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人生巅峰

失憶這件事只能說他低估了對方的實力,成王敗寇,栽了跟頭玉景兮也沒什麽話好說,但南宮月确确實實毀了他和真真的定情信物。

玉景兮始終記着這件事,找了一圈發現真真不在這裏,心裏稍稍好過了點,看着同樣有些黯然的僧人,握着劍柄的掌心逐漸收緊,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涼意,“鑒于你曾經救過我的命,龍鱗的事就這樣算了,但你最好是離真真遠一點,下一次,我就不是這麽客氣了。”

念真眸底冰封,身形未動,強大的內勁直接将玉景兮震出去兩步了,他一言不發,一出手便下殺手。

緊随而來的蘇夜擋了南宮月的攻勢,神色冷峻,“明天莊園裏要舉行生辰宴,你們确定要在這個時候見血麽?”

生辰宴是陸母的生辰宴,雖然沒請什麽大客,但陸母昨天就開始高高興興的準備了。

今日的仇改日再報,玉景兮胸膛起伏,轉身回住處了。

念真緩步回了房間,周身的殺意慢慢平複下去,聽說她的父親走得早,這十多年衣食住行都是陸沅沅在打理,一家人很是親近,他便不願在這樣的日子見血了。

蘇夜知道他二人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也不是會想給寧真增添煩惱和不悅的人,看各自散了,也不耐和他們多言,直接回屋了。

這幾日蘇夜大概能體會一些在魔界時南宮月的心情了。

看其他男子為心愛的女人争風吃醋,不但要忍耐,還必須得壓下私念,處理好每個人的關系。

甚至要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子和別人同眠……

蘇夜平了平胸膛裏翻滾的情緒,哪怕他下定了決心,一切以她的歡喜為先,心髒還是止不住的悶痛,他也會嫉妒,嫉妒得幾乎發狂,甚至動過無數次想沖進去把人搶出來的念頭,也越發地懷念以前一起在外厮殺征戰的生活,因為那時候,她身邊只有他,那些時光是單獨屬于他的。

他提醒過自己總要面對這樣的事,但還是難以控制,他睡不着,所以才能第一時間追了過去。

蘇夜擱下手裏的長劍,在黑夜裏閉眼坐了一會兒,探手拿過床邊的刀筆和玉石,想着她的模樣,一點點用刀筆描繪她的模樣,用這樣的方式記錄他和她曾經的點點滴滴,算是慢慢長夜裏的一點慰藉罷。

玉景兮聽說寧真獨自找別的地睡去了,雖然傷心,卻也不忍心打擾她休息,就只在龍洞外面站了一會兒,沒發出任何動靜地回去了。

他回去也無心睡眠,一頭紮進實驗室裏,接着改裝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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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體沒有異能,再勤學苦練,也完全不是蘇夜和南宮月的對手,只能走別的路,他腦子好使,所以就把心思放在了改裝武器上,已經頗有成效了。

地下城裏出了不少好東西,像是一些精鋼線,他把它改裝成了箍冠,發射出來的絲線能直接割斷一個人脖子,加了毒{液威力大了十倍不止,速度比子[彈還快。

畢竟是站在了前輩的肩膀上,他甚至用機械人那種特殊的液态金屬改造出了一個扳指槍,當紐扣或者裝飾品,藏在衣服的各個地方。

以後誰再用異能威懾他,他也就有了還手之力,不會像今晚這樣憋屈了。

玉景兮清點好這些體量輕巧卻重殺傷力的‘新武器’,又練了一套劍法,胸腔裏的憋悶和憤怒才消散了一些,他獨守空房心情不佳,但念着明天要見家長給岳母拜壽,必須要留一個好狀态,就強迫自己入睡了。

念癡一夜好眠,晨間起來,看見案桌上放了一個盒子,倒是驚訝地咦了一聲,“這不是千年菩提珠麽?”

清靈木千年一結果,果子萬年長存粒粒如黃玉,外觀又圓潤清透,飽滿晶瑩,是絕品的菩提珠材。

最難得的是清靈果常年都會散發清靈木的香氣,清新淡雅,可讓人靜心寧神,十年前小師弟外出采藥,無意間尋得一顆清靈果木,守了一年一載,大概有不到三百顆清靈木果,兩百顆制成了長珠,是隐霧寺震寺之寶。

剩下的就做成了三串手珠,小師弟給了他一串,他平時也舍不得拿出來帶,只偶爾沒人的時候,才拿出來玩一玩。

剩下的兩串就在這放着了,清晨的陽光吓佛珠清潤溫黃,隐有光華流轉,煞是好看。

念癡拍了一下腦袋,咂舌問,“是要送給陸夫人的賀禮麽?”千年菩提珠時間越久,越是能吸收天地靈氣,價值連城,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小師弟拿出這個來送人,可見誠意了。

一舉一動無不透露着對寧姑娘的喜歡,沒記憶都喜歡成這樣,也不知道從前都發生了什麽,讓他這個小師弟心如死灰,連求存的意志都沒有,念癡就想起昨晚那癡纏的笛聲來,嘆氣道,“小師弟你這樣不行,喜歡一個人,就要明明白白告訴她,師兄冒犯說一句,那寧姑娘就不是個懂得風月的,她可能以為你是無聊了才會吹笛子,像玉家主那樣比較警覺的,又能聽出名頭來,情人沒理會到,情敵理會到了,很明顯方法就不對!”

念真有些失神,珠串一串送給陸母,一串是給她的,就是不知她會不會接受。

念癡說着看他頭皮青了,就道,“師弟你過來坐好,我給你剃頭。”

念真身體一僵,如雪的冰顏上難得露出了些不自在,直接起身道,“不必了,時間差不多,我們去前院罷。”

嗬!還說六根清淨,這下都想要頭發了。

念癡大搖其頭,也挑選了一份禮物,随着一道出去了。

陸沅沅今天過生辰,要請親家來吃飯相見,本來就比較鄭重,晨間又收到了東區楚家的拜帖,說是楚家的當家人楚天會來,這是楚青衣的爺爺,嚴格來說還是她的長輩。

陸沅沅就有點緊張了,畢竟楚青衣對真真的感情,那全世界除了真真,誰都猜得出來,之前她也一直拿楚青衣當女婿看的,如果不是小玉突然出現,她和楚天,可能也成為親家了。

早間陸沅沅和萊利說起這件事,萊利說只要還沒真正結為夫婦,就不能下定論,楚家的當家人,沒事又怎麽會突然來她生辰宴,雙方地位都不是一個等級。

所以萊利她們幾個都篤定對方是為楚青衣來的,為楚青衣的婚事來的。

陸沅沅就更緊張了。

所以現在的狀況就是,她要同時面見兩個未來的‘親家’麽?壓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陸沅沅是壽星,什麽事也不用做,但她想讓莊園呈現出最完美的狀态,大清早就起來轉悠了,她也幹不了重活,就拿了個噴壺去花園裏澆花。

只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她才想着那時候就是這樣認識小玉的,又一個漂亮的男孩子出現在她家的花園裏了!

那種漂亮是和小玉完全不一樣的漂亮,如果說小玉的漂亮是牡丹玫瑰的豔麗耀眼,那麽這個少年就像是甘露清泉仙草靈石,總讓人把他和善良,溫和,純淨,純粹,優雅,清透這些詞語聯系起來。

少年一身水藍色的衣衫,牛nai一樣的皮膚晶瑩剔透,瞳色深藍眸底雲霧缭繞暮霭騰升,純淨得像夜晚的星空,長睫濃密如同蝶翼顫動,唇如櫻色,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精致沒有一絲瑕疵,銀色的頭發和清澈的眼眸交相輝映,光華流動,整個人都透着一種直擊心靈的清澈和美麗。

少年此刻大大的眼睛有些緊張地看着她,像一只幼年剛出生的小鹿,緊張又努力的想鎮定,好似她露出一點不悅,他就能立馬縮回葉子裏去似的,“請……請問一下,這裏是尊上……寧真家麽?”

聲音也特別好聽,清甜軟糯得像棉花糖一樣。

啊!這是多麽熟悉的場景!

陸沅沅看着面前漂亮得不似真人的男孩子,心裏突了一下,問道,“這裏是寧真的家,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麽在我家花園裏。”

陸沅沅聲音不自覺就很輕,像對待蒲公英,生怕一個用力,這孩子就得從哪個草藤裏縮回去。

但面前的男孩子還是像含羞草一樣,大眼睛裏星星一樣的流光一晃一晃的,羞澀緊張得不行,“阿姨好,我叫藍耳,我從東神山過來的。”

藍耳清澈的大眼睛裏滿是思念,還有激動,他從最東邊的東神山趕來的,自從在這個世界複活,他就再沒下過山了,十年來一直在山林裏和花草樹木為伴,以露水為生。

前幾日偶然聽見有人提起寧真兩個字,他心裏存了一絲希望,就沒日沒夜一路找來了,他在外面聽到了一些傳言,猜測可能真的是尊上,高興欣喜得不行,頭腦發熱地順着花藤到了這個花園,其實并沒有準備好見人。

他已經十年沒和人說過話了,很緊張,緊張得他背上的翼骨在發癢,耳朵也蠢蠢欲動,如果不是思念和想見尊上的渴望戰勝了一切,可能翅膀會控制不住張開來,露出藏起來的耳朵,飛走躲起來了。

這熟悉的場景,這熟悉的神情,陸沅沅不敢置信,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阿姨是真真的媽媽,孩子,阿姨能冒昧問問你和真真是什麽關系麽?”

雖然尊後說他身形太小了,等長成男子漢尊上才會和他生龍蛋,但他确實是尊上的男人,不過和岳母媽媽說起來,就非常不好意思,藍耳耳朵動了動,好容易才忍住沒有現出原形來,臉上飄起緋紅,“岳母媽媽好,藍耳是真真的男人。”

天吶!果然是熟悉的場景,連臺詞都一模一樣!

陸沅沅心髒差點沒從胸腔裏蹦出來,現在是什麽情況,真真到底對這些漂亮孩子做了些什麽,這才隔了一個月不到,一個一個直接找上家門來了,她只是想要一個女婿而已!

可這孩子真不像是會撒謊的,甚至比小玉還不像!

真是要吓死她了!

陸沅沅盡量讓自己平複下來,忙把他帶進了客廳,“孩子你先進來等,真真一會兒就過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好幾個人都會稱呼真真為尊上,陸沅沅已經習慣了。

陸沅沅覺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為避免一會兒寶貝女兒突然翻車,陸沅沅乘着去廚房的工夫,上樓打電話,情緒激動,“真真!今天我澆花的時候又在花園裏撿到一個男孩子,他叫藍耳,真真你認識麽?”

寧真聽了有些詫異,但沒多說什麽,只囑咐道,“認識,他比較內向,別給他吃其它東西,就給他喝一點露水就好了。”

藍耳是精靈族,他們以露水為生,偶爾吃一點水果和花瓣,平時就喝各種花露水,吃其它東西會中毒拉肚子,但是藍耳不太會拒絕別人的善意,通常其它人給什麽他吃什麽,吃完又受罪。

現在對方吃什麽是關鍵麽!等會兒兩個男孩子見面,那不得打起來!

陸沅沅心裏替她慌,又不方便明說,生怕小玉就在她旁邊,只好說了聲藍耳現在就在客廳,挂電話了。

陸沅沅實在需要平複一下自己過山車一樣的心情,打算去廚房親自下廚。

藍耳很乖覺地過來打下手。

陸沅沅本以為他該是個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精致孩子,沒想到少年在廚房很有一手,性子不像小玉那樣跳脫,反倒是安安靜靜的,有種直擊人心的乖巧、體貼還有真誠。

陸沅沅忍不住問,“孩子你幾歲了。”

藍耳很喜歡這個太後,對方很慈祥,“回岳母媽媽的話,藍耳今年五百歲了。”

這孩子,真會開玩笑。

陸沅沅就笑起來,“那能告訴阿——岳母,你和真真在一起,平時都做些什麽?”

藍耳眼裏就充滿了歡欣雀躍,“回岳母媽媽的話,早上給尊上更衣,中午給尊上做好吃的,晚上鋪床疊被,尊上累了給她捏肩捶腿,如果尊上不在身邊,就給尊上做衣服什麽的,藍耳還會唱歌,尊上很喜歡藍耳的歌聲。”

天吶!

她怎麽不知道真真還過過這種神仙生活!

只是這孩子提起真真時大眼睛裏滿是愛慕崇拜,感情是不可能作假的,她幾次都想說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女婿了,還是說不出口,實在是乖巧純潔得讓她吐不出一個字啊!

啊,陸沅沅在心底哀嚎了一聲,這個生日宴,怎麽和往年不同,感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的樣子。

緊張的時候時間就過得很快,馬上就中午十二點了。

玉景兮拿着自己改造的防身利器進了花廳,看見她身邊站着的少年人,就呆了呆,以為是陸母的親戚,沒多想,乖巧的喊了聲岳母。

只他畢竟是裝乖,又加之長相過于明豔奪目,銳意逼人,平時看着沒什麽,和藍耳一對比就有差別了,陸沅沅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無法抉擇。

藍耳看是玉景兮,高興地喊了聲三哥。

這麽乖的小孩,嘿,挺好!

玉景兮高高興興應了一聲,“哎!哥哥今天不知道弟弟來,沒準備禮物,一會兒就補上。”

楊俊宋航跟着來問禮的,楊俊看着那少年傻眼了好一會兒,差點沒忍住把懷裏的畫冊掏出來。

但真的就像主上說的,見到人,自覺就認出來了。

楊俊百分百确定這就是那個主上形容‘像小精靈’一樣的少年,對着主上使眼色使得眼角抽搐,只是主上都沒反應,還在那冒充知心大哥。

楊俊只好伸手拉了拉他,瘋狂暗示,老大,根據你以前的描述,這就是藍耳啊!情敵啊老大,眼睛擦亮點!

昨天楊俊給他看過那冊子。

玉景兮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臉色扭曲了一下,又因為是在陸沅沅跟前,好險忍耐住了,喚了聲岳母,給她奉上自己準備的生辰禮,“岳母,這是我親自改裝的一套首飾,全部都是暗器,遇到危險,用語音就能開啓。”

女子大多喜歡珠寶墜飾,他就把武器做成這個樣子了,簡單大方,細節透露出精致,用料都是上等的寶石,粉紅色的。

處處都透着用心,還是親手做的,陸沅沅就很是驚喜,連說了幾聲好孩子。

藍耳知道這是岳母媽媽的生辰後,也挑選了禮物,這時候就拿出來,獻給她,“岳母媽媽,這是靈芝露,可以延年益壽,希望岳母媽媽年年都像現在這樣,年輕漂亮。”

啊!說得真是比唱的好聽!玉景兮心裏噴火,恨不得直接把這妖精腦袋擰下來,站在陸沅沅左邊,眨巴眨巴眼問,“岳母,這個少年是誰,他為什麽會叫您岳母……”

一左一右的兩個少年,雖然風格不一,但一等一的外貌讓花廳都跟着明亮了兩分,兩人一個控訴一個信任,都注視着她,讓陸沅沅有種此時此刻已經走到人生巅峰的恍惚感——身為岳母。

藍耳疑惑地睜大了眼睛,“三哥,你不記得藍耳了麽?”

如果視線能噴火殺人,面前這個小妖精,早已經被燒成灰了,玉景兮盡量讓自己斯文點,臉色不要那麽猙獰扭曲,有這真乖的少年在,他在岳母面前的形象岌岌可危,“抱歉,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藍耳還沒說話,外面念真,蘇夜,念癡,都進來了。

後面風小寶推着輪椅,風塵雪手裏拿着禮盒,也是來賀壽的。

人太多了,藍耳有些緊張,但看見熟悉的人他很開心,“南宮大哥!”“蘇七哥!”

念真:“…………”

念癡目光自玉景兮、蘇夜、還有這個小少年身上劃過,覺得實在有些瘋狂了,也明白了寧姑娘挑桃花的第一條件,那就是樣貌氣質,長自己這樣的,就挺安全,不會遭遇這樣随時會血濺三尺的場面。

陸沅沅不是第一次見蘇夜和念真高僧了,但這兩人一陽剛俊美磅礴大氣,一聖潔高遠翩然出塵,每次見都能讓她晃神半天,實在是太出色了,而且聽說兩個人武力值都非常強,頂尖的,拔尖的。

後面還跟着一個身體虛弱的病态美人。

個個都是一等一的樣貌氣質,各有千秋,自從來了南區,住進這個莊園裏,陸沅沅就覺得自己來了仙境,出去後看哪個男子都嫌醜,實在是……太養眼了。

陸沅沅勉力拉回自己的理智,聽藍耳喚他們幾人哥哥,就問道,“藍耳你認識他們麽?”

藍耳用力的點頭,“回岳母媽媽的話,我們是一家人。”

陸沅沅驚了,“你們是兄弟麽?”

藍耳搖頭,“我們不是親兄弟,但關系像親兄弟一樣,哥哥們對我都很好……”

玉景兮:“…………”

念真:“…………”

他說着的時候,眼裏都是見到故人的喜悅,是真誠親和的喜悅,像夏天吹過的涼風一樣,清爽宜人。

楊俊和旁邊的宋航對視一眼:這怕不是個傻子。

蘇夜的賀禮是一把匕首,輕巧便捷,削鐵如泥,陸沅沅很喜歡。

念真送的是一串佛珠,入手溫涼,陸沅沅也很喜歡。

風塵雪送的是古玩字畫,直接就喚她岳母,差點沒把她心髒都喚出來。

另外這位俊美的将軍,還有這個天人一般的聖僧,尊敬鄭重的模樣,還有看她的目光,給了她一種非常想稱呼她為岳母的錯覺。

1,2,3,4……全部都規規矩矩站在她面前。

陸沅沅被‘美色’包圍着,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再看看面前堆着的價值連城的禮物,覺得自己的人生此刻再次達到巅峰——雖然是身為岳母的。

氣氛莫名壓抑,暗流湧動,漂亮的少年是真的傻乎乎蠢兮兮的,玉景兮眼如飛刀,在腦子裏替他構思好了一百零八種死法。

大家都怎麽了,好像都變了。

藍耳很緊張,手足無措,陸沅沅看他緊張得恨不能直接縮到地縫裏去的模樣,忙安撫道,“小藍耳他比較怕生,小玉你別吓到他。”

啊!這個小妖精!居然這麽快便取得了岳母的歡欣!玉景兮目光裏頓時滿是控訴。

其他幾人也朝這邊看過來。

陸沅沅噎住,忙擦汗道,“小玉你是個好孩子,真真總誇你,大家都是好孩子,真真總跟我提起你們,都坐下,別站着,別客氣。”啊,好遭罪,真真為什麽還不來,她要死了,她只是想要一個女婿而已,怎麽這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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