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一回

簸箕手中執樽本想起身去阻止比幹,奈何比幹的性子太急,他說這話難保那王不會對他有不滿。

大商人都知道比幹是攝政王叔,從王登基後便盡心輔助他,現在王成年了還建立了不少豐功偉績,自然不會把比幹在看在眼底了。

王上殘忍暴烈性格琢磨不變,簸箕擔心他會借此機會好好懲罰他一番,畢竟比幹這麽多年來多次的勸阻已經讓王對他一忍再忍!

帝辛的視線一直瞧着地毯上畫着的鮮紅蝴蝶,蝴蝶沒了軀幹看起來似乎少了什麽東西,他微微眯眼伸手摩擦自己的下巴緩緩轉身 ,“依王叔的意思,如何處置有蘇餘孽為好?”

“臣愚見當着全朝歌人的面處死妲己父女以示正法……”

帝辛冷笑一聲,“王叔的建議孤會好好考慮……”

“來人,賜丞相金銀十千,無極絲一匹……”

“老臣謝王上……”

比幹躬身道謝他知道再說下去難保不會讓帝辛生氣,他用賞賜東西的辦法賭自己的嘴,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只是那有蘇妲己父女絕不能留,比幹深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深的道理,他懂這道理那王自然也懂,他擔心的是王看上了妲己,那樣的話後宮将永無寧日了……

“今夜孤高興,各位大臣喝酒吃肉不必拘束……”

帝辛從一旁擡起一尊清酒一飲而盡。

熱鬧的大殿中又傳來了嘻嘻冉冉的笑聲,絲竹悅耳,美酒醉人。

回到座位上的帝辛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還在凝視着那地毯上畫的鮮紅的紅蝶。他的眼眸裏似乎還倒影着那白紗下女子輕妙舞蹈的翩翩身姿。

“王上,原來她就是您所俘獲的有蘇奴隸,這女子果真長的美……”

王後姜氏委婉一笑,笑容依舊是那般的端莊柔美。

“王後也覺得她美嗎?孤聽聞過一句話,美人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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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後臉上的笑意漸漸僵住,“王真會開玩笑,美人怎會有毒呢?您不在的日子裏幾位妹妹可都在宮中等着王歸來,礙于她們的身份臣妾沒有允諾她們前來到正殿親自恭賀王上。”

“孤知道了,王後真是深的孤心!”

王後的手被帝辛緊緊抓住,抓的是那般的緊和生疼她卻依舊淺笑柔聲,“我們是夫妻,夫妻自當同心……”

帝辛古怪一笑沉默一刻,“王後說的即是……”

一場熱鬧奢華的宮筵筵席一直進行到啓明星漸漸消散才結束。

森嚴的王宮門口站着兩個形色匆匆的男人,倆人站在馬車前面小聲的商量着什麽事情?

“好,就依照丞相所言,下官告辭……”

簸箕對着一旁站立的比幹颔首。

比幹警惕的瞧了四周一眼,“好,老地方見!”

簸箕神色複雜的瞧了四周一眼後這才上了馬車緩緩而去,比幹卻依舊站在宮門口遙望着那被燒毀的女娲宮,剛才他叫簸箕粗略的算了一卦,女娲宮無故失火天降異象實乃是大兇之兆,不管如何,那個叫妲己的女子留在宮中始終是個禍害……

日明月夜,一輪落日升起又漸漸落下,徒留漫天血色彩霞。

位于宮殿中的奴隸庭是宮中極其偏僻的地方,這裏離宮中正殿很遠且很是荒蕪殘破不堪,關押着商王四處俘虜的奴隸,這裏和金碧輝煌奢華的行宮遙遙相望。

夏季的樹木蔥蔥郁郁,炎熱的季節裏夏蟬盤踞在樹上不停的彈唱着恒久不變的歌曲,為這被遺忘的庭宮平添一份熱鬧。

腐朽古老的奴隸庭前的石碣下站着一白衣女子迎風而立,夏風呼呼吹刮着她的長發随風舞動舞出最美麗的弧度,那雙勾魂的眼睛卻透過幽深的宮殿眺望她到不了的遠方,精致白皙的臉上映襯着濃濃化不開的憂愁和擔憂。

眉宇緊蹙,眼前是一片蒼茫絕望,她甚至都看不到她的明天在哪?

一個月前,她還在故鄉的忘憂谷中自由歡暢和父親把酒言歡等待着和最愛的人喜結良緣,如今卻是天各一方困為籠中鳥悲傷無助?

“姬發,我該怎麽辦?”

微微閉眼聽風從耳畔呼呼吹過,那耳畔的聲音猶如愛人在柔聲呼喚着自己,歸來吧,歸來吧……

“妲己,你去大殿獻舞了?”

身後傳來一聲冷冽的聲音,妲己轉身看着眼前的人語氣平靜苦澀一笑,“你來了……”

妲己知道是她,在這陌生的宮中除了她還會有誰會來看她?

她的身後站着一襲黑衣打扮的墨瞳,今日的墨瞳打扮的和普通男子一樣,她梳起了長發,一張英姿幹淨的臉,手中握着一把長劍顯得格外的灑脫。

墨瞳神色複雜的看着妲己,眼中劃過一抹不容擦覺的晶光。

“今日手中無事便來看看你,奴隸庭的人沒有欺負你吧?”

妲己搖頭一笑,“多虧了你的照顧,我雖為這裏的奴隸可是卻是沒有受半分的苦。”

“我也只能幫你這些,姑娘你聽墨瞳一句話,不要再妄想逃走,也不要太出衆……”

墨瞳來的時候已經聽到了宮中的傳言,傳言昨日有舞妓獻舞,舞妓一襲白衣入塵如仙女一般絕代風華,她又聽聞了那舞蹈使得大臣和王上看的癡迷,不知又從何處傳出了那一舞實則為亡國之舞,這些紛争的留言都對她諸多不利,她墨瞳在宮中多年自然明白這些流言從何散出,宮中,從來就是個是非之地。

“是那伯喜來找我,他說只要我能讓帝辛高興,他可以替我父親求情,只要帝辛能下旨放了父親,我妲己就是被關在此處一輩子也甘願!”

墨瞳搖頭走到她面前,眼前的女子不施粉黛卻還是美的驚心動魄,她想伸手去撫弄被風吹亂沾染在臉上的秀發,可是卻尴尬的把手伸了回去,嘆口氣,“你太天真,就算伯喜能替你父親求情王也不會應允放了你父親……”

“為什麽?他已經滅了有蘇為什麽就是不放過我們?我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他還要斬盡殺絕?”

妲己有些許激動雙手憤恨的打在腐朽的城牆上,白皙如蔥的手指緊緊扣住城牆。

墨瞳無言以對,妲己啊妲己,你知不知道你已經陷入一個暗黑的深淵,多少人想要除你而後快?

“墨瞳姐姐,虞妃差人來要帶妲己問話……”

身後一宮女匆匆跑來禀告。

“虞妃?”

墨瞳的心一沉,“妲己,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激怒她……”

“虞妃?他找我作甚?”

妲己還未問完墨瞳前面已經走來幾個侍衛,一個公公打扮的人走在最前面他走到妲己面前上下瞟了她一眼眼神中帶着不屑,不就是長的一副狐媚胚子嗎?

“你就是奴隸妲己?”

妲己低頭,“是,我是妲己!”

“虞妃娘娘傳你,走吧……”

“不知娘娘傳召妲己何事?”

妲己擡頭,她這宮中誰也不認識,虞妃找她做什麽?

“哪來那麽多廢話,帶走……”

妲己被迫和一行人離開,墨瞳礙于虞妃的身份只能站在身後隐忍不發,“妲己,記住我的話……”

宮中人都知道虞妃為人善妒刁鑽刻薄,妲己才剛露臉她就找上門來了?

妲己一邊走一邊回頭用祈求的眼睛看着站在殘牆旁的墨瞳。

“走啊你,磨蹭什麽?”

幾個宮女不客氣的推着她漸漸遠去,墨瞳看妲己被人帶走她的腳步挪了一步卻是生生停在那裏眉宇輕蹙,“妲己,自求多福……”

寂靜的夜色凄凄瑟瑟,繁星璀璨。

盛夏夜裏郊外的蛐蛐咋咋雞雞叫個不停為寧靜的夜色憑增添一份短暫的熱鬧。

牧野城外一處殘骸城樓處站着一位帶着黃金面具的人,那人一襲粗布衣裳身長若樹風度飄灑,盡管身着粗布麻衣卻難抑那身上藏不住的貴族之氣。

他背對着雙手那雙犀利的眼睛遙望不遠處燭火通明的朝歌城。

偶爾飛舞的發光引火蟲在他的身旁一閃一閃的歡快飛翔格外好看。

不遠處的古道上傳來的噠噠馬蹄聲音越來越近,一聲馬兒嘶鳴聲音長嘯夜空劃破炎熱的空氣驚擾了草叢中爬行的蜈蚣。身體修長的蜈蚣蟲快速的竄入進草叢徒留一行踐踏了的草地。

馬兒停下跳下一位帶着黑色蒙面面紗的人,那人把臉遮住遮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銳利晶亮的眼睛,下馬後站在馬兒身旁仰望那站在城樓上的人一眼随後飛快的爬上腐朽的城樓。

“逐月參見主子!”

叫逐月的人雙手抱拳态度恭敬的對着面具人朝拜。

面具人收回了眺望的眼觀緩緩轉身,發出淡淡的聲音,“起吧!”

“不知主子大駕還請恕罪……”

面具人擺手,“無妨,本主只是順道經過此處。”

“逐月,事情進展的如何?”

“回禀主子,子辛帶回了有蘇的奴隸妲己……”

“妲己?”

那面具人喃喃呢喃這個名字眼中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似乎回憶着什麽一閃而過的片段。

沉默數刻他冷冷吩咐,“派人暗中保護這個女人……”

“主子為何要保護她?這和我們的計劃無關?”

逐月擡頭看着眼前戴面具的人,這麽幾年他一般都不會來朝歌這裏的情報都是自己收集好了派人送到他處,這次他為何會刻意的來朝歌?

“你無須知道,按吩咐執行……”

面具人犀利的眼光掃視了跪在地上的蒙面人一眼眼中暗藏風暴。

“逐月領命……”

“很好,本主知曉你的辦事能力,待大事得成之日你便是這泱泱華夏有功之人!”

“謝主子贊賞,逐月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面具人擺手聲音冷淡,“你是本主最得力的人,自然相信你,天色不早回去吧……”

逐月點頭起身一雙眼睛默默的注視着面具人,她本想就那麽的瞧他一眼,卻被那抹冷寒的身影所震撼。

那面具下究竟有張什麽樣的臉?他是誰?這麽多年她都無從知曉。

逐月只知道是他從被活埋的奴隸中救下自己。

這人救她一命,她願還一世報答!

他也曾經說過,看到他真面目的人都必須死!

逐月的心泛起一絲苦澀臉上浮現一抹哀憐之笑,他還是如此的不讓人親近,為了他口中的雄圖霸業,他戴上了厚厚的面具掩飾內心強烈的野心……

“逐月告退!”

蒙面的逐月起身大膽的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而後快速的離去。

馬蹄噠噠響徹在無人的夜色中格外大聲。

帶着面具的人站在腐朽的城門上目送着馬匹而去無意識的握緊雙手,苦心籌謀的計劃正在悄然的進行而今又多了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緩緩拿下面具露出一張俊美的臉,夜色下劍眉如星眉目深邃。

一只大膽調皮的螢火蟲飛在了他的面前,他攤開大掌那閃着螢火光的小蟲籽便飛停在他的大掌中撲閃着翅膀。

緩慢捏緊了手掌再攤開螢火蟲發出微弱的光芒在他的掌心中直至漸漸熄滅。

“看來天也助本主,還差最後一道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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