上恢複了鎮靜，心裏難以掩飾她的竊喜，“我很喜歡你，你叫什麽。”

“洛伊。”洛伊平靜地說着，但他的嘴角笑了出來。

莎倫馬上想到了：“你想出名嗎？”

“不！”洛伊說，“我想你們應該多去關注我哥哥。他知道的遠比你們能想到的要多。他……”洛伊正要往下講，可是威爾卻出現了。

“洛伊！”威爾的眼睛注視着洛伊。“我們該走了。”

洛伊很不舍得跟着威爾離開。只是他回頭看了眼莎倫他們，露出他潔白的牙齒笑了笑。

“柯克，剛才你看到威爾的眼睛了嗎？”

“我只看到他很嚴利。”

“真是傻瓜腦子。”莎倫似在自言自語地說着，“剛才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裏的野獸在發光。雖然只是一下，但是我相信我看的一切！走吧！我們去找水怪。”

柯克聽到這句來了興致，“真的，真的有水怪嗎？”

“當然，不然我們為什麽要跑到這個鬼地方來。”莎倫自信地笑着。“我開始喜歡這個小地方了。還以為會很枯燥無聊，相反，這裏的人非常有意思。”

“你是說剛才那個傻大個？”柯克忘了自己也是個傻大個。

莎倫白了柯克一眼，她之所以不換掉柯克，正是因為柯克的傻且聽話。如果柯克太聰明，她反而不好做事情。有可以柯克會傻得讓她冒火。“你看不出不嗎？威爾，洛伊比奧蘭多有趣多了。我一定能從他們身上挖點東西出來。”

“挖什麽東西？”柯克傻乎乎地問。

“水怪。”莎倫自信地說，“如果是真的，那麽我們的節目就會轟動。如果是假的，那麽我們變拆穿他們的把戲。走吧，我們需要去找水怪。”莎倫有着記者對新聞的直覺，如果她認為這裏的新聞，那麽必定能從中挖出來什麽料出來。“快上車，笨蛋。”

柯克被說成笨蛋也不會生氣，他是被莎倫罵慣了。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采訪車。柯克開車，莎化讓他把車開到鎮上的治安所去。

“你說來要找水怪，為什麽我們要去治安所來？那裏也有新聞嗎？”

“柯克，所以你只能是個攝像師跟在人家屁股後面。小鎮裏有什麽能逃過治安官的眼睛。”莎倫一邊說一邊拿出粉底先簡單地補了一下妝，免得待會兒上鏡時會難看。

柯克不認識去治安所的路，開錯了路浪費了時間又被莎倫罵了幾句。柯克只好停車找個人去問。幸好這裏的人都很熱情，應該說都很好奇。這輛車身上印有電視臺标志的車停下時，就會有人好奇的伸出腦袋來看個究竟。所以柯克一問路，馬上有人就給指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