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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大多心思細膩,只要男人對自己有一絲感覺都察覺的出來,只不過往往對此沒有信心,要借助試探和撩撥來驗證,妄圖找到蛛絲馬跡來确定一種關心。

當自己愛的男人主動說愛的時候,毫不懷疑地交流感情叫做信任,而當男人沒有說這句話的時候,每一次暧昧都能勾起心裏少女的春心。

有的男人遍地餘情,對女生好點兒很正常,可徐振深這樣常年不沾女人的男人要哪天對女孩子上心了,無論嘴上怎麽否認,都是動了真感情的。

第一次進他家的時候他還一點都不會照顧人,做所有事都跟帶小孩一樣,生疏而無微不至地關心,每一步設置得都像工作程序,講道理、教新事物都一板一眼,讓她心頭上只浮現出四個字:大智若愚。

馮星辰從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和別的商人不一樣。

不說話也沒關系,至少就算她聲音再小他也會認真聽,這就夠了。

那天她之所以在他公司動手打人,不是因為誤以為鐘楚儀要勾引他,而是鐘楚儀附耳說了一句,徐振深這麽多年不碰女人是因為不舉。

氣得她渾身發抖,沒忍住就上手了。

可他既沒有像馮劍豪那樣責怪她,又沒有想徐明占那樣調侃她,那一刻她就決定了:誰要拆散他們,她就拆了誰。

大概每個美好的單身女孩除了經營自己的事業,擁有旅行踏青的業餘愛好,就是在新陳代謝最旺盛的年紀保持自己的身材。

馮星辰時刻謹記着五好青年的時代精神,增強體育鍛煉,把自己修成了一副衣服架子。

美人坯子讓這金裝一襯,不管試什麽版型的衣服都能刷着卡買。

每經過一家店馮星辰就進去試穿幾套,徐振深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等她從試衣間出來,這時旗艦店的營業員就會給他倒一杯水,他從來都是說聲謝謝,然後晾在一邊,給換裝出來的馮星辰提點中肯的意見。

他從來不說她穿什麽難看,真看不上眼也只會說句不适合,要認可還會勸她把兩件都收了,付完帳時,那杯水還放在原位。

從阿瑪尼出來後,馮星辰靈敏的耳朵聽到店員議論:平時來的顧客都是男士掏錢,怎麽這回來的男人居然讓女士刷卡,是養的小白臉吧。

馮星辰一聽就樂了,一擡眼跟徐振深的目光撞個正着,看他一臉迷惑的樣子估計沒聽到,可她要照顧自己的心上人啊,不知怎麽就計較上了,拔腿跑過去,滿心歡喜地說:“因為他的錢都在我這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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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深一副不想說認識她的樣子。

後來馮星辰終于知道馮星辰為什麽不喝水了。

才不是怕水裏投毒,他過了一會就去找洗手間了,馮星辰為此偷笑了他半天。

身邊是一家男裝店,馮星辰鬼使神差地晃了過去,摸着模特身上的面料若有所思。

導購小姐走過來,舌燦蓮花地給她講了半天流行元素,末了還說:這款特別适合和您同齡的男生穿。

馮星辰看着時下最流行的鮮豔色彩一時恍惚,她這才意識到,徐振深大了她七歲。

按理說他不到三十是正适合結婚的年齡,可再往後推算,她三十歲的時候他就近四十了。

年齡的差距令她有點錯愕,其實她最早的擇偶标準是和她差不多歲數,偏聽偏信就又改到了大她三至五歲,沒想到現在放寬了這麽多。

也許這就是徐振深猶豫的原因吧。

他曾怕她後悔而問過她,而她此時摸着自己的心口,還覺得裏面是滾燙的。

她問自己:馮星辰,你要是真能嫁給他,你會後悔嗎?

他可能比你早老,會比你早長白發和皺紋;他可能比你早死,留你一個人孤獨終老。

她堅定地想:不會的,我不會後悔的。

他把他的閱歷給了我,他讓我活得快樂而坦蕩,我不舍得不愛他。

馮星辰包了款袖扣,又挑了條他經常會用到的領帶,連皮帶都買了一條。

今天她把腿都逛酸了都沒把這張卡刷完,她左看右看手裏的黑卡,挺高興地想:沒想到他挺能賺錢。

雖然雨天在室內逛街,但出來走的那幾步還是把她褲子後面濺上了泥點,馮星辰躲在車上看着沒有再下雨的陰天,伸手敲了敲玻璃上殘留的雨點。

到家後徐振深下車去後備箱拎紙袋,後座上還有一些,馮星辰耍了個心眼,把給他買的東西故意落在了車上。

徐振深問她:“怎麽就這幾袋。”

馮星辰輕松地一口咬定:“就這麽多啊。”

徐振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把後備箱裏的東西幫她提回去。

想起家裏還有一堆衣服沒條理地放在凳子上,送達後将他拒之門外了。

徐振深本就對她今天的反常表現心存疑慮,當他掃到後座上幾個盒子的時候更加确定她不對勁。

他的衣服基本都是定制的,沒有幾件是有牌子的,對時尚圈的這些奢侈品一點不了解,當然分不清這些品牌的目标人群,拎着幾個袋子下去敲門,她卻不開了。

既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又擔心她出了狀況,他掏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

馮星辰說:“這些都是我買給你的啊。”

她沒有義正言辭地說,有錢沒處花也別糟蹋東西,也沒有耍着無奈說,就準你給我買不準我借花獻佛買給你啊,或者強硬地命令拿着不許丢。

今天的馮星辰格外溫柔,她慢慢靠近他敲的那扇門,放下電話,輕輕貼在門上,用他能聽見的聲音說:“徐振深,看在我買東西的份上,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出現啊。”

***

去外面逛了一圈,心情好得不得了,馮星辰把新衣服舊衣服分門別類放好,去廚房煎了塊牛排,佐了幾朵西蘭花和半個洋蔥,半小時後又啃了一個蘋果,心滿意足地去畫今天的畫。

馮星辰一直有一個夢想,去很多地方游歷,辦一個自己的畫展。

前者始終被馮劍豪阻撓,後者還沒找到合适的機會。

她閑着沒事搜了一下自己最喜歡的一個畫家,在搜索引擎的相關推薦裏卻看到了自己早期的一副畫。

點開信息,發現正是這屆藝術展的獲獎作品,旁邊還有獲獎作者的微博名:江家有女娉娉婷婷。

馮星辰又仔細看了兩眼,确認是自己的真跡無疑。

她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拿到的自己的畫作,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何方人物,先發了條私信過去,問她為什麽要拿自己的作品去評獎。

江娉看到這條留言的時候剛參加完同學宴,喝了點紅酒,她摸着鼠标的手一抖,瞬間清醒了。

她開始的确是想拿自己的作品參賽的,但是因為她的疏忽,沒有遞交上去。

她是社聯的副主席,那天正好忙,就叫陶怡幫忙找的。

由于是放在檔案袋裏的,她沒檢查就匆匆提交了。

後來獲了獎才知道丁胥彥一直藏着馮星辰的畫,并且獲獎的竟然是馮星辰的作品。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獎項,為了穩定婆媳關系她也不可能去質問陶怡,馬上就要結婚了,她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她痛恨丁胥彥心裏沒有他,又嫉妒馮星辰的才華,更不甘心自己事事不如她,可在這份從天而降的榮譽面前,她猶豫了。

她并沒有向組委會提出申請,并且借助年輕人對這類畫風的喜愛,在微博上有了一定名氣,這份竊取的成就滿足了她的虛榮。

她用虛榮壓制住了驕傲,直到今天,她的驕傲又起來了。

對着電腦屏幕,她自作聰明地截了圖,寫了條長微博諷刺馮星辰這種想出名想瘋了的人,求憤世嫉俗的熱血博主轉發。

如果事情鬧大,炒作會讓她名氣更大,沒有證據,她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還可以借此氣氣馮星辰,一解她心頭之恨。

心念至此,她使勁按下了發送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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