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回

姬發頹廢的跌坐在椅子上面,他是沖動了,聽聞了妲己被那帝辛囚禁,他很難想象一個弱女子如何能自保?

那帝辛為何要抓妲己?他會如何處置她?

姬昌微微嘆氣,“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你先下去歇息吧,為父再想想其他辦法……”

姬發擡起頭看着燭火下的父親艱難點頭,“孩兒告退……”

書房門口,姬昌眉頭深鎖的看着兒子失魂落魄離去的樣子,他已經替那姬發和那妲己算了一卦,卦象顯示是大兇之兆,無緣而終……

無緣而終,上天已經給出了批示,這段當初在他眼中天作之合的姻緣已經冥冥中在悄悄發生改變。

姬昌走出書房門看着漫天璀璨的繁星,北鬥七星高挂頭頂,帝王之座的紫微星卻略顯得黯淡,似乎被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霧而西邊的一顆星星卻是出奇的亮堂。

紫微星是王上的帝王星,一直光耀璀璨,為何會在有蘇滅了後開始慢慢黯淡,王上為何要囚禁妲己,這個女子是否會成為他的致命克星?

“發兒,那妲己與你此生無緣,為父希望你能舍棄小愛擁大愛……”

姬發匆匆走到自己的寝室狠狠的拍了一拍桌子那張臉上露出難以隐忍的痛苦之色,“妲己我姬發對不起你……”

姬發拳頭緊握,有蘇滅了,妲己該有多痛苦,她是那麽的維護自己的族人,如今她孤零零的呆在囚宮裏面會受到什麽樣的虐待,姬發不敢再想下去。

“來人,把武丙叫來!”

屋門外面管家武叔走了進來,“公子,晚膳已經備好請去正廳享用!”

姬發起身搖頭,“我沒有胃口,武叔下去吧……”

“公子,出了何事?”

管家從他回來的時候就匆匆到了侯爺的書房,從書房出來為何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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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武叔,此事你幫不了我。”

管家無奈點頭轉身離去,姬發走出屋子擡起頭看着繁星璀璨,“妲己,你一定要等我,我拼了命也會來救你……”

奢華的行宮中燈火通明,琉璃盞上的燈火搖曳不休一襲華麗衣袍的男子微微斜身靠在虎皮大椅上,身旁站着兩個侍女小心翼翼的往他的金樽裏面倒着香濃的葡萄美酒,他似乎喝的有些許醉眼眸微微眯着。

“報……”

殿外跑進來一個侍衛,“回禀王上墨瞳求見!”

“墨瞳?”帝辛神色一變,“孤今日沒有傳召她,她有何事?”

“回禀王上,有蘇妲己意圖逃離囚宮救出俘虜被墨瞳抓住,請王上發落!”

“額?”

帝辛似乎來了興致他擡起一樽清酒豪邁一飲而盡,“傳!”

“傳墨瞳……”

“小貓想逃跑?孤還未拔掉你的利爪,你怎麽能逃呢?”

帝辛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那樣的笑意看的四周的人一陣膽寒心驚。

殿外墨瞳帶着妲己緩緩進入,墨瞳一腳踢到妲己的膝蓋,“跪下……”

妲己被迫跪下,手上綁了繩子一頭青絲傾斜及腰,一張慘白的臉上由于用胭脂劃花說不清的滑稽,那雙清澈的眼眸卻是一片死灰之色。

“回禀王上,有蘇妲己意圖迷暈奴婢逃出囚宮救走己世被奴婢抓獲,請王上發落……”

墨瞳雙手抱拳恭敬的對着那坐上的帝辛禀告。

“你想逃跑?”

帝辛走下高高的石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挑起。

妲己擡頭直視他絲毫不懼怕他是一國之君主。

“帝辛,你是一個十足的小人,什麽君子一諾都是狗屁,你根本就是一個無言的僞君子……”

“放肆……”

墨瞳朝着妲己的臉上用力打了一巴掌,妲己被這巴掌打的別過臉去,嘴角溢出鮮紅的血跡卻是用那雙勾魂的眼睛瞪着身旁的墨瞳和那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帝辛。

“王上恕罪……”

墨瞳只覺得手上微微發麻她看着妲己被打的一邊漸漸紅腫起來的臉,心裏劃過一抹懊悔,她怎麽就如此沖動?要是王上一怒之下殺了她那該如何?

帝辛劍眉輕蹙戲谑一笑,“好好的臉蛋被塗成這般醜顏,你罵孤是小人,無非就是為了激怒孤讓孤把那己世帶到你面前?你不相信孤?”

妲己美目含恨咬緊了牙關,這個帝辛果然不是個糊塗的主,激将法對他無用。

“墨瞳,你做的很好,從明日起升職為一品宮婢,賜金牌以後你可以自由出入殷商後宮。”

“墨瞳謝王上!”

“好了,你先下去侯着……”

墨瞳抱拳,“奴婢告退……”走的時候還特地的瞧了那跪在地上的妲己一眼。

帝辛掃視大殿中的人大掌一揮,“都退下……”

宮婢和太監忙施禮告退,原本熱鬧的大殿中霎時變的冷清起來。

帝辛掃視了跪在地上的妲己,“孤對你可是越來越有興趣,有點小聰明能瞞過孤的士兵孤身闖入死牢,怎麽?沒有見到你的父親,你是否很是惱火?”

妲己猛然間擡起頭一張滑稽的臉上略顯的扭曲,“你怎麽知道?”

突然之間她似乎恍然大悟咬碎銀牙,“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我所做的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

“哈哈……”

帝辛狂妄大笑一聲,笑聲放誕不羁,他得意的攤開手遙望宮殿外,“這整個大商都是孤的,孤連你一介女子都拿不下何談統領整個大商?不過,你倒是出乎孤的意料,真不知道你是愚蠢還是聰明,竟然會想到孤身去救你父親?”

“你到底想如何?”

“孤想如何?”

帝辛微微眯眼擡手摩擦着自己飽滿的下巴似乎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游戲才剛開始你就想退出嗎?”

“游戲?什麽游戲?”

“嗯,”帝辛古怪一笑,“野貓的爪子還未拔下,你就想退出嗎?告訴你,從你膽大妄為罵孤的那天起你就回不了頭了……”

妲己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在耍她?

“王上,求你放了我父親我妲己願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妲己終于軟了下來,這麽多天的頑強抵抗她知道毫無半點作用,自古高高在上的人就喜歡別人趨炎附勢的恭維他,既然他想要的是她妲己服軟,那她為了救父親服軟有何難?

帝辛卻因為她的服軟心底劃過一抹不悅,蹲下身子大掌捏住妲己尖細的下巴看着眼前一張滑稽的小臉,胭脂和丹蔻塗成幾道難看的血痕卻是絲毫掩蓋不了那痕跡下的白瓷肌膚,他皺眉用粗糙的手指細細的拂過她嘴角的血跡,“疼嗎?”

柔如水的聲音卻從狂妄的帝辛嘴裏說出。

妲己的眼眸中劃過詫異之色,看着眼前的俊臉她努力的別過臉去露一個倔強的弧度給他,“不疼,謝王上關心!”

帝辛微微眯眼空了的手指漸漸握緊他猛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她“後日孤會返回朝歌,到那時你自會見到你的父親,不過你若在這兩日之內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修怪孤沒有提醒過你,孤虐人的手段有的是……”

妲己雙拳緊握擡起倔強的頭,“你要帶我父女回朝歌?”

帝辛嘲諷一笑,“此次征戰有蘇最大的收獲便是俘虜了你和你父親,孤當然要帶回朝歌讓朝歌百姓看看孤是何等的威風八面。”

妲己冷笑一聲自言自語,“是啊,王上好手段啊,不動神色的征戰有蘇殺的片甲不留,就連無辜百姓都不放過……”

帝辛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劃過一抹不悅,“你在怪孤?”

“怪?怎敢?你是天下之主,妲己一介女子有何能耐怪你?”

“哼,你倒有自知之明,孤對你已經算法外開恩,別不識擡舉……”

帝辛一甩拂袖背過身去,一張入骨雕畫的臉上冷寒如冰,“墨瞳,帶她下去……”

殿外聽到傳召的墨瞳緩緩進來弓下身子扶起妲己,“走吧……”

妲己卻用力推開墨瞳起身冷冷的盯着帝辛的背影,那雙勾人心魄的眼中燃燒着洶湧的怒火,如若眼神可以殺死人,那眼前的帝王已經死上千百次。

如若不是因為父親在他手中,她妲己哪受的了這樣的屈辱,她不求茍活,可是她卻不能不管父親的安危。

空蕩蕩的大殿中只剩下帝辛一人,他緩緩轉身看着殿外漸漸遠去的孤傲女子,“來人,去砍下那己世的一只手小懲大戒……”

“屬下領命……”

“妲己不要自作聰明,孤倒要看看你的風骨有多硬?”

四月的天氣應該是晴空萬裏,可是清早的早晨卻是一片灰蒙蒙,似乎随後要下起一陣瓢潑大雨。

一萬大軍簇擁着奢華無比的馬車徐徐前行,馬車後面的狹小囚車中困着帝辛此次征戰有蘇的戰利品,有蘇之女妲己。

妲己一襲白衣端坐在囚車中,她的眼中卻是空洞一片,父親在身後的囚籠中受苦而她那賣族求榮的哥哥卻像個哈巴狗一樣圍繞着那帝辛轉,如若她的手中有一把劍,她想她會毫不客氣的殺了長蘇。

浩浩蕩蕩的大軍一路朝着朝歌的方向進發,當大部隊走到一處山谷的時候,睚眦匆匆騎馬走到帝辛的王駕前,“回禀王上,再往前面走便是進入山谷之地,今日天色不好似乎要下雨的樣子,是繼續前行還是原地紮營避雨?”

奢華寬大的馬車中放下竹簡的帝辛微微撩開簾子瞧着不遠處幽深的山谷和黑沉沉的天空不屑一笑,“睚眦什麽時候變的如此膽小,孤是一國之主,老天見了也得給三分薄面,這雨是一時半會兒下不了,至于山谷?”他頓了一頓,“命令先行部隊先走,待安全通過後孤再前行,後面的善後……”

睚眦眉頭緊蹙,他本想禀告此處山谷懸崖陡峭樹木繁盛,如若上面有伏兵突襲的畫那他們就會被夾緊在中間前進後退都動蕩不得,可是王上卻執意要走?

“臣領命……”

睚眦騎馬掉頭,“你們随本将軍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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