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七十七回

鬼公公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又瞧了一眼那大雨中的屍體，“楊貴妃，記住你的話，你要化作厲鬼找妲己報仇……”

禦龍殿中等候妲己回來的姜環看見妲己回來了忙迎接了上去，“娘娘，您回來了？”

妲己緩緩點頭，“你和妹喜都下去，己長蘇，你跟本宮進殿來。”

妹喜微微施禮便和姜環離開，出了殿門的時候姜環一臉疑惑的問妹喜，“姑娘，那個白衣少年是？”

妹喜冷哼一聲，“是娘娘的哥哥，長蘇……”

“娘娘的哥哥？”

姜環蹙眉，什麽時候娘娘又有了一個哥哥，不過看他們兩個道是很像兄妹，容貌竟然有六分像。

妹喜輕輕掃視了一下殿中，妲己，如今楊莫璇死了，你若還不遵守諾言休怪我翻臉無情。

殿中妲己坐在正殿上冷冷的瞧着長蘇，長蘇站在那裏左右不适應，他瞧了一眼宮中的裝飾，“妹妹，商王對你真不錯讓你住這麽好的宮殿。”

長蘇一臉羨慕的看着妲己，妲己卻只是冷笑一聲，“是嗎，這還得感謝哥哥呢？要不是哥哥和帝辛聯手滅了有蘇，我妲己還住不到這麽好的宮殿。”

“妹妹，你這說的哪話，你還在怪罪哥哥嗎？”

長蘇自知理虧也不好争辯什麽。

妲己緩緩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若是死了也就罷了，誰知道你還有臉來見我？”

“妹妹，你怎麽能這麽詛咒我，我可是你哥哥，要是父親知道定會說你欺負我的。”

“哈哈，父親？長蘇，你的心裏有父親嗎？你還有臉提父親？”

長蘇有些生氣，“好了妲己，哥哥說不過你，對了，父親呢，怎麽沒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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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妲己語氣冷淡。

“死了？”

長蘇的眼眸瞪大似乎不相信他一把抓住妲己的手臂，“怎麽死的，父親怎麽死的？”

怎麽可能呢？他只是無法打探到父親的消息，父親怎麽會死了呢？

妲己一把推開他的手臂後退幾步，“怎麽死的，你看到今日那個被處死的人了嗎，是她害死了父親，我今日給父親報仇了。”

“該死的賤人……”

長蘇怒罵聲沉默片刻道，“既然為父親報了仇，父親也該瞑目了。”

妲己冷笑一聲，“怎麽，你在睚眦那不是呆的挺好嗎，你來找本宮有何事？”

“妹妹，你不要用這麽陌生的語氣和我說話，你不知道哥哥吃了很多苦，你進宮以後哥哥只得窩在睚眦那裏，他給了哥哥一個偏院連一個丫鬟都沒有，哥哥在那裏過的是豬狗不如的日子。”

“呵，豬狗不如，這話用在你身上真是貼切。”

“妲己，再怎麽說我也是你哥哥，哥哥如今沒地方去了你不該收留哥哥嗎？我聽那睚眦說那王上很寵愛你，你說的話他都聽，如今你成了寵妃難道不該照顧一下哥哥嗎？”

“哈哈哈……”

妲己大笑幾聲幾乎笑出了眼淚，“照顧？我妲己在宮裏九死一生的時候你在哪？我被那賤人害的差點沒命的時候你在哪，如今你憑什麽來要我照顧你？”

“妲己，哥哥錯了，是哥哥對不起你和父親，哥哥不該幫着外人對付有蘇……”

長蘇猛然間跪下态度誠懇，“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知錯了，妲己哥哥求你了，哥哥如今沒地方去了，求你不要趕哥哥走……”

長蘇知道如若妲己趕自己走他出宮後将再無人肯收留自己。

妲己緩緩轉身微微閉眼良久她才道，“你起來吧。”

“妲己，你是願意收留我的嗎？”

長蘇一臉的祈求之色。

妲己緩緩轉身看着眼前跪着的長蘇，她蹲下身子看着這張和自己很像的臉，如果可以她想把這張臉毀掉。

“你知道嗎，我以你為恥。”

長蘇低垂下頭沒有說話，妲己起身對着外面吩咐，“來人……”

殿外的姜環跑了進來，“娘娘有何吩咐？”

“把他帶去偏殿神邸安排住下吧。”

長蘇一聽忙站了起身，“謝謝妹妹，我就知道妹妹不會不管哥哥的。”

妲己冷笑一聲，“先別謝，記住，你去了那裏就不要随意出來了，否則被人看到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哥哥記下了，記下了……”

長蘇不停的點頭一臉的讨好。

妲己微微擺手轉身不想再看長蘇，她怎麽會有這樣自私自利的哥哥？

“公子，請吧……”

長蘇看着妲己的背影，“妹妹，那哥哥就先告退了。”

“記住，以後尊我妲己娘娘……”

長蘇一聽這話臉色煞白，“是，妲己娘娘。”

妲己對着姜環使了個眼色，姜環會意微微道，“公子請吧。”

一路上長蘇開心極了他終于不用去睚眦那寄人籬下了，姜環在身後冷冷一笑一會你就高興不起來了。

到了一處偏殿的地方長蘇見門口有兩個白色的燈籠，“公公，這是……”

姜環淡淡一笑沒有回答，“公子請吧。”

長蘇進入殿中後門卻被突然關上并鎖死，他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到諾大的大殿中就是一個很大的靈堂，四周都是一些祭品，那上面的排位上寫着父親己世之靈位。

長蘇吓的雙腿發軟轉身就跑，他用力的拉門卻發現拉不動，“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公子別叫了，這裏沒人聽見，娘娘說了你進去了就別随意出來了，讓你好好的替父親守靈忏悔。”

“妲己，好一個妲己……”

長蘇咬牙切齒的喊着妲己的名字，他悔的腸子都青了，看着殿中的一切他身子癱軟在地上眼神死死的看着那上面的靈位眼中劃過一抹忏悔之色“父親，孩兒知錯了……”

長蘇離開後妲己微微閉眼想趕走那些煩人的思緒，她還是做不到六親不認，不殺長蘇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一想到今日刑場上楊莫璇的慘狀，她不由的為墨瞳捏一把汗，她會按照帝辛說的話語做，即使犧牲他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墨瞳，我一定會救你……”

朝霞殿中的屋子中床榻上睡着一個人，有太醫在為他細心診治。

一襲黑色衣袍的比幹和簸箕站在床前看着大夫一臉關切道，“大夫，西伯侯如何了？”

大夫起身微微嘆氣，“回禀王爺大人的話，西伯侯是傷心過度心扉氣結所致，下官開點安神的藥吃了便好了。”

“來人，送大夫……”

大夫開好方子便離去，比幹和簸箕走到大殿外面坐下，比幹一臉的憂愁之色重重的嘆氣，“怎麽會這樣？大公子無故死了，二公子也不知去向，這都是些什麽事？”

比幹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那妲己，“會不會是她幹的？”

“王爺應該不會，那妖妃和伯邑考無冤無仇的。”

“哼，”比幹冷哼一聲站了起身，“不行，本王要親自面見王上，大公子不能無故的死在宮裏，一定要查出殺害大公子的兇手。”

“王爺，您……”

“大人，你先在這裏看着，本王這就去面見王上。”

比幹說完便快速的離去，簸箕站在身後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嘆氣，這宮裏怎麽會發生這麽多事。殿內傳來了咳嗽的聲音簸箕趕緊走了過去。

“西伯侯，您醒了……”

姬昌不停的咳嗽看着眼前的簸箕他幾乎老淚縱橫，“大人……”

“什麽都別說了，你節哀順變，你放心，王爺已經去面見王上了，一定會查出是誰殺害了大公子的。”

“我的兒子……”

姬昌似乎一夜之間白了頭，他的雙鬓如雪一張蒼老的臉上露出濃濃的悲傷，他不停的自責，“都是老夫不好，老夫不該和他争執他就不會負氣跑了出去，也就不會……”

姬昌掩面而泣，“老夫帶了兩個兒子來朝歌卻是一個都沒有回去，老夫怎麽去見夫人？”

簸箕想說話勸慰他，可是他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說，姬昌好好的來給王後賀壽卻是弄成這樣，這真是誰也沒有料到的。

“西伯侯，你放心，王爺一定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姬昌一聽公道兩字苦笑一聲，“公道，老夫也希望這世間會有公道。”

“侯爺……”

姬昌搖頭痛苦閉眼，簸箕無奈只好站了起來，“侯爺請節哀順變。”

簸箕離去後姬昌讓人把他扶了起來，他虛浮着步子走出大殿，大殿外面依舊是重兵把守，他擡起頭仰望蒼天突然之間跪下大喊，“蒼天啊，我姬昌究竟做錯了什麽，你要如此的懲罰我老來失子啊……”

他揚天而哭泣，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響了幾道驚雷一道閃電突然襲來打中了大殿門口的一顆老樹，老樹轟然倒塌侍衛忙一把拉過他，“侯爺小心……”

砰的一聲大樹轟然倒塌砸在地面上砸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姬昌被侍衛救下他驚魂未定的看着那倒塌的大樹老淚縱橫。

“侯爺，您沒事吧？”

侍衛搖了搖他的身體姬昌無奈的搖頭，“無事，多謝小兄弟了。”

他輕輕推開侍衛的手一個人踉跄着腳步朝着殿裏走，蹒跚的樣子讓人看了格外可憐，這個男人一夜之間白發人送黑發人真是人間悲劇。

侍衛想上前去扶住他卻見他孤寂的背影。

殿內有奴才上前欲扶起他，“侯爺……”

姬昌只是微微擺手，“老夫進屋躺會便好，你們都下去吧。”

正午的陽光格外燦爛，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格外溫暖。

紫霞殿門口，鬼公公看着一路匆匆而來的比幹忙迎了上去，“請公公禀報王上，本王有要事求見王上。”

鬼公公忙對着比幹施禮，“王爺稍等，奴才這就去禀告。”

比幹點頭，“有勞公公了。”

殿中一襲黑衣衣袍的帝辛站在殿中雙手負立，“啓禀王上，比幹王叔求見。”

帝辛轉身瞧了屋外一樣，“傳……”

比幹進入殿中對着帝辛微微施禮，“臣參見王上，吾王萬歲。”

“王叔不必多禮，請坐吧。”

“來人，奉茶……”

帝辛似乎心情不錯，想到馬上就要除掉一個勁敵他的眉宇間都是笑意。

“啓禀王上，姬昌之子伯邑考今早被人發現溺亡在湖中。”

“什麽？伯邑考死了？”

帝辛放下手中的茶樽站了起身，“什麽時候的事？”

“檢查了屍體，死亡時間是在昨夜子時。”

“死了，他怎麽會死了？”

帝辛一臉狐疑之色，“驗明正身了嗎，當真是伯邑考？”

比幹覺得帝辛這話有些奇怪，他站了起身，“啓禀王上，姬昌親自驗明正身是伯邑考沒錯。”

“此事孤知道了，那姬昌是何反應？”

“悲痛欲絕。”

“傳孤旨意，送去金銀珠寶以示安撫。”

“王上，這……”

“怎麽，王叔有更好的提議？”

“啓禀王上，這伯邑考死的蹊跷老臣認為應該派人查明此事，西伯侯是帶兒子來祝賀的，伯邑考死在王宮怎麽都說不過去，我們必要要給他一個交代？”

帝辛嘲諷一笑，“王叔倒是想的周到，伯邑考是溺亡而死又不是被人害死的，王叔想怎麽查？”

“回禀王上，西伯侯一家對大商忠誠可見，請王看在他兩個兒子都沒有了的份上就放他回西岐去吧。”

“你說什麽，姬發也死了？”

比幹知道這事瞞不過了便微微嘆氣，“姬發已經失蹤了很久估計是兇多吉少了，王上，歷來這宮中都是平安的，怎麽最近會出這麽多事，王上，難道您不覺得有問題嗎？”

帝辛瞧了一眼比幹冷笑一聲，“孤的王宮一向是太平的，王叔這話的意思是？”

“王上，這宮中怕是有妖邪之物作祟宮中才屢屢出事，依老臣所見應該請巫師在宮中做法消除妖邪，如此才能保的宮中的安寧。”

“孤會派人去查找姬發的下落，至于伯邑考确屬溺亡就不必查了。”

“王上，那宮中除妖邪之事？”

“後宮之中的事情都是王後做主，此事王叔和王後商議便是，無需問孤。”

比幹一聽這話忙微微抱拳，“老臣遵旨。”

“王叔，你還有何要事禀告？”

“王上，那放西伯侯回西岐一事？”

“此事容孤考慮一下。”

比幹深知帝辛已經做了讓步便沒有再說，“是，老臣告退。”

比幹走後帝辛忙對着殿外道，“來人……”

殿外的鬼公公跑了進來，“王上……”

“把蛇女招來……”

鬼公公一聽王上找蛇女忙道，“老奴這就去辦。”

不消一會功夫蛇女便跪在了帝辛面前，“奴婢參見王上。”

蛇女依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頭上系了一個好看的靈蛇結，清秀的臉上有一道刀疤一雙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悲喜。

“怎麽樣，傷好了？”

“多謝王上，奴婢已經全好了。”

“你去朝霞殿中查探一下伯邑考之死。”

“奴婢遵命。”

蛇女站了起身帝辛冷冷在身後道，“記住，一旦查清立馬禀告，不然你的心上人……”

“奴婢遵命……”

蛇女冰冷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她握緊拳頭咬牙，想不到好不容易擺脫了虞妃的控制卻落入了王的手裏，看來她蛇女這輩子都無法擺脫給人做棋子的命，王上要殺了他，不是自己鬥膽說要一輩子替王上做事他早就死了。

為了能救下他讓他活着，她甘心被人擺布。她不過是換了個主子罷了沒什麽區別，而自己的夢想卻離自己越來越遠。

曾經她想匡扶蛇族讓族人不在受世人的冷眼能安穩的過活，看來如今這只能是個夢了。

帝辛走到一旁坐下眉宇緊蹙，“伯邑考，你是真死了嗎還是在搗什麽鬼？”

奢華大氣的永平宮中，一襲素色衣袍的王後坐在那裏平靜的聽完了比幹的禀告，她微微嘆氣，“想不到西伯侯會遭此一難，本宮覺得好難過。”

“王後，如今不是難過的時候，西伯侯若是再在宮中呆下去下場一定不比兩個兒子好，求王後勸說王上放西伯侯回西岐吧。”

“這……”

王後站了起身一張臉上愁容滿面，“王叔你不是不知道，王上一直在防着西岐，尤其是聽到西岐那邊有招兵買馬更是防範着，這事不管真假，王的脾氣王叔你也知道，本宮實在是……”

“王後啊，我們已經對不起西伯侯了，他兩個兒子在商宮沒了難道我們還要厚着臉皮扣着他到老死嗎？”

比幹苦口婆心，王後似乎也很難做，“這朝中之事本宮實在是……”

“老臣也明白王後的苦楚，可是西伯侯若是再呆下去的話，恐怕……”

王後沉默一刻似乎有了主意，“此事王叔可以去找一趟妲己，妲己也許會說服王上放了西伯侯。”

“王後，這……”

比幹妹想不到王後如今說話還不如一個妃子，他感到痛心疾首，“天啊，難道此事非要去求那個妖妃嗎？”

“王叔莫要傷悲，也許王叔對那妲己有偏見，本宮看她不像大奸大惡之人，況且西伯侯和她的父親又是世交，此事她出面可能會有旋轉的餘地。”

“這……”

比幹沉默一刻，“容老臣在考慮一下。”

比幹實在是不想去求妲己，他可是一直都把妲己當做妖女來看的，上次去的時候他就碰過釘子了，難道這次還要去自取其辱嗎？

“老臣還有一事，請王後主持宮中巫師驅邪一事。”

王後點頭，“此事本宮會安排好，這宮中多日來黑霧照面，是該好好除一除了。”

王後似乎若有所指比幹點頭微微抱拳，“如此便辛苦王後了。”

“西伯侯如何了？本宮和你去看看吧。”

比幹點頭，“也好，王後請吧。”

正午的陽光正好暖暖的撒在大地之上，宮中禦花園中開放着黑色的菊花，一襲黑衣的帝辛和妲己真在禦花園中賞花。

帝辛摟住妲己的腰肢舉止親昵，臉上堆着慢慢寵溺的笑意，“妲己，你瞧這是孤特意命人載的，黑色的菊花你可見過？”

妲己一襲白衣在他懷中，她停下步子看着花園中黑黃相交的菊花，一陣微風吹來吹拂着菊花的腰肢輕瑤，妲己淡淡一笑，“妾身算是長見識了，多謝王上。”

兩人相互依偎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恩愛，身後站着宮女和公公還有在等候的妹喜。

妹喜一襲粉色衣裙顯得青春甜美，她站在那裏幾乎是冷眼的看着兩人在賞花，她從身後看去這一黑一白身影當真是很配。

她以前也嫉妒過妲己的美，所以她知道這個女人的到來對自己是個威脅，她想盡辦法阻止她進宮受寵，沒想到她還是敗在了她的手中，其實妲己對付人的辦法很是拙劣算不得什麽高明，只是因為這身後有王在給她撐腰，所以她才能一帆風順。

不過，她不會一直好運的。

妹喜的眼中帶着一絲陰狠之色，妲己說過自己幫她除了楊莫璇便讓王封她為妃的，可是這都過去這麽久了王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看來她被妲己徹底的耍了。

一想到這裏她恨的咬牙切齒，她的脾氣又上來了恨不得上去殺了那帝辛旁邊的妲己。

“妹喜，你過來……”

妲己在一旁輕輕叫她，妹喜呆愣片刻便快速走了上去，“娘娘有何吩咐？”

妲己笑顏如花的把妹喜帶到自己身旁，“你看這菊花美嗎？”

妹喜忙低垂下頭，“好看。”

妲己笑顏如花的對着帝辛道，“王上，這妹喜封妃一事？”

帝辛原本心情很好，想着這是第一次帶妲己來禦花園賞花，她卻急着把這個女人推給自己。

帝辛瞧了一眼妹喜，妹喜羞的低垂下頭不敢看他。

“此事孤會交給王後安排，愛妃着急了？”

妲己淡淡搖頭，“妾身不急，那妲己代妹妹多謝王上。”

帝辛冷冷一笑，“妲己真是個好姐姐，孤看到你們姐妹情深真是高興。”

“王上說笑了，請王上派人去請伯邑考，妾身和他一起為王表演琴瑟琵琶。”

帝辛緩緩轉身，“愛妃還不知道吧，這伯邑考今早被人發現溺死在湖上。”

“王上您說？”

妲己臉色一變腳步後退一下，“伯邑考死了？”

他怎麽死了，他死了她怎麽救墨瞳？

“是啊，今早王叔來禀告此事，孤已經派人去處理了。”

“王上，那墨瞳一事？”

“既然伯邑考死了那孤收回對你的承諾，好了愛妃慢慢賞花吧，孤先回去了。”

“擺駕回宮。”

鬼公公拉扯着尖尖的聲音冷笑一聲鄙視的看了一眼妲己便跟着帝辛離去，原本熱鬧的禦花園中霎時變得冷清極了。

“娘娘，王怎麽突然走了？”

妲己走到一株黑色菊花的面前擡手摘下一朵握緊在手中神色痛苦。

“姐姐，姐姐？”

妹喜見她不說話繼續喊着她，妲己手中握緊那朵黑色菊花眉目深鎖，伯邑考怎麽就死了，為什麽會這麽巧？

“姐姐，姐姐……”

妹喜在身後不停的喊她。

“閉嘴……”

妲己猛然轉身呵斥，妹喜吓的面色慘白，“姐姐，你怎麽發這麽大火，出什麽事了？”

這時候跑過來了一個宮女，宮女氣喘呼呼跑到妲己面前，“回禀娘娘，比幹大人在禦龍殿門口等着娘娘說有要事相見。”

“比幹。”

妲己的眼中劃過一抹厭惡之色，他又來找自己什麽？

“你去回了他本宮在禦花園賞花沒空見他。”

“可是娘娘，大人說是關于西伯侯的事情，請您務必要見他，不然他就在那長跪不起。”

“西伯侯？”

妲己眉目一變随後道，“妹喜，回宮。”

禦龍殿大門口比幹站在那裏來回的踱步，剛才他和王後去看過西伯侯了，他竟然一病不起，看那樣子也活不長了。

不遠處妲己緩緩而來，比幹見狀忙走上前去微微施禮，“老臣參見妲己娘娘。”

“王叔這是又來教訓本妃了嗎？”

“老臣不敢，今日前來是為了西伯侯的事情。”

“西伯侯？西伯侯的事與本宮何幹？”

“還請娘娘看在西伯侯和你父親為世交的份上救救他。”

“你說什麽，西伯侯怎麽了？”

妲己沉默一刻，“進殿說。”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大殿，妲己吩咐人上好了茶後便把所有人都遣了下去。

她坐在大殿之上淡淡道，“西伯侯怎麽了？”

比幹只好一五一十的對妲己說了大概，妲己聽候眉宇輕蹙，“此事你為何不去找王後，本宮恐怕……”

“娘娘，此事恐怕只有你才能勸得動王上了，那西伯侯一天天消瘦看樣子也撐不了多久了，還求娘娘去說服王上放他回西岐吧，老臣代西伯侯謝過娘娘了。”

比幹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若不是沒有辦法他不會來求妲己的。

妲己緩緩起身沉默一刻，“本宮為何要幫西伯侯？”

“還請娘娘念及姬發公子和您……”

“閉嘴！”

妲己冷聲呵斥，“王叔還是謹言慎行的好，姬發是臣，本宮是主，我們倆是不可能有什麽的。”

比幹一聽她的意思便明白她不會幫忙，他氣憤的站了起來，“要不是你，姬發公子也不會來朝歌更不會進宮，如今你道好成了寵妃就什麽都不顧了。”

“本宮不想和你争辯什麽，你是王的王叔本宮尊敬你，好了，你事情也說了本宮也累了，你可以走了。”

“好，妲己你別仗着有王的寵愛你就可以嚣張多久，告訴你這宮中還有王後在，你翻不起什麽大浪！”

“多謝王叔提醒。”

妲己面不改色。

比幹憤恨的一甩拂袖離去，妲己看他離去的背影神色一變，“來人……”

殿外姜環跑了過來，“你親自去朝霞殿看看西伯侯怎麽樣了，順便打聽一下伯邑考是怎麽死的？”

姜環點頭，“奴才這就去辦。”

妲己點頭，“記住，不要讓人察覺了。”

姜環走後殿門前的妹喜走了出來，她看着姜環匆匆而去的樣子忙乘人不注意跟了上去。

“來人，準備上好的酒菜。”

妲己吩咐人準備好酒菜，她這才從一旁拿出了一把琵琶，琵琶上有了些許灰塵似乎很久都沒用過了。這把琵琶還是進宮的時候彈過。

她拿出帕子輕輕擦拭一下又一下。

殿外有宮女進來，“回禀娘娘，酒菜已備好。”

妲己起身，“好，随本宮送去紫霞殿。”

紫霞殿中帝辛正坐在那裏繼續研究着他的作戰圖，殿外鬼公公進來，“啓禀王上，妲己娘娘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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