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雲開見日

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煩心事一波連一波的沖擊着秦峰和艾雪，讓倆人不能安心學習，苦痛的淚水在兩個人的眼中不止一次的滴落。糟糕的事情總是這樣，一起未息另外一波又起。陳東和杜丹婷分手了，原因是什麽不太清楚，只是從別人口中得知，杜丹婷對陳東說他倆在一起不合适，就算走到一起也不會幸福。陳東面對事實，面無表情的盯着杜丹婷，沒有言語，只是嘆氣。陳東和秦峰兩人都沉淪在苦痛之中，一起患難了。

之後的事情總算有些眉目了，杜丹婷好像喜歡上了何葉秋班上的一名男生，男生對杜丹婷也有好感，只是處于彼此心底愛慕的階段。不過，沒幾天，那位男生有了女朋友，但不是杜丹婷，本來很清楚的事情現在變得混亂。艾雪傷心，秦峰傷心，陳東傷心，杜丹婷也在傷心，大家都有傷心事，漸漸的，這個曾經的朋友組合似乎名存實亡。艾雪和杜丹婷相擁而泣，不言說，卻明白彼此的心事。

“喂，在傷心什麽東西，明天就要考試了。”陳東推一把正在發呆的秦峰。秦峰慌亂回神：“你剛才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陳東擡起頭，道：“我說我們應該學會堅強，都是些芝麻事，何必在意，明天就要高考了，放松心情。”秦峰看着陳東勉強的笑容，不屑的道：“去，我好像也看不到你愉悅的時候。”

陳東愣神，道：“我現在無所謂了，我在這衷心祝福杜丹婷能夠幸福。”

秦峰搖頭，無奈的笑道：“你就裝吧。”

兩人雖然在互相調侃，但是最後都沉默下來，只有嘆氣聲。

其實，說到底，大家都很害怕高考的。算下來，高三下學期大夥兒都沒有努力學習。高考，在每個人的心裏都是一根抓不住的線。

兩天的高考結束了，大家都準備回家，離家遠的同學會選擇留校，明日再走。秦峰的家離學校不是很遠，但是為了能夠再多看一眼自己曾經的母校，還是決定留下來。巧合的是，艾雪、杜丹婷和陳東也留了下來。

是夜，這座城市變得格外妖嬈美麗，閃爍的霓虹，長短的歌聲，時有時無的煙花籠罩着整個夜空。陳東和秦峰走進酒吧裏，聽着吧內瘋狂搖滾的歌曲，倆人坐在椅子上，點了啤酒，痛快暢飲。

“怎麽樣，這酒吧還不錯吧？”陳東手握瓶酒瓶，興奮的說，“第一次，啊，不對，第二次來到這，是不是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不見得吧，只不過重新裝修了一下而已嘛。”秦峰眼望四周，吝啬的評價道：“還說是豪華酒吧，都是騙人的。”

“要是豪華酒吧，你來得起嗎？”陳東咕一口酒道，“有地方喝酒就不錯了。”

“來，慶祝我們順利解放，幹杯！”不遠的酒桌上，隐隐聽到杜丹婷的聲音。秦峰和陳東對視一眼，臉上都是驚詫的表情，尋聲望去，看到杜丹婷、艾雪與何葉秋正圍着桌子喝的正歡。只見她們桌上擺滿酒瓶，握着啤酒杯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裏灌。

“過去看看吧？”陳東扯一下秦峰的衣角。

“要去你自己去。”秦峰掙開陳東的手，繼續喝酒。

陳東沒辦法，剛剛站起的身子又重新做回椅子上，語氣變得誠懇，道：“秦峰，你不至于吧，你不是跟我說你是大丈夫不拘小節的嗎？”

秦峰轉過頭來，問：“這跟是不是大丈夫有什麽關系？”

陳東聳肩，內心崩潰道：“你別這麽鑽牛角尖好不好，反正大家都是朋友一場，見面喝酒有什麽大不了的？”

秦峰聽不下去，舉起手，“你再說，信不信??????”秦峰沒有繼續說下去，舉起的手也滞留在空中。

“什麽情況？”陳東縮着脖頸，不解的問。

“你看那是誰？”秦峰放下手，抿一口酒，眼睛盯着艾雪他們，似有似無的說。

陳東扭頭看過去，那人正是韓明---艾雪的男朋友。陳東剛才眼中的興奮開始慢慢黯淡下來，和秦峰一同望着不遠處的他們，默默喝酒。

何葉秋坐在桌邊，時不時的跟艾雪他們搭話幾句，但很多時候都是在一旁聽着他們的故事和段子，附和着笑幾聲。此刻已是晚上十點，正是城市夜生活進行的時候，三五成群的青年男女陸陸續續的走進酒吧。繁雜的音樂夾雜着群人的喧鬧聲，耳膜經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驗。陳東掏掏被震得發麻的耳朵，向秦峰吼道：“去趟洗手間！”

秦峰放下瓶子跟陳東往洗手間去。洗手間內，陳東略有醉意的道：“秦峰，你知道嗎？在我的心底，根本沒有辦法把杜丹婷放下。”

秦峰心海翻騰，思緒萬千，咧着嘴，應着陳東的話繼續說：“其實，我也沒有放下艾雪，打心眼裏我只喜歡她。”

外面的喧鬧聲早已竄進了酒吧的每一個角落，就是這封閉的衛生間也能聽到那放浪的歡呼聲和猜拳聲。秦峰和陳東兩人上完洗手間，在外面的洗漱臺上洗手的時候，似乎聽到有讓人臉紅的聲音從女衛生間裏傳出來。陳東的雙手僵住了，側耳細聽。秦峰尴尬的抹一把臉，試圖用冷水消去腮幫子上的紅色，拉着陳東往外面走。

“不！”陳東頓時變得激動起來，站在原地不動，繼續聽音。陳東的異常舉動讓秦峰也駐足下來。兩人站在女衛生間外面，滿臉不滿和憤怒。

女衛生間的門開了，一個靓麗的身影從裏面跑出來，陳東和秦峰緊緊地盯着她，幾乎要用眼神把對方殺死。女生被吓到，驚叫着靠在衛生間的門上，臉上紅暈滿布，眼神盡是惶恐。“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女生聲音顫抖。

陳東的臉色已有原來的紅色變成青綠，吼道：“杜丹婷！你??????”

是的，從女衛生間裏面走出來的正是杜丹婷！

“裏面到底還有誰！”陳東如一頭發怒的獅子，表情猙獰的朝杜丹婷大吼，“裏面到底還有誰！”說罷就一把推開杜丹婷沖進女衛生間，而杜丹婷則因為陳東的巨大推力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臭小子，老子跟你拼了！”衛生間裏傳來陳東歇斯底裏的怒吼聲，秦峰急忙沖進去，只見陳東發瘋似的擊打着躲在角落裏的男子。男子雖有抵抗，但出于心虛，完全處于下風。秦峰跑過去拉住正在拳打腳踢的陳東，望向蜷縮的男子，心裏頓時涼了，不是別人，正是艾雪的男朋友---韓明！

突如其來的事情讓秦峰難以接受，腦子一片混亂，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陳東頹在地上，雙眼浸滿淚水，“嗚嗚”的抽咽聲在喧嚣的歌聲裏變得格外凄涼。門外的杜丹婷依舊坐在地面上，眼睛早已哭的紅腫，她知道，這一次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錯誤，就算用盡一切辦法也改變不了眼前的一切。

“這是怎麽了？”看到如此場景，艾雪站在洗手間外，驚訝的捂着嘴嘆道，“發生了什麽事？”

哭得抽噎的杜丹婷踉跄着從地面上爬起來，靠在牆上不語。陳東聽見艾雪的聲音，抹掉兩眼的淚水，站起身走出衛生間，強顏歡笑：“沒事，我們幾個人剛好在這遇到，談到以後就要各奔東西，所以??????”

艾雪吓得後退一步：“你進女廁所幹嘛？”

陳東不語，走到洗漱臺上，對着鏡子發呆。秦峰也跟着陳東走出來，此時的艾雪，咬着食指，半天沒回過神來。艾雪關懷的走到杜丹婷身旁，低聲問道：“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杜丹婷抱緊艾雪，哭得撕心裂肺。艾雪拍着她的肩膀，柔聲說着：“沒事，沒事。”

秦峰、陳東、杜丹婷和韓明四人排坐在桌子一側，四個人都低着頭，悲傷寫在臉上。艾雪和何葉秋坐在桌子的另外一側，看着對面的四個人，表情冷漠。

“說吧，怎麽回事？”何葉秋開口問。

陳東臉色鐵青，道：“你問他！”說着用手狠狠的指向韓明，韓明看一眼何葉秋，立刻低下頭來。

杜丹婷擦着紅腫的淚眼，抽抽搭搭的說：“讓??????讓我來說??????吧。”杜丹婷努力克制自己的抽噎聲，小聲說：“半個小時前，我去上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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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五顏六色的燈光，杜丹婷興奮的暢飲了一杯杯啤酒，一旁的艾雪制止道：“婷，你少喝點，醉了可沒人管你。”

杜丹婷手裏握着酒杯，滿臉笑意：“沒事啊，今晚大家高興嘛，來，幹。”說罷便一口将杯裏面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喝完酒，豪爽的嘆道，“痛快。”在一旁喝酒的韓明起身道：“我去上個洗手間。”

“诶诶，等等我。”杜丹婷醉意來襲，朝着韓明道，“我也去。”

韓明轉身扶着杜丹婷來到洗手間，倆人醉意朦胧，分不清男女廁所便胡亂進去。韓明解開褲帶，準備尿尿時，杜丹婷突然大叫一聲，韓明被吓了一跳，看一眼杜丹婷，瞬間一身冷汗出來，酒醒了不少。這是女廁所！韓明忽然醒悟，轉眼看到杜丹婷正寬衣解帶，淫心頓時上來，拉着杜丹婷就往牆上靠，杜丹婷雖然醉意也被吓醒不少，但手中無力，只能喊叫??????

“他有沒有對你那個了？”何葉秋關切的問。

“沒有，他剛??????準備脫的時候，聽到陳東的聲音，就放開了我。”杜丹婷的聲音很小，低着頭，如同一只受傷的羔羊，“我趁機跑出來，到門口的時候恰好撞見陳東和秦峰。”

艾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禽獸！”說着“啪！”一巴掌打到韓明的臉上。秦峰和陳東低頭不語，只有杜丹婷小聲抽泣。何葉秋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韓明，你說吧，我們要不要報警？”

韓明倏爾聲淚俱下：“各位兄弟姐妹，看在咱們都是同班同學的份上，饒了我吧。”

艾雪喝道：“秋，別跟他那麽多廢話，咱們報警。”艾雪說完就要拽着韓明往外走。

“不用了。”杜丹婷開口道，“咱們回學校吧。”

所有人都震驚了，杜丹婷擦幹眼淚，不顧所有人的勸阻，毅然決然的放棄報警，她說到：“韓明，我相信你也只是一時沖動，大家都剛剛結束高考，都夢想着上大學，我不報警，是因為我覺得你因為這事不能上大學，你父母會有多傷心。所以，請你為你的父母掙個臉面。”

韓明如同謝祖宗一般千恩萬謝之後，從此離開了艾雪、杜丹婷她們，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