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九回

姬發緊緊拉住妲己的手試圖拉她離開此處妲己卻用力一把甩開他的手,不停的搖頭腳步後退,“不,我不會走的,我雖為俘虜可是那帝辛卻是待我很好,我要去朝歌城找機會救出父親……”

“妲己……”

姬發痛苦的喊她那雙伸在半空中的大掌尴尬不已“難道你忘掉我們的約定了嗎?”

妲己苦澀一笑笑容中卻是無盡的蒼涼,“約定,什麽約定?我如今已是殘花枯敗之身早已配不上你的約定……”

“你?難道你和那帝辛……”

姬發只覺心口霎時疼痛難忍,他捂住胸口一張沉穩的臉上露出難耐的痛苦之色,有力的大掌漸漸合攏緊握。腳步不自覺的後退幾步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千裏迢迢趕來救她結果換來的是良人的情變。

妲己微微閉眼轉身留一個決然的背影給他,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我的身子已經給了帝辛……”

“你?”

“公子,再不走來不及了……”

武遠在一旁看着這倆人焦急萬分,這都什麽時候了公子還猶豫不決?

“你還不走嗎?”

妲己轉身怒目而視。那雙動人的眼睛中冷寒如冰。

姬發的心疼痛難抑他咬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字,似乎還在做這段感情最後的挽留,“妲己,就算你非完璧之身我也不會怪你,要怪也只能怪那帝辛禽/獸不如,我會設法救你父女出囚籠你一定要等我……”

姬發走上前去伸手撫摸妲己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溫暖的掌心充滿了愛憐和憐惜。

這原本是他的女人……

冰冷的指尖劃過妲己的臉頰她伸手抓住姬發的大掌,“你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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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發反握住她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無奈轉身和武遠快速的離去,妲己突然之間淚流滿面的看着那漸漸消散了身影,她知道他會來救她她卻不能跟他一起走,一旦事情敗露她妲己就成了西岐的罪人。

對不起姬發,妲己身不由己,天知道我有多想和你去西岐遠走高飛,可是我卻不能如此自私不管生我養我疼我的父親,姬發,你能明白嗎?

只要看他平安離開她的心裏自然是歡喜,那雙清澈的眼眸不舍的看着他離去的方向,走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回到西岐,我妲己會把你記在心裏一輩子……

天邊的烏雲密集天空中不時的響徹着驚宏的雷聲音。

大雨如期而下打在妲己的身上,冰冷的雨水淋濕了她的理智她全身濕透的朝着山下的地方快速的奔跑。

雨霧中一團白影在雨霧中狂奔而跑,焦急的腳步聲音湮沒在雨聲雷聲中。

大雨嘩嘩下着,下的急切下的傷心。

慌忙間她踩到一塊濕滑的石頭腳下一崴整個身子栽倒在地面上髒亂的泥土和污水濺落在身上,她吃痛的悶哼一聲手臂上擦拭了幾道血痕,她努力的支撐着身子又爬了起來滿臉雨水透過雨霧看着那不遠處山下駐紮的大商軍營。

“父親,你要等妲己……”

顧不得手上傳來的疼痛她艱難的朝着商軍駐紮的地方踉跄而去。

“你是何人敢擅闖軍營?想死了嗎?

商軍紛紛用手中的武器指着不遠處漸漸走進的狼狽不堪的女人。

妲己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商軍營門口她無視眼前根根寒冰尖銳的武器突然之間雙膝跪地跪在軍營外面,豆大的雨水從臉上滑落及腰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後背。

她在商軍的包圍中背脊挺直的跪在那裏,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死灰一片,“罪女妲己回來了……”

商軍一聽她說自己叫妲己忙招呼人匆匆進入軍營禀報。

奢華的帳子裏面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帝辛一襲華麗袍子半靠着身子微微斜坐在奢華的大椅上,他的手中把玩着一顆晶瑩剔透的玉珠,一張如骨雕般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帳外人匆匆來報,“回禀王上,逃犯妲己跪在軍營外面……”

帝辛停止轉動玉珠的動作,完美的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孤贏了……”

墨瞳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她聽見了侍衛的禀報聲音,果然,她還是回來了,墨瞳的心很是矛盾,這個鐵打不認輸的女子終歸是服軟了。

“墨瞳,聽見了嗎,她回來了!”

“奴婢聽見了,王上果真料事如神!”

帝辛不屑一笑輕輕把玉珠扔在了地板上,珠子滾落入角落裏發出暗啞的聲音。

帝辛優雅起身對着墨瞳道,“随孤出去看看。”

帳子外面依舊大雨傾盆,大雨瀝瀝下着伴随着轟鳴的雷聲陣陣,帝辛披着一件蓑衣站在帳子外面透過雨簾看着那軍營門口跪在那裏的白衣女子,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劃過一抹不悅之色,他遲疑片刻竟然冒雨走了出去走到她的面前站立居高臨下的看她,“既然逃了為何還要回來?”

妲己擡起滿臉雨水的臉看向身旁高高在上的帝辛,“此次逃走并非我之意,所以我回來了……”

帝辛眉宇輕挑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你的意思是你想留在這裏?”

妲己扭頭看向不遠處守衛森嚴的囚車,“這裏有我所在意的人我自會留在此……”

帝辛的心裏劃過一抹莫名的快感,貓兒的利爪已經漸漸被自己拔掉了。

“是誰救了你?”

帝辛蹲下身子靠近她的臉輕聲蠱惑,看着眼前全身濕透的女子,她雖然軟了卻還是骨子中透露一股傲氣,這個女子不只是人間尤物骨子中還是一個硬骨頭。

妲己握緊拳頭擡頭瞧他,一雙動人心魄的眼睛與他直視,“王上猜錯了那人劫我并不是救我而是要殺我……”

“殺你?”

帝辛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劃過一抹沉思,她在說謊還是在刻意的保護什麽人?

“孤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是誰劫了孤的囚車?”

帝辛把臉湊到她面前,那張雕畫的臉上露出的是陰狠和嗜殺,似乎只要妲己開口說出那人是誰,他便會揮手命人把那人抓到眼前千刀萬剮。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更不知道他為何要殺我?妲己所言字字屬實,王上若不相信就是殺了我連同我的父親也是這個答案……”

帝辛的大掌緊了緊他站了起身惱怒拂袖,骨雕的臉上冷峻如寒冰,狹長的丹鳳眼中似乎在思索着她話語的真假。

“好,很好,你竟然拿你父親的命都賭上,孤暫時相信你一次……”

“墨瞳,把她帶下去嚴加看管……”

“把睚眦給孤招來……”

帝辛冷冷吩咐完後便扭頭轉身離去。

“奴婢遵命……”

墨瞳蹲身扶起早已跪的麻木的妲己,在她耳邊輕語,“你都自由了還要回來,真是傻……”

妲己扭頭看着眼前的墨瞳,那眼中卻沒有怨恨,她知道墨瞳不是壞人,她在囚宮這麽多天是墨瞳在照顧她,雖然她打了自己可是她并不怪她。

她甚至有種錯覺墨瞳在暗中幫助自己逃離,可是……

“你不懂,父親是我妲己此生最大的牽挂,我必須要保護他的安全……”

墨瞳從妲己的眼中看到了執着和璀璨的光芒,她扶她的手漸漸變的輕柔,“随奴婢走吧……”

看着眼前的妲己墨瞳似乎已經預料到她以後的日子,那王上後宮中那些個個心眼比針尖還要小刻薄勢力的妃子……

不管她到朝歌處于奴隸還是何等身份,她的日子都不會好過多少。

她的父親便如一道有力的手一般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讓她動彈不得。

父親是她的弱點,是致命的弱點。

第一次墨瞳的心起了恻隐之心,她很欣賞妲己的孝意,她有多希望這次她逃了便逃了再也不要被王上抓到,可是,她卻還是回來了,正如王上所說,她的軟肋在這裏,她無從動身。

妲己,你如此的不服軟到了朝歌王上會如何處置你?

連續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水終于漸漸停歇。

高聳的一座懸崖上一行人站在懸崖上迎風而立。

那站于最前面的男人一襲青衣打扮,一雙桃花眼卻緊緊的盯緊崖下浩浩蕩蕩的長排商軍。

“公子,過了這座殿山便快到朝歌城我們不能再跟下去了……”

武遠走到男人身旁苦口婆心的勸慰。

姬發眉目深邃扭頭看着身旁的武遠,“你先帶他們回西岐,我要親眼看到她安然無恙才放心……”

“公子,你瘋了嗎?我們偷偷跟着王上已經是冒險了,如若被那多疑的睚眦發現這後果不勘設想啊……”

武遠一襲黑衣着身那張年輕稚氣的臉上卻是寫滿了無奈焦急之色。

他們已經悄悄冒險的跟随這大商軍隊整整十日,這眼看快到都城朝歌,他的主子卻還要大膽跟入朝歌,他一旦進了朝歌被王上知道的話……

武遠對着身後的幾人示意幾人便和武遠一起跪下,“公子,您愛妲己小姐,可是你得替西岐和侯爺着想,諸侯王孫沒有王上的傳召是不能來朝歌的,如若您被發現那會連累侯爺甚至整個西岐百姓……”

“你們這是做什麽?都起來……”

姬發難受的閉眼,他從不是個沖動的人可是他也無奈,他擔心妲己受欺負便冒險的跟随着商軍,眼下快到朝歌他甚至還想潛入朝歌去,他深知這其中利害可是他卻無法狠下心來不管她。

“公子如若執意要進入朝歌屬下們只有長跪不起。”

武遠和身後的人異口同聲。

他們是偷偷跟随姬發出來的,要是被侯爺知道他們做了件多麽冒險的事情,那他們……

“為什麽連你們也逼我?”

姬發咬緊牙關看向不遠處的前行蜿蜒的長隊伍,黝黑的眸子中倒影出妲己那張臉,他微微閉眼良久從嘴裏吐露幾字,“走……”

武遠和身後的幾人見他答應回西岐忙站了起來。

“公子……”

姬發轉身掠過幾人冷寒離去,詭異的大風從崖頂呼嘯而過吹卷起滿地的殘肢敗葉又無力的回旋數周歸入塵土。

浩浩蕩蕩的商王王師在路上行了半月後終于抵達大商的都城朝歌。

大軍翻過巍峨雄偉的殿山後便能看到繁華的朝歌都城。

繁榮熱鬧的朝歌城坐落于殷商地界最高處,當浩瀚的長隊商軍穿過牧野之地來到那朝歌城門下時,早已等候在朝歌城門下的百官排成排的站在那裏恭迎着王上的得勝歸來。

城門處的兩旁整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大紅的繡花地毯如血一般的鋪散在進入城門的大道上,滿地的七彩花瓣絢爛迷離了衆人的眼眸。

古老的銅鼓有力的敲打發出響徹雲際的聲音,那輛奢華無比的馬車停靠在都城不遠處。

帝辛輕輕扶開馬簾走了出來,四周的士兵則圍成一片包圍保護着他,百姓們見他出來紛紛跪成一遍,成千的百姓整齊跪下放眼瞧去黑壓壓的一片都是人頭蹿動的人頭。

“還是孤的朝歌富庶甲天下……”

帝辛勾唇一笑看着百官和百姓俯首朝拜的場面。

在囚車中的妲己神色默然的看着眼前的朝歌城和那城下跪成的一片的百姓和百官,到了,終歸是到了。

朝歌是她此生從未想過會來的地方,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昭示着她是被俘的奴隸,她恨這個地方。

而眼前的壯觀場景讓她覺得諷刺至極,今日的朝歌百姓張燈結彩慶祝他們的王打了勝仗回來,而誰又會記得他軍隊刺刀下死去的有蘇族人。他滅了一個族,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也許這就是成王敗寇。

她妲己就要成為這朝歌城中的一只囚鳥,再也無法飛入那夢中的西岐。

“妲己,你看這就是繁華的都城朝歌……”

墨瞳扭頭看向囚車上的妲己,這一路上她試圖多和她說話好排解她心中的不安和憤恨。

“在你們心中這是故鄉,在我的心裏這不過是一座奢華打造的囚籠。”

妲己努力的扭頭看向身後的囚車,父親,我們離有蘇十萬八千裏了……

墨瞳無奈搖頭輕聲安慰,“不要擔心,奴婢看的出來王上不會殺你的,要你的命也不會帶你來朝歌,完全可以在滅有蘇的時候就把你父女都殺了以絕後患……”

妲己低垂頭沉默不語,她不能死她死了那父親怎麽辦?

“別怕妲己!”

“謝謝你,墨瞳……”

妲己的心莫名一暖,她擡頭看着身旁的墨瞳,這個墨瞳雖然是帝辛的人不可信任可是她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對自己好。

“臣恭祝王上征服有蘇凱旋而歸,願大商千秋萬載……”

恭賀的聲音使得倆人把目光都看向不遠處高高在上的帝王。

“哈哈,”帝辛騎上自己最心愛的汗血寶馬,拍了拍馬兒的屁股爽朗一笑,“都起吧……”

衆人起身崇拜的看着他。

“進城……”

帝辛騎馬走在最前面身後浩浩蕩蕩的長隊開始依次排序進入城中。

“看吶,那囚籠裏的人是誰,好像是個姑娘?”

“聽聞是王上生擒的俘虜……”

“喲,原來是奴隸啊,看吶,那個囚籠裏還有個男人不知道王上帶他們來朝歌作甚?”

一些百姓開始指指點點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

随着大部隊走入朝歌城,那些百姓紛紛好奇的指着被關在囚籠裏的妲己。

妲己臉色慘白低垂着頭長發覆面看不到臉,可是那身纖細的身姿卻暴怒了自己的女兒身。

突然之間就在妲己的囚車進入朝歌後天空橫空劈下一道發光的閃電劈向那宮殿中屹立的女娲宮,熊熊的大火歷時燃燒了起來,百姓們紛紛大驚失色。

“這是怎回事,好好的晴空怎麽會有閃電?”

“王上,不好了,女娲宮失火了……”

一侍衛匆匆來報,本在興頭上的帝辛騎馬坐在馬上他微微眯眼瞧着不遠處巍峨宮殿中燃燒的女娲宮古怪一笑,“燒了是嗎?來人,架起柴火把女娲宮燒的徹底……”

侍衛一聽忙驚恐跪下,“王上不可,女娲是上古創/世之神,恐怕會……”

“王上,不可啊,得罪了天神可是要遭天神的懲罰,天神會降罪大商的啊……”

一些老臣紛紛跪地極力勸阻。

帝辛卻勾唇淡然一笑微微擺手,“衆位大臣莫急,孤猜想是女娲娘娘嫌棄孤蓋的廟宇太小而不滿這才發怒,燒了它再蓋一個更為奢華寬敞一點的……”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王上英明……”

“出發……”

墨瞳卻急切的趕到帝辛的面前雙膝跪地抱拳恭敬,“回禀王上,妲己和她父親為有蘇俘虜身份卑賤不宜進宮,是否關押在宮外大牢?”

墨瞳極力的想阻止妲己進宮去,進了那幽深的宮門再想出來就很難了。

帝辛扭頭瞧了身後的囚車一眼,“無妨,把妲己帶進宮中做下等奴隸,至于她父親就暫且留在宮外叫人好生看管。”

“奴婢遵命……”

墨瞳心底一沉看着帝辛嘴角的笑意心裏一涼,她還是無法阻止妲己進宮,王上究竟是什麽意思,既然把她帶入進宮又為何要讓她做最下等的奴隸?

奴隸的日子是多麽的艱難,墨瞳想過很多種,比如讓她進宮做宮女,或者王上真的喜歡她的話破例封她為妃,就是沒有想過會做下等奴隸?

她一介柔弱女子,做了奴隸可還能活?

墨瞳走到妲己的囚車旁邊,“對不起妲己,奴婢幫不了你了……”

“來人,把有蘇奴隸送入宮中奴隸殿……”

“墨瞳,墨瞳……”

妲己握緊囚車大喊,“我父親呢,他會如何處置?”

“你放心,王上下旨把他囚禁在朝歌城中……”

“父親,父親……”

帝辛的話果然不可信,妲己此時覺得自己就如同蝼蟻一般被帝辛拿捏在手中動蕩不得。

其實她早已被捏住了不是嗎?

“王上,王上……”

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己長蘇跪在馬下,“求王上帶草民入宮,草民願為王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己長蘇一路跟随過來似乎被人遺忘,他親眼見證了朝歌城的繁華和富庶,他背叛有蘇不就是為了圖的一世榮華成為人上人嗎?

帝辛瞧了眼下的長蘇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笑意,他擡手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睚眦……”

“臣在……”

睚眦從一旁走來雙手抱拳,他鄙視的瞧了長蘇一眼,這樣的廢物還留着作甚?還想妄圖進宮?

“此次剿滅有蘇長蘇功不可沒,你先帶他入你府中暫且安頓下來,待孤處理了宮中之事再傳召他進宮……”

“睚眦遵命……”

睚眦走到長蘇面前,“請吧……”

長蘇起身,“草民謝王上隆恩……”

睚眦冷哼一聲便帶領一群侍衛先行離去,長蘇無奈只能如跟屁蟲一樣跟在睚眦身後。

他如今走到了這步已經回不了頭了,那帝辛是王不可能會出爾反爾吧?

己長蘇,你這個有蘇叛徒……

長蘇的腳步頓時停下,他驚恐轉身看着被侍衛看緊的囚車,那妲己的聲音如惡毒的魔咒一般傳來深深擊打在心裏。

“妲己父親,你們有今日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長蘇一張颠倒衆生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随後他轉身跟随着睚眦等人快步離去。

囚車漸漸的往宮中的宮門而去消失在繁華的街道上。

妲己雙手握緊囚車扭頭看着那不遠處和自己背道而馳的囚車,“父親,如若妲己進宮能保你安然過活一輩子,妲己任何的苦難都不怕。”

那一日的朝歌城上空從妲己進宮後便變得風起雲亂湧,淩烈的大風刮過朝歌城樓上空,無情的撕碎了大商的軍旗。

熱鬧的人群中不知何時出現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頭,老頭的手中拿着一個酒壺,他跌跌撞撞的扶住青牆壁擡起渾濁的眼睛看着這變幻莫測的天際臉色大變。

“天降異色女娲宮無緣被毀,大商國脈堪憂啊……”

伴随着大風呼嘯老頭終于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仰頭大喊,守衛城門的幾個商軍跑了過來用手中的武器指着他,“死老頭再敢胡言亂語妖言惑衆小心你的腦袋……”

“妖孽現世,朝歌亂,必亂啊……”

老頭瘋狂的仰天長嘯,一些百姓冒着大風紛紛圍上來對着他指指點點。

“你個死老頭看來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商軍說着便要上前去抓他,守衛的看他年紀大了且亂發覆面手中還拿着酒壺不松手微微揮手,“罷了,是個酒瘋子,酒鬼說的話誰會當真,走吧……”

“老頭,再讓我們聽到你剛才大言不慚的話小心你的老命……”

幾個商兵罵罵咧咧的離去繼續守着城門。

圍觀的百姓見他是個酒瘋子也沒有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以至于很多年後當這酒瘋子的話語都靈驗的時候,百姓們才恍然大悟。

胥子跪在地上不停的對着西岐的方向虔誠磕頭,他似乎看到了一股原本盤旋在朝歌王宮上的龍脈之氣已經漸漸偏離往西邊的方向漂浮而去。

冒着大風跌跌撞撞的起身喝了一口壺中的烈酒開始腳步虛浮的朝着城外踉跄跑去。

“天機不可說,不可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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